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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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天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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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幕痛快得淋漓尽致,也就忘了这事情原本的起因。可是被宋家恺这么一吼,所有的苦涩记忆又回到了脑海里面,此时,哪里还有再追上去的权力和勇气?那个晚上,在她家楼下,他的话仿佛又回响在了耳边。‘你到底是凭什么会觉得我还能像从前一样疼你?’

是的,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让人甩,并不是什么好经历,更何况,是被她这样一个满身污点的女人、自己弄了一身脏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女人甩?换了是谁,可能都没办法接受吧。

所以,说什么‘分手还是朋友’之类的话,全是白瞎。现在的她跟他,就连作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是她没资格。

她站在停车场入口,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辆汽车带着两束灯光接续而过,不停歇运动着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这一个单薄的身形是静止的。

宋家恺不知是恨谁不争气,沉着眉瞪了一眼,扭过头也是半天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隔空站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章沫沫终于叹了口气,扭头要走,宋家恺这才发现他根本见不得这一幕。脚底就像生了马达,不受控制就赶了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车上带。

“哎,你干嘛呀?”

“陪我去吃饭。”他的胳膊搂她搂得紧,眼睛却不瞧她。仿佛多看一眼,也就多证实一遍自己的败局一般,面带冷然。

“你别走这么快啊,宋家恺,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分手?”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他车前,他顿了一下,打开车门就把章沫沫扔上了副驾的位子;双眸幽幽爱恨难辨,“要说分手,也是我说!”

这句话,一直在章沫沫脑海里盘据了很久——要说分手,也是他说。这个男人,是被她伤了自尊了。她做的,实在是过分了!

☆、第五十八章

周五的下午,正是普通上班族们都翘首以待的、准备迎接新一轮休息日的好时光,但是盛联大厦董事长办公室里的气氛,却紧张得厉害。

这个周末,项左就要再次公差出到美国,企图在一群个个无比精明的高鼻梁黄头发的老外那里拉融资,这不是件容易事情,可喜的是也总算有了些眉目。临行前,和助理俞念远最后一次归理资料、总结谈判策略,两个人正色讨论的时候,项左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想设置‘免打扰’的男人,沉思了几秒钟,这才想到这号码是谁的,于是神色愈加紧张起来。

“项总您好。我是明通侦探社的小张。那个蒋健我们在钱江市发现了他,还是在一家夜总会当公关,现在已经派人跟着了。您看下一步怎么办?”

来人直接了当,说话却是小心而客气,项左微皱的眉头就在这一句话之下渐渐松驰了下来。可是没及轻松传到眼梢,察看到桌面上一堆出国所用的资料,又带了上凝重。“你们先盯紧,我再联系你。”

愈念远一见项左是这副表情,心下又是打鼓。不知是第几感,就是觉得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心下暗自揣测的同时,项左也似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才给出了指示。

“念远,美国我会交待池副总领队去。你协助他,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另外帮我订一张飞钱江的机票,明天下午五点以后的。”

于是,俞念远的心彻底又凉了。不用猜他都清楚,这又与那姓章的女人脱不开关系,上一次也是在国外出差、这一次又是到了融资谈判的最关键时刻,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

把谈判全盘交给池副总,项左毕竟不放心。自己的买卖,何况又是这么大个动作,这个周末的夜晚,他过得辛苦。连夜,需要把谈判中预测到的一些事项、准备自己出场解决的事项一点点做成记录交给池田。在办公室里逗留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外面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董事长办公室这一盏灯还亮着。

“小左,你是怎么回事?说回家吃晚饭也不见影,打手机又没人接,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要报警了!”

一声饱含愠意的怒斥下,办公室的门开了,项左从电脑前抬起头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有些僵滞,甫一看清来人,这才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妈!您怎么来了?”

他的面前,是一位五十来岁上了年纪的女性,面容端庄。这位公司的前董事长、项左的母亲,无论从容貌、甚至神情,母子二人都很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这样的五官和气质,对项左来说可以算上是风度翩翩,可是生在一个女人身上,便显得硬朗、精明得有些过了。

秦澜走出项左办公室的时候,是十分钟过后。确切地说,她是被下了逐客令连央求带劝才被推出来的。作为项左,他这一晚需要安排的事情实在是多,没时间可浪费。而秦澜,亦不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她的心底存着疑问,可是要解开这疑问的办法,不一定非要通过她自己的儿子不可!

很快,在电话里获悉了整个事情的一点眉目。俞念远原本就是她的秘书,一年前她把董事长之位让项左之后,才成了项左的助理。于是这个只念旧主的‘助理’非常详细地汇报了自己的所听所见。秦澜终于有些费解了,究竟是什么事,竟然比这次美国的融资之旅更加重要?一个电话就能让项左放弃美国之行、非要跑到那鸟不拉屎的钱江去干些什么?!

