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杆匪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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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杆匪王老五-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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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你给不给?!〃王振翻转着手中的匕首咄咄逼人。

马立本闭上眼,好一阵子才长叹一声说:〃你小子真狠哪。〃

王振和刘二豁子带人到马立本的两个煤窑上,放下吊筐,把窑下的〃死驳子〃一个个拉上来。这些长期在几百米地下的人,个个赤身裸体,须发蓬乱,形如干柴,状类鬼怪。除了眼偶尔转动一下,看着像个活物外,其他的地方几与死人相仿。这些人被解救出来,阳光乍然一照,有的当场晕眩过去。有的像是在十八层地狱转了一圈又回到人间,弄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一下子看见天日,惊喜交加,悲欢俱生,有十多个竟然疯跑起来,更多的也不知是哭是笑,就那么干嚎着,喊叫着。

刘二豁子让弟兄们把那这些人全弄到屋里,拿来衣服让他们遮住羞,不由得暗骂马立本黑透了心。

一不做二不休。王振和刘二豁子带着弟兄,干脆抢战了马家的两盘煤窑,又到附近几个窑上,把里边的〃死驳子〃解救出来。这些〃死驳子〃身体彻底垮了的、疯了的不少,但大部分进些饭食后,将养一段时间,身体也就逐渐恢复过来。

这些人都是埋了没死,在阴间走过一遭的,个个把王振、刘二豁子视为再生父母,来世爹娘,没有一个人不愿到他们的煤窑上干活,拉杆。

4、突起变故

岁月如同石龙河的哗哗流水悠然而去,眨眼之间三年的时光随河水流淌过去。制服了马立本后,王振和刘二豁子从他手里接管的两个煤窑,马立本因坑骗窑工钱财太多,被窑工们追着讨要,跑到城里看管他的商铺,再不敢回村了。这才使王振得已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在开管煤窑的同时,他还不失时机地让刘二豁子与张得胜合杆,打开郏县薛店乡的肖庄和安良的高楼,并打开茨芭的段磨。。。。。。

短短几年间,王振和刘二豁子就接管了四个小煤窑,与张得胜等合杆还打开多个村寨,开窑、拉杆两误。几个井口向外出煤,那简直就是滚滚乌金,管理着这些小煤窑,对于王振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因而每天进账不菲,他也更加放荡起来,不是抽大烟、饮酒、玩女人,就是带着人到附近山上打猎。。。。。。一个骁勇善战、放荡不羁的蹚将杆头变成一个腰缠万贯家资、富甲一方的煤窑主。随着地位的改变,他也习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方式,不必担惊受怕,不必东奔西颠,不必杀人放火,就那么颐指气使,就那么大大咧咧,嘿,大把大把的票子就流进了腰包,王家几代人渴望的日子在他手里实现了。虽然有钱了,可他并没有把钱财看得很重,只要街坊邻居张口借钱或者用煤,他都会满口应承,尽力相帮。

生活质量提高了,可王振的心里却经常发虚。往往在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想起拉杆作蹚将时的打打杀杀,那才叫痛快,那才叫过瘾。不过,有时他也想,作煤窑主与拉杆也有相通的地方,窑下是一片黑世界,窑工们在里边挖煤,八块石头加块肉,条件相当恶劣;而蹚将也是与黑暗打交道的,风高放火,月黑杀人,只不过作窑工没有作蹚将那种〃唯我是从,老子独尊〃的感觉。干煤窑就是一场赌博,是拿钱财作赌注,有一夜间暴富的,也有赔得身无分文,甚至搭上性命的;而作蹚将也是一场赌博,只不过这种赌方式不一样,风险大了一些,是拿生命作赌注,赔了赚了只有自己和天知道。虽然干煤窑比拉杆子可能会稳妥一些,但更多的还有军队骚扰,地方官员讹诈,加上赋税捐抽等,哪个头磕不到都有你的小鞋穿,都可能让你赔得血本无归。拉杆作蹚将也要缴税课捐,只不过那是另外的一种形式……购买枪支弹药。一个地皮无赖在一个村一个乡或一个县耍,也有可能干煤窑,但他们与蹚将相比,则是小巫见大巫,蹚将敢于与大都督、大总统这些当政者耍赖,在痛快和畅达中寻找刺激,这一点是干煤窑、耍无赖都无以能比的。人,谁不珍惜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嫉恶如仇、扶弱抑强的正义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气魄,还能有什么事不敢做的,有什么事做不成的,人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赌一把的吗?

这样的生活对王振来说应该是舒坦满足的了,但他心头却时时笼罩着莫名的抑郁,往往会有一种烦躁,于是就用喝酒、玩女人、抽大烟,来发泄憋在胸中的郁闷,有时甚至会用拳头捶打自己脑袋、胸脯。然而,这些都不能排解,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名之火、冲天怒火常常把他烧得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因为有了钱财?或是受到什么刺激及其它原因?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有时连翠香和孩子都不敢靠近,家里有了钱,可日子竟变得一塌糊涂。

王振的所做所为,只有一个人最理解最清楚,那就是刘二豁子。

又一个污秽天气,茫茫云雾像是湿透水的抹布,抚摸着青草岭、娘娘山上的山石树木,一层一层弥漫开来,暴雨就随着浓雾很快就要来临。王振半躲半卧在床塌上,吞云吐雾般抽着烟土,翠花亲自为他点火、烧烟,刘二豁子一脸的兴奋走进屋道:〃嫂子,给我哥烧烟呢,外面要下雨了,绳上还有衣裳呢,你不快收?〃

