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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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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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睫一动,已然震撼于胸,然而唇角倏地一勾,眼底神采飞扬,“刑宽,这话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到便要做到,言而无信乃小人,别叫你的将士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瞧你不起!”

怕他反悔,我拿先前他两次败给我的事激他,见他面上猛然掠过一丝不屑,掌势愈发凌厉起来,“我刑宽若然言而无信,你大可以拿今日我纵容手下欺凌百姓以下犯上之事如实上报给摄政王,依照军规,以上任何一条都可能要了本将的命!”

一掌接着一掌,悍厉不休,不知道的人,皆以为他根本就是想取我性命,校场外围不时传来惊呼,十三更是急如沥火,奈何身前被围得个滴水不漏,就连身下的马都迈不动步子。

刑宽掌风刚劲有力,划空生啸,如挟雷霆万钧之势,快得令我根本无暇分神思考应对乏策,几个回合下来,体力渐渐不支,越发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

“嘭”地一声,左肩硬生生挨了他一记,整个身子顿时直往后跌,我忙运气稳住身形,错步旋身,勉强站定。

捂住肩膀直喘粗气,胸口气血翻涌,一时难以平息,咬紧牙关抬头,却听四周轰地一片哗然,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而身前不远的刑宽也是目瞪口呆。

我看见他左手不知何时紧紧抓着一样东西,颜色青中带灰,煞是熟悉。

浑身一震,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晚风拂面,吹起衣摆如云轻舞。

发顶微凉,一头青丝随风丝丝缕缕飞扬起来,而后散落,如瀑垂至腰间,这一幕,几乎令在场所有观者呼吸凝滞。

我抬起头,乌发修眉,明眸朱唇,容光摄人。

据十三后来同我讲,当时的我,虽只一身太监装扮,却别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这样的美,不掺一丝做作,炫人眼目,只觉难以逼视,是惊鸿照影的无双风华。后来他总是对我说,那些人是心甘情愿地为我的气度所折服,绝非仅仅因为我几次三番险胜他们的将军那么简单。

“女人?原来是女人!”

“莫非她真的是帝师不成?”

“迄今为止能在咱们将军手下接得过二十招的,还真没几个人!”

“箭法精准,身手不凡,你们说,她会不会真的是忠靖侯……”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女人怎么懂带兵打仗?还赢得那么漂亮,那老皇帝是瞎的吗?”

“说的也是……”

“嘿嘿,果然是美,这回俺就是真的打一辈子光棍也值了……”

“你瞧你没出息的熊样!”

“你凭啥说俺,你自己的眼睛都看直了!”

晚风徐徐送来众人的议论,我看不见他们严重的诧异与惊艳,只凝眸定定望向刑宽,忽而抿唇苦笑,“将军一定失望了吧,蔓清确是女儿身,先前并非刻意要隐瞒将军,其实我的身份在朝中早不是是什么秘密了,只因将军常年驻守西境远离朝堂,不了解实情原就是应该的。”

语声清朗,望着他的目光澄澈如水。

刑宽攥紧了手中的太监帽,手背上青筋毕现,冷立良久,方咬牙缓缓道,“本将……输了……”

闻言,心中千丝万缕,俱化作唇边淡淡一笑,“不,是蔓清输了,将军武功高强,蔓清佩服之至,只是如此人才,不能在战场上拼杀,委实可惜。”

一语似在瞬间触动了他的心事,刑宽黝黑粗狂的面上微一动容,黯然垂眸。

见他如此,我心知眼前情势已尽在我掌握之中,忙趁热打铁,“不知将军可知王爷此番召风云骑回京,为了什么?”

刑宽蹙眉,抬头看我,忽然扑哧一笑,笑声甚为讽刺,“本将从来只听从定远侯手中虎符调遣,其他的,不关本将的事。”

“真的不关将军的事?”我含笑盯住他,眼底隐隐透出迫人的力量,令他不得不肃容正视。“你一定以为王爷如今大权在握,内掌‘七杀’与一国之军,外令突厥十万堆师,必不将你这八万风云骑放在眼里,你见他诏令你们回来却只是把你们丢在这里整日无所事事,便故意纵容手下惹出这一场闹剧,你这么做,无非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我说的对么?”

“你……你怎么……”

见我竟能一语挑明真相,刑宽蓦地震惊,他怔怔看我,已全然不顾自己撼然失态的模样。

“将军不要忘了,我也曾经带兵上过战场,所以我知道,懂得惜才爱才的将军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方才我挟制将军时将士们不顾一切为你挺身而上,更加说明将军平日深得他们敬重拥戴,而真正令我产生怀疑的,却是你身后的那一排箭靶……”

刑宽疑惑日头望向方才被我一箭贯穿红心的箭靶,再转脸时已然洞悉一切忽地仰面释然而笑,“服了服了,刑宽服了!谁还敢说你不是忠靖侯,我第一个不让他!”

