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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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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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以待是不成问题的。
  
  他们更擅长背地里捅对方的刀子。
  
  **
  
  “歇息罢。”魏瑾泓把血帕搁到桌上,温和地说了一句。
  
  “我歇榻上。”赖云烟朝他一福礼,回身去柜中翻出了一床被子出来。
  
  那喜床,还是留给魏大人睡的好。
  
  魏瑾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等她在床上铺好被子,随口问了一句,“要枕头吗?”
  
  “柜中有。”赖云烟朝他一笑,又去翻了自家带来的柜子。
  
  她是赖家唯一的嫡女,陪嫁的都是好东西,不比魏家的差。
  
  软榻软枕软被准备就绪,赖云烟脱了身上的嫁衣,钻进了被中,闭着眼对魏瑾泓道,“劳烦魏大人灭下烛火了。”
  
  说着就转过了背,面对着榻背。
  
  魏瑾泓坐着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转过身脱了袍子挂到屏风上,没有叫贴身小厮进来,自行去了洗脸架前洗漱。
  
  喜烛还在烧着红光,桌上的吃食未动,魏瑾泓用冷下的水洗漱好,看着桌上铺着红纸的喜庆瓜果点心,回头问了一句,“可要吃点食?”
  
  “多谢您,不用了。”不远处,传来了她客气的声音。
  
  魏瑾泓笑了笑,回身走到了床边,躺在了满是花生红枣的床上。
  
  他们曾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没休她之前,他们过的也曾是这种日子,不同床,也不异梦,他们太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曾经还以为赖云烟多少还恋着点他,只是时隔二十年再见到她,她谨慎看着他的眼光,让他明白,她真的只把他当敌人了,不是曾经的青梅竹马,也不是曾经的生死夫妻,她仅单纯地把他当她赖家的对手。
  
  她还有点怕他。
  
  就像刚才她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她怕他。
  
  她怕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她拆了他那么多台后,他虽未败,但也确实让赖家讨了不少好处去。
  
  回想那么多年的回头路,魏瑾泓不禁嘲讽地笑了起来。
  
  最后,是他心软了,可惜的是,只不过最后看她一眼,却被当贼一样的防,他走后,她都要派探子到他身边探明白他的意图。
  
  他死的那天,她怕是乐得找了人吹竹弄笙了三天罢?
  
  

☆、最新更新

  
  不到卯时,浅眠的赖云烟就醒了。
  
  任谁跟对头同处一室,怕是睡不好了。
  
  她醒来还想要是这真是梦一场才好,但一起来,摸摸身下的榻,再闻了闻这屋子里还未消弥而去的喜烛味道,她不由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恶梦啊,人要是命衰,真是喝口凉水都渗牙,大白天走路都会遇到鬼。
  
  赖云烟摇摇头,摸黑下了地,穿上鞋,想了想,还是去了烛火边取火折子,点燃烛灯后,她转身,对身后床上看着她的英俊少年歉意地一笑,“睡不着了,您多担待点。”
  
  说来,她这也是废话,她就不信跟她共处一室,魏瑾泓就能睡得着。
  
  点燃烛火,赖云烟拿着烛台到了镜边,伸出手板算时辰,算来还要半时辰,她的丫环们才会端水敲门。
  
  没事做,那就先清点下见面礼了,上世她给魏二婶的礼太薄了,真是对不住那个对她还算温和的夫人了。
  
  想罢,赖云烟拿着烛台去翻礼箱,全拿了出来后,她拿不犹豫地把给魏姑妈的那对镯子放到了魏二婶的礼那边。
  
  这时见魏瑾泓下床自行穿衣,赖云烟瞥了一眼,忍了忍,又磨了磨牙,还是忍不住笑着说道,“魏大人真是了不得,现下都自个儿会穿衣了。”
  
  以前他可是缺不了丫环侍妾伺候的。
  
  当年她傻的时候,也是帮着这位公子哥穿过几年的。
  
  没想到,多年未见,命苦又再次狭路相逢,魏大人都会自己穿衣了,赖云烟有种看着三岁的宝宝突然长大成人了的感慨。
  
  赖云烟含讽带刺的话并未让魏瑾泓脸色生变,他穿好衣靴,走到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桌上的一堆东西,伸手拿过一双鞋垫淡淡地道,“这是给娘的?”
  
  “嗯。”给魏母的东西未变。
  
  “你恨她吗?”
  
