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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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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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笑得无奈,想起那晚他的异常举止,还有那张面具下触目惊心的鲜血,我忽地转身望定了璇,“他受伤了,对吗?那晚我见他吐血了,他现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他?”

璇盯着我一直无话,眸中的震惊一刻也不曾褪去,她缓缓正起身来,踉跄后退几步,居高临下望定我,面色煞白,嘴唇颤抖,“你……你真的是……”

我诧异地蹙眉,“你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璇依旧呆呆站着,不敢相信地看我,良久,竟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我面前。

我大骇,一个翻身而起,上前欲扶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属下见过王妃,璇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王妃……

我怔住,浑身的力气像是在瞬间被抽空,这一刻,我甚至不能够呼吸。

她跪在我面前叫我王妃……她相信我了,相信我是谁了……

心中又善有悲,眼泪夺眶而出,终于……还是相信我了,我便能见到他了,终于能再见到他了。

“你相信我了?终于相信我了!快带我去见二哥,带我去见他,他若知道我来了,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璇只低头单膝跪着,不肯起身,我急得弯腰去拉她,却怎样也拉不起来,“你起来啊,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真的,你只要带我去见他就好,我真的好想见他,宝宝也好像见他,你快带我去罢!”

璇依旧跪着,面上丝毫不见任何释然,我方才觉出她的异样,一颗心像是在一瞬间坠入无尽的深渊,眼前忽地一黑,几欲软到在地。

“告诉我,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相思相望不相亲

璇脸上的神情渐渐为一种异样的凝重,任我着急地一叠声问她,她始终低头跪着,一声不吭。见她如此,心口骤地凉了下去,面上煞白如死,哽咽出声,“他是不是已经……你说话啊,就算结果再坏也好,我承受得了!”

璇神色复杂地抬头,一双悲绝的眸子凛凛婆牢我,“王妃可知璇今夜为何突然来找您?”

含泪摇了摇头,我强自敛定心神,指尖深深没入掌心,我却丝毫不觉得疼。

“再晚一步,璇就要动手了,璇今夜前来……是为了杀您!”

闻言悚然一惊,脑中轰地一响,两眼失神一般怔怔看她,再也说不出话。

“在确定您真的是王妃以前,璇已经痛下决心要动手了,幸而不晚,否则,璇这辈子万死难辞已咎。只是如此一来,璇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望着她,忽地悲凉一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罢,上一次我从河边回来,见你已经动了杀机,却始终都没有忍心下手,你若真心想要杀我,当初就不会为我解毒了,一切都源于我去过那条河,见过一个我不该见的人,对么?”

璇抬头仰望我,面带不忍,默然以对。

我背转过身去,以手抚胸,心痛难耐,泪水无声滑落面颊,濡湿衣襟。

真的好痛,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开来,连皮带肉,鲜血淋漓,又好像被什么满满堵在胸口喉间,再也无法出声。

“罹……你可以唤我做夜罹。”

那一方妖冶的面具下面,定然是他惊世魅惑的脸,狭长凤目,明澈流波,这世上又岂会有第二双与他相似的眼眸?我早就该认出他来,为什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

生平第一次我如此痛恨自己。

“‘七杀’之首为‘夜’,‘夜’即夜罹,夜罹就是……就是王爷……”璇深吸一口气,语声飘忽,不知从何而来,忽远忽近,“他身上的血蛊每半个月发作一次,若是控制……得当,每次倒也有惊无险,若是控制不当……血蛊发作之时,盅虫不仅噬心噬髓,还会啮咬经脉。加重他的彻骨剧痛。”

我霍地转身,“控制什么?”

璇的脸色一白,堪堪别过头去,避开我凌厉的目光,低道,“他平日里稍有动情之处,便有毒蛊蚀血,动情越深,毒蛊啮身,若不能够彻底断情绝爱,每一次毒蛊发作时,只会心神尽失,百劫难挨。”

心上被撕扯的地方猛地进裂开来,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碎片,再也无从愈合。

这就是他一直依赖所承受的痛苦,这样的痛苦他竟承受了这般长久。记忆倏忽回到他刚从突厥王庭回来与我团聚的那段日子,缠绵缱绻,如胶似漆,该是怎样可怕的坚忍,才能令他在我的面前日日勾唇轻笑,对我极近宠溺呵护?而我的决绝离开乃至我的“焚身之死”,又令他遭受了怎样大的打击?那时的他,是否已经濒临绝境?

