《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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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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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在关府中立足少不得要在这府中经营一二,可是如今既知关元鹤不欲和关府牵扯太深,早就有心思要脱离关府,自立府邸,她又何必再劳心劳力地瞎折腾?更何况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去边关的,掌理了中馈只怕到时候想走又有一场麻烦。 

慧安正欲开口,倒是关元鹤突然睁开眼睛,拉着慧安起了身,道:“夫人照顾我已是累极,何况还有诺大的侯府要操持,中馈之事怕是有心无力,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他言罢竟也不等关白泽回话,拉着慧安便往外院走,慧安哪里想着他说走就走,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待稳住脚步这才忙回身不好意思地又欠了欠身,跟着他出了院子。 

崔氏见此倒是心中一喜,只她见关白泽面色难看也不敢多言,关白泽见慧安二人出了院子,这才收回复杂的目光,瞪向崔氏,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家宅不宁,你枉为主母。先教好卓哥儿和三丫头再说其它,自今儿起中馈之事便暂交二弟妹吧,此事我自去禀了母亲,你继续思过,莫再去烦母亲了!” 

关白泽言罢起身冲二夫人道:“只是要辛苦二弟妹一场了。” 

二夫人闻言便岂能不知关白泽的意思,他这还是要撤崔氏的权,想着借此时将关府中馈转交给慧安,而令她暂且掌管只怕也是缓和下,以便叫定国夫人再劝关元鹤和慧安,故而二夫人倒也没有推辞,只福了福身道:“大伯客气了,既大伯信得过我,我勉强一试便是。” 

关白泽这才点头,崔氏见关白泽态度强硬,一点余地和脸面都不给她留,竟是她嫁进府中第一回遭此对待,她直气的面色煞白却也寻不到阻止的由头。到底关白泽拿让她教养子女为由,她对此说不出个二话来,故而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一切成定居。 

关白泽这才又瞧向一旁默默站着的兰姨娘,道:“四少奶奶虽是出身不高,但既是三媒六聘地娶为正室便没有苛待的道理,如今她刚小产,你多照顾这些。还有你,还不快进去守着你媳妇。”关晨之闻言忙弯了弯身应了声,快步进了屋。兰姨娘岂能不知关白泽的意思,闻言身子颤了下这才应了,关白泽便大步出院而去。 

他一走,二夫人便也跟着离去,三夫人瞧够了热闹便也笑着起身,道:“哎,真是可怜呢,孩子都成形了便就这么没了,老爷说的是,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改日再来瞧四少奶奶,鸳鸯,咱们也回去吧。” 她说罢便追着二夫人去了。

崔氏见他们先后离开,便瞧向兰姨娘,道:“宠妾灭妻之事我关府最是容不得!只那不讲究的寒门窄户正室没了才会将妾室扶正,咱关府可没这先例平日惹了笑话。这妾室便是妾室,你便是出身再好,再有能耐讨了男人欢心也是没用,有那本事当初便别给人做妾!既做了妾便要认命,不然这心中可是要受尽了苦楚的,别忙来忙去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岂不是更见凄凉,更叫人贻笑大方?兰姨娘和小陈姨娘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氏被剥了掌管中馈的权力,如今心情本就不好,怎能不借机讥讽兰姨娘两句,兰姨娘闻言面色一白,只想着方才关白泽的话,她便有些全身无力,半晌才抬起头来瞧着崔氏福了福身,道:“夫人说的是,做人是要认命的,万不能忙来忙去倒为别人做了嫁衣,劳心劳神的最后还是一场空,可不就是更见凄凉嘛。” 

崔氏见她讥讽自己,咬了咬牙,最后终是冷哼一声,甩袖带着关礼洁等人离去。 

她一走,清姨娘和容姨娘便也相继离开,小陈姨娘这才上前诺诺地道:“姑母消消气……”她话还没说完,兰姨娘却猛然回头盯着她,厉声道:“你办的好事!我虽宠你,但你也不能拿爷的子嗣下手,那可是我的亲孙子!你……” 

兰姨娘说着到底顾念小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见她面色惨淡,一脸惊惶,便又顿住了话,舒了两口气,道:“老爷已叫你闭门思过,还不快走!我这会子不想看见你!”兰姨娘说罢便也不再瞧小陈姨娘一眼,也进屋探视程敏瑜去了。 



第164章  定国夫人的心事

关白泽离开后便宜直接往定国夫人的福德院而去,定国夫人早已派了姜嬷嬷前往旖院,这会子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发展经过,见关白泽进来便叫巧萍给他端了碗冰镇的蜜饯莲子汤来,关白泽用过见定国夫人面色不愉快便忙劝了两句。 

定国夫人这才神色渐缓,道:“真是没一日的清净,但凡你那媳妇能够将心放大一点,眼皮子别那么浅,别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那么小孩子气,能有些大气持重的模样,也就能镇得住这院子。” 

到底崔氏是关白泽之妻,闻言关白泽也面色微赧,道:“母亲说的是,母亲教导了这些年,奈何她生性愚钝,实是不堪雕琢。” 

定国夫人便抿了抿唇,叹了口声道:“当年只想着锦奴尚小,我关府也无需靠姻亲稳固地位,倒不如迎个家世一般,性情绵软的,进了门也不至叫锦奴受苦,府中也能也能少些争端。倒不曾想锦奴这孩子心性太倔,因他母亲的事给伤着了。你那媳妇又是个小心眼多的,虽也不曾苛待他,但到底不能真心相待,锦奴那孩子又早慧,小小年纪便离开了家,这么些年在外头越发的和你不亲近了……”

