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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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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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使神情凝重道:“他们今天亲率数百铁骑,守候在狗骨头,堵上了任小赌四人,引起双方一场激战,结果铁骑盟与黄蝎子帮全军覆没。”

大胡子惊道:“真的?”

右使道:“是我亲眼目睹。”

大胡子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雄千峰和黄大山呢?”

右使冷声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大胡子将酒一饮而尽,脸色苍白地说道:“三个十几岁的大孩子,竟然心狠手辣,把铁骑盟和黄蝎子帮的数百之众,全部赶尽杀绝了,这……他们究竟是用何种手段,何种武功……”

右使面罩寒霜道:“鬼眼魔刃。”

大胡子惊得手一松,酒杯掉落在长毛地毯上。

长毛地毯是波斯特产,酒杯是纯银的,跌不坏,但大胡子却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右使速说着所见,那场惊心动魄,足可惊天地、泣鬼神的残酷杀戮场面,大胡子下颚胡须上,已沾满流下的口水。

眼前没什么好吃的,他不致垂涎三尺,而是嘴巴愈张愈大,愈合不拢,口水就顺着流了下来。

右使的转播已告完毕。

足足过了两分钟,大胡子才猛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鬼……鬼眼……魔刃又出现了?”

右使深深一叹道:“偏偏又出现在任小赌手中。”

大胡子神色凝重道:“这也许是天意,咱们奉命前来中国,全力寻找那万年血参,找了半年多,毫无踪迹,结果却被任小赌捷足先登,如今他又软硬不吃,这……”

右使一脸无奈道:“看情形,咱们只有回波斯复命,自请处分了。”

大胡子面有难色道:“可是咱们劳师动众,来了大半年,怎可空手而返……”

右使道:“空手倒也不见得。”

大胡子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右使忽道:“你不是以高价,购得一件罕世异宝寒玉血纹般!”

大胡子一听,脸都绿了,情急道:“你怎么知道的?”

右使冷声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次我们分头寻找万年血参,其实你根本未亲自在场,而是悄然溜去了开封。”

大胡子恼羞成怒道:“是谁向你告的密?说出来,我绝不饶他!”

右使嗤之以鼻道:“哼,不用再装了,其实你早已怀疑有人向我告密,而且也猜到了是谁!”

大胡子急急道:“谁!”

右使冷哼道:“就是玛雅。”

“她?”大胡子一怔。

右使毫不保留指出道:“你因为怀疑玛雅出卖你,所以不惜公报私仇,今日趁我不在,选了她奉献火神,为的是杀她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对不对?”

大胡子突然气馁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半晌才叹口气道:“不瞒你说,我这是未雨绸缪啊!”

“未雨绸缪?”

“是啊!”

大胡子不再隐瞒,坦白说出,此来搜寻万年血参,心知希望渺茫,惟恐回去覆命时无法交代,是以风闻开封如玉轩,每五年一次的万宝拍卖品鉴大会,将于六月十五日举行。即趁与右使分头找寻血参时,悄然赶往开封。

他不惜以惊人的高价,欲将翡翠麻将及寒玉血纹骰两件宝物购下。

但限于规定,每人仅可竞购一件,且提前出售,已属破例,完全是看在他自波斯赶来,才特别通融。

为了携带方便,大胡子终于选择了寒玉血纹骰。

原来拜火教的副教主,不但酷爱收藏,视奇珍异宝如命,且喜欢豪赌。

大胡子投其所好,购下寒玉血纹骰,就是打算携返波斯八以之相赠,必要时可代向教主求情,免除未能寻到万年血参之罪。

听他一口气把事情始末说完,右使脸色始转缓和道:“原来如此,你既有此心,何不跟我说明?”

大胡子轻喟道:“说实在的,就是看你充满信心,不便泄你的气……”

正说之间,一名大力士匆匆而入,手持一封密函,执礼甚恭地双手递呈给大胡子,叽哩咕噜几句。

大胡子接过信函,把手一挥,示意大力士退下,忙将信函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倏然大变。

右命名见状急问道:“密函上说什么?”

大胡子神情凝重道:“教主已启程亲自前来了。”

右使大惊道:“哦?那怎么办?”

大胡子皱眉沉吟了一下,才道:“如今之计,只有趁教主到达之前,全力将万年血参弄到手了。”

右使苦笑道:“谈何容易……”

大胡子不以为然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也是想出来的,我不信对付几个小鬼,就当真束手无策。”

右使喜道:“莫非左使想出了什么锦囊妙计?”

大胡子胸有成竹,露出得意狞笑。

于是,这拜火教的左右使,便在洞内密商起来。

祁连山已拋在后面,距离愈来愈远。

但是铁骑盟及黄蝎子帮那数百人横尸遍野的惨烈景象,却像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小赌心上,无法将它忘却。

毕竟,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并非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突然从他手中夺去了这么多人命,怎能无动于衷。

即使那些人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他毕竟不是手操生杀大权的暴君啊!