百步之外,一溜箭靶的红心密密麻麻布满无数箭痕,红心之外却干干净净,这般厉害的骑射,又怎会是一支毫无战斗力的疲软之师?想来他们被弃在西境实在憋屈了太久,演出这一场闹剧时才分外地卖力逼真。

我亦微笑看他,脑中忽地掠过什么,眉新随之一皱,“将军可知这么做是在赌你自己的命么?虽说定远侯或许能为你在王爷面前挡下这一劫,可他若然真的心中有你,有风云骑,又为何这么多年来放任你们在西境不管不顾?边关本就已有驻军,根本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当年定远侯因惧先帝疑忌,硬是命你们留守在那里,实则暗中为他盘踞西南国境,说到底,风云骑之于他,不过是枚棋子,只待必要时候为他所用,至于怎么用,我想,将军应当比蔓清更清楚罢!”

话说到这里,已再清楚不过了。以刑宽心气之高,定要誓死保家卫国,浴血杀敌,就算死也要光荣地死在战场上,若是有朝一日定远侯逼他行那悖逆之事,他必然不屑,却又碍于虎符之令不得不从,我猜,他根本一早就已打算挣脱定远侯的控制,否则,方才也不可能只因负气便随随便便说出那句若是输给我便亲率八万风云骑向我跪地称臣的话来。

见他目光变幻,几番咬牙,脸上红了又白,已知我说的话句句正中他要害,心下不由暗喜,刚欲继续劝说,忽听身后十三一声尴尬叫唤,“二……二哥!”

我一惊,慌忙转身。

周遭喧杂人声骤止,自人群中瞬间让出一条路来,来人高高端坐马上,一身高贵玄黑,箭袖前襟密布金线纹龙,衬得其人倨傲挺拔,一眼望去,他那一身像是与生俱来的帝气度,竟盖过周围如晕的火把光,一刹那耀彻寰宇,逼得校场上所有士兵屏息低头,再不敢直视。

到得近前,才看清他脸上的神情,薄唇轻勾,些许慵懒,一缕轻风掠过他完美的容颜,令人新荡,然而他唇角轻勾的那抹笑意却无端令人胆寒。

我清楚地明白,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从现在开始,倒计时……

“你们在干什么?”嗓音依旧低醇蛊惑,却分明较往日隐隐多出些薄怒。

我仰面怔怔看着他,踌躇片刻,刚要开口回答,却听身后刑宽抱拳单膝砰然跪地,“末将刑宽参见王爷!”

“刑宽……”漓天顾眉梢一挑,将他的名字在口中玩味地咀嚼,“本王听说你纵容部下欺凌百姓,挑衅生事,依照本朝律倒,为官为将者知法犯法,当处极刑……”

“二哥!”话音未落,我惊慌地打断他,“事实并不是这样,其实那些百姓只不过……”

只不过做做样子,虚张声势……难道我这样告诉他?这样岂不是给刑宽多判了一条欺君之罪。

漓天颀低眸看我,眉眼冷隽,目中深寒,一时看不出他心中正想些什么。

听见我的称呼,刑宽有些惊诧地抬头,看看漓天颀,再看看我,心下顿时了然,感激地冲我点了点头,随即埋首不起,“刑宽自知有罪,请王爷责罚!”

“罚?怎么罚?你是定远侯麾下的人,要罚也自当由他来罚,将军请起罢,可才吓着将军了,本王不过是来带走一个人罢了。”漓天颀低笑一声,策马上前。

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轻轻巧巧被他提上了马,稳稳安放在了胸前。

我自他怀中探出头,冲地上的刑宽吐了吐舌头,又悄悄指了指他受伤的手,刚要说话,漓天颀已勒马转身,沿着来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缓步踱出了神机营。

“二哥,刑宽这人已能完全为你所用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仰起头看他,颊上晕红,得意地道。

今夕执着抚危澜

他不说话,一味勒马前行,寒霜罩面,凤眸森然,额角青筋隐现。

我暗暗吞了吞口水,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讪笑道:“刑宽其实是个好人,方才都进怎么刁难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其实,肩膀这个时候真的挺疼,好在刑宽当时手下留情,未有倾尽全力,不然我这条胳膊非废掉不可,漓天颀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了。

见他仍不理我,心下不由一紧,些微忐忑,猛地反身紧楼住他,在他怀里嘟着嘴闷声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偷跑出宫,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天下再没人理我了……”

“十三不是人?刑宽不是人?八万风云骑不是人?满弓上下不是人?”他怒了,怒极反笑,薄唇弯起一道好看却危险的弧度。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你迁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赌气松开他,依旧背过身去,没好气地道,“人家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娶那个女人!”

话音甫落,周围陡然变得安静,意识到自己语气里丝毫不加掩饰的醋意,面上顿时一片滚烫。

“清儿……”

头顶蓦地传来一声低叹,我抬起头,他眸底的一丝疲惫与无奈一瞬间清晰地刻入我脑海,喉间不禁一堵,抿唇不自然地笑笑,“你不必说,我都明白,我这么做其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定远侯背后是江南庞大的门阀士族力量,牵一发便动全身,就算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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