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飞 从伦敦到北京,30000公里的热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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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飞 从伦敦到北京,30000公里的热血之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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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英国人、荷兰人、德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古怪,身处这样一个拥挤的海滩,我居然比在沙漠腹地中露宿时更觉孤单。虽然周围到处英国人,而且其中不少人还非常风趣,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与人建立关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现在竟然非常渴望有人过来问我“是哪国人?”或者“做什么工作?”但毫无疑问,周围这些人也像我一样,不愿贸然侵入别人的空间。

这里的环境的确很浪漫,一段爱情故事恐怕是打发时间的最佳途径了,但有魅力的单身女人通常不会独自旅行。到目前为止,我唯一遇上的只有一位法国女郎。她花了九个月从蒙彼利埃(Montpellie)一路途经埃及、约旦、叙利亚和土耳其,最终到达伊斯法罕。她头天晚上抵达阿梅尔卡比尔(Amir Kabir),我则在第二天一早离开那里。我很喜欢她,但我已经承诺了要在第二天启程,因此没有足够的时间。只好错过这段可能的艳遇。

我曾经收到过一封荷兰车手的邮件,她陪伴艾瑞克和艾玛穿越了东欧,她在邮件中用非常形象的方式强调了女人单身旅行时会遇到的问题。

快到西姆拉(Shimla)时,我遇到了一个恐怖的家伙,这人手指交叉,向我打手势示意我停下。我告诉他我不懂印地语,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便跟在我后面开始拉我,我把他推开,想逃走,但路实在是太陡了。他再次冲到我的后面,做了同样的事情。我开始大喊大叫,远远地看见有人走过,他松开手,我怕极了,只好一头扎进最近的一家旅馆。

这就是我的故事。这里的男人对西方女人的想法很愚蠢,他们总是在骚扰你,即便你穿着宽松巨大的衣服,也说你性感,想和你合影。但是我不想让因此而破坏我的旅行,明天我会重新跳上自行车,享受路上看到的一切,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棒了。

我是个男人,自然不那么容易受到性骚扰,而且也很少考虑这个问题,但这样的事情也曾经发生过。学生时代搭便车的时候我就遇到过好多次同性恋。这些人让我感到极为尴尬,不过这些事件基本上一闪而过,而且没留下什么伤害。大多数时候他们是将一只试探性的手放在我的腿上,而我会立刻坚决挪开,把手推回给它的主人。

有一次在摩洛哥的海滩上,一个大块头的渔夫色迷迷地把我堵到了帐篷里。我一次次地把他推开,他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眼睛喷出火来。“我杀了你!”他用西班牙脏话威胁道。

没人知道我在哪儿,他确实可以把我杀掉,把我的尸体系在一块大岩石上,扔到海里去,还有比这更聪明的主意吗?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但毫无疑问,那会让我终生被困在恐惧的心理阴影中。我当时能做的只有好言相劝,感谢上帝,这个策略获得了成功。

我随身带了两个护身符,很小很轻:其中一个是只小袜子,是上回我哥来看我时三岁的侄女留下的;另一件是我在离家一周前举行的告别晚会上收到的一份礼物——这是一个标准的急救盒,里面有一副针线、一个古老的三便士硬币、一块折叠起来的口香糖、一点儿胶带、一粒阿司匹林片,还有两张折迭得紧紧的A4纸,纸的正面滑稽地描述了一个办公室的小职员如何被公司派遣,孤身一人骑车踏上了穿越亚洲的调研之路;背面是一份使用说明:盒中不含未经使用的火柴。我们认为,对于任何一个愚蠢到想孤身骑车走遍半个世界的人,为安全起见,都不应该提供给他未经使用的火柴。

想到多年前摩洛哥帐篷里的经历,我决定带上这个急救盒,以防万一。旅途中每当感觉寂寞的时候,我只需打开这个火柴盒,查看一下里面那几样东西,就可以立刻回到五月份的那个晚宴上,甚至似乎可以听见当时客人们醉醺醺的笑闹声。

我去了一趟网吧,出乎意料地收到了罗夫的邮件。

“噢,噢,噢!哥们儿。

我以为我从奎塔到拉合尔已经跑得够快了,没想到听说你比我还快了两天——就为了看一场乱七八糟的板球赛?真有那么邪乎吗?

不管怎么说,我在10月31日抵达边境线,奥地利猛男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又掉头往曼谷去了(花了350美元),三天后到达。说实话,在中东这个大垃圾箱里扑腾了这几个月之后我才发现,泰国真是个好地方,我真是不虚此行!我在这里过得很放松,悠闲自在。

我在悉尼已经呆了四周,大多数时间在英皇十字区,这恐怕【文】是这片【人】大陆上【书】最不是东【屋】西的地方了!感谢你寄过来的卡片,我在拉合尔也想过离开酒店后找你,不过五分钟后,我就发现单是火车站附近就有两百家旅社……

我肯定错过了印度的很多垃圾(字面意思),好家伙,这样的自行车旅游到哪里算是个头啊!在拉合尔的头几天,上楼梯就简直要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会在澳大利亚再待六个星期。祝你一切顺利——不光是在马桶盖上!

