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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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煎何太急-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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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凛然警惕。他为营中将士准备年夜宴一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且自那日后,林惠为了不让他名声受损,也有意在营中禁口。因此就连城中官员都不得而知。没想到这位天子使臣本是远道而来,却连西北大营一个月前的琐事都知之甚详。如今又故作不经意的提了出来,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深意没有。

那天子使臣把玩着酒盏,看对面君少优依旧不动声色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开口说道:“在下姓祝名繇字云常,乃江左人士。甚为仰慕公子之文采风流。尤其是昔日公子在婶娘府上吟诵的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当真是引得多少闺阁女儿遐思无限。要不是公子已嫁为人妇,恐怕不知有多少女儿要对公子自荐枕席了。”

君少优闻听“嫁为人妇”四字已心中暗恼,面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使臣便是江左祝三郎,少优久仰大名。”

这话倒不是客套,只因这江左祝家上一辈的嫡系长女嫁给了江东袁家的二公子。而江东袁家的大公子便是安乐长公主的驸马。君少优向来敬仰安乐长公主的为人脾性,既然这祝家跟安乐长公主有如此瓜葛,君少优少不得要记住一二。

而面前这个祝繇祝云常,则是祝家这一辈最出彩的英才俊杰。据说其很有乃祖遗风。不过恕君少优眼拙,他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傲娇的小鸡崽子跟素有“凤雏”之称的谋士祝琅有何相似之处。

君少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心中也暗暗揣摩琢磨着他究竟怎么踩了这人的尾巴,竟然能让向来以清高孤高闻名于世的祝三郎如此咄咄逼人。

庄麟却是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遂贴着君少优的耳朵说道:“江左祝繇一直钟情于袁家大娘子。此事并非秘闻。”

君少优狐疑的挑了挑眉。庄麟忍住心中幸灾乐祸,继续说道:“那袁家小娘子便因少优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而钟情于少优,少优竟忘了不成?”

君少优这才恍然,目光淡然的瞥了祝繇一眼,不以为然道:“手下败将尓,谁懒怠记住他?”

一时间睥睨之色尽显,庄麟看在眼中,不觉异彩连连。

祝繇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瞧见君少优这般模样,便晓得自己心思已被他悉数尽知,不觉沉吟一番,转头向庄麟说道:“此番大军挥师北上,祝某不才,受陛下青眼忝为监军一职,自会随同大军深入匈奴。行军期间若有行止不当之处,还请大皇子海涵。”

林惠坐在一旁,原本温颜笑看诸人你来我往。此刻听祝繇如此言语,不觉阴沉了脸面,冷冷说道:“兵家重事,牵连甚广。祝公子若不知兵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祝繇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君少优依旧不动如山,扯扯嘴角,开口说道:“那是自然。”

诸多将领见状,自然也察觉出祝繇同君少优之间的龃龉。又见他年纪轻轻,竟然被永乾帝指为监军重任,更是害怕他年少轻狂,滥用职权外行指挥内行。纵使西北大营上下齐心,不怕祝繇行事鬼祟,但行军期间,倘或高层将领之间起了嫌隙,终究不妥。

诸多将领面面相觑,心头隐隐约约起了一丝不安。行伍之人大多直肠子,一时间连美酒佳肴都有些食不甘味了。

饮宴气氛略有些沉闷,林惠等人心中不满,却碍于祝繇身份不好表露出来。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心中起了龃龉,连喝酒也不痛快了。林惠不想浪费时间,最终以明日还要早起整顿大军,置备粮草为由,将酒宴草草了局。

祝繇见状,也不以为意。只在众人尽散前明言道:“好叫将军得知,云常虽年少但也经事。自然晓得此番战事至关重要。云常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耽搁了正事,还请将军放宽心思。”

言下之意,暗暗指摘林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惠不怒反笑,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望祝监军言行如一才是。”

言罢,也不等祝繇回话,直接起身离席。世人皆知,林惠虽身为镇国将军府嫡系传人,但最初入行伍时,也是从小兵做起。这么多年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屡立战功,短短十几年功夫便官居一品,手握重权。这当中固然有家族提携之故,但不可否认的也是林惠自己争气。因此他最瞧不起的便是那等依靠家族实力耀武扬威的蠢货。今日祝繇一番举动早已触了他的逆鳞。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惠真是连话也懒得同这个狂傲的没边儿的年轻人说。

见林惠都离席了,早就不耐烦的众多将领自然也纷纷抽身而出。

君少优摇摇头,也懒得理会这个不知所谓的世家子弟。被庄麟拉着一起回营帐休息。

祝繇站在空空荡荡的营帐当中,不是滋味的打量着满帐的杯盘狼藉。良久,才不服气的冷哼出声。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的回营休息。

总有一日,他会让这帮眼皮子浅的武夫看到他的能力。

次日,大军上下一片忙碌为北进草原做准备。

君少优不愿闲呆着,也带着一干灾民杂役一股脑的去了火头营。准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诸如准备干粮军需等等。因这时候是冬天,不必太考虑食物保存期限,所以君少优便把精力放在如何将干粮做的更好吃上头。