泣不成声。

“那夜他从河边回来,忽然血气逆行,咳血不止,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河边看到了什么,才会牵动心绪,诱发万盅噬心,知道听见他在半昏迷时狠狠吐出三个字,晚大夫,我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我什么都不想,不想他为什么会被你牵动了心绪,不想王妃或许真的没死,而你就是王妃,那个时候,心中早已经被熊熊怒焰填满,只想冲去战俘营一剑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却不知道险些酿成了大错。”

“酿成了大错……”我呢喃着道,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他将我紧紧拥入怀抱的瞬间,面具下的那抹鲜血,原是为我而流,我却懵然不知,又再一次伤害了他。

“王妃无须自责,若非有缘,您与王爷又怎会如此阴差阳错地再度重逢?”

有缘么?我恍惚间轻笑出声,泪流纵横。若说有缘,缘又何在?老天这是在强行逼着我离开。

“如今我该怎么办?离开他,离开大漠,走得远远的,让他以为我真的死了,从此断情绝爱,是不是?”

璇定定望着我,无言以答。在未明了我的身份以前,她想杀我,是为了漓天颀,为了断他的念想。如今确定了我的身份,她又陷入两难,却将我逼至绝境。

多么悲哀。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他身边。不管还剩下多少机会能够治好他,我都不会放弃!”

璇浑身一震,抬眸呆呆看我,我却冲她凄眸一笑,坚定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认出我来,我现在是战俘营里的晚大夫,是个男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知道我们想到办法将他治好为止!”

俯身将她扶起来,一眼望进她惊愕的眼眸,“答应我,从现在开始,我的身份除了你,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明眸清亮,眉宇间的憔悴倦怠亦在转瞬消散。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只能够坦然面对,命运摆布了我,又要去摆布他,岂能一再任由这无谓的东西将我们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路北上,兵至大焉。大焉多年来臣服于突厥,圣朝大军浩荡压境之时,大焉王竟丝毫不为所动,闭门故作无视。漓天颀当即率军包围大焉都城,预备破城擒王,誓以无力令其臣服。

大军驻扎在大焉都域外五十里处。

残阳如血,朔风扑面,莽莽大漠,万里黄沙。大军沿河安营扎寨,数万军帐连绵不绝,长旗猎猎招展,于暮色中忽隐忽现。

赫都在刚进入大焉境内时恒发烧病倒了,我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顾他,奈何他的高烧一直不退,我虽心急如焚,却也毫无办法,军中药材本就紧缺,分配至战俘营里的更加少之又少,几次求药未果之后,我简直怒从心生。为了避免我的身份惹人怀疑,璇自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战俘营,事到如今四处无门,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坐在篝火旁边用仅剩的一点药渣为赫都煎最后的一点药,我捧着额头陷入苦思冥想,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听啪地一声,手腕随即被药罐子里溅出的药汤烫得刺痛,我捂着胳膊回身,正见一人身着玄锦斗篷,黑色鬼面上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居高临下地看我,“煮什么呢?”

懒洋洋的声音,是曲。

回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他扔进药罐里的一个石子捞了出来,狠狠掷在他脚边,冷道,“不关你事!”

曲扑哧一笑,拂襟坐到我身旁,故作诧异道,“几日不见,脾气倒是涨了不少,变厉害了。”

看也不看他一眼,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聊!”

起身拎起药罐便要离开,曲自我背后再度开口,这一次,声音变得郑重其事

“‘夜’要见你!”

脚步声声刹止,手腕一抖,刚煎好的一罐药险些摔在地上,我缓缓回身看他,一颗心揪得发慌,“‘夜’是谁,见我做什么?”

曲大步走近,弯腰接过我手中的药罐,抬眸时别有深意地深深看我一眼,声音旋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点了名地要见你,我怎么知道他见你想做什么?快跟我走吧,他这人的脾气非常可怕,迟了惹恼了,你可一定要说是你自己磨蹭的啊!”

眼中震惊不曾消减,心潮似被惊起无限涟绮,一层又一层地散开去,胸口突突急跳,像是要迸开来。

他突然要见我,做什么?若是为着先前的偶遇,他把我当成是不就又将诱发他的血蛊?先前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我们的再次见面,却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快到争我措手不及。

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任由曲领着我一路走去他的中军大帐。这次见面回事怎样一种情形?我控制得了自己么?一切感情会不会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想什么呢?要像活命一会进去千万别跟他提你是王妃之类的疯话,我真怕你刚说出那两个字就小命玩完了,你不怕死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不管怎么样也要为他想想!”

不知走了多久,曲突然在我身前立定,我猝不及防砰地一声撞在他背上,脑袋顿时嗡嗡作响。曲见我一副完全神游于天外的恍惚模样,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一把拉开面前帐帘,不由分说拉着我便走进去。

“夜我把他带来了。”

缓缓抬头,呼吸骤停。

时光倒流,空如飞花,仿佛沧海桑田变幻,转眼已是天涯。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只是再见面时,你带着一张写咩的面具,我涂了一层可笑的油彩,四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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