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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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天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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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他终于忍不住,从地面上把她抱了起来。

☆、第六十一章

她的手和脸,冰一样的冷;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动。他能把蒋健替她找出来、能把胡永年替她揪出来、能把东印替她经营下去,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她暖起来。他紧紧将她拥进怀里,用尽了全力的拥抱,却只觉不够、还不够……

“沫沫,这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僵硬的女人机械地抬起头,愣愣望着他的脸,陌生的目光直在他脸上停留了几分钟,这才恍然回了神,“你为什么要说是胡伯伯?为什么要说是胡伯伯干的?你为什么死揪着胡伯伯不放手?!”

毫无理智与逻辑的质问中,她拉着他的衣服,狠命攥得紧;自己的指骨都要捏碎,眼圈却是渐渐红了。项左任她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他却只是温柔地扶在她的肩头。

“是,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的嘴角,慢慢撇得弯了,委屈;眼泪一串串痛痛快快落了下来,他这才从绷紧到极限的神经间隙里呼出一口气。胸口、腿上,被她胡乱的拳脚撞得麻木,他却只是细细拢在她的身体两侧,怕她跌倒。待得那撒泼发狠的女人,终于把她自己累成了气喘吁吁,这才红着眼圈望向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项左复又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心,跳得厉害,却似带着欣悦;听着她一遍遍无助而依赖地唤着他的名字,便如整个世界都在这里圆满了。此时,倒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得缓缓闭了眼睛,将脸静静埋在她的头顶。

“项左,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念晴哪里做错了?念晴怎么了?!还是我错了?是因为我是不是?他在替我报复念晴是不是?他怎么能这么干……”

“不是,沫沫,跟你没关系。”她,就在他胸前,贴着他的心脏;低哑的、凄厉的哭泣声,把他的心脏一寸寸敲打成了风中的落叶,不知所措、却执着地向着地面飘荡。“沫沫,你别再去想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许是心力交瘁下的疲惫,章沫沫上了车很快便就倚在座椅上睡着了。项左停了很久,没舍得开车。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帮她盖了;他望着她的脸,那上面还兀自留有未干的泪痕。他很想帮她擦擦干净,可又怕把她惊醒。

他怕把她惊醒,可是更怕未来会有更无情的现实等着被她发现。如果祈求有用,他希望他的猜测全部不成立!如果一定要是真的,他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可怕的事情……

☆、第六十二章

章念晴和汤昊要出国了。章沫沫觉得,人的感情,也许真的跟镜子一样,碎过之后便难再圆。对念晴,虽然也舍不得,或者想劝劝她‘既然这裸照已经不关她的事了,何必还要出国’,可当真念晴执意要走的时候,心里的依依之情也不过如此。倒似,远远抵不过当初她远渡重洋上大学时两姐妹间的不舍。

家里摆了一地行李,念晴在衣柜里一件件收着自己的时装,沫沫坐在床上望着她忙碌而审视的背影。

“姐,你……真的没跟胡伯伯有什么过节么?”

她也不想再重提这无解的旧事,只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块巨石、压到人气都喘不过来。念晴回了头,望了望这屋子——这里曾经是她和项左的家、而现在,却再没权力拥有它!眼里,竟还有一丝眷恋,她沉着眉眼,复又将目光投向了沫沫。

“其实……”

“念晴!”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汤昊拿着一个相框站在门口,那是念晴和沫沫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个女孩子正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心事大笑着搂在一处,笑容里只有浓情没有芥蒂。“这张相片我放在托运的行李里面。”

汤昊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就走的打算;深深望了念晴,直到她带着妥协点了点头。

“没有。”于是,念晴再一次这样回答了沫沫。“他可能老年痴呆不正常吧。”说完,便又开始收拾那一柜子的时装,汤昊这才默默又转出了房间。

这样的答案,早就听过不下一遍;虽然意料之中,但章沫沫还是有些丧气,两只手撑在床上抠着那光滑的床单,“其实,你们不能过完年再走么?”刚刚汤昊哥手里的照片,她也看得清楚,于是莫名地,又是不舍。原来,就算是破了的镜子,总归也都还是残留了碎片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剔除得干净……

“不了,过春节又有什么意思。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念晴放了手里的衣服,转回头看见沫沫一脸落寞,心下也是升出酸涩,“再说,宋家恺不是邀你到他家过年么?沫沫,好好珍惜……”

好好珍惜?章沫沫直到下了楼,都还在咀嚼着这一句。她现在,可是拿什么来珍惜?且不说那场酒会上,她用一杯橙汁把宋家一家人的脸都泼了出去、便就是这漫天飞舞的不雅照片,她还能拿出什么傲骨再踏进宋家一步?

