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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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七辣-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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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罕见地脸红了,掩饰似的低头抹了把手背上的血,然后才抬起头撇撇嘴:“上车吧,免得一会你迟到了又怨我。”

我看到他的手就惭愧:“对不起……”

“行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打手干嘛?上车!”

小八返身骑在摩托车上,摸摸下巴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以后下手轻一点!妈的,疼死了!”

“这已经是轻的了……下重手,你就该去医院了。”

我整理好裙子坐到后座,问他:“我的安全帽呢?”

“她扔了。”

小八头也不回。

我立刻悟出是猫猫扔掉的,不禁大怒:“迟早我得把你连人带车一块扔了!”

小八骑车速度一向很快,从楼下送我到公司门口最多五分钟。以往我都用头盔顶着他的后脊梁,防止不良驾驶员突然煞车让我用胸口撞上去,现在没头盔了,只好用脸贴着。贴了一会,觉得这种男女姿势很暧昧,想来小八后脊梁上都该往外冒鸡皮疙瘩了,于是用手推着他的后腰,努力直起脖子。

由于迎面风掀起了他的衣角,我很纯洁地推在小八裸露的腰子部位。

车头摇晃了一下,差点撞车,小八气急败坏:“别乱摸!”

“摸你?想得美了,手误而已!”

我嗤之以鼻,却又忍不住十指紧紧扣着他的腰,颇有余味:“还挺结实的,腰上皮肤比脸上好……”

突然煞车,我猝不及防扑向前方,手也跟着滑过去,顺手一抓——这次真摸到不该摸的了。

晦气!

我火烧火燎地缩回手,往车下一跳就想发足逃命,小八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把我后领抓住了。比力气,我不如他,只能在他手中徒劳地挣扎蹦跳着,像一只刚落网的小龙虾似的。

小八把我扯到面前,满脸凶悍:“搞什么?勾引我?”

我一般做了亏心事之后,会习惯性地装得比对方还凶,这样他就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过错方,所以高声反驳:“叫什么叫?被我摸是一种福利知道吗?下次你自己煞车注意点……”

小八没说话,突然低头迫近,我一时不察,被他吻个正着,没说完的话都变成了鼻音。他还骑在车上,本来揪住我领子的手现在托在我脑后,碰到了丝巾下的伤口,奇怪的是我居然不觉得疼。

这个姿势很伤风化,附近无数观光客循环出没,有人假装找路,从我们身边来回晃了三遍,我还听到有个小孩子稚气的声音在问:“奶奶,他们在干什么?”

奶奶慈爱地回答:“大姐姐嘴上生疮,好心的大哥哥正在帮她吸脓……”

我用力推开小八,结结实实递过去一耳光。

奶奶又赶快向孙子解释:“大姐姐也很善良,帮大哥哥打蚊子……”

小八怔怔地望着我,我觉得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想顺势再一个踢裆废了他,又怕那位慈爱的奶奶不好解说——总不能骗小朋友说姐姐是在帮哥哥避孕吧?只好无比愤恨地沉声骂了句“滚”强压怒火,转头离开。

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应该礼貌地提醒他,“请注意牛粪上插花的位置,不能强行空降在鲜花上!”

世道真是没落了,他妈的,流氓都要防流氓!

一路紧紧地捏着拳头,忍到公司打完卡,迎面遇见男上司端着茶杯过来,杯里的液体毫无烟火气息地晃动着,十秒钟后,它们就该背井离乡到我身上来落户口了。

我放慢了脚步,男上司喜气洋洋地主动迎向我:“小陈啊,今天挺早的嘛,要继续努力……”

接着手突然剧烈一颤,杯子立即倾斜,闪着光亮的褐色液体沿着惯性向我胸口泼来。

为什么要怨恨小八呢?我不是早已经沦落成了被人轻薄还娇笑的职场动物,脸上写着“欢迎作贱”四个字吗?

衣服泼湿了,热茶烫得我胸口一阵刺痛,男上司慌张地喊着“哎呀不好意思”伸出爪子过来替我揩,看着他那双浑浊而棕黄的眼,我静静地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鞋跟在他肚腩的肥肉里陷进两寸多深。

男上司后跄一步,眼睛睁得有灯泡大:“你神经病?”

“不想挨巴掌就滚。”

我静静站在原地,只不过这一次脸上的微笑是发自内心。

一个女同事目击了全程,眼中既有钦佩又有担忧,小声提醒:“陈七,你当心他以后找机会报复,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要是被炒了鱿鱼,你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我呵呵一笑:“没有西北风,找诸葛亮借东风得了。”

女同事也跟着呵呵傻笑。

做人的最高境界就应该是这样:和成年人在一起像成年人,和孩子在一起像孩子,和狗在一起像狗,和公司同事在一起像棒槌。

你若像根狼牙棒,别人不敢沾边;像根按摩棒,别人见你就恶心;只有憨厚得近似傻乎乎的棒槌,才能谁都不忌讳、不提防。

而我今天的抗暴行为,已经破坏了棒槌的生存法则……

在洗手间擦拭衣服上的茶渍,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赶快甩掉手上的水珠,翻盖接听。

女上司雄浑而嘹亮的嗓音几乎淹没了我的一声“喂”看来昨晚的夜生活过得很不错,怪不得刚才看见她老公眼皮浮肿,印堂发黑,一脸倒霉相。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好奇,男上司都被榨成那样了,怎么还对猥亵女下属有如此浓厚的兴趣?难道是因为习惯性手贱?

