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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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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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昏蛋”两字说得铿锵无比,金殿上还起了一点小小的回音,落在众臣的耳里,有几个跟赖祝两家亲厚的臣子已经轻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这让站于宝座下的大太监不得不拔尖了噪子喊了几句,这才止了这些轻微的嘲笑声。
  “李卿,查明再禀。”皇帝看着他那一根筋通到底的刑部侍郎,不由轻摇了下头。
  这一根筋通到底,查起案来也不畏强权的臣子对他是有益处,但脑子太不会转弯了也是个祸害。
  他是寒士出身,只要是一听闻达官贵人犯了事,就当百姓是受了冤屈,都有些不问青红皂白了。
  不过,权贵中欺男霸女的确实也是多。
  看着底下困惑这次他怎么不再支持的臣子,皇帝厉眼朝他望了过去,见他低了头,这才缓和了神色道,“要是查出来事情确凿无疑,无论是谁,与庶民同罪,可知,李大人?”
  “下官领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还是把这事交给了他,李侍郎闻言一喜,立马跪伏大拜。
  旁边祝小厚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脑子。”
  **
  说来这李侍郎也真是不畏强权的典范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江镇远的好友,按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这位李侍郎的刑部之职,还是江镇远向皇帝举荐的人才。
  而现在的江镇远是魏家德宏请来的先生,还是魏家小主子的先生。
  而魏赖两府是姻亲。
  他们之间的关系传出来后,百姓就更景仰不畏强权的李大人了,连对与他有恩情的好友的脸面都不顾,定要为一介小女子讨回公道的官岂不就是那举世难得的好官!
  这话从京中很快就传到赖云烟的耳朵里,闻言后,赖云烟好笑地翘了嘴角。
  权贵阶级得到的多,相对应的,承受的也不少。
  自古以来都如此,世事再复杂,表面占了优势,那就是占了最大的优势。
  但最后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世朝也让赖绝带来了口信,说这事先生他与先生谈起过,先生说世间事自有公道,人只要行处正坐得稳,就不怕是非。
  赖云烟听后真是笑道了好几声,最后掩眼笑道,“这世间事真是说不清。”
  赖绝回去后,魏世朝问了他娘的反应,听到她说了这话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魏世朝在这天与先生习过功课后,在与先生闲谈时与他道,“对于舅父之事,我娘说,这世间的事是说不清的。”
  脸带微笑的江镇远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温和地朝他道,“你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吗?”
  魏世朝偏头一想,说,“大概知道一点。”
  见先生这时看他,等他说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说,“我们一家曾在外游历时,曾见一人告了一人杀了他未出嫁的闺女,在那个地方,那被告之人是个屠夫,半生没有成亲,但因他不与人成亲之余又面呈凶相,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怪人,就都指是他所为,后来那人未出半月就受了腰斩,他死后半月,又有了人行了同样的凶,又杀了另一未出嫁的小女子,后抓铺到真凶后,大家才知杀错了人,这时他的肉铺和房屋都被他的兄嫂收了去了,他行刑那天,他的兄嫂还泼了他一身的狗血,说他是他们家的晦气之人,咒他永世不得超生,当时我就听我娘说,这世间的事,靠人的一张嘴,是说也说不清的,明白的就会明白,且有一些还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而那糊涂的,永世都是糊涂之人,只会跟着人说好就是好,说坏就是坏。”
  说到这,他朝先生一笑,又道,“那屠夫兄嫂是知道那屠夫当夜未杀人的,那夜他们就在他家中,吃着他为他们和他们子女备着的肉食。”


☆、113

  “先生;我娘曾跟我说,这世上清者自清这种事固然有,但得等到那个人能活到那个自清的时间才行;要不,清了又如何,命都没了,别人说得再好,哪怕说得再坏,也与他无关了。”魏世朝又向江镇远笑笑,问他,“先生,你说这这世上有几个强大到能清者自清的人呢?”
  “得去查明真相。”江镇远缓缓地道。
  “是;查明真相,总有人等得起去查明真相。”魏世朝说到这,又朝江镇远轻声说道,“只是到时查明了若是没有,希望真正做错的人也有那惩戒。”
  毁他舅父名声,于宫中侍读的表兄有碍,还于在府中养病的舅母有碍,便是母亲的日子也不得安宁,这一切,总是得有个说法的。
  “是。”江镇远若有所思地点了头,他接着顿了一下,对魏世朝也轻言道,“你有个知识渊博的好母亲。”
  魏世朝闻言这次打心底地发出笑了,弯起的眼睛里跳动着明亮的光,看得江镇远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李弟是个执拗的,也不知这次事于他是好是坏。
  但暂且如此罢,皇上这次大概也是想从其中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堪当重用。
  **
  赖震严强抢民女一事被流传到了市井当中,在京郊静养的赖云烟回了赖府。
  一见嫂嫂,见她还安然,赖云烟往她半躺着的榻上坐下,也往后靠着后,不由笑着朝她说,“你倒是不急。”
  “急坏你了?”苏明芙微微一笑。
  “可不是。”
  “这有何好急的,你兄长定会无事。”苏明芙很是淡定且坚定地道。
  “是呢。”赖云烟点头,又问她说,“煦阳如何?”