君少优想做的干粮一共分为三类。

一类便是寻常的馍馍,饼饵等。君少优借鉴胡人烙饼以及后世压缩饼干的做法,弄了好些油盐饼,糖饼,芝麻花生饼、牛肉馅饼等等干粮。这些干粮大都口感香醇,最重要的是里面都有咸淡,就算大军行至草原深处短了食盐,只要这些干粮不断,也不至于酸软无力得上各种病症。

君少优将这些饼饵烙好后晾凉,然后放入油纸做的袋子里面,再将油纸密封好。就跟后世包了面包的口袋一样,免得干粮长久放在空气中,变得硬邦邦的。

做好了干粮后,君少优又指挥着杂役宰了好些猪、牛,然后将肉提下来剁碎,搅拌成馅儿,最终做成腊肠,烤肠,蒜肠,还有各种肉干。其实君少优还想做些肉罐头来着,不过手头工艺不太够,最终只得作罢。

做好了腊肠肉干之后,君少优又琢磨着光吃干的不太妥当,有条件也该来点儿连汤带水的。遂又琢磨着将面条蒸煮油炸后鼓捣出方便面来,然后将菘菜,萝卜,豆芽、冬菇等冬日能寻到的蔬菜做成干菜,封在一个个巴掌大的油纸包中。又将之前做肉肠时剩下的各类棒骨加食盐等佐料熬制成浓汤,再进行洘制晾为凝固的荤油,然后装进牛皮制作的颈口儿较粗的容器里。将士起灶的时候,只需从容器里挖出一点儿放入水中,再下了干面就成,甚为方便。

做完军粮,君少优又考虑军需的问题。当然刀戟铁甲类无需君少优操心。君少优想鼓捣的只是一些琐碎物件儿。比如人手一个指南针,比如冬日的雪原白茫茫一片,人行走在其中时间久了很容易得雪盲症。君少优便购置了许多夏日用的染成深色的轻薄纱料,又吩咐工匠用竹子做了类似于后世眼睛框架的东西,然后附上深色的轻纱。自己带上试了试,只觉得手工虽然粗糙,但戴上后光线果然暗了许多,又不至于太妨碍视线。遂心满意足。

然后将剩下的深色轻纱也都给后勤打包上,以备后用。

如此十来天后,大军上下万事俱备,挥师北上。君少优身为文官,不能跟从,林惠身为主帅,也必须坐镇大营,再有被留下镇守边塞的几位将领和城中文官一起出城恭送大军开拔。次后又登上冰墙看着大军浩浩汤汤的渡河北去。君少优不知怎么地,心中竟起了一丝不安。

其后几日,君少优恢复义学,照例教导众灾民与留守的将士读书识字。只是他一个人精力有限,而留下来的将领每日都得忙着巡视边境,操练将士,并不能分心于义学上。君少优便渐次觉得吃力起来。城中县令赵仲承听闻此事,遂寻了三五个才学扎实并不迂腐的秀才帮助君少优教学。君少优又在军中寻了一些历经战事的老兵油子,每日给众将士们讲说沙场上如何保命云云,如此这般,倒也渐渐挺过来了。

只是公事上有条不紊渐入佳境,精神上却有些大不如前,总有些恹恹地提不起劲儿来。白日里有义学之事可忙倒好,人多喧阗闹闹哄哄的,纵使心底寂寞不安,但有事情排遣没那么明显。唯有晚间回营帐休息时,只见灯烛也不亮,火盆儿也不点,空空的帐子里到处冷冰冰的没个人气,没人给他铺床灌汤婆子,没人给他准备热汤药浴。躺下睡觉时被窝里也冷冷的,半夜口渴了起来喝口水冰凉,或者连口凉水都没有。偶尔忘了自己捂衣衫,次日起来穿的衣服也是冰冰凉的。

更别提夜间辗转反侧,总是觉得手脚冰凉,有风从四处钻进来,叫人怎么也暖不起来,跟睡在冰窟窿里似的。

君少优本就是身体孱弱底子薄,最忌劳心费神。如今白日忙着鼓捣义学赈灾之事,晚间又不得好好休息。连月下来,精神困乏,萎靡不振,连口腹之欲都淡了不少。人也变得消瘦苍白,越发衬出衣袍宽大起来。

林惠见状,不觉在私下取笑道:“都说相思叫人苦,外甥媳妇这是舍不得麟儿了吧?”

君少优翻了翻白眼,转口问道:“将军如此有兴致,莫不是北进草原的大军又传来捷报了?”

这一两个月间,他已经养成了没事儿就爱问问西北战报的习惯。要是得知庄麟攻城略地大胜一场,他便淡然自持,只说本该如此。若是得知庄麟偶遇挫折,他便傲然冷哼,又说匈奴蛮夷,自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大褚将士与之对战,自然要智取为上。当面对敌偶有失策无关紧要,只要背后能再插一刀找补回来就好。

林惠实在是爱看君少优如此口不应心的模样,所以每次传来战报,总要约君少优在帅帐共同等待,然后听着他如何品评。今日亦是如此。刚要开口调笑几句。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报,传讯兵急匆匆走入帐中,单膝跪道:“启禀将军,不好了。庄将军的兵马在北进王庭的时候中了匈奴人的埋伏,如今已经被忽而扎带领大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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