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战- 第93部分

宙斯裘算是满意地点头，离开前朝商诗意舔舔嘴，状似赞叹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合我口味了。小心点呆在你哥哥身边吧，要是下次被我逮到了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商诗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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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诗意非常慎重地对兄长说：“哥，我和你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成不？”

商驰业同样很慎重地说NO。商诗意垂头丧气，商驰业看着妹妹，眸底划过一丝难受，他扳过她的脑袋，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诗意，我累了。哥哥有时候很想不再追逐你，可以停一会儿吗？静下心来，抛开血缘，哥哥就真的不是你能喜欢上的男人吗？”

“……”商诗意沉默了，伴随而来的是难过。她不知道，如果抛开了血缘，或者说，他们本就没有血缘的顾虑，到底为什么不乐意接受他呢……

他给她一个宁静的空间细想，离开她房间时不再掩饰一脸的挫败，他是真的累了，非常地累了……

她突然醒悟到这个事实，若他有一天放手，她的任性将走到尽头……

那个时候，不会再有人微笑着宠溺着放任她胡作非为，也不会眼底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感到恐慌，所以情不自禁地问出：“哥，你是爱我吗？像男人爱女人一样？还是像哥哥爱妹妹那样？！”

他顿住了脚步，缓缓回头，那眸色，那样地失望：“你认为呢？”他的眼里带着伤痕，是被她的迟钝和装傻伤到的么？

她不知道……只是那一刻她心虚地垂下了头。

他黯然地轻叹：“诗意，我真的太宠你了……”太宠，太宠了，总有一天，会宠坏了她，让她狠狠地伤了自己。

“哥——我……”她急切地抬头想辩解，却在接触到他无奈的脸色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有一天，哥哥累了，或许会放了你的手。”他拒绝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她不再是小孩子了，二十三岁的女人该成熟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回中国。”

“……晚安。”她垂头丧气地低喃，心里头好难过。

当有一天他累了时，真的会放了她，永远不再纠缠她——

***

又是一夜无眠，早上黑眼圈格外地清晰，生怕被哥哥看出端倪，所以找出保湿乳一层又一层地擦上去，企图掩饰。费了好一番功夫后出了卧室才发现兄长早不见人了。他有留纸条，他有事中午才回来，让她自己用早餐，然后收拾行李准备下午四点的飞机。

这是临时的一家酒店，当门铃响起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商爵亚。

那天他的无礼后，她就避他如蛇蝎。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年少时的心悸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如果再回到十七岁，她愿意让他碰触她，但时间一去不复返，改变了一切，让她深刻认识到，他是她的堂哥，她不会让不喜欢的男人碰她。

“能进来吗？或者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一谈？”他看到她眼底的防备。

她只想了几秒，决定了后者。就在楼下的早餐店，正好她刚起床。

三明治这玩意儿，对中国人来讲早餐还是配稀饭馒头好吃些。三明治就纯粹是午后点心。大口嚼着三明治，一杯牛奶慢慢饮泣。他坐在她对面，靠着窗点燃了一根香烟若有所思地抽着。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的，抽烟时的他另有一番男人味。平心而论，他和哥哥都是极为出色的优秀男人。

沉默着吃饭，沉默着端祥，沉默着思考。直到一根烟抽完接上另一根，直到三明治吃完，牛奶吸完。她饱了，不知道他抽烟抽饱了没。

看着那样心事重重的他，她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一直以来就爱装傻，不喜欢的东西就不去面对，不爱思考一些摆在眼前的事实。大家都说她活得真是单纯，那是她自己乐意的。

“爵亚哥，你喜欢我吗？”很多年前，她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今天不知怎么地就问出来了。“我们下午四点的航班，回去后就很难有机会来找堂哥了吧。所以，想走之前问得明明白白的，省得自己心里头压着块大石似的。”

她微笑着从善如流一番话，说得好成熟。

他停了烟往嘴里送，视线终于从窗外移到她脸上，他面上带着一丝嘲讽：“终于舍得问了？是什么让你不想再装傻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乐意宠着她由着她。

她自嘲一笑，笑容苦涩：“哥说，我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丢下我了……”

“所以你害怕了？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了？”语气尖锐。

她摇头：“我只是不想再糊涂地生活了。”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他心里头五味杂除，气咽了好一会儿才开腔：“我喜欢你，很多年前就喜欢你了。”年少时只是心悸，成年后，便是想念，感情不是分开得远看不到对方便能淡去，像酒一样越沉越香。

“但是你不是爱堂嫂吗？！”她觉得不可理解。“不是相爱的人才结婚吗？！为什么你爱她还能再喜欢我？！”

实在是无法理解男人们的想法。

“天真。”他淡淡地嘲讽：“我是爱她，但那更多的是责任。就好像我可以为了自己的父亲过得更好跑去中国任那老头子随意差遣……”怪什么呢？谁让他孝顺呢！

“你既然不爱她，就不该给她希望啊！哪怕只是责任，没有爱的婚姻会很痛苦的——”她替商静感到难过。那个女人有多爱他，眼底心底从不掩饰地表现。如果只是责任，她该有多痛苦……

