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温柔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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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柔狼君-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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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来不及了。

再不抱紧眼前这个女人,就真的晚了。

可是他却没有动,只是从背后静静地看着她,辣椒在她的刀下一朵花般倏然间怒放,却又溅出鲜红的血。他的心也一样。≮我们备用网址:。。≯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

餐桌上已摆上了两碗白嫩香软的米饭,红灿灿的辣子鸡丁,清炒菜心,还有一碗白雾茫茫的野菌汤。

顾淮安低头动筷子,先尝了一口鸡丁,肉质松软,外层又夹着丝焦香,只是味道太辣,真的好辣,可辣到最后却偏让人回味出一股子甜。

如同爱情的滋味般。

“你不会真的只是想让我给你做顿饭这么简单吧?”不大的黄花梨桌子对面,裴乐乐咬了咬同辣椒一样嫣红的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去问他。

顾淮安低头看着菜,冷笑着回她:“你想献身我也没意见。”看到玻璃上她的倒影时,他的心却有一瞬的摇曳,是啊,就是这么简单。

从来都只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你却从不肯相信这简单?

等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夜已经深沉。

顾淮安让裴乐乐先回车上,他换件衣服就送她回去。再度坐进顾淮安的车子里,裴乐乐忽然觉得倦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沉浸在等待的恐惧里,她的神经紧绷了整整一天,她确实没好好吃过饭,也没好好休息过,如果不是今晚这顿饭,恐怕她到现在也已经撑不住了吧。

人生是如此的讽刺,她以为自己就要幸福的时候,却丢了最爱的男人,和自己最深恶痛绝的男人呆在一起。

罢了……

她早已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郊外的晚风沁凉,车里面却好暖和,这样酥酥的暖风就像是小孩子在脸上和气,把她的神经都舒展开来了,一个没留意,她竟然疲倦了睡过去。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又黑又冷,她不由得蜷起身子,后来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盖在她的身上,她立刻觉得暖和多了。几乎是本能地,她又挪动起身子,靠向那处热源,那热源很快包裹了她。并不是那种让人窒息的包裹,而是轻轻地、柔柔地,好像翠鸟的羽毛般,一寸寸地拂过她的眉间唇角,让人心安。

仿佛还是今天早上季东朗刚起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她在装睡,就在她的额头上偷偷亲了一口。她心里乐极了,却还是紧闭着眼睛不说话,直到他发现她的睫毛在颤抖,才呵着她的痒把她闹醒。

季东朗……季东朗……

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裴乐乐的心口上猛然一震,倏地睁开眼睛。她还是在顾淮安的车子里,身上盖着件西装。烟草的雾里,顾淮安正侧着身子歪在车窗口,一手撑着头,另一手的指间夹着根将烬未烬的烟,眼则定定地望着天边的旭日着。那样胶着的神色,就像是在玻璃上泼上一层滚烫的水般,越发朦胧,让人怎么都看不清。

可是裴乐乐也根本没心情去看清。

“已经早上五点了!”她吃惊地望着窗外隐没在树枝间的红霞,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不叫我!季东朗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眉头有瞬息的皱缩,顾淮安没有回头,而是沉默着弹了弹指间的烟蒂,才冷冷说:“没有。”

裴乐乐不信,翻出自己的手机去看,却发现果真没有任何来电记录。难以言喻地失望毒藤般爬上心头,又一寸寸地展示出自己尖利的刺,她微微咬牙,眼前忽然就模糊了。

近乎静默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顾淮安那深邃的眼,半睁着转了转:“也许我知道季东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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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近乎静默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顾淮安那深邃的眼,半睁着转了转:“也许我知道季东朗在哪。”

心口微微一窒,裴乐乐低头,拧了拧自己膝上的布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淮安低头吸一口烟,云雾中隐约呈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跟西子在一起,你还想知道吗?”

裴乐乐听的聚精会神,心也就跟着猛然被刺痛,他跟西子在一起……

西子……

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她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冷,而一种恐慌仿佛利刃一样,直直地劈开她的脊背。

可她还是强忍着,突然淡然一笑,轻声说:“不想了。”

明明是笑的,她的声音里却留有一些嘶哑。

顾淮安默不做声地盯着指间嘶嘶叫嚣的烟蒂,片刻后他抬手替她打开车门,倨傲地说:“你可以走了。”

“啊?”没料到他会这样轻易地放自己走,裴乐乐惊讶地抬起头,也正是这时候,她才发觉车子早已驶进了市区,现在正停在季东朗家楼下。

她随即反应过来,慌乱的说:“可是照片——”

