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进来的赵子儿打断了珍珠的话，她忍不住笑道：“珍珠，你觉得这么说她会听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眼下她既然已经得罪了皇后，必然已经替自己想好了退路，所以她倒不如干脆跟皇后撕破脸，这样将来也好下手，。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在皇上眼里一向是最温柔懂事的戚姐姐，怎么也会有这么狠心的时候？你难道你不怕吗？”
“怕？怕了你以为我会动手吗？”戚夫人依然还是一脸淡淡的笑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你看起来这么奇怪？难道你真的以为靠上了皇后这棵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靠上皇后？姐姐不是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吗？”赵夫人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还当姐姐一直都当我是自己人呢。想不到姐姐竟然对我如此的生分。本来我还有些事情想要提醒姐姐，现在确来完全没有必要。那我可走了。”
“提醒我？少在这里故意卖弄了，有什么事情快点儿说，我可没有时间听你废话。”戚懿故意摆出了一番不感兴趣的样子。
赵子儿笑了起来：“看来你一直都喜欢这样，就算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你也可以假装一点儿都不在乎。好吧，这两天我去见过皇后。而且也见过皇上，虽说后宫的事情不干系前朝，可现在还是有不少人对皇上进言，要皇上重治出手伤了皇后的人。皇上的心事，想必姐姐应该是最明白的，虽说皇上表明上对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实际上呢？姐姐难道没有发现，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有再提起你吗？说不定皇上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恨姐姐。到时候，如果再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姐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吧？”
“那又怎么样？”戚夫人板着一张脸看着赵子儿，似乎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好，好，好。很好！你的反应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朝中到底是什么人上书，我自然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儿你应该问问主人，朝中已经分化成了两派势力。现在谁有本事，谁就能赢得朝臣们的心。丞相是个老狐狸，他一向是事不关己不开口，更不会得罪什么人。可皇上却是两边的话都听。这个时候，很显然有一大部分都站在皇后那一边。眼下朝政堆积如山。皇后又没有办法处理政事，如果有人能助皇上一臂之力。你说……局面会不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赵子儿笑道。
这番话轻易就打到了戚懿的心，赵子儿说的不错，这也是她最想要的。可是皇上……这才是她心里最大的顾虑。听说皇上这些日子一直都守在椒房殿里，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举动，如果自己考虑得再周到一点儿，就不会面对这么棘手的情况。但……如果不是皇后抱恙，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但皇上……皇上会怎么想？
“皇上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睡好，哪里还有心顾及到朝政。”看穿了戚夫人的心思，赵子儿忙开口道，“不过也难怪姐姐会有这样的顾虑，这后宫里识字的已就那么几个人，姐姐又是位分最高的，如果连姐姐都不肯出面，只怕更没有替皇上分忧了。”
当数日没有休息好，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刘邦第一次回到麟德殿的时候，就看见戚夫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案子上的那些奏章，手里还拿着一只笔，似乎要在上面写写画画。刘邦愣了一会儿，勉强道：“戚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照顾着皇儿吗？”
“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应尽的本分。”戚懿忙从龙案前走了下来，“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都在忙着照顾皇后姐姐，想必这些日子也累了，所以臣妾就自作主张，想要替皇上分担一些朝中的事情。”
“是什么人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这麟德殿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刘邦猛然发起火来，他狠狠甩了戚懿一个耳光，“滚出去，马上从这个地方滚出去！”
戚懿一下子被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皇上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捂着自己的脸，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己被赵子儿算计了，看皇上的样子，自己不仅出力不讨好，只怕皇上也对她起了戒心。
“皇上……您……”戚懿眼中含着眼泪望着皇上，试探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但皇上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马上离开。直到此时，戚懿才意识到自己被赵夫人算计了。202202202