这一路上,他耿耿于怀,始终保持着沉默。

出了祁连山,再有数日行程,即可进入天山山脉了。

黄昏,晚霞满天。

风沙滚滚,远远望去如同江湖中的波浪。

带路的海无烟,乃是识途老马,此去天山的路径,他已经往返不知多少趟,这时他遥指着远方道:“前面就是白龙堆了,风沙太大,今晚咱们就在那里过夜。”

小赌三人揉揉眼睛,向前方望去,除了风就是沙,除了沙就是风,什么也看不清。

反正海无烟是带路的,他说了就算。

顶着风沙牵马行走,相当艰辛吃力,四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落日已不见影踪,始到达白龙堆。

海无烟又提议道:“咱们不必进市集,就在这儿找个人家借住一夜吧!”

三人放眼望去,所谓的入家,不过是三五个蒙古包,及几间土屋而巳。

海无烟不禁诧异道:“怪了,前次我经过这里,聚集了好几十个蒙古包,怎么全迁走了,只剩下这几个?”

说着,巳走近一个蒙古包前,突闻右边两丈多外,一座土屋里传来一阵呼吆喝六之声。

弓黑!居然有人在掷骰子。

这声音对小赌来说,不但亲切悦耳,而且充满诱惑。

“我去瞧瞧!”

小赌霍然心动,海无烟未及阻止,他已将马交给三宝,朝土屋冲去。

土屋的门敞着,小赌一到门口,就见屋内四个小鬼各据一方,围着一张小矮桌,赌得好不起劲。

小赌突然怔住了!

原来这四个小鬼,不仅年纪跟他相仿,连服装也大同小异,每个人头上都顶着冲天马尾。

小赌不由地失声叫了起来:“哇塞塞!我任小赌才出了点小名,就有仿冒品出笼啦!

真绝!”

四个小鬼赌得正起劲,竟浑然未觉。

“四五六!”

“么二三!”

“哈哈,又是一个通杀!”

三宝、四平刚好来到门外,向里一张,乖乖隆的冬,这是怎么回事?

四平怪叫道:“哇塞!这里是地下工厂,专门制造任小赌呀!”

一听任小赌,四个小鬼不约而同齐向门口看来。

他们乍见小赌,也是意外地一怔,齐声道:“你是谁?”

小赌伸手摸摸头上冲天马尾,笑道:“我正要问你们呢!”

四人不约而同道:“我是任小赌。”

小赌顿时一怔,啼笑皆非,转过头问三宝和四平道:“那我是谁呢?”

三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了!”

四平道:“你问他们吧!”

小赌突然跨步进门,振声道:“我老人家,乃是正字商标的任小赌,你们胆敢仿冒,该当何罪?”

当庄的小鬼霍地站起,理直气壮地道:“笑话,只许你叫任小赌,别人就不许叫这个名字?”

小赌被问得一呆,遂道:“说的也是,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可是,不可能叫任小赌的全凑在一起吧!”

那小鬼伶牙俐齿,也不饶人地道:“这又是谁规定的?”

小赌一时哑口无言。

真难得,他这张嘴巴是从来不甘示弱的,今天总算吃了个大瘪!

三宝不服道:“哼,你们连头上的冲天马尾都仿冒,分明是想鱼目混珠。”

那小鬼反驳道:“咱们自出娘胎,就是这副打扮,我还说是他学咱们呢!”

三宝仍要据理力争,却被小赌劝阻道:“算了,也许是我出了名,大家就一窝蜂跟进,流行改名换姓,都叫任小赌,留个冲天马尾……”

那小鬼忽问道:“喂,你真叫任小赌?”

小赌道:“如假包换。”

那小鬼挑衅道:“听说中原有个叫任小赌的,赌的很精,你如果就是那个人,敢不敢跟咱们赌上一赌?”

小赌一听赌,顿时精神百倍,全身每个细胞都昂奋起来,欣然笑道:“好,赌就赌,谁怕谁来着!”

忽闻海无烟道:“小兄弟,你们在干吗……”

原来他并未跟来,见小赌他们三人陆续进了土屋,半晌也未出来,始跟过来看个究竟。

哪知一到门口,乍见屋里四个小鬼,竟跟小赌打扮的一模一样,不禁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赌强自一笑道:“咱们在举行任小赌大会串。”

海无烟尚未明白过来,那小鬼己催问道:“喂,任小赌,你究竟赌不赌!”

小赌不假思索道:“赌,当然赌,不赌就不是任小赌。”

海无烟更觉诧异道:“小兄弟,你还要跟他们赌?”

小赌点点头。

三宝嗤之以鼻道:“哼,他见了赌就没命,还能不赌吗?”

四平也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啪!”

小赌伸手一巴掌掴得四平跌了开去,斥道:“我吃屎,你喝尿!”

怒哼一声,大刺刺地走到矮桌前,定睛一看,乖乖,四个小鬼面前,竟然各摆着一堆金元宝。

哇塞!他们不是办家家酒,居然是赌真的,而且是豪赌吶!

庄家对面的小鬼,已自动让出坐位。

小赌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笑问道:“怎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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