——罗夫”

瓦卡拉的大多数旅社和饭店都集中在北部的悬崖上,除此之外还有网吧、二手书店、手工艺品商店、美容院、按摩间、冥想教室、瑜伽教室。旅行社打着各种各样的广告:自行车出租、骑象游、钓鱼历险、漂流、船屋,还有各种打折火车票和飞机票。

圣诞节的晚上,我在崖顶的小路上散步,左边是远处传来的海浪拍击悬崖的声音,右边是熙熙攘攘的集市、耀眼的灯光和热烈的叫卖声。

“晚上好,先生。”

“您好!有事吗?”

“今晚我们提供特殊菜单和(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特殊饮料……”

新鲜的鲨鱼足有三英尺长,鲷鱼和乌贼被陈列在餐厅外面。我被那份“特殊菜单”、饮料和现场音乐给吸引住了,终于抵不住诱惑坐进了这家“日落餐厅”,并点了一份鲨鱼、薯片和色拉。四周用柱子支起的遮阳篷上挂满了一串串彩灯、彩带和气球。几个烟花冲向天空。现场演奏还没开始,然而,隐匿的音箱里已经传出了雷鬼音乐。鱼块很大,稍稍佐以香料,吃起来有种扒里脊的韧劲,味道鲜美极了。

“请允许我对你们的茶表示赞美。”说罢,我又点了一瓶翠鸟。

侍者露出愉快的笑容:“您喝的是我们特制的茶!”

我又倒了一杯啤酒,满足地看着侍者在过往的游人中灵巧地穿梭,这番功力毫无疑问是多年勤学苦练的结果。两个年老的美国太太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邻桌的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随身带来了一个小小的充气圣诞树。其中一个女人肤色稍黑,显然是个漂亮的混血儿,她身姿绰约,说着一口完美的英语,稍稍带有一点点口音。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很孤独,这种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不知道该往哪儿看,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有些不自在,于是喝干啤酒,付了钱,走出门去。

*

穿过喀拉拉邦沉睡的首府城市特里凡得琅(Thiruvananthapuram)之后,我很快来到印度最南端的省——泰米尔纳德邦(Tamil Nadu)。天色阴沉,空气显得沉重而湿冷。商店里摆满了西瓜、香蕉、椰子、石榴、菠萝,吧台里陈列着色泽鲜亮的汽水,不断发出诱惑。印度人似乎酷爱噪音,在很多村庄里,印度流行音乐或者奉爱音乐从捆在大树上的大喇叭里传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五彩缤纷的墙画继续大肆地宣传着各种产品和服务,从背心短衫到水泥到电影制作,应有尽有。

科摩林角(Kanniyakumari)是名副其实的“天涯海角”,栖息在印度大陆这个倒三角的顶端。这里拥有印度最神圣的庙宇。卖胶卷的,卖纪念品的,卖工艺品的,随处可见,朝圣者和度假者成了挨宰的羔羊。我走进一家餐厅,除了带着猜测的眼光扫视我的那两个年轻姑娘,我恐怕是这个镇上唯一的外国人了。在这个阿拉伯海、孟加拉湾和印度洋神圣汇流的地方,有一片小小的沙滩,许多穿戴完整的朝圣者在水中沐浴。

现在,我又刚刚完整地穿越了一块次大陆,我的旅行电脑上已经积累了将近9000英里,这让我确信无疑:我的旅程已经过半。已经走完的几千英里就像一个稳步累积的储蓄库,证明我的确拥有足够的体力和意志力一路走向海参崴和日本海。

我在绵绵细雨中回到了旅馆。这是自科尔曼与巴姆之间那场壮观的大暴雨后我遇到的第一场雨,它让我内心充满了少有的平静和安宁。

第十二章 远离法国

“水!”我坐在350卢比一天的阁楼里,吃着早餐——香蕉加橘子,突然从天花板上的缝隙里掉下几滴水。

“下雨了!”前台的女士抬头瞟了一下窗外。我把钥匙还给她,拿回550卢比的押金。

穿雨衣太热了,我决定给自己来个雨水浴。西高止山脉南部的山峰盘根错节的绿拳头直插积满雨水的云团,过了一会儿,眼前的风景又变得平坦起来。相对于海岸线来说,这里的树少了,多了一些开阔的空间。在这样的天气里,水鸭和青蛙是如鱼得水;一个小男孩挥舞着长杆,沿路赶着一百来只母鸭,马路旁的水坑里发出聒噪的蛙鸣。

我的汗衫和绑腿很快湿透了。我是个英国人,这种情况当然司空见惯,其实一旦全身湿透,你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身处热带,我的衣服经常被汗水湿透,但这次是一种清凉清凉的快感;我不再满脑子想着找水喝,水瓶里的水很新鲜,而且没有塑料的味道。路上的标志看起来有点儿模糊,我不得不摘掉眼镜。雨水渗到了我在果阿买的多音喇叭里了,结果喇叭只发出一个调子,来回重复。我懒得掏小刀打开电池盖,干脆把这个精巧的废物从车把上拧下来,扔到草丛里,随着最后一声怪叫,它正式沉默了。

伊拉克有句谚语:“湿透了的人不怕雨。”但风却是一个更大的难题,上帝撕开天幕,把他的大电扇开到最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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