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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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倾澜-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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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兴趣浪费时间,她的事和我无关。”

叶倾澜转身欲走,王晓莎拦住她的去路,吩咐拿摄像机的青年播放采访杜娜娜的录像。

杜娜娜面对镜头唱作俱佳,声泪俱下地控诉叶倾澜横刀夺爱,不择手段勾引她的男友(确切说是前男友),导致他们分手,她伤心过度割腕自杀(未遂)。杜娜娜在镜头前展示她割腕留下的疤痕,并且暗示叶倾澜看中了她男友丰厚的家世背景。

杜娜娜和她的男友张适都曾是成教学院的学生,一年前叶倾澜偶尔和他们在活动中心打过几场羽毛球,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没想到从此惹祸上身。张适开始去宿舍找她,去教学楼逮她,先是以切磋球艺为借口,后来更是一再告白,自称对她一见倾心,甚至还连续一个多月每天给她送花。

叶倾澜自问没有给过他任何一点机会或者暗示,对方纠缠了一个多月后似乎放弃了。没想到,不久后就发生了杜娜娜割腕未遂事件,原来张适认为叶倾澜不接受自己是因为杜娜娜的缘故,所以坚决要跟杜娜娜断个干净。至于张适家境如何,叶倾澜根本毫无概念。

事发当时,杜娜娜也曾发出过类似“控诉”,在校园里一度成为热点话题,为此张适还特地出来做过澄清。学校保卫科和公安局分别找杜娜娜,张适和叶倾澜谈过话,因为事实较为清楚,所以很快就结案了。

E大BBS上也有建筑学院的学生发帖为叶倾澜辩白,说叶学姐品学兼优,秀外慧中,追求者众多,其中家世比张适好的也大有其人,但叶倾澜对男友邵京十分专一,从未跟追求者有过任何暧昧。还有人说,杜娜娜割腕前还给男友张适打去“诀别”电话,而且伤口割的很浅,根本死不了人,其用意无非是以死相逼,企图令男友回心转意。可惜人家越发坚定了分手的决心。

于是杜娜娜割腕事件以杜娜娜和张适双双退学为终局。没想到时隔大半年,存心找茬的王晓莎又旧事重提。

看到杜娜娜在采访中极尽诽谤之能事,叶倾澜只想冷笑,她淡漠地看了看王晓莎:“如果你真想报道事实真相,是否也应该采访一下另一位当事人张适?我倒想听他说说,我是如何‘勾引’他的。”

王晓莎扬了扬下巴:“张适那里我自然也要去采访。”

“你转告杜娜娜,她指控我的每一条罪状,都请她拿出证据来,否则,一旦这段录像播出,我马上控告她诽谤!同时,我也会控告贵台片面报道,误导舆论混淆视听!我不介意发笔小财。”

王晓莎神色微变,似乎没料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面对摄像机竟能如此镇定。“好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够精明,也够冷酷!看来,同学的死活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叶倾澜扫了她一眼,并不被言语所激:“我也好奇王主持人放着层出不穷的社会问题不报道,偏偏跑来炒冷饭,究竟是何居心?”

王晓莎神情顿时一僵,叶倾澜的犀利出乎预料,但她也早有准备:“我们认为杜娜娜自杀不是单一事件。现在的大学生道德越来越沦丧,据说E大有不少女学生被社会上的有钱人包养。为了争夺家世好的男人,女生之间明争暗斗,甚至不择手段。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叶倾澜,你敢说你在这件事里一点儿责任没有吗?”

叶倾澜听了只淡然一笑:“听说过苏东坡与佛印的故事吗?心中有粪者,所见所视无不是粪。”讲到这里,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尖锐如刀,“王女士自己介入别人家庭,今天就来指责我坏人姻缘,想必是推己及人,以为世人都跟王女士一般鲜卑寡耻吧?”

王晓莎脸上青红交加,恨声道:“我倒是小瞧你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叶亭生的女儿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叶倾澜脸色骤沉:“你没资格侮辱我母亲!”

经常看到网上有人调侃说,这年头做小偷的都宣扬自己劫富济贫,做小三的都自称在追求“真爱”,她总以为像王晓莎这样当过小三的女人,表面上再假装无所谓,内里总是心虚的。看来,她真是低估了某些人脸皮的厚度了。

“谁敢侮辱将军夫人啊?佩服她还来不及!一个三十多岁带着个孩子的离婚妇女,既没钱也没背景,都能飞上姜家这样的梧桐树摇身变作了凤凰,那是怎样的手段和心计呀?”王晓莎讥讽地撇了撇嘴,“你和她一比,那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出尽百宝才钓到个财政局副局长的儿子,说出去也不嫌丢人,亏郑韬还把你当个宝……”

“啪”!脆生生的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围观的人群一下子亢奋起来,王晓莎捂着一张胖脸,不敢相信地瞪着叶倾澜:“你,你居然敢动手打人?!”

