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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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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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天仙美人?快,说来听听,她和嫂夫人是什么关系,定亲了没有?”

这是一个做媒的好机会,季唯却懒得操心,他对粉妆没好感,也可以说,他对除姜糼容之外的所有女人都无感。

“她是我恩师的义女,你去问我恩师。”季唯随口道。

毛清池没在意季唯的敷衍,真个备了礼直奔吕府。

他是耿直之人,这日见了粉妆神魂颠倒的,听吕风说粉妆尚未定亲,开门见山便求亲。

吕风像个亲爹一般操心着粉妆的亲事,粉妆早年曾坠风尘,嫁一个家庭简单的男人更妥当,毛清池家中爹娘早丧没有兄弟姐妹,恰好符合家庭成员简单这个条件。与粉妆年龄相当,样貌虽及不上季唯的倾城绝色,也算仪表堂堂,六品刑部主事官职不大不小,俸禄养家足够了。品性方面毛清池虽然做事毛毛躁躁,不过为人开朗热情胸怀豁达不嫖不赌在青年公子中属于难得的了。

吕风心中掂量了一下,很是满意,便把粉妆早年的事大略讲了,为试探毛清池的诚意,还道:“冉冉虽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只当亲生的,不许她受半分气,你若不介意,便来吕府当上门女婿。”

稍稍有点傲气的男人都不愿意当上门女婿的,毛清池却只是怔了怔,便一口应承下来。

“你对冉冉以前的事不介意?”吕风重重问道。

“她那么美,若没以前的事,我也配不上她。”毛清池摊手,心思不在粉妆的过往上,只追问什么时候可以成亲。

“我思量一下再给你准讯。”吕风道,毛清池不介意粉妆的过往他很高兴,比毛清池还着急,想明日便把女儿嫁出去呢,不过,此事还得问问粉妆的意思。

82、第八十一回

吕风送走毛清池;正想使人到李府唤回粉妆,问问粉妆自己的意思;粉妆差人送信回来;她和孟沛阳陪了叶霜去靖海关了。

原来高夫人从刑部领了叶霜出来后;怕叶霜还再闹出什么事;想安排人带她去靖海关爹娘的坟茔祭拜,顺便给叶霜换名做户籍。

姜糼容想着要甩掉孟沛阳;遂请了孟沛阳过来,托他护送自己妹妹去靖海关并帮着办理一切事情,孟沛阳爽快地应了下来,只是不愿与叶霜孤男寡女上路。

姜糼容动不动就晕倒,高夫人不给她长途跋涉;安排粉妆跟着去。

孟沛阳本以为一同去的定是姜糼容;听得同往的是粉妆,登时塌了脸,只是已应承下来了不便反悔。

有孟沛阳同行,粉妆和叶霜的安危都不需担心,送走人回到房中,姜糼容长舒了口气,叹道:“总算是弄走孟沛阳那个祸害了。”

一面说着话,一面乱没形象歪倒床上翻来滚去,把红绫褥子滚得波浪一般起伏不平。

季唯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姜糼容滚着滚着昏了过去,又不敢叫她别滚了,暗暗吸气酝酿情绪,准备姜糼容一昏过去就提枪上阵。

姜糼容滚得小脸红扑扑的,却没昏过去,招手季唯躺倒说悄悄话儿。

“孟沛阳走了我表哥又不在,皇上如果又招你进宫做人质,要怎么办?”

这个还真不好办,抗旨不遵可是死罪,耍心眼不是季唯擅长的,他也计拙。

孟沛阳那厮走之前应该请教他,他最擅长的就是耍心眼斗计,姜糼容在心中道,有些后悔又有些着急。

忐忑不安中过了几日,皇帝的圣旨再次下来,不过,不是要召季唯入宫,而是命他到南安州破案解救李逸。

柳真真的爹武林盟主柳通天被杀,李逸被当成杀人凶手。

皇帝先前曾下圣旨令当地官府追李逸回京,知府去请李逸回京时,柳家人恰好要杀李逸给柳通天偿命,知府颇机灵,当即假装介入调查,将李逸拘捕带回府衙,免使李逸成刀下冤魂。

武林人士打打杀杀是寻常事,怎么会怀疑手无缚鸡之力的李逸是杀人犯?南安州知府上报的折子只提到李逸,姜糼容很是不安,她怕李昂出事。

高夫人和李宗权听得此事傻了眼,姜糼容要和随季唯前往,两人都没有反对。

皇帝赐了季唯尚方宝剑,还有全套钦差仪仗,怕柳家是江湖人不讲理不从律法处置,又调拔了十个大内顶尖侍卫随行。

以皇帝对李逸的紧张程度,不可能不亲自前往救李逸,姜糼容觉得很奇怪。

难道是顾虑着御驾亲临太招摇,会引起李逸的反感弄巧成拙,只得忍着?

两人一刻不停上路,姜糼容看着举着“威武肃静”牌子的许多差役还有四人抬轿子有些头疼:“咱们这副行头到南安州,会不会打草惊蛇?”

