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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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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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体似乎是越变越差了,每天都很嗜睡,看见大鱼大肉就有种反胃的感觉。这天中午,我差点在饭桌上呕吐出来。璧兰扶我到旁边休息:“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找大夫吗?我的眼皮忽的一跳,猛地想到我这个月的例假似乎晚了很多天了,而且我总是反胃。我一下跌坐在地上,璧兰赶紧扶起我,一边对人说:“赶紧去找大夫来给小姐瞧瞧,小姐不舒服。最好是请御医过来。”我大叫出声:“不要!”璧兰疑惑的看着我,我掩饰着说:“等一下我正好要出去,我自己去找大夫看就行了。”“小姐!”我坚持的说:“璧兰姐姐,你要是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吧。我想去外面走走。”
  
  璧兰只好依了我,陪我坐马车去了外面。我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医馆,蒙了面纱走进去。璧兰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伙计将我们领进内堂。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走了进来:“这位小姐,是哪里不舒服?”璧兰刚想说话,我就开口了:“璧兰,你去外面等着好吗?你在这里,我会变得胆小的。”几次三番,璧兰才退了出去。我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锞子,递给那个大夫。大夫慌忙摆手说:“小姐这是做什么?老夫还没有看过诊呢。”我把银锞子放在桌上,然后伸出了手:“那您现在看吧。”那老大夫仔细的帮我把过脉,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好一会,他才说:“这位小姐,您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可是您的身子好像失了调养,这对孩子是相当不利的啊。”
  
  我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我认真的问他:“您可以肯定吗?”老大夫说:“老夫行医四十载了,若是连喜脉都诊不出,那老夫的这家医馆早就被人摘了牌子了。”我轻轻的说:“请您别见怪,我只是有些惊慌了。”老大夫缓和下脸色来:“您应该是位大家小姐才是,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您家里人知道吗?”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这个孩子能打掉吗?”老大夫一惊:“这?小姐的身子孱弱,若是打掉孩子,恐怕您自己也会……还请小姐想清楚了,无论如何,这是小姐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吗?不错,是我的孩子。可是,我怎么能要这个孩子呢?
  我强稳住心神,继续说:“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应。”“小姐请说。”“等一下,请您对我的侍女说,我这是肠胃失和,可以吗?”那老大夫摸摸胡子:“唉,小姐好自为之吧。老夫照做就是了。这些银子小姐请拿回去吧,老夫只要收下诊金就行。我再给您开个安胎的方子,就在这给您抓好药,不会让人知道是什么药的。”
  
  我谢过那老大夫,璧兰拿了药,陪我回了府。我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脸。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段时间,我就只有在画舫上的有过那一次。我真的要疯了,明明说好了要跟妖孽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有了别人的孩子。就算我打掉了这个孩子,也不能抹杀掉我出轨的事实!天哥,天哥!
  
  我悄悄的收拾好几样衣物,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那么关心我。可是这样的我还有什么面目再去接受他们的关心和爱护呢?娘,倘若您在这里,您会不会大骂我一顿呢?不过那个大夫说的不错,这个孩子是我的,所以,我要把他生下来,我没有权利剥夺他生存的机会。我装好手头全部的银票和碎银子,把妖孽给我令牌带上,还有娘留给我的大红盖头。我看着手里依旧鲜艳的红盖头,娘,对不起,我要让您失望了。如果是原本的璧婠婠,一定早就完成您的希望了吧。天哥,谢谢你带给我那么多快乐和幸福,对不起!
  我在桌上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璧兰他们的,叫他们不要太担心,将来有机会,我会回璧府去找他们。另外一封是给妖孽的,上面只有一行字:对不起。做完这一切,我一直等到天黑以后,就背上包袱,用了三颗迷药,离开了郡主府。
  
  走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关上了,不过因为我有郡主令牌,守门的将领立刻开启了城门。我往城外走了几里路,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换上一件深色的衣服,用灰土涂黑了脸,再悄悄绕到城墙下,用轻功借助绳索重新溜回了城里。我知道妖孽他们一定会去找我的,我跑的再快,也不会快过他们,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长途跋涉。我只能做出一个假象,再隐入京城里,正所谓大隐隐于市。
                  回不去了
  我在外城一个略显杂乱的地方寻了一间小客栈,将就住了一晚。第二天,去街上买了些寻常人家穿的粗布衣裳,又往身上捆了很多圈棉布,让自己看起来很臃肿。又买了一些黄粉,把手脸脖子都涂的黄黄的,用粗蓝布包住头发。毕竟我从未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段,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我在僻静处对着池塘照了照,怎么也找不到我从前的影子了。我放下心来,想去寻一处老实可靠的人家借住。那小客栈环境恶劣,我一个单身女子住在里面也不太方便。打听了半晌,终于给我找到一户人家,儿子去参军了,媳妇早年患病死了,只剩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街上一位好心的大婶带着我过去,只见一座破败的小院子,大门斑斑驳驳,一边都已经有些松动了。
  大婶在门口喊道:“林婆,在吗?”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应道:“在呢。”大婶带着我走进去,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正在院子里喂鸡。她满脸皱纹,可是身板看起来很硬朗。我对林婆说明了来意,她大抵是看我不像什么坏人,就说:“家里房子倒是还有两间,只要你不嫌破,就住下来吧。”我高兴的向林婆和那位大婶道了谢,大婶摆摆手笑着走了。林婆带我进了屋子,屋子虽然破旧,可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她打开一间小小的房间说:“你就住在这里吧,我去给你拿铺盖来。”
  
