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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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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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楚王早先就一直提这件婚事,一来替乌嘉萝寻个庇护所,二来也为政权找个靠山。

所以在他不同意娶她为正妃之后,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可见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深吸一口气,他扶着乌嘉萝,直视其双眼,沉声静气说道:“你先回去,我派人随身保护。等大婚,再把你风光接进府里。乖,别让你父王为难。”

边楚王待自己不薄,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替他照顾这个小时候一直喜欢做自己跟屁虫的丫头。

“嗯。”乌嘉萝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手指相互揉搓下已经通红。

“她人呢?”

只有司尧一人进屋,沁兰忍不住向后张望。

“回去了。”最近事多,他头疼不已。

“听说你要纳妃,对方就是这位公主。不错,我挺喜欢她的。”沁兰说得由衷。却引来司尧怪异的眼神。

“哼!”他又一次拂袖而去,背影周围愤愤的怒气肆意流走。

沁兰与霁月面面相觑。

难道又说错什么惹恼这个祖宗了?

是夜,当空,净月高悬。

漫漫银光洒满天墒都城每一处角落。

西南一处高宅,浑然大气。一个丫鬟端着药碗轻叩房门。

“放下吧。”声音低沉,但很好听。

丫鬟将碗搁在床边的矮几上,低头退了出去。

坐在帘子里面的,是两个她连瞄一眼都不可以的人。

听说他们俊男美女,十分登对;听说女子为救情郎甘愿用身体挡上一剑;听说他们自此一往情深,男子终日陪伴左右,羡煞旁人。。。。。。

谁知道呢,自己从没见他们出过这间屋子。

即使有幸碰到,她的动作也只有诚惶诚恐的下跪,行礼。

在她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帘子被从里挑开。

一个修拔的身影走出来,轮廓柔和,眉眼如画。

他端起药碗,走入帘中,轻轻挨着床沿坐下。

“来,喝药。”

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凉,才送到女子口中。溢出来一点都会用帕子替她抹掉。极尽细致。

女子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娇色,声若细丝:“玄哥哥,我自己来。”

男子轻柔一笑:“你重伤刚愈,躺着别动。我来就好。”

女子动情地看着,目光一寸寸抚过他的如墨发鬓、似玉脸庞,眼角渐渐闪烁泪光。

“只要你能在夕儿身边,怎样我都愿意。”

直至深夜,男子才从房内出来。

外面早有一人在等候。

“事情进行得怎样?”

“下月太子迎娶边楚嘉萝公主。接洽人会随送亲队伍进城。”那人木讷的表情上藏着凌厉的杀气,短短两句话,简短概要。

“恩。”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太子府有什么动静?”

“没有。”

“没有?”他稍稍向前探出身子,有些不信。

“公子所说消息难道是指?”那人试探道,遂被男子一道责问目光扫过,低下头去。“属下失言。”

“罢。也不是你的过错。”男子哀伤闭目,把身体放软靠在椅背上。“是我不死心,总觉得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话锋一转,他又自嘲:“可能只是我胡思乱想。你放心,夕儿如此对我,我不会负她。”

“谢公子。”那人行礼,在男子示意下离去。

凉薄的空气中充斥着夏与秋交杂的味道,一屡屡轻若游丝般萦绕在屋子的每一角