203．涌动
203．涌动
203203203赵子儿正恭恭敬敬地守在皇后身边，之前发生的一切当然都是云儿亲自授意，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戚夫人。雉儿心中暗暗惊叹，其实整个后宫之中最懂皇上心的人是云儿，只有她知道皇上的软肋在哪里，更清楚皇上最忌惮的是什么。就算皇上还如从前一样宠爱戚夫人，只怕这一次也会让皇上的心里多了几分戒备。可怪就怪在，为什么戚夫人这么轻易就能上当，如果她不是早有计划，怎么可能会轻易落到云儿的陷阱里？
面对赵子儿，雉儿只是微笑着叹息道：“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能说动戚懿。”
赵子儿反倒一脸忧虑：“其实……就算我不出面，戚懿早晚也都会插手朝政的。皇后娘娘就算再想与世无争，只怕现在也明白，情势已经逼得您不得不出手了。这些日子，戚懿虽没有直接参与朝政，可是朝中不少官员的提拔，还有几位封疆大员的任命，戚夫人都是知情的，说不定也参与其中。皇后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参与朝政吧？臣妾既然已经靠上了您这棵大树，更希望能您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您连自己的都保护不了……到时候又要臣妾如何相信您能护住臣妾？”
她的担心其实也正是雉儿最关心的，面对步步紧逼的戚夫人，她眼下除了示弱之外，几乎没有半点儿还手之力，。虽说朝中的大权她已经掌握了一部分，但皇上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面对心事重重的赵子儿，她勉强笑笑：“你放心，她一时间得宠，不代表皇上会永远宠着她。你难道忘了从前柳儿的事情了吗？”
当刘邦再度出现在椒房殿时。雉儿故意装出沉睡的模样，她不想再面对刘邦，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刘邦似乎也早就习惯了雉儿这样的态度，他安静地守在外间，嘱咐宫女们万万不可吵醒了皇后。
云儿思虑了很久，在二更时分，还是特意准备了点心送到皇上的面前。不管皇上是不是同意，她都安安静静地在皇上的对面坐了下来。柔声道：“皇上难道不肯歇一歇吧？如果雉儿醒了，看见皇上一直守在这里，心里肯定会过意不过去的。”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过话了？”或许夜深的时候人都容易动情，一向躲避云儿的刘邦抬起头看着云儿，停下了手中的笔。
云儿没想到皇上会给他反应，她受宠若惊地羞红了脸，忙低头回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差不多已经有十年没有和皇上认认真真地说过话了。如果不是留在雉儿的身边，只怕想要见皇上一面都很难吧？不过我很欣慰，皇上这些年还算记挂着妾身。”
刘邦长长叹了口气，这叹息声在大殿里显得分外刺耳，他柔柔地望了云儿两眼，“这些年。真的是委屈了你。这些都是寡人的过错。寡人本来以为，疏远了你，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愿意，我甘心情愿做这一切，和别人没有关系。更何况，我现在对眼下的一切都很满足。只求将来皇上能护佑皇后母子平安。不再出什么意外。而我，只要安安静静地守在椒房殿就好。”云儿失态道，但是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跟皇上说话。
两个人再度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刘邦才再度叹了口气道：“当年。寡人还记得老爷子曾经说过，有得必有失。如果不是当年我以小人之心，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更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寡人说过，除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之外，你做什么，寡人都会全力支持你，甚至是……”
“皇上可曾听说过姜子牙妻子的故事吗？”云儿安静地望着刘邦缓缓道，见刘邦摇了摇头，云儿继续说了下去：“当年姜子牙的妻子因为嫌弃姜子牙一事无成，不想跟他再过苦日子，所以就向姜子牙要了一封休书，离开了姜家。后来姜子牙被武王请去当上了西周的宰相，姜子牙的前妻听说这个消息，就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拦在姜子牙的轿前，希望能再做回姜夫人。姜子牙于是命人在地上泼了一盆水，对她说，只要能收起那盆水，她就还是姜夫人。这就是覆水难收的来历。其实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对当年发生过的事情，我从未有过埋怨，更不曾怨恨过什么人。我眼下只是希望能安安静静地守在皇后的身边，看着她过得很好，看着皇上还是如往常一样，有了这些就足够了。”
“小云！”刘邦有些动情地低唤着云儿的名字，如果这里不是椒房殿，或许他早已经忍不住将这个不再年轻的女子搂在怀里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抵得住女人这般的深情，就且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当听到一个女人如此的表白之后，也会忍不住动情的。他抬起手，想要摸一下云儿那一头秀发，最终还是在半空中顿住了。
“皇上……”云儿努力压抑着内心涌动的感情，勉强收起脸上失望的表情，淡淡道：“时间不早就，皇上还是先用一些点心，早点儿休息吧。您的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皇后如果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屏风后面，赤脚立在后面的雉儿安静地听着前殿的谈话，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早就想过，在云儿的心里，皇上占着无比重要的地位，可万万没料到，云儿竟然对皇上如此用情至深。这也就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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