  我帮着林婆铺好床,那被子上有很多补丁,已经洗的发白了,可是看着却挺干净。林婆说:“你叫个什么名?多大了?”我想了一下说:“我叫丫头,十七了。”“丫头啊,我看你说话文绉绉的,怕是好人家出生的吧?”我一惊,赶紧说:“我爹以前是教书先生,所以跟着他认了几个字。可惜他去世的早,娘后来也不在了。所以我才到京城来寻亲,谁知人家说早就搬走了。”林婆叹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娃呀。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们家穷是穷了点,可是一口饭还是吃的上的。哦,我去叫我孙子小狗子回来,该吃晌午饭了。”我拉住林婆,从包袱里拿了一吊铜钱塞给她,她硬是不收,我说:“林婆,您收着吧,以后还要麻烦您的。再说,拿这钱买些好吃的,给小狗子也尝尝鲜。”林婆只好收下了。
  
  我在房间里放好东西,就去灶屋帮林婆的忙,小狗子也回来了,站在灶前望着锅。看见我,林婆说:“小狗子,这个是丫头姨,以后住在咱家里。”小狗子大概五岁,长的黑黑瘦瘦的,他喊我一声:“丫头姨。”我赶快应了,给他两个铜板,让他自己买糖吃。中午的饭很简单,一碗炒白菜,一碟腌萝卜,几个黑面馍馍。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粗糙的饭菜,可是林婆和小狗子却吃的很香。我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压下反胃的感觉,吃下一点馍馍。
  
  我在这里住了两天,林婆对我说:“丫头,最近外面多了很多兵,说是在找什么郡主。这几天都要少出门去,这世道不太平。”我心里“咯噔”一声,等了一会说:“我知道了,那要不要也看着小狗子点,他总是到处乱跑。”林婆说:“是啊,你帮我把小狗子唤进来吧,这两天就让他在家里玩。”我应着就去巷口找小狗子,平常他都是待在这里玩的。可是今天却没见他的人,我拉住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看见小狗子了吗?”“在那头跟二宝打架呢,你也去看吗?”
  我笑着说:“去,你带我去好不好?”小男孩拉着我走到街角处,只见小狗子满身是土,跟一个比他高大的男孩扭打成一团。我赶紧喊一声:“别再打了!”旁边看热闹的小孩一窝蜂的散掉了,小狗子还是跟那个孩子互相扭住不放手,我上前去分开他们,小狗子的脸都被打青了。我看看那个小孩,嘴也是肿的,就说:“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看弄的灰头土脸的,赶紧回家洗洗去吧。”那个孩子不服气的扭头走了,我刚想问问小狗子为什么要打架,忽然胃里一抽,一股酸水直往上涌。我扶住墙吐了好一会,小狗子吓坏了,直说:“丫头姨,你怎么了?”我想说我没事,却说不上话来,小狗子吓得大哭起来。我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这位大姐,你没事吧?”我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啊,可是我的心里越发的恶心,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睡了好长好长时间,根本不想醒过来,可是怎么总有人在喊我啊,不要吵我。那个声音却坚持不懈的喊着,我心头火起,强睁开眼来:“谁啊,总是喊!”入眼的是一个仙人般的男子,他满脸都是惊喜和激动,我倒抽一口气,又合上眼。“婠婠,你好点了吗?”好半天我才又睁开眼,看着眼前激动的手足无措的南宫凤临,心里哀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林婆端着一碗什么走了进来,她说:“丫头,吃药吧。”守在床前的南宫凤临赶紧扶起我,让我靠在他身上,然后接过林婆手里的药。我一口一口喝下药,林婆拿回碗去说:“丫头,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跟相公吵架了就离家出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看一眼南宫凤临,他红了脸,转过头去对林婆说:“谢谢老人家,我托您熬得鸡汤好了吗?”林婆说:“就快了,我去厨下看着火。你们好好说说,小夫妻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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