叶倾澜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你也说了,‘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作为‘非常有手段’的叶亭的女儿,如果没胆量替她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那才真叫愧对父母。”

王晓莎怒极,像炸了毛的母鸡般尖声嘶叫:“你们拍到了没有?拍到没有?堂堂E大的博士公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摄影记者忙应道:“拍到了,拍到了,您只管放心,王姐。”

叶倾澜傲然地昂起头俯视她,眼里满是厌恶:“既然已经拍到你们想要的,现在可以滚了吧?”

“想走?恐怕没那么便宜!”王晓莎脸上闪过阴厉之色,她的几个手下立刻默契地把叶倾澜围了起来。

☆、王晓莎2

第11章

叶倾澜全然不惧,冰冷的眸光直直地钉在王晓莎身上。王晓莎怒气更盛,尖声叫嚣着:“臭BZ,今天如果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轻飘飘地插了进来:“早听说王台长的女儿行为做事颇有匪气,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这会儿功夫周围早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王晓莎心想,哪个吃饱了撑的,敢管老娘的闲事?她横眉竖目威风凛凛地这么一扫,在看清来人的一刹那,气焰突然矮了半截。

管闲事的是个身材颀长面白如玉的年轻男人,此刻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越众而出,眼中含笑,意态悠闲,仿佛对周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毫不在意。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为之一静,叶倾澜的目光也不由地落在了他身上——与平日里的穿着有所不同,今天的他头发梳得很齐整,一身正式的鸽灰色纯手工西服,银色领带,腕表上镶嵌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俊秀华美之中又添了几分清贵庄重之气。

虽说归国还不到一个月,但作为原云智的独子,远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原容与原大少的音容笑貌早已被媒体人深深刻入脑海。王晓莎虽平日仗着父亲的地位骄纵蛮横,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绝对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有些尴尬地放下叉在腰间的双手,脸色一缓,堪堪挤出一个笑容:“原先生怎么也在E大?”

原容与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低头瞧了瞧王晓莎被掌掴的脸,扬起秀丽浓长的眉毛转向叶倾澜:“倾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好事要成双,你偏偏只打一边,这半边脸红,那半边脸白,多难看呀。”

不等王晓莎回过神来,又是“啪”的一声,原容与毫无征兆地抬起左手掴了她一记耳光,随即笑起来,似乎很满意。“这下行了,左右对称,协调多了。”

人群一片哗然,谁也没料到这个外表俊俏文雅的年轻男人竟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而且力道又快又狠。王晓莎捂着脸,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呆望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原容与低头看了看自己打人的左手,神情竟是厌弃至极:“脸上涂的是什么呀,猪油么?脏死了,倾澜,快给我一张纸巾。”

众人大声哄笑起来。原容与慢条斯理地接过纸巾,认认真真把十根指头挨个擦拭了一遍,一甩手,也学着叶倾澜的样子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当众受辱的王晓莎面色青白相交,终于忍无可忍:“原容与,就算你们原家有钱有势,也不能欺人太甚!”原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只是电视台的广告客户而已,不见得对电视台有多少直接的影响力。

原容与抬起眉峰,故做惊诧地说:“呃,王女士好胆色,鄙人钦佩。相形之下,令尊昨晚和我三舅吃饭的时候,倒显得自贬身份,太过谦卑了。”

王晓莎身形巨颤,呆滞片刻:“冯部长……是你舅舅……?”

原容与摸摸鼻梁,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看来王大记者没有做足功课。”他的视线转移到拿摄像机的青年身上,又是一笑,伸出右手,温和亲切地说:“摄像机看上去很不错,可以借给我看看吗,记者同志?”这句话说的十分客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摄影记者偷偷瞄了一眼王晓莎的脸色,后者仍陷在惊怔之中没有反应,他不敢抗拒,迟疑地把摄像机交到原容与的手里。

原容与按下播放键,气定神闲地欣赏录像,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一番。看完了,他取出摄像机的存储卡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难得把本人拍得这么上镜,倒是辛苦了,我拿回去慢慢欣赏,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吧?”

王晓莎暗自咬牙,她万万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原容与和叶倾澜是什么关系?

她的几个跟班面面相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不约而同往后缩了缩身子,巴不得立刻寻个隐身的法子。

原容与不再理会他们,脸上笑容一收,转头对身后的人说:“刘校长,你们E大管理未免过于松懈了,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只要拿着记者证,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骚扰学生吗?”

叶倾澜这才注意到原容与身后一米处还站着几个人,其中刘义雄是E大副校长,其他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不认得,估计也是E大的领导。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看在了眼里。

刘副校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唯唯诺诺道:“原先生提醒的很对。E大有几万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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