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者-部长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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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者-部长与国家-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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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万吨。讨论这个指标时,康世恩苦笑着对李天相说:“好你个李天相,连1600万吨都不敢要,给我签了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可见,胜利油田在当时即便是一年内只多产10万吨,也非常艰难!这个方案八易其稿,终经石油部通过。又向国家能委、计委、经委、财政部作了汇报,得到了一致同意。同年8月,石油部正式下发了《关于胜利油田实行原油产量包干试点的通知》。10月,国家经委、财政部、石油部又联合行文下发了这个通知。

此时,身为国务院领导之一和国家能源委主任的余秋里同志,一直十分关注着全国的石油生产尤其是“一亿吨包干”的事。他在北京召开的石油部厂矿长会上明确指出:“今后石油要继续大发展,要继续大踏步前进”。具体要实现“一个加深、三个开展、六个稳定发展”的奋斗目标。即:加深从松辽盆地到渤海湾盆地的广阔东部地区的勘探;开展准噶尔、陕甘宁、柴达木盆地的工作;继续稳定地发展大庆、胜利、华北、辽河、中原、克拉玛依油田生产。他为石油工业勾画的这幅发展蓝图,事后证明,之后几年的我国石油工业基本上是按这个轨迹运行的。

“全国稳产一亿吨,其中大庆5000万吨,胜利油田怎么办?”将军在此次会议上,向胜利油田的干部职工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是他继抓大庆油田稳产5000万吨后,致力“建设第二个大庆”的一个宏愿。

1981年8月下旬,余秋里奔赴胜利油田。这个油田他不陌生。早在1964年,他两次在这儿蹲点,长期坐镇指挥,与石油工人一起,在一片盐碱滩上创建了这个油田。此次故地重游,老将军或巡视现场看望工人,或听汇报找人座谈,与油田的领导干部和地质专家们切磋,深入研究与讨论了胜利油田的现状与发展前景。油田干部大会上,他深情而又严肃地指出:胜利油田仍大有作为,大有发展前途。面对当时在胜利油田发展问题上存在的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少数人认为胜利的黄金时代已过去,主张把现有产量大幅度降下来;大多数人则认为,胜利油田的生产基础比较雄厚,勘探领域还很广阔,资源十分丰富,还大有发展前途。对此余秋里明确表态:坚决支持大多数人的观点。接着,他用大量的事实与数据,从领域广阔、资源丰富、基础雄厚、潜力巨大以及技术装备不断进步等方面,向人们展示胜利油田大有可为的前景。

“你们现在搞到的储量相当于大庆储量的一半左右,大庆现在每年产5000万吨,你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几年搞到2500万吨?”将军发问胜利人。继而他告诉他们:“从战略上讲,今后在勘探的深度与广度上,胜利油田不是走下坡路,而是要走上坡路;不是小发展、中发展,而是要大发展。这个油田,你们今天在座的同志,这一辈子是搞不完的。你们的儿子、孙子搞不完,你们孙子的孙子也是搞不完的……”

胜利人感到了鼓舞,看到了新的希望。他们对把自己的油田建成“第二个大庆”有了信心。这信心来自以下三个方面:

一靠科学。胜利油田有依靠科技攻克难关的好传统。文化大革命期间,广大地质人员克服没有先进设备的困难,采用“手摇计算器”、“手拉计算尺”的办法,处理了数以百万计的数据与资料,人称“人工三维地震”,在油田的勘探开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81年初,胜利油田又发动广大地质人员,广泛收集与重新研究以前的“五老”(钻井、测井、地震、试油、地质)资料。在此基础上,车卓吾、刘兴材、陈斯忠、钱凯、李小孟、杨申镀等十几位石油地质专家,集中讨论了十五天,得出胜利油田近期勘探的重点。随即油田又召开10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的地质论证会。这实际上是胜利油田的一次地质“会诊会”,也是胜利油田的一次“规划会”。与会者情绪活跃,畅所欲言,座谈会连续开了半个月,有车卓吾、刘兴材、陈斯忠、钱凯、李小孟等34名地质学家作了综合报告和专题发言。这些报告,以大量的数据与资料,向人们展示了胜利油田广阔的前景。与这个座谈会相呼应,会议期间的许多夜晚,又有一些专家聚集一起,促膝商讨,彻夜长谈。他们计算着,思索着,争辩着……胜利油田的勘探部署和找油计划逐渐清晰起来。在论证会即将结束之际,主持人指着墙上那幅硕大的地质图,激情满怀地说:“综合各路专家的意见,胜利油田近期的勘探部署,可以按照刘兴材等同志提出的‘三类三十块’来实施:第一类可增加几十、百把万吨储量的十来块;第二类可增加几百、千把万吨储量的十来块;第三类可增加几千、亿把吨储量的十来块——当然这第三类目前只是个方向……”(胜利油田在并不长的若干年后,大大超过了这个预测。)