此时的楼上,汤昊和章念晴两个人对坐在沙发上,也并没有即将开始新生活的轻松。茶几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汤昊对着那杯上空缕缕升起的雾意,望了很久。

“你心里还放不下他?”他问她,却没看她,兀自盯着那茶杯。

“没有。”念晴微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似在审视着地上还有什么行李没被装进去。

“如果没有,刚刚你想对沫沫说什么?”汤昊忽得大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本和善俊朗的脸满是阴霾,倒似换了个人一般。“你想跟沫沫说什么?你想告诉她什么?”

章念晴被他吼得一惊,视线收回来眼圈立马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更添悲愤,语气也变成了生硬,“凭什么项左说一句‘最好不让沫沫知道’我就要守口如瓶?凭什么这些事就要烂在我肚子里?凭什么你们只想着不让沫沫操心烦恼、而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就要跟她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个个护着她!”

汤昊一把将她手里正按到半截的电话抢了过来,死死丢到了地上;呯然巨响中,章念晴也呆掉了。她不认识这样的汤昊,那个漾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总是对她软语呵斥的男人,何时变成了这个模样?

“章念晴,你到现在还不知足?沫沫她为了你,顶了这么大一个包袱,她一辈子都要毁掉了,你都看不到么?沫沫不容易,她真的不容易,算我求求你,你就放过她吧,这种事情,烂在肚子里有什么不好?何苦在说出来给其它人增添烦恼?念晴,沫沫她毕竟是你妹妹啊、亲妹妹啊!”

凌乱的屋子,渐渐恢复了平静;呜呜咽咽的,只听得到女人低闷的哭声。“我被胡晓松骚扰、甚至有一次差一点被他□,你们不来心疼我、安慰我,反倒叫我不要告诉给沫沫听。难道说,她心里的难受会超过我么?项左只顾着沫沫,我无话可说;汤昊,难道你的心里也只惦记着沫沫?!”

终于,男人无奈的叹息响起,汤昊痛苦地蹂躏着自己的眉眼。重重呼了几口气,将心中那条无数次被挑战的底限,又重新拾起,走向念晴将她扶坐在了沙发上。“念晴,项左说的没有错,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了,而且当初胡晓松也没有得逞,你爸爸不是随后就把他调到外省去了么;现在再说这些真的没什么必要了。胡晓松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胡永年也隐姓埋名四处躲藏着过日子,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抓到的。可是沫沫是你的亲妹妹,先不说别的,就说她一个人把那些照片的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份情义,就算是出于报答,不要再让这些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来增添她的烦恼了,这样不行么?”

章念晴低了头,默默垂泪,再没发一言;汤昊无力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不知道,那个全新的未来究竟会以什么姿态迎接他和她的到来……

☆、第六十三章

年三十的上午,章沫沫就被宋家恺拉到了他家里。一路上,他由始至终阴着脸,倒似不是在过年、而是迎接世界末日。章沫沫知道,她欠他一个解释,却实在不知道事到如今她还能对他说些什么。

从前,她觉得宋家恺就像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唯一能带给她欢笑与快乐的港湾,所以牵住了他的手;不成想最后却是把他一起拉进了这让人窒息的泥潭。可是现在,就是连说‘对不起’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事情,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相信宋家恺始终是个洒脱的人,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明白他只是不甘心她的放弃、明白只有两个人分开他才能真正活得坦荡!倘若,他甩了她能让他心里平衡一点、好过一点,她宁可被他甩个十遍八遍的,也不在乎。

这一次的餐桌上,不会再有螃蟹;章沫沫知道得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到厨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四周查看了一眼,这才彻底沉了心思。宽敞整洁的厨房,光鲜明亮;负责准备午餐的阿姨正自低头忙碌,宋母衣着一新站在一旁时不时吩咐两句。望见章沫沫进来,似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纵然如此,还是微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低头。不过随即,端起了一个完美的、外交式的微笑。

两个女人,隔着小方桌坐在厨房的一角;彼此端着茶杯很久,想开口都觉艰难。章沫沫不知道自己造的这是什么孽,不单把宋家恺扯进了泥潭,便是他的亲人也要为自己蒙上尴尬。这位老妇人,就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真正亲切地把她当成自己人,而如今却只剩下一脸纠结与不忍。

“沫沫,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发生这样的事……”

“伯母,”章沫沫见她说得实在苦闷,更加不忍;她对宋家恺的母亲印象不坏,不能再让她蒙上离间儿子感情的罪过。与其让这位母亲硬着头皮充当一个不近人情的家长的角色,还不如先就把自己的意愿说清楚。“伯母,其实……我跟宋家恺……是没有以后的。”她犹豫了几下,才顺利把这句话说完,抬头的时候,在宋母脸上看到一丝夹杂了抱歉的安心。

“只是……需要点时间,有些事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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