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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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回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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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林剑晨第一个受不了,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还好么?”许默然凑到林剑晨身边,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嗯,没事。”林剑晨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住到旅馆里开始,就一直在做奇怪的梦,”索性,把所有的事一并说了吧,“穿白色亚麻质地裙子的女孩子,不停地叫我‘轩’,说很想念我、很爱我,说要我不要离开她。然后,她的脸很苍白,是病态的苍白,两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倒在地上,我手里握着滴着血的匕首,好像是我刺中了她。她想握我的手,但是却没来得及……”

“灵异体质?”吹蛮毕竟是经历过许多怪谈事件的记者,首先反应出来,“学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预见’还是‘后觉’之类的本事吧?”

“诶?”不是吧?

“大概……也许……可能……”千叶真翔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究竟是怎样,”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宏井,“明天上午,我们去山林里找找有没有那个洞穴,重现一下热海梦里的场景,大概就能理出头绪了。”

8

8、第8章 。。。

爬山于我而言,无疑是折磨中的折磨。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村子这一边往上爬的话,坡道要比从小旅馆那边平缓的多。而且,这一次也不用拖着一大堆的行李,还有宏井可以随时做我的拐杖——只要把全身的力量都依傍在他身上就好了——我如此想着,也同样如此做着。

“呐,小热海还真是过分呢,总是欺负宏井。”松月走在我们前面,偶尔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也只是为了要打趣或者揶揄我罢了。

“是谁提出让我爬山这个主意的,谁就要对我负责。”绝对不能因为松月的取笑,就义愤填膺的决定依靠自己的力量爬山——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就算到了明年,我也爬不到目的地。

“都是我的错,”宏井好笑地看着我,揽过我的腰的手臂又紧了紧,“松月也不必为我鸣不平了,我甘愿受罚。”

“得了得了,是我不知好歹了。”松月扮了个鬼脸,然后回过头,攀着吹蛮的肩膀继续向前走着。

前面是吹蛮保护着松月,左边是千叶保护着吉野——当初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拥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总是跟在吉野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千叶,居然还是颇为厉害的空手道黑带三段呢!我和宏井走在右边,理所当然的,宏井除了要做我的拐杖之外,还要负责保护我。而许默然和林剑晨则负责断后,一直都走在最后面。因为林剑晨虽然练习过跆拳道,但是却学艺不精,所以还是需要由考到跆拳道黑带五段的许默然来保护他。

“你还记得梦里面那个洞穴的大体方位么?”我觉得,这两天的宏井明显的格外开心,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在眯着眼睛笑着。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但是又觉得,那个理由其实并不重要。

“嗯……”因为梦里的场景是晚上,而且一入梦,我就已经提着蓖麻油灯站在洞穴入口了,所以,并不能够准确的知道洞穴的方位,“我只能记得,大概是在一个位于高大的树木与矮小的灌木交界的奇怪的地方,右手边是高大的柏树,左手边是分不清是什么品种的灌木。”

“那种地方……”松月皱起眉,“吹蛮以前经常到这林子里来,知道这样的地方在哪里么?”

“这里的地形和土质都很特别,从来都是树木与灌木交错生长,”吹蛮摇了摇头,“像学姐说的这么明显的分界,好像是没有的。”

“没有么?”听了吹蛮的话,千叶露出失望的表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松月倒是轻松地拍了拍千叶的额头,不理会一边正在瞪视她的吉野,“如果单单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我想,小热海的梦是不具有任何预见性的,纯粹是因为神经高度紧张,精神过度集中在案件上,才会做了这样奇怪的梦。不过,小热海还说之前在小旅馆里也做了许多奇怪的梦,而且与案件有着隐隐约约的牵连。所以事到如今,好像不能只凭这句话就简简单单解释了。小热海是不是灵异体质暂且不提,也没什么好提的。但是做梦毕竟是做梦,就算具有某种预示,也不能尽信。”

“所以说,梦里的山洞或许是有的,但是那个山洞的方位,却未必是热海梦里的样子,是么?”宏井一向最能理解松月不着边际的暗示。

“如果是那样,岂不是大海里捞针?”吹蛮有些焦急,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学姐梦里的山洞呀?”

