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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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逆乱-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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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之舒苦笑一声,闭眼睡了。

他自幼命运多变,可说是极多波折,后来身子受仙人回催动,变化极快,此时便像是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

他自己也觉有异,但是不懂其中道理,只道是人人如此,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因此几次欲出口向南荣碎玉询问,却是一直没问。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子变化之异,对儿时之事记的也不大清楚,只当是失忆。

此次他和南荣碎玉出来,一来是为南荣碎玉治伤,二来便是自己寻求前事。

屈之舒原是十分聪明的,此刻野性渐去,说话写字多了,想的又多,脑子自然渐渐灵活,本性便显露出来。

屈之舒生性油滑,常常脱略形迹,不全似他父之粗野毫迈,更不似他母亲之开明朗润。

此时身处险境,受人之制,于他而言却不过是一桩小事,一到夜晚,睡意袭来,自然倒头便睡。

睡到深处,屈之舒渐渐进入梦乡,他常常做梦,只是梦中影像飘忽来去,有些语句也不时从梦中响起,可是却一样也记不大清楚,一到清晨醒来,便即忘了。

今天屈之舒仍旧做了个梦,梦中只觉自己身子似乎被挤在一处狭窄的山洞里,想要动弹却不大容易。

正在难受之时,忽然觉身上受到撞击,身子一沉,似要向下坠去。

屈之舒常常有身子落空之感,每次落空之后,身子便明显长大,样子也变的越加成熟,那是变蒸之兆,他自是不懂其理。

此刻梦中感到身子向下猛坠,可是臀部却卡住了不能动弹,身子十分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似有一只手在自己屁股上摸来摸去,身子下面似乎有一道光亮向上射来,自己像是身处湖水之中,却又能呼吸。

屈之舒做梦做的古怪,身子不住的动弹,李顺义睡的太死,周凯却觉浅,一觉屈之舒动弹,立时惊醒,以为他要逃跑,忙坐起身来。

但是看了看,却不见屈之舒有进一步的异动,这才又睡下。

屈之舒在梦中十分不适,脖子上似乎有道道绳索,可是身在梦中却不能动弹。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强光闪过,身子一松,咕噜一声,屈之舒掉出这狭窄的处所,掉在一包软绵绵的东西里。

这时那强光更加刺眼,虽然闭着双眼,仍觉眼目刺的生疼,屈之舒只觉胸腔猛的打开,一吸一呼之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又过片刻,强光消失,他只觉周身凉风拂体,身子轻轻被人抱起,眼睛却睁不开,看不到是谁在抱着自己。

屈之舒糊里糊涂,忽然又被掷在地上,过了片刻,只听一人喝道:“什么人?你做什么呢?”

这本是梦中的言语,但屈之舒耳中却真的听到有人在喊,他立时惊醒,果然又有人喊:“什么人?站住。”

深夜之时,这一声十分响亮,听声音正是候普中所喊,庙中众人立时先后惊醒。

第二章 二十八宿16

他们是武人习性,深夜宿居于外,大都并未睡实,一听有异动便能惊醒,更何况这样大的喊声。

昆仑派弟子先后翻身坐起,纷纷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江一人也已转醒,却不起身,只是道:“白虎护右翼,青龙护左翼,朱雀在前,玄武坐镇。”

众弟子立即移动,在庙中结成了阵势,原来昆仑派有一四相阵法,无论站走坐卧,均可对敌。

江一人气度沉稳,静而不动,以这阵法取守势。屈之舒对两仪四相五行等诸般技法一窍不通,虽曾听南荣碎玉讲过一二,却不大懂,但对江一人从容不迫的大家风范,也是大为敬佩。

李顺义将长剑压在屈之舒脖子上,恶狠狠的道:“小子,别以为有人能救了你走,要是有人敢来救你,我就是一剑,先取你狗命。”

屈之舒却在凝神听庙外的动静,只听候普中道:“你什么人,快些说话,再要故弄玄虚,可别怪我发暗器了。”

却听一人似乎在低声吼叫,听来不像是野兽,那叫声不大,在这深夜之中听来却十分可怕。

江一人道:“普中,先探探路。”

候普中应了一声,只听嗤嗤两声,不知候普中发了什么暗器,对面那人却没有出声,也不知打没打中。

又过片刻,喝斗声传来,原来已然和来人打上了。

屈之舒细听打斗之声,看来对方只有一人,只斗了片刻,候普中喝一声“着”,“嗵”的一声响,有人低声闷哼,似乎是来人被候普中打中了一拳。

脚步声中,候普中提着一人进到庙中,将那人将地上一掷,当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棍子也跌在直。

候普中道:“师父,原来是九沟五岭的寨主,好像是那个项则长。”

屈之舒就在神像下,见面前一人正是项则长,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脊背微微起伏,看来不是受了伤,便是被点了穴。

江一人从庙后慢慢踱出来,吩咐弟子到庙外布阵,脚尖一挑,将项则长翻转过来。

屈之舒见项则长双眼射出精光,昏暗中不见他脸上神情,却只见这两只眼睛,倒像是野兽一般。

江一人冷笑两声,道:“我还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你来这干什么?”