项左直到坐在飞往钱江市的航班上时,神经才一点点放松了下来。公司赴美的代表团,已经于一个小时前登机了,在登机前近乎最后一秒钟,他还是扯着池田婆婆妈妈地交待谈判时的注意事项。项左甩了甩头,向空乘要了一杯咖啡,不管怎么说,他既然已经上了钱江的飞机,那美国的事情暂时都可以放一放了。

这么迫着自己轻松下来的工夫,没来由得,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件事……

两年前的冬天,也是在这样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国内航线的班机上面,不过那一次,却是因为临时出行而订的经济仓位。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女孩子——一个自打上了飞机就开睡、直到抵达通知时还在睡着的女孩子。

项左读中学时的母校,请他回去作一次报告演讲。这种事,作为一个凭着母亲开拓的公司而坐享其成的‘富二代’同时也是沾了父亲很大光的‘官二代’来讲,实在不是一件可值得炫耀的事情,无奈却是当年的班主任亲自打的电话发出这一邀请,项左一路上心情都敞亮不起来。

郁郁中不知看什么杂志和报纸消磨着时光,却是被他身旁的女孩子一颗头、一嘴的口水扯回了现实。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究竟是累到什么份儿上,才能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膀上呼呼大睡、毫无形象可言地边说梦话边淌口水。作为男人、一个并不想占谁便宜的男人,他推了多少次她的脑袋数不清楚,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半边西服领子还是被她的口水沾了个遍!

项左叹了气,最后终于认命投降,只是从她在睡梦中无意滑出口袋的机票和身份证上面,一不小心看到了这女孩子的名字——章念晴。

他原本就是记忆力并不差的人,何况,还因为她报废了一件笔挺西装。只是他没料到的,两个人的再次见面竟然还是跟他的西装过不去!

哈市的冬天,雪下得大。他在附中做过演讲,趁着回程前的半天闲暇,在H大闲逛。正走着,一个极具飞行速度的冰冷物体一下就从侧领灌进了衣服里。项左冷得一激灵,回头一看,凶手正在雪地上面跟些个同学打雪仗打得起劲,浑然不觉自己无故殃及到了路人。他这么一侧目的工夫,人却顿在了当地。

那不是飞机上已经报废掉他一件上衣的女孩子么?章念晴。心里默默着,就念出了这个名字,于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恍忽当中到底是站了很久。

他看到她在雪里疯子一般的欢闹、没心没肺,原来她除了能睡,还真是会笑……

项左摇了摇头,把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就是这样的两次会面,他不知道竟然对他的生活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他的嘴角,是一抹自嘲般的微笑,如果,那个时候,他能知道那个‘会睡会笑’的女孩子,其实是叫章沫沫,只是因为什么航空公司推出的拿学生证购票可以享受折扣而冒用了章念晴的身份证购票,如果他当时就知道这些,该有多好!甚至如果当时,他若是了解得更详细一些,她之所以累成那样模样,原本就是因为要照顾胡永年卧床不起的妻子直到她逝世、之后趁着回国的机会顺便来H大探视她姐姐,如果他当时就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是不是这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乌龙得无穷无尽了?!

临近春节,小区里的孩子顽皮得紧;拿着一粒粒鞭炮四处抖着手乱丢。偶尔走过注意力不集中的,被那鞭炮惊到跳脚,孩子们却合着伙哈哈大笑起来。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却做着根本不知道会让别人受多大惊吓、多么厌恶的事情。

章沫沫站在窗口,呆呆望着这一幕幕回合制的恶作剧;真是毫无责任感、天真、幼稚、一点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欠扁!

门上突兀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揪断了章沫沫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发泄给谁的怨气。她拉开门,董菲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她面前。甫一开门便就抓住了她的袖子不肯撒手,这些天来一直饱含同情与悲愤望着她的眼睛,此时也绽放出了一股冲天的活力与光彩。

“沫沫,抓到了!占你便宜的那个王八蛋,抓到了!警察局刚刚来电话通知你过去一下!”

章沫沫心里噔的一下,沉了。说不清楚是喜悦、得偿所愿、还是什么不可言状的复杂感情,她捋不清楚。直到在去公安局的路上,章沫沫走得极慢,一点点清算着心里的想法,这才缓缓明了。

一早刚听到这消息时的雀跃与欢欣,一点点被忐忑挤出了心灵之外。要当堂对质了么?警察会要求她提供证词么?她要怎么说?说喝到人事不醒,所以一点印象没留下?前半程还说得过去,后半程怎么算?当真是喝得烂醉,发生那样的事情就醒不过来么?如果人家当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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