——耳边,似乎传来悲戚的哭声。

松月的声音、宏井的声音、吹蛮的声音……全部都消泯了,再没有一句听得清。眼前天旋地转,我觉得有些目眩,想伸手抓住宏井的手臂,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难道我睁着眼睛也能做梦?有过前几次的经验,我倒不觉得那么恐慌。只是没来由的有些窒闷,想笑,却又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个女人——那个穿着亚麻质地的白色裙子的女人——她一定在这繁芜的树林之中,正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诡谲的笑意,偷偷地打量着我。一阵毛骨悚然,我突然觉得很冷,手心里却出了汗。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林剑晨的声音振动耳膜,让我稍微觉得心安,“还是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步骤,去采访第三名被害少女的家属。关于这个梦的事情,咱们谁都没有办法解释,也没有什么头绪能够找到那个山洞,继续纠结这些,只能徒然浪费时间罢了。”

“嗯,说的也是。”松月点点头,撇着眼睛看向我,“小热海觉得呢?”

“诶?”我有些闪神,“嗯,就这样吧。”

“那我们回去吧,下午去采访第三名被害少女的家属。”宏井揽着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我不经意地瞥见许默然的表情有一丝波动,有些怪,但我已经没有心思细想。

所有的人无功而返。没有人发现我之前,或许只有一个瞬间的奇怪表现。跟在宏井身边,于我而言,下山原本应比上山更轻松,但是我的腿始终都象灌了铅,怎样也不能随意的迈开步子。后背快要被灼烧出两个大洞,她在盯着我,我却不知道她藏身何处。

“在想什么,嗯?”宏井低下头来,温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耳畔,我不由自主地又向他靠了靠。自从那个梦之后,我觉得我就像是被那女人吸走了阳气一样,战战兢兢,格外地需要来自人类的温暖。

“没。”摇了摇头,我干脆双手环住宏井的腰,说得很小声,“宏井,我想回家。”

“怎么了?”知道我不愿意把这样的情绪外露,宏井也很小声地问我,“我会保护你的,别怕。今天下午让他们出去采访,我留下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休息。”

“可我不敢睡觉了。”虽然不能确定那个梦究竟和案子有没有联系,但是亲身经历的我不得不心有余悸。万一这一觉睡过去,就真的再也不能醒过来了怎么办?

“没事,我在你身边,会及时叫醒你的。”宏井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格外温暖和煦。

吃过午饭,松月他们就拿上我的笔记本,出发去了第三名被害少女的家。而我则被勒令上床休息,宏井负责监督。可是,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睡觉,无论如何已是决计再睡不着的了。无奈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宏井。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宏井摇着头苦笑,“不用担心,我会在这儿看着你的。睡吧,别怕。”

“我不是害怕。”伸出手拽着宏井的衣袖,“我是睡不着。不是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么,很精神,根本就不困了。”

“那你想做点什么?”宏井抚着我的脸,宠溺地看着我。

“在这种地方,还能做什么?”环视四周,这房间实在是干净得可怜,“连动画片都没的看呢!”

在家的时候,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和宏井一起趴在地毯上看动漫。虽然心智成熟的宏井,毫无疑问是被我威逼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显露过一丝不耐。总是好脾气地陪在我身边,偶尔和我就动漫里的一些东西交流两句。

从前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我格外想念那时的安谧和幸福。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宏井摸着我的头——他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可是就目前来看,真是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坐起来,没有办法掩饰我的忧心。如果我的那个梦是真的,那么这就可以完全确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不是什么“神隐”,也不是所谓的“失踪”——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人案!就算现在有宏井帮忙,还有吉野这个名声响亮的侦探。但那个女人可以不留蛛丝马迹地犯下这桩连环杀人案,想来也应当是十分厉害的。我们这一群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落在她手里的。

“你怎么看那个梦?”说起案子,宏井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按照松月的说法,那个梦似乎也不能够完全当真的。”

“嗯,松月是心理医生,从她的心理学角度来看,这个梦除了说明我过分紧张和敏感之外,并没有其他意义。”我点着头,手里把玩着发梢,“但是,如果是从我的角度,从民俗学的范畴来看,大概就只有‘灵异体质’这个唯一解了。”

“这种事情……”受过良好科学教育的、身为国家公务人员的宏井,显然不能够接受这个说法。

“理解不了?”我耸耸肩,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说是你了,连我自己也理解不了啊!”

“不妨说说看,怎样用‘灵异体质’来解释你的梦。”宏井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倒弄得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也算是研究了好几年的民俗学,同时还身为国家民俗学研究院的主任助理的我,对于所谓“灵异现象”并不怎么排斥。但是突然一下子要我跟别人解释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来让别人听得懂,同时还能接受得了。

“灵异嘛~就是我们常常说起的超脱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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