二靠先进的技术。有了主战场,发现了主要“敌人”,靠什么来打赢这一仗、来歼灭这股“敌人”?在石油业来说,就是要靠以钻井技术为主的一整套石油勘探开发的先进技术与工艺。在主管钻井的副指挥姚福林组织领导下,与钻井总工程师于万祥、钻井指挥部指挥张兆礼等人反复研究,提出了实现“解放钻速,解放泥浆,解放油层”的具体措施,并组织专门队伍对关键的技术工艺进行攻关。1986年他们提前50天完成350万米的全年钻井任务。尤其令人鼓舞的是他们在全国率先攻克与推广高压喷射,优选参数钻井技术,使全油田一百多部钻机的钻速大幅度提高,钻井质量也明显改善。而正是这一贡献,使日后在钻井指挥部召开的总结庆功大会上,年逾古稀的老部长康世恩,把屡建奇功的钻井队长与钻井工程师们请上主席台,当着几千人的面,向这些功臣们恭恭敬敬行了三鞠躬大礼。1987年,他们又一鼓作气,全年打井1959口,钻井进尺434万米。胜利油田依靠先进技术,取得突飞猛的进步,余秋里听取李晔的汇报后,异常兴奋地说:“胜利”的胜利,是科学技术的胜利。

三靠人心。这是余秋里传下的石油作风。胜利油田的随矿职工家属,当年只有3000多户,这还是文化大革命前经层层申请批准解决的。70年代以后,职工人数超过10万人,前几年虽然组织了一部分职工家属参加农业劳动,但还有大量户口在农村的职工家属不能随矿,即便随矿了多数也还是“黑人黑户”,不供应粮食,不分配住房,不准参加农副业劳动,娃娃上学没着落。这是胜利油田面临的“老大难”问题。1981年以后,油田领导班子几经慎重研究,在山东省的关怀帮助下,划拨给几个农场和几十万亩盐碱荒滩。由负责后勤生活与职工家属工作的副指挥侯庆生统一组织与实施。于是,全油田彻底解决了职工两地分居问题。当时宣布:只要自愿,可以敞开大门让职工家属迁来油田开荒种地。真是石破天惊。“家属敞开来”,当时在石油厂矿是头一家。其反响与效果,不亚于几口千吨井同时喷油。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工人们喜迎家属团聚。剩下的就是万众一心,为找油而战了!此刻,油田上下,人气大增。

四靠人才。1981年初,胜利油田地质勘探处副处长、副主任地质师刘兴材给油田领导班子成员每人一份11万字的地质调查报告。这份报告积他在胜利油田二十年潜心研究成果,立论严谨,从方方面面论证了胜利油田仍然大有希望,大有前途,深信胜利油田不但有油,而且有大油。为此,他还因不合“时宜”而屡坐“冷板凳”,被人贬为“刘大吹”。他无奈无助。刘兴材的报告得到了胜利油田领导班子的赏识,并根据他的表现,提拔了这位党外人士为油田副总地质师,之后不久,刘兴材升任为油田副总指挥兼总地质师。从此,刘兴材在这个岗位上,和许多同行在一起屡献良策,屡获成果,对胜利油田的发展和石油勘探理论都有重大贡献。这一期间,像刘兴材这样的技术人才获得重用,在胜利油田比比皆是。正是这些受重用的知识分子们努力的结果,为胜利油田能否成为“第二个大庆”提供了技术上的可靠依据:1982年初他们郑重提出的油田的“六类四十块”有利战略新生代:一类是新增2亿吨储量的一个——埕岛油田;二类是新增1亿吨储量的3个;三类是新增5000万吨储量的4个;四类是新增1000万吨储量的18个;五类是新增天然气储量20亿立方米的4个;六类是很有勘探前景的10个。事后经过勘探验证,以上前五类的目标都已基本实现。至此,在渤海湾盆地关于复式油气藏成油理论也逐渐形成,并于1985年获得我国首次颁发的国家级科技进步特等奖。

胜利油田在“第二个大庆”的征程上,开始了阔步前进。

1984年,胜利油田的地震与钻井工作量超过1982年、1983年之和。老井增产的292口,平均单井日产118。8吨,油田年产原油达到2304万吨。此后,一路攀高,到1988年实现年产原油3330。26万吨。

胜利油田稳居全国油田“老二”,直逼大庆。用胡耀邦当年在胜利油田定下的“第二个大庆”标准——“你产量达不到5000万吨,但如果地质储量先搞到30亿吨,产量又逐步上去,有一个可观的数目,比其他油田多,那也叫大庆嘛!叫第二个大庆嘛!”(引自《胡耀邦在胜利油田干部大会上的讲话记录》)

“但就在这个时候,‘妖风’刮来了。当时的国务院领导批示认为:胜利油田储量没落实,所以不支持大规模开发胜利油田,也更不提建设第二个大庆的事了。我也莫名其妙地由‘营长升为团副’……”李晔悲切地对我说。他所说的“妖风”是“上面”有人出于“别有用心”的目的,反对把胜利油田建设成“第二个大庆”和胡耀邦、余秋里他们致力的“建设十来个大庆”的战略思想。至于他所说的由“营长升为团副”,是指他及胜利油田的其他领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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