“所以说你天真。”他指间的烟已经烧到头了，撑了身把它按熄在烟灰缸里。想再抽一根，拿到手中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烧完了。昨天晚上才买的呢。

把打火机和烟盒丢回玻璃桌上，他轻轻吁口气淡淡说：“这个世界，有一半的人结婚不是为了爱情。另一半为爱情的人结婚会在数十年间转为亲情。你不是爱看少女漫画吗？为里面的完美爱情感动吧？那是因为人类潜意识里知道现实中无法拥有如此完美的爱情，所以，需要一个梦。”

“我没有做梦！”她气恼地瞪着他：“如果你是这样理解婚姻的。那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喜欢你，和我的婚姻并无太大的关联。”他的话好自私好无情：“我的婚姻仍旧继续，而我喜欢你甚至爱上你的心情也会一直存在，这两者并不会有任何矛盾。”

“你是个怪人……”她竟然说不过他，该说被他逼得无话可说。他的思想好奇怪，他背叛了婚姻，却让人无法恨起他。因为他眼底相信这就是真理，对一个坚信的人，连别人也会背叛先前的信仰相信他。

“从小母亲就说我很奇怪。从出生后，我就极少哭，也不吵不闹，甚至连笑容也少有。”他自己也承认了。

“那你可以停止喜欢我吗？”

“为什么？”他似乎并不乐意：“我喜欢你，没有造成你的任何困扰。”

“不！你已经造成了！”她激动地反驳：“你的喜欢会造成我的困扰，我不要你喜欢我！”

“你的说词太无说服力了。”他摇头，喉咙有些渴，端过她喝了一半的牛奶啜了一口：“我厌恶这玩意儿，它总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牛奶有营养。”她抿着嘴。他暗讽她是小孩子，她不服气：“就好比你喜欢吃牛肉，我也喜欢喝牛奶！”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喝又或者将它局限在一个范围内就否定了其他人的想法。

“那我也喜欢你。我无法改变你不喝牛奶，你也无法阻拦我不喜欢你是吗？”

竟被他将了一军。

嘴上功夫，她真是拙得可以。

烦躁地扒着头发，她不知道该怎么再继续这个话题，陷入了死胡同里了。

“总之，我不要你喜欢我！”最后，她只能这么强硬地强迫他：“你的喜欢让我害怕！”

“因为我会占有你吗？”只有他看穿了，她拐弯抹角这么多，就那样轻轻地射击红心。

她一僵，有些尴尬地撇开头，不语。

“因为我的喜欢带着攻击性，你会随时成为‘受害者’吧？”他像个学究那样认真地自言自语。“超出精神的范围*物质范围，就是彻底的背叛了。你不乐意，是吧？”

想让他住嘴，他的话她也不能反驳，所以闷闷地说：“是。我不要你的喜欢，因为你的喜欢只会伤害我。”更重要的，会背叛他的婚姻！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受到伤害，无聊的同情心作祟也好，假清高也罢，她的原则不是当破坏人家幸福家庭的第三者！

“有点困难。”他仿佛在与客户谈合约一样轻松自在，拧着眉严肃道：“我喜欢你，想占有你才能向你展现我的诚意。你应该要高兴，而不是拒绝。这无关我的婚姻，如果你觉得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婚姻，我觉得这并不是大碍。感情的事，没有谁能说得准。”

她气馁地哽咽：“难道你不认为你的所作所为会伤了堂嫂的心？她会怎么想？小托也长大后又会怎么想？！”为什么男人的思想这么古怪？他的思维跟她的简直不在一条线上，就像从外星来的。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良久地凝视她，她被他像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般看得非常不自在。

很久后，他起身：“商诗意，曾经的你，不也是喜欢我的吗？甚至，你并不会在意静子的存在。”

像被拆穿了谎言那般尴尬，面色苍白不安，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待她的回答，伸出手搁在她头顶上：“祝你回家愉快。”

他去买单，然后离开了酒店。

她坐在餐厅里很久很久。

***

一上飞机她倒头就睡，紧闭的眼睛面容祥和。

他把手塞进她的手心里，反手握住她，那合上的眼皮子下两颗眼珠子转了转。

他单手翻阅飞机上的杂志，那些无聊的宣传内容。

这班航空难得有美丽的空服员，毕竟是国际航班，比不得国内航班的素质。美丽的空姐来了几次，笑容满面，又是端茶又是递薄毯。他给她搭上，怕她着了凉。

之后有晚餐送上，他摇醒她：“起来吃点东西。”

她睡眼惺忪地被吵醒，他给她叫了寿司饭团。她沉默着吞着，他又递来清茶，他不喜欢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