这些照片像个定时炸弹,一天不解决掉,她就一天难以安寝。

知道她还惦记着什么,顾淮安半绷着脸,转眼看她:“我没打算——”

可是裴乐乐却忽然一招手,打断了他呼之欲出的话:“算了,你想寄给季东朗,就寄给他好了,我也已经不想再瞒他了。”

为了过去那件事,为了心底的恐惧和自卑,她已经苦苦隐瞒了这么久。本以为就这么瞒下去,她终将拥抱那个属于她的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恐惧是个无底洞,更是个长满泥泞的沼泽,她已经一步步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如今,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等待和煎熬,一股难以言说的倦袭上裴乐乐的心头,她忽然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坚持了。

“你随便。”顾淮安偏过头不去看她,没有一丝想要挽留的意思。

离开他的车子前,裴乐乐忽然想起什么,又低头从口袋里取出那块卡地亚的表,说:“这个表,还给你。”

顾淮安回头,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在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她手里的物件,这个表,是他故意放在那间公寓里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也许,他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她有天能回来,只要她回来,就会看到那块表,就会把表再还给他。而他,也能再见她一面了。

现在她真的把表还了回来,他才知道,这一面见与不见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顾淮安闭了闭眼,靠在身后的猪皮座椅上,好半晌,他才轻轻哼笑了一声:“拿走吧,爷赏你了。”

裴乐乐微微退开一步,坚持把东西递给他:“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他却连一丝接手的意思都没有,只能略仰起头,带着俯视的意味说:“就当过去半年你伺候我的报酬。”

伺候?他说的可真难听,她早就知道,这个混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揶揄她的机会的!

裴乐乐将秀眉一横,摊开手掌,把表摆在他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那可真谢谢了,我还不值这么多钱。”

钱钱钱,她的脑子里就只算计着那些钱!

胸臆里蓦地蹿上来一丛火,顾淮安没再说话,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后顺手把烟头丢出去,又腾出手朝她伸过来。裴乐乐很确定他是想从她手里把表拿走,但是她没确定的是,他居然手上一使劲,把她也给拽了过去。

“唔——”

裴乐乐有些摸不着头绪,还在想他要做什么,顾淮安却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头皮上传来撕扯般的痛,裴乐乐被迫仰起头,忘了反应,眼睛还徒然地睁大着,带着恍惚的神色。

可就是这么一恍惚,他的吻已经狠狠地落了下来。他的力气好大,紧紧箍着她,明明只是接吻,却一口一口地啃咬着她的唇,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的气息更是炙热而混乱,似乎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只是一味地索求更多。很快,有一股甜腥的铁锈味伴着唇角的刺痛,一寸寸地滑入喉口,又钻进骨髓。

裴乐乐心里一慌,死命地去推他,可她的力气毕竟有限,竟然怎么都挣不开。最后她急得哭了,哭腔里夹着一丝绝望,一丝她也不甚明白的绝望。

“你也不过如此。”良久良久,顾淮安终于松开手。十指从她的发慢慢下滑到她颤抖的肩,他抵在她的额头上低低喘息,声音喑哑,带着丝显而易见的嘲弄。

裴乐乐终于受不了,她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个封闭的空间。她走得好快,就像曾经她来的那样。

顾淮安微靠在椅背上,有些惘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没人看到,他那漆黑的瞳子里正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在日光下潋滟如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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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乐乐就收拾行李决定回家。

她得回家,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家,想马上回家,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这么想逃离这个浮华的城市。

那天她坐的是火车,她从前最喜欢火车驶过轨道那种气壮山河的感觉,可是这个早晨,当火车缓缓驶出A市的站台时,她忽然觉得心空了。

季东朗知道她离开了么?他知道她住在那个城市的哪一处么?他认识她的家人吗?

裴乐乐努力地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她还在幻想季东朗发现她不在后能追过来找她。

但是当她望着窗外的风景,顾淮安的影像却从眼前一闪而逝。她紧紧揪着手里的车票,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真的没有未来,真的走不下去了。

上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还是在两年前,她第一次离开季东朗的时候。那时候季东朗独自飞回B市,她恨不得也追着他过去。当她终于追了过去,却发现他仍有婚约。离开的那晚,街上下着连绵细雨,她走的伤心欲绝、却又一声不响。她做不出那种哭哭闹闹的事情,既然注定有缘无分,她不想让他为难。

就像现在,她找不到他,所以她回家,她也想消失一把,看他会不会来找她。如果会,她该有多么得意,可如果不会,她大概连怎样哭都要忘记了。

火车终于停了。

一出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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