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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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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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呢?”

我看到薛毅的喉咙滚了几下,然后耳边飘来他的声音:“我也信。”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一般来说,医生都是无神论者,如果有人说起这类故事,他们会不屑,甚至会嘲笑,但是薛毅,竟然跟我说他信。

薛毅弯起了眉梢,瞄着我的杯子说:“咖啡喝没了吧,再蓄一杯吧。”

我看看他的,还有大半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却伸手唤来了服务员,又额外帮我点了一块蛋糕。

我忙朝着服务员摆手:“蛋糕就不用了,我不饿。”

他笑笑说:“呆会儿,我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如果你害怕,吃点东西会好的多。”

我也对着他笑,不知道他要讲什么,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比我在山上经历的那些还要恐怖。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给我蓄了杯,又放下一块裹着黄色水果酱的蛋糕。蛋糕只有小小的一块,颜色很鲜,特别是那用彩色奶油做的造型,可爱的让人舍不得下嘴。我干脆放下叉子,仰着脸问薛毅:“现在就讲吧,到底是什么故事?”

“我医大毕业后,到省里的附属医院实习,那是冬天的一个傍晚,院里收了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哪知道刚推进抢救室就死了。家属来了哭天喊地的,弄的我们医生也没办法,劝了几句就只好撤退。这个时候,有位眼病患者的家属跑来跟他们商量,希望家属可以同意捐出死者的眼角膜。”

我看到过一些案例,也曾提及到这样的故事,于是追问道:“那他们同意了吗?”

薛毅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说:“那家人故意出十五万,他们商量了几天,把价格抬高到二十万,然后就签了协议书。”

“后来呢?”

“签了协议书的当天下午,工作人员就把尸体从太平间里推出来,准备摘除死者的眼角膜,同时为患者做移植手术。手术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推着尸体的车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却停在电梯门口一动也不动了。大伙儿觉得奇怪,又叫了几个医生用力地推了推,那车还是一动也不动。当时,我正好去CT室拿片子,看到这一幕,觉得不可思议,就站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电梯门口聚了很多人,有一些腿脚不便的,见电梯里要走尸体,都扭头去爬楼梯了,还剩下一部分人留下看热闹。这时候,有一位老人走过来说‘你们是要去切他身上的东西吧?你们问过他没有?人死了哪能没有全尸?他是不肯去哟!’

死者的家属一听,立即对着尸体哇哇大哭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再捐了,还要撕毁协议,好在等待眼角膜的病患家属通情达理,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于是,那几个工作人员就又只好把尸体往回推。神奇的是,那车竟然一推就动了。”

灵异005

我听的全身发冷,幸好咖啡是热的,薛毅的笑容是暖的,小提琴演奏出的乐曲是温馨的,我才可以很快地从一种毛悚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说实话,我对死人有着一种很莫名的恐惧感,即便是亲人,只要他硬梆梆地躺在那里,我也会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源自于童年对姨奶奶的仅存的一点微弱的记忆。

姨奶奶是奶奶唯一的姐姐,很小的时候奶奶带着一起去乡下看她,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但唯有一口又黑又窄的棺材始终在我的记忆里抹拭不去。

那棺材好像被放在院子里的小夹道里,周围还堆着几垛稻草。每当我听奶奶提起姨奶奶,努力回忆她的容貌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我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姨奶奶家里要有这样一口棺材。奶奶说,在乡下有一种习俗,老人都要提前把自己的棺材准备出来,有的人还会提前做寿衣,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定要拿出来穿一穿。

如果放在我们生活的环境里,可能有些人会忌讳,但是,老人们却对这种穿寿衣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躲锁”。

因为传说人死的时候,是要由小鬼来把人的魂魄勾出来锁走的,如果在大年三十那天,穿上寿衣,过路的小鬼便会以为他就是死人,放弃勾魂的念头。所以,讲究的老人,都会在大年三十那天“躲锁”。

*

薛毅大概是看出我脸色不嘉,连忙转了话题,从物价飞涨、国系民生又聊到了我的小说上来。

我喜欢和他聊天,不掺杂任何因素,他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亲切的人,即使是相亲不成,我也很愿意和他交朋友。

时间过的飞快,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来,我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他嗯嗯啊啊地应了一会儿,挂断电话,满脸歉意地对我说:“王晨晨,我有点急事。。。。。。”

“那咱们走吧。”我故做轻松地笑笑,“喝咖啡也能喝两个小时,咱俩也算创记录了。”

薛毅结了帐,和我一起走出咖啡厅。他替我打了一辆车,目送着我离开,而后自己也挥了挥手,叫了一辆车,坐上去走了。

“小姑娘,你去哪里?”司机回过头来问我。

我匆匆报上地址,而后就靠在椅背上,看着后视镜里的渐渐远去的景物,开始猜测着刚刚那一通电话的含义。

他是真的有事,还是没看上我,所以不想浪费时间,故意找个朋友做挡箭牌?想想刚刚相亲的过程和那些话题,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哪里是相亲,分明是场悬疑故事会,只怕,没有任何一场相亲会比这更糟糕的了吧?