且坐轿子也太慢了。

“当然会,我安排人准备了骏马,出城后咱们骑马前面走,这仪仗是等查清案子后压制当地武林势力的。”季唯笑道。

出城不到十里,季唯喊了歇息,拉了姜糼容下轿换了马,两人还是共乘一匹马,季唯骑术不错,虽算不上驰骋如风,比坐轿快了不知多少。

两人这回没有在马上胡作非为,李昂情况不明,姜糼容没那心情,季唯沉浸到案情里面,脑子里只想着李逸的案子,回复认识姜糼容以前那个酷酷冷冷的样子,半点没有旖旎的情态。

两人晓行夜宿,住店打尖时季唯总是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小二和掌柜几句柳家的情况,还没到南安州,他们对柳家的情况已有所掌握。

柳通天这个武林盟主武功平常,能当上武林盟主乃是他的财势,举凡武林正道有什么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开口一声,柳通天便鼎力支持,西南十个州的商铺几乎都是柳家的产业,南海上货运出海的船,十艘有九艘是柳家的。

柳通天无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柳真真,关于他的死因,外面传得有鼻有眼,道是李逸害死他的,据说,李逸和柳真真到了柳家后,柳通天甚是喜欢李逸,当即设宴宣布认李逸为儿子,并把柳家家业尽交给他,柳真真只得一份嫁妆。

宴席当晚李逸陪着柳通天送客后,又和柳通天到他房间密谈了许久,夜深时方离开,翌日一早柳家下人发现柳通天死在房间床上。

柳通天的妻子和妾室一致认为是李逸杀死柳通天的,欲令人杀李逸报仇,李昂拼命阻拦,拖了许久,恰南安州知府到,把他们带走才保得一命。

听说李昂和李逸一起给知府带走了,姜糼容松了口气,心思转动间又很是不解,义子继承所有家业,亲生女儿只得一份嫁妆,这未免奇怪。

没有大队仪仗走得快,十天后季唯和姜糼容便到达南安州,南安州知府罗荣带着差役在城门外亲自等着,季唯勒马停下,尚未亮出官印表明,他已走过来拱手见礼。

“下官罗荣,见过季大人。”

“我们没仪仗也没着官服,罗大人怎么能肯定?”姜糼容悄声问季唯,她有些好奇,难道又是一个火眼金睛的人?

季唯看姜糼容腮帮圆圆的,眼珠子乌溜溜,喜得很想去捏她脸颊,忍了忍止住发痒的爪子,笑道:“圣旨肯定已先行下达,罗大人摆了官府的仪仗在这里候着,咱们看到仪仗后勒马停下,他自然就猜到了。”

“就不怕有人冒名吗?”姜糼容还是不解。

“季大人的名想冒不容易。”两人的悄悄语罗荣听到了,笑道:“翩若惊鸿,骄若游龙,禀苍松傲骨。含冰雪韵致,灿若朝霞灼似芙蕖,季大人丰姿大约除了李大人能及一二,别的人皆是云泥有别,下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家伙挺会拍马屁的,拍得一点不露痕迹,拍得听的人好舒服,姜糼容笑看季唯点头表示赞同。

罗荣也笑了笑,其实除了季唯容色倾城很好辨认,姜糼容白包子似的圆脸也很好认,皇帝的圣旨说过季唯与未婚妻同行,将姜糼容的形貌也说过。

季唯跳下马,高举了双手把姜糼容抱下马车,小心地帮她理了理衣裳,柔声问道:“累不累,要坐轿到府衙还是走路散步过去?”

到府衙自然得罗荣陪同,姜糼容看了看罗荣那身赭色官袍,觉得还是别在路上走扰民了,也急着想见李昂李逸,遂道:“坐轿子快些到府衙罢。”

皇帝亲自下诏嘱咐过,李逸和李昂的牢房虽说不上奢华,却也洁净舒适无比。

被褥雅致清新,角落处小铜炉熏着香饼,墙上还挂着七弦琴,桌子上一束野花散发着芬芳……罗荣很是费了一番心血。

李逸倒在靠墙的厚褥子铺就的床上,面朝里,李昂坐在他旁边,一手按着他的肩膀,正低低地哄劝着什么。

看到姜糼容和季唯,李昂高兴得大叫:“糼容,慎之,你们来啦。快,你们来劝劝子扬,他好多天不吃不喝了。”

好多天不吃不喝还能活着吗?姜糼容暗暗撇嘴,定又是在那作态,等李昂哄他才吃。

“李大人什么都不肯说,季大人你来问吧。”罗荣有些尴尬地道,拱手退到外面候着。

“到底怎么回事?”季唯直截了当问道。

李逸没坐起身,连转头都没有,身体微颤了一下,沉默不言。

他不说,姜糼容只得问李昂:“表哥,怎么回事?白姨娘呢?”

李昂只知白氏没犯事被罗荣请去住府衙后宅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反正子扬是不可能杀人的,慎之,你要找出凶手还子扬清白。”

说了等于没说,姜糼容急了,季唯却不急,道:“云起,你让罗大人带着你去请白姨娘过来。”

“好。”李昂急忙答应,按了按李逸肩膀,声音放低,哄孩子一样道:“子扬,我去请白姨娘过来,一会就回来,等我。”

脚步声远去,季唯冷冷道:“你大哥不在了,赶紧和我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回发生什么事我也想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们泽州发生的事。”李逸坐了起来,白袍衣领上的绯色纹绣灼灼耀眼,眸瞳温润眼神明亮,半点没有坐牢的苦楚与悲凄。

这家伙是故意要坐牢的,姜糼容心头涌起不悦,要从李逸口里套话,只能强压住不满。

李逸无视姜糼容的不满,缓缓讲起泽州和柳真真搭上勾的事。

柳真真有个舅表哥商儒,两家家长都将他们当成一对,柳真真却不喜欢商儒,认为商儒窥觑柳家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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