翠香慌得跑出门收衣服去了。

刘二豁子趁机趴在王振的耳旁,神秘兮兮地说:〃五哥,有好生意了,不知你弄不弄?〃

王振慢悠悠睁开眼,吐出一股蓝烟,不紧不慢地说:〃弄这些个烂窑整天操不完的心,烦死人了,有啥球好事?说罢。〃

〃最近,听说东乡张八桥、苗李一带过了不少溃军,都是些打伤了的鹌鹑斗败的鸡,我思量着咱们这么多弟兄,几杆破笨炮,子弹也不多,何不趁机弄一家伙,把逃兵的枪炮变成咱的枪炮,如若战乱再起,岂不是有更多的资本吗?〃

王振惊愕得呼地折起身,瞪着小眼追问道:〃真有这事?〃

〃在你面前我能说假话吗。〃

〃奶奶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坐、坐,再细说说。。。。。。〃

〃。。。。。。我有个亲戚,在逃兵手里买了几支枪,他听那些兵说,后面还有一帮段祺瑞的学生军,打临汝路过,要向东南方向去,我估计他们在天黑前是赶不到宝丰城了。〃

〃学生军?〃王振一摆手道:〃一帮学生,搁不住打,算了算了。〃

〃哎哟我的大架杆,他们虽说是学生军,可都有枪和子弹,足有一个连呢。〃

〃唉呀。。。。。。〃王振摸着光光的头皮,犹豫不决。

刘二豁子着急地说:〃这样吧,我先带几个弟兄去查清楚学生军有多少人,带多少支枪,宿在哪里,再见机行事。〃

〃去吧去吧。〃王振甩着手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

也就是一袋烟工夫,刘二豁子安排去打探的弟兄回来了,说前天直系和皖系军阀在洛阳发生一次大规模的战争,段祺瑞吃了败仗,溃军向东南逃窜,经临汝、大营向南阳方向去,这帮学生军约一百多人,但因为吃了败仗,现在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王振听了这话,一下子从床榻上跳起来,让刘二豁子快把窑下的弟兄全提上来,饱餐一顿,每人发给两块大洋。

王振站在窑口上,爽爽朗朗地说:〃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晚,我王老五要干一件大事。什么事呢?就是劫道,你们别怕,这是一帮狗日的军阀学生军,只要拦住他们,我敢保证定会把他们吓得浑身筛糠,甚至拉稀窜鞭杆,便宜嘛不占白不占,你们愿不愿去?!〃

〃俺的命都是你给的,有啥愿不愿的,就是抹脖子俺都愿意!〃

〃只要您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跟着干!〃

王振眯起小眼开心地笑了起来。

〃咔嚓〃一声劈雷炸响,接着大雨倾盘而下,雷声隆隆,闪电乱飞。刘二豁子派去打探的第二拨人冒雨赶回来说,学生军已经到了甘罗山上,看样子要夜宿。

〃学生军虽没有作战能力,可都是能人呀,他们有没有提防?〃

〃哼,连命都难保,还提防个啥。〃

〃好,真是天助我也!派人盯紧,别让他们跑了,咱们现在就行动。〃

甘罗山位于宝丰城西10公里处,东西长两公里左右,南北宽不足二里,远远望去,更像个〃道士帽〃,曾经叫道士山。山上林木繁茂,乱石累累,杂草纵生,沿山周遭,间或存有断断续续的石垒寨墙。山顶是一片状如打麦场大小的开阔地,块块平滑如镜的大石板上,不规则地开凿有数百个二尺来深的圆筒形小坑,坑里存满了水。相传秦甘罗与楚会盟于此,会盟时曾在山上驻扎多日,由于山上缺水,专门挖掘出数千个坑穴,接上天之雨水,以备屯兵之用。后来,当地人把〃道士山〃改成了甘罗山,因甘罗会盟时,山上留下不少石房石屋形如大寨,人们把山顶处称为:甘罗寨。每遇战乱,当地百姓就会带着家里值钱东西到山上避难,因此,这里俨然成了当地百姓的避难所。同时,历朝历代,文人骚客都有到此游览的,明朝时,曹轸到此游历后,还在大石板上刻诗称赞:

登高遥上土胚胎,云是甘罗旧日台。

独步时名奇弱冠,曾如对齿尚婴孩。

云龙庆会逢佳运,麋鹿经游忆俊才。

剥落断碑成草草,东风回首半荒苔。

因打了败仗,段祺瑞的学生军走起路来无精打彩,远望南阳,路途遥遥,在走到甘罗山附近时,夜色悄然而降,加之雨大路滑,他们只好拉到山上夜宿,等待次日放晴再行赶路。可他们哪里知道,这鲁、宝、郏三县地界乃是当时赫赫有名的〃蹚将窝〃,虽然几年来,这里还算风平浪静,但就像大海一样,它短时的平静有时蕴藏的却是更大的风浪,而此时就有一群饿狼正悄悄地逼近。

王振与刘二豁子率众窑工赶奔到甘罗山下时,黑夜已抱紧大地,除了寨下净肠河水的喧哗,打破雨夜山村的寂静,到处都黑沉沉的。王振带着众人摸索到山脊处,猛然放了一阵枪,接着高喊:〃我们是宝丰县大队,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

这些学生军本来都是些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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