项则长不答,候普中在他胸前点了两下,哑穴一解,项则长立时长出一口气,却仍是不说话,只是一张嘴一开一合,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似要吃人。

江一人道:“普中,他没有同伴一同来吗?”

候普中道:“不曾见到,我已叫弟子到远处去搜了,他似乎就是一人前来。”

江一人道:“这人像是得了急病。”

候普中道:“我看来也像,刚才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溜过来,边走边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的什么。

我向他喝问,他却不理,还是径直走过来,我这才上去拦他,哪知他当即出手,我俩斗了一阵,我才将他点倒。

这人本来武功平平,可是刚才力气却大的很,不知为什么,竟然只攻不守,我颇费了些力气,才将他打倒。”

江一人虽觉其中蹊跷,但是不耐烦慢慢逼问,想要将项则长一掌毙了,却也觉不妥,便道:“你把他给我扔到外边去,随他自生自灭好了。”

候普中答应,提起项则长正要转身,忽然项则身子咯吧吧一声,像是炒了一锅豆子。

项则长本来不能动弹,这时却双掌连发,候普中一个不留神,竟被他打中一掌,松手倒退。

项则长双足一落地,便向江一人发起猛攻,江一人也没料到他竟能自解穴道,略有些惊慌失措,直到斗了十来招,才将项则长击倒。

项则左肩中掌,却不觉痛,一把将骷髅分水棍抓住,抡开一扫,登时两名昆仑弟子中棍呼痛倒地。

几十名弟子怒喝声中向前抢来,数剑齐出,直刺项长周身要害,项则长并不躲闪,立时被十几柄长剑刺透身子,众弟子手臂用力,竟将项则长挑在半空。

哪知项则长忽然大喝,手中长棍猛的抡开,呼呼带风,力有千斤。

众弟子刺中他身子,料他必定立死,哪知他却临死前发招,力道还如此威猛,谁也没有料到。

他那棍子长有八尺,以现在尺寸看来长逾两米,围在他身边的众弟子哪里躲的开,一棍扫来,登时将八人打的脑浆迸裂。

江一人本来在一旁负手观看,面带冷笑,可是一见八名门人丧命,心中是又急又怒。

江一人飞身上前,左脚扬起,在一把剑的剑柄上一踢,那长剑立时将项则长身子穿透,力道未尽,又将项则长身子带出两丈许。

项则长身子向后飞去,长棍却抛了出来,他死前力气仍是极大,这骷髅分水棍带动风声,直奔江一人面门。

江一人早料到他仍会发威,心中有所准备,见铜棍飞来,本待用手去接,但听棍风极恶,忙缩手偏头,将长棍躲开。

那长棍正对神像撞去,李顺义和周凯被江一人挡住,看不清前面情况,待江一人一躲,这两人方才发现来棍。

周凯吓的伏低身形,李顺义闪躲较慢,情急抓起屈之舒向前一挡,那骷髅分水棍正撞在屈之舒胸口。

咯啦啦几声响,屈之舒胸口就像被小山撞到一般,肋骨断了数根,他身子虽大,却仍被这棍子撞的倒飞出去。

他身后躲着李顺义,两人齐向后撞,正撞在神像的底座上,那神像年久失修,早已腐朽不堪,这一撞,登时将神像撞的塌了半边。

神像上那颗圆球触地便落,咕噜噜滚到角落,上面的长针也在落地时被撞断。

第二章 二十八宿17

南荣碎玉惊叫一声,扑过去抱住屈之舒不住的呼唤,眼中流出泪来,再看屈之舒呼吸微弱,脸如金纸,已然晕死过去。

南荣碎玉忙向旁人要来丹药,喂屈之舒服下,屈之舒一撞之下受伤虽重,穴道却被撞开,可是手脚无力,想要动一动都是不易。

南荣碎玉泣不成声,道:“舒舒,你怎样,胸口痛么,我,我还,你,你可别死。”

屈之舒勉强一笑,道:“我,运气,气,不够好。”

说罢咧嘴一笑。

南荣碎玉气极,轻轻将屈之舒放到地上,一把提过李顺义,正反手打了他十几个嘴巴。

李顺义被这一撞,也受伤不轻,经南荣碎玉这一打,更是难挨,只得哀求道:“师叔,是师侄的不是,可是,我也是一时情急。”

南荣碎玉向他呸了一声,又狠狠踢了他几脚,这才重新揽过屈之舒。

屈之舒心肺似乎都要碎了,呼吸渐弱,眼见就要没气。

南荣碎玉大急,一把扯掉面纱,扳过屈之舒的头来,捏住他鼻子,向他嘴里吹气。

屈之舒胸口随着他吹动,一起一伏,断骨处相擦,发出可怕的咯啦咯啦之声。

南荣碎玉一扯掉面纱,江一人等人都已看到他脸上伤口。

此时这伤口已然完全愈合,但是所留下的疤痕却甚是明显,这伤口从脸上斜斜横跨,两边肌肉外翻,鼻子和嘴角也被带的歪了,显是甚是可怕。

江一人一见向陶润茗看去,陶润茗头上见汗,忙将头转到一边。

候普中不愿弟子受苦,想要过去查看李顺义的伤势,忽听庙外一人长声惨叫,跟着便是一片混乱。

候普中和江一人等人跳到庙外,只见一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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