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可惜,不难过,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将车窗打开一半,让风吹进来,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车子沿着大街一路前行,拐过一个弯之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晨晨,是你吗?”

“是我。”

“刚才走的有点急,忘了问你,下个星期。。。。。。我可以请你一起看电影吗?”

他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想到之前他那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我噗哧一笑:“事先声明,我可不看恐怖片。”

灵异006

懒的找钥匙,索性直接敲门,结果门后闪出一张脸来,足足吓了我一大跳。

“李苏阳?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回答,反倒看着我阴阳怪气地问:“人家没请你吃饭?王晨晨,你相亲失败了啊?”

看来,老妈把什么都告诉他了。我有点无语,老妈平时总是以诸葛亮在世自居,今天怎么就不知道替女儿藏拙了呢?还好薛毅约了我下星期看电影,不然就这么被打发回来,多丢人呐。

也许我是真的面色如土,狼狈不堪吧,李苏阳竟然又安慰起我来:“别灰心,他看不上你是他没福气,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后头排队呢。”

“谢谢啊!”我一脸感激牵了牵嘴角,“您能告诉我,排队的人在哪儿吗?”

李苏阳瞪了我一眼:“别顺竿爬啊,我这是打比方,懂不懂?”

我心情好,继续跟他贫:“可是你没用比喻词啊?好像、似乎。。。。。。一个也没有。”

正说着,老妈听到了声音,拿着菜铲从厨房里追了出来:“晨晨?我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呢。怎么样?”

“还行。”

“他相中你没有?”

我一边换鞋,一边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老妈像是意识到什么,声调抬高了八度,眼睛也瞪了起来,“王晨晨,你是不是又没去?”

“去了,真的去了。”我不敢再绕弯子,只得老实交待,“他人长的不错,是XX医院的骨外科大夫,我们聊的挺投机的,但他中途临时有事走了,所以约我下个星期看电影。”

老妈喜形于色,一转身又钻进了厨房里。李苏阳却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我,似笑非笑地说:“真的假的?王晨晨,说实话不丢人!”

“我说的是实话啊。”

李苏阳敛起笑意,脸上的肌肉渐渐地僵硬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他和史丹萌的事还不明朗,而我这个和他一个战壕的老大难盟友也找到了春天,不由心里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明天我把史丹萌约出来,你就当面跟她说明白。她要是点头,皆大欢喜,她要是不同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别拖泥带水的,赶紧再另寻目标就是了。你的条件那么好,只要张开怀抱,一定有很多女孩子争着抢着往你身上扑,不像我,好不容易见了这个,说不定下星期看了场电影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一整个晚上,李苏阳都极为沉闷,连老妈热情洋溢地往他碗里夹的菜,他也没吃几口。我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是,他是男孩子,条件好,可以晚点结婚,而我,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再磋砣下去了。

吃过饭,李苏阳匆匆告辞,老爸已经将棋盘翻了出来,也只好再放回去。

他奇怪的举止让我觉得不安,于是送他到门口,迟疑了半天,又深吸了一口气才问:“李苏阳,你没事吧?”

他只顾着穿鞋:“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这么早就走?不想下棋的话,要不咱俩玩几盘大富翁?”

大富翁是我们玩了几年都乐此不疲的游戏,岂料,他抬起头,幽深的胴眸愣愣地盯了我一会儿,而后弯起嘴角,一字一言地道:“王晨晨,你真以为我爱玩大富翁这种哄小孩的白痴游戏?”

灵异007

“不爱玩拉倒!”你自己摆不平史丹萌,冲我耍什么脾气?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老爸凑上来小声问我:“苏阳这孩子是怎么了?”

我没好气儿地答:“谁知道这小子哪根筋又搭错了,甭理他。”

这是李苏阳第一次对我耍性格,发脾气,以前他就是再生气,也顶多是咬牙切齿地威胁我几句,但这一次,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对着电脑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字也码不出来。想起李苏阳临走时的那副表情,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不为我相亲成功感到高兴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脸色看,他这个好朋友就是这样当的吗?

我越想越纠结,一点灵感都没有,干脆躺到床上去看《鹿鼎记》。

韦小宝这个角色被金庸写的血肉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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