阿弥陀佛,我不纯洁了,看见人精神好就忍不住往歪处想。

“大清早上不在办公室待着,跑到哪去了?”

“我在洗手间……”

“懒驴屎尿多!”

女上司口无遮掩地抱怨,然后问:“你今天该交的文案呢?”

“昨晚临走前塞进你办公室门下面了。”

我用下巴夹着手机,努力把衣服上的污渍抖干净,心中很是烦躁。

谁愿意大清早过来接受厕所文化的熏陶?还不是拜你那个混蛋男人一杯浓茶所赐!他要是改喝牛奶就好了,我权当每天享受个免费美白浴。

“我怎么没看见?你过来给我解释!”

女上司挂电话的速度永远不容我置辩。

在这种节骨眼上,她应该不至于故意玩我,那么,我打印好的文案哪里去了?我诧异地抬起头,手机滑落进洗手池里,望着对面镜子中自己疑云满布的脸,我愣住了。

女上司气咻咻地在办公室等我,我仔细看了看地板和桌上,确实没有发现,周围也没见有被风吹飞的纸张。

跟上司较劲约等于找死,我乖巧地转身:“我再去印一份。”

“等等!”

女上司叫住了我,往我浑身上下一打量,皱起眉头:“你衣服怎么搞的?前两天小丽也搞得一身水,咱们公司的员工都集体患了帕金森综合症吗?公司花钱买水是给你们喝的,不是给你们往身上泼的,想占便宜也不能这样糟蹋……你回去换件衣服,中午有个饭局,跟我一块去。”

我受宠若惊:“我也去?”

“嗯。”

女上司低头查看手机:“别在这杵着了,赶快回去换衣服,文案的事明天再说!”

得令!我飞也似退出办公室。

女上司平时对我从不好声好气,今天居然带我出去吃饭,我心里还真有点感动。

就跟我家的黄狗火锅一样,平时都跟着我一起吃泡面,偶尔把菜里的小肥肉捡给它吃,小东西就能感动得狗目含泪,尾巴乱摇,时而深情地伏在我膝头呜咽呻吟作鹌鹑状,时而冲出家里对街坊邻居骄傲地大声吠叫:“俺们家吃上大鱼大肉啦!”

人也差不多,都挺贱的。

说起来,火锅已经失踪快三个月了,我还真有点想它,起码回到家时有个龙精虎猛的雄性活物往我怀里扑,不至于像现在一样空落落的,寂静得像间鬼屋。

我在鬼屋里换好衣服,重新走回公司,好在今天不热。

去公司的路上,对面人行道旁边又在工人在挥汗如雨地挖路,也不知道是哪个管道系统有问题,自从去年建好以后,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破土开挖,人称“扒路军”某天的报纸建议相关部门给这条道路装上拉链,方便维修工人操作,既省时省钱省力,还能保证畅通。

我看得哈哈大笑,市民们挺逗的,一切幽默都来源于生活。

进了公司,原本想爬楼梯,但电梯门刚好打开,我就顺便过去搭电梯。电梯内陆续走出来几个人,男上司夹着公文包走在最后,看见我,咧开大嘴意味深长地淫邪一笑。

笑你妈个B!迟早把你打残!我板着脸目不斜视,径直越过他踏进电梯。

虽然女上司说文案可以等明天,但我对她的承诺很不放心,这人翻脸比翻书快,还是积极打印了一份递进办公室。

女上司破天荒地对我一直笑,连声夸我:“小陈真有责任心,做事情一点都不马虎!”

说着亲自站起来,热心地把我拉到沙发旁边落坐,马屁声得此起彼伏:“这套衣服真不错,身材很好嘛,我都要嫉妒了……”

有啥好嫉妒的,打上几年架你也能这样精瘦,有钱人不都长成你那样吗,举手不过眉,踢腿不过腰——呃,事实上她也没什么腰。

女上司话锋一转,言归正传:“小陈哪,待会跟朴承胤吃饭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们独处一会,你要把握时机……”

“朴承胤?”

我的表情立刻变成一个囧字型,心里小声回了一句:那个卖鞋的?

“对,那笔单子我们还要再谈,难得他对你印象不错,这趟你跟我一块去,机灵点,生意做成了,月底我发奖金。”

女上司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个信封,笑咪咪地递给我,“你先拿着,就算你的车马费……呵呵,指望业务部的那帮饭桶,根本干不成事!”

我没接,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再说信封小得跟压岁钱红包一样,唬谁啊?

女上司硬把信封塞到我手里,脸上笑得春风习习:“你不是也想拿下这笔生意吗?我这是给你提供思路……”

给我提供思路还是逼我上死路?

历来能干公关的人都是邪而不阴媚而不厌的狐狸精,你找我这种高龄未婚人士不是扯淡吗?这么多年在一夜情和第三者方面一事无成,要是早有卖身的觉悟,我自己就能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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