  苏明芙这时顿了一会,这时她眼睛里泛起了烟雾,随即她连眨了好几下眼,才把水雾眨掉,与她道,“宫中是有人拿此欺负他,但你知道的,煦阳应付得过来。”
  只是可怜她的孩儿才这般年纪,身子弱,要提防着有人害他,还要与人尔虞我诈。
  赖云烟听后看了她一眼,恰好看到她眼波中的水雾,就低了下头去。
  等料嫂嫂差不多收敛好情绪后她才笑着接话道,“可不就是如此,煦阳能应付得过来。”
  苏明芙拉了她的手,“你也别担太多心了,宫中已打点好了,听你兄长说,皇上太子都没因此事怪罪于他,更无意打发他回来。”
  赖云烟勉强地笑了笑,“要是真能打发回来,那才是好。”
  苏明芙听了怔住,过了好一会才苦笑道,“这种事,岂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见她笑得苦涩,赖云烟便笑着转了话题,道,“也就你信兄长什么事都未做,要是换了别家的女主子,这时候说不定怎么哭天喊地了喽。”
  见她又说离谱的话,苏明芙好笑地轻拍了下她的脸,“就知道你是回来说不正经话的。”
  也就她在全府被人暗算的情况下还能说几句轻俏的话,这爱借着名目打发赏银的大小姐一回来,全府的下人都要轻快些,哪看得出乌云顶罩。
  这日子,说来确实是好了起来了。
  便是有风波,又何须去怕。
  “哈哈。”赖云烟大笑两声,就头靠着她的肩悠悠地道,“嫂嫂,咱们开开心心地过,省得家里全是兄长那样的棺材脸,那时才是败坏了家风了呢。”
  “你啊,”看着又说兄长的“不是”的小姑子,苏明芙好笑又好气的截了截她的额头,“就知道你是回来玩耍来的了。”
  赖云烟就又笑了起来,还传了冬雨进来,对她说今儿她心情好,去备点瓜果赏下去,让大伙儿也沾沾她的乐气,这夜间的晚膳啊,也给大家多添一个菜,谁人碗中要是少了,来找她就是。
  冬雨笑着应了是,她退下后,苏明芙这时也轻吁了口气,朝她说,“你来得恰好,帮我管几天家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备妥。”
  “嗯。”赖云烟很干脆地点了头。
  “你啊……”苏明芙看着她这总不愿意插手魏家内务的小姑子,摇摇头叹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老是与魏大人处不来。”
  “许是天生犯冲。”赖云烟开玩笑般地笑道。
  见她又是这样回答,苏明芙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了,又因是她回来了,她心中放松了很多,靠着背垫没多时,就已经睡了过去。
  赖云烟见她闭上眼睛后就一直没出声,等确定她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榻,给她盖好了被子,出门对苏明芙的丫环轻声说,“夫人睡了,仔细着点。”
  “诶。”丫环轻声地答,小心翼翼收敛着手脚走了进去,去守着她去了。
  **
  赖震严这夜回来先是去看了妻子,然后去了妹妹此时所在的书房。
  “回来了?”门被推开,赖云烟抬头见是兄长,便暂停了手中的笔,笑着出了声。
  “写什么?”赖震严嗯了一声,又对身边的虎尾说,“把门都把好。”
  “是。”
  这时赖震严大步走了过去,拉了张椅子在妹妹身边坐下,见她写的都是菜名,不由拍了下她的脑袋,“成天都想些什么事?”
  就光记着吃了。
  “酒楼的新菜名,是正经事呢。”赖云烟摸着头笑答,“哥哥你打轻点,莫打坏了我的脑袋。”
  “这么大了还这么娇气。”赖震严不以为然。
  赖云烟朝他还是笑。
  赖震严被她笑得嘴角也微翘了翘,他这妹子在他面前总是像没什么烦心事似的,他也知道是她是想让他高兴。
  “嫂子醒了没有?”
  “还没,我今日回来得早了些,她等会才会醒,让她多睡一会。”说起妻子,赖震严的脸是真正温和了下来,与她道,“这次你多在家中住几日,帮家里管点事。”
  “知道了。”赖云烟微微笑着,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赖震严看了不禁心中一疼,缓了一下才暗涩道,“知道你是不想跟他过,但现在暂且没有什么好办法。”
  赖魏必须联在一起,这是皇帝下的旨令,哪怕她搬出魏府,但名义上也不能与魏家和离。
  “我在小筑里过得挺好,再说了,哥哥,”赖云烟笑道,“像你这样疼爱我的人何其少?像魏大人那样的人都不是我的良人,我再寻了他人,不一定比他更好,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妹妹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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