定国夫人说着又是一叹,关白泽听定国夫人提起这些,不觉面露黯然和追悔,半晌才接口道:“当年是儿子糊涂,一时怒火攻心……如今说这些也已是无用,锦奴他心中虽有恨,但到底还顾念着母亲您,是个重孝重情的。皇上早年授意儿子扶持淳王,儿子不敢忤逆圣意,奈何淳王资质不佳,又性情暴虐,行事偏激,欠沉稳内敛,终究非可造之君……当年舒云之事皇上心中清楚明了,也知锦奴和儿子有隙,锦奴离家,弃文从戎,皇上能放心地用他,也算是一件幸事。如今眼见着淳王失势,新帝登基便不会容我关家,世家虽名声显赫,可若手中不能掌兵便不能长久。儿子早已想好,这些年慢慢放权,待时机一到便请辞归隐,带着一家上下回江南老宅去,若能全身而退故而万幸,即便将来新帝还是不愿放过儿子,儿子放权多年,想来有锦奴在,儿子一人抵命也便是了,新帝也不会太过为难我关家。卓哥儿是个不成器的,却也是好事,省的将来他走了仕途反倒会连累锦奴。我关府一族只要有锦奴在,便就不会真正没落。” 

定国夫人闻言便又是一叹,半晌才抬头问道:“我将才听姜嬷嬷说,你想叫锦奴媳妇就势掌了府中中馈,却被锦奴那孩子挡了?”关白泽便面色一黯,道:“母亲都知道了,那混小子便一心要离府另过,他这些年多在外头,和兄弟们本就不亲厚,儿子这也是……” 

定国夫人见关白泽面色复杂,没再说下去,便沉吟一声,接口道:“锦奴的心思也不是一两日了,那孩子倔,早已打定主意只怕劝也劝不回来,拦也拦不住。他愿意另过便另过吧,到底这些年是你亏欠了这孩子。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一来锦奴到底是你的嫡长子,这府中论理也是该他媳妇操持着的,再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担心锦奴性子冷,怕将来他再不顾全卓哥儿几个。想着叫他那媳妇早日接掌了中馈,这样也能多留他两年,在一处过的时间久了,便是吵吵闹闹也能生出些情分来。待得将来真分了家,就是想掰扯也掰扯不开了,就算锦奴心肠硬,安娘那孩子也会多劝着些。这事如今儿既锦奴推了,等来日安娘过来,我和她说便是,安娘这孩子懂事,想来会体谅一二……” 

定国夫人说着声音微顿,接着才抬头瞧着关白泽认真地道:“只是你那媳妇是个糊涂心思,该说的你也莫要只等着她自己悟,那是个榆木,别再因此事闹出大事,闹得生了大隙,却是要得不偿失了。还有你那妾室兰姨娘,也该敲打两句。” 

关白泽闻言忙道:“母亲说的是,儿子都明白。母亲身子不好,儿子却还叫母亲担忧甚多,是做儿子的不孝。儿子瞧着母亲这两日气色有些不好,听闻那日请了太医院的卢医正来瞧过,姜嬷嬷只和儿子回报说都是些积年的老毛病,体虚了些多补补便是,怎这两日瞧着像是瘦了些,这脸色也……” 

定国夫人闻言笑着打断关白泽的话,道:“不过是天热,人有些恹恹的,没什么胃口,说了这一会子我也是累了,想躺躺,你也自忙去吧,不必担心我。” 

关白泽闻言便站起身来,亲自扶了定国夫人躺下,这才又吩咐了姜嬷嬷两句,轻步退出了屋子。姜嬷嬷将他送出去,回屋却见定国夫人睁着眼睛瞧着床幔出神,面色在暗影中显出一丝灰白来,那满头的银丝也越发显眼起来,姜嬷嬷不觉眼眶微红,快步上前,见定国夫人面带忧心,便道:“老太君快别想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卢医正也说不叫您多忧虑伤身,这样病才不致侵至骨髓。” 

定国夫人这才回神,笑着道:“左不过也就是一两年的活头了,能有什么不可思不可想的。” 

姜嬷嬷闻言视线便模糊了起来,忙道:“”老太君且莫要说这些话,老太君长命百岁,还要瞧着三爷生子呢。 

定国夫人便道:“卢医正的话你也是听了的,既已无治,便就要看的开。这病在心肺本就难医,当年舒云还活着我便身子不大好了,如今拖了这么些年,能瞧着锦奴建功立业,娶了可意儿的妻室,我这心也算放下了,也该去陪老头子了……” 

姜嬷嬷哽咽了下这才道:“老太君真不愿告诉老爷和三少爷,这将来岂非是叫他们愧疚难过。” 

定国夫人摇头道:“这病既已转成痨病便是没得治了,也没必要叫他们都跟着伤心难过,长痛不如短痛,可我却知这孩子的性子,若是将人装在了心里,那便比别人来的更真,实是个重情的,早年心想着我若去了,这孩子只怕是要越发孤僻冷情,如今有了安娘,瞧着锦奴一日比一日更见笑模样,我便是去了也放心的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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