  “何恨之有?”赖云烟淡笑,“您知我的,我这人心肠算不上太好,但她对我也曾好过,我不会恨她,说来,她还是个好母亲,也算得上是个好婆婆了。”
  
  虽然,她这婆婆后来还挺嫌弃她的。
  
  “嗯。”魏瑾泓点了点头,想来也是,有些事她自来想得开。
  
  “你怎知是我?”魏瑾泓开口淡淡问道。
  
  “您又怎知是我?”赖云烟反问。
  
  “呵。”魏瑾泓轻笑了起来。
  
  赖云烟也笑。
  
  这时他们谁都不用多说,也都明白,这世上最了解他们的人,此时正坐在他们的对面。
  
  十来年的青梅竹马,十来年的夫妻,他们谁能不明白谁。
  
  哪怕先前不明白的,后来为敌的时间里,也是明白了。
  
  只一个眼神,他们都会大概明白对方的意图。
  
  “您说,您是怎地打算的?”赖云烟还是先开了口,老实说,现在这场面,她是输了半截的,这是魏家的地方,如果魏瑾泓出招,她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干脆捅破纸,就算不能问个明白,也好探探魏瑾泓的口风。
  
  “您想着我是怎地打算的?”魏瑾泓拿过一支白玉镯端看。
  
  “我要是您,等会敬完茶,自行先去书院,再抱抱你的美侍娇丫头,就够我吃一壶的了。”赖云烟笑道。
  
  到时,这魏府里的丫环就可以又个个都发梦了,而魏母只要他把她娶到了手,才不会管儿子的风流韵事。
  
  而她这大少夫人的面子,到时就全被扫到地上去了喽。
  
  “嗯。”魏瑾泓闻言沉吟了一下,抬眼看她道,“如此,回门那天你就可找震严兄哭诉,震严兄再训我一回,你假装伤心,歇在娘家,一歇就是歇到我休你为止?”
  
  赖云烟闻言咯咯乱笑,甩帕道,“瞧您说的,妾哪会这等自掘坟墓。”
  
  听她对他说了半辈子虚虚假假的话,魏瑾泓后来也弄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就干脆把听着怀疑的话都当成了假话,所以听罢这明显假得让他心中扎刺的假话,他转过眼,对上手中的白玉镯,道,“这一对你要给二婶?”
  
  “嗯,”赖云烟拿帕拭了拭嘴,笑语晏晏,“不瞒您说,走过那么一遭,我现下可欢喜二婶了。”
  
  “太贵重了。”魏瑾泓淡道。
  
  “这是哪的话,”赖云烟拿帕掩嘴,掩下了嘴边的哈欠,懒懒地道,“送给姑妈都不嫌贵重的东西,送给二婶哪贵重了?”
  
  说罢,她冷下嘴边的笑,朝魏瑾泓道,“不瞒您说,如若不是要那面子情,我都不想把我亲手绣的帕子给她呢。”
  
  魏姑妈那个人,赖云烟现在想想都觉得糟心,她就没见过么爱好往侄子床上塞女人的姑妈,跟个鸨母一样。
  
  当年她受伤卧病上床,也没少受她的刺激,尽管魏瑾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那削尖了脑袋给他送女人的姑妈也确实太爱打她的脸,打了一次又一次。
  
  “不说她了,”赖云烟摇摇头道,“一说起她,再看看您,我怕我早膳都得省下。”
  
  这姑侄俩一联手,她就恶心得吃不下东西。
  
  赖云烟太直言不讳,魏瑾泓半晌都无言。
  
  他不说话,赖云烟也不再开口了,反正她想试探的,刚也试探出来了。
  
  魏瑾泓可能暂时还没想跟她掰。
  
  想来,他是要等着她出错,狠狠抽赖家一耳光,才会把她踢出魏府去罢。
  
  **
  
  赖云烟刚把桌上的礼物收拾好,门边就有了她贴身丫环百合和杜鹃的声音。
  
  “大公子,大少夫人……”
  
  “大公子,大少夫人,奴婢送水过来了。”
  
  赖云烟笑,拿帕掩嘴对魏瑾泓笑道,“还是您唤她们进门罢。”
  
  见他未来的两个姨娘,他孩子们的娘亲的事,还是交给孩子他爹做的好。
  
  赖云烟想,如果这真不是一场恶梦的话,她回门那天,得把对她忠心的那两个丫头带回来才行。
  
  那两个尽管性子偏激了点,长得也实在貌不出众了一点,但胜在对她忠心,这辈子她再为她们着想点,给她们挑个好夫婿,也算对得起上辈子她们对她的好了。
  
  “进来。”魏瑾泓看了赖云烟一眼,平静扬声开了口。
  
  见他不动如山的样子,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镜边。
  
  魏瑾泓跟在她身后,等她坐下,他站在她身后问她,“现下不怕我了?”
  
  在门被小心推开的声音里,赖云烟拿起梳子梳着头发,嘴角含笑,“还是怕的,但怕也不能让魏大人对我客气点,只好暂时不怕了。”
  
  “嗯。”魏瑾泓垂首,轻闻了闻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道,“沐浴罢。”
  
  赖云烟闻言神如自如点头笑道,“多谢。”
  
  她自来有清晨沐浴的习惯,看来,魏大公子没打算在她的生活习性上打压她。
  
  真是君子。
  
  要是换她,要是在她的地盘,别说让他舒舒服服地沐浴了,就是喝口水,她都十分乐意下点砒霜进去,哪怕毒不死他,但看着他难受,她心情也能好几天。
  
  **
  
  赖云烟化了妆,轻施胭脂,脸上红韵尤为扫得仔细,站起来一看,俨然一个倍受疼爱的娇羞小娘子。
  
  赖云烟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不已,这时,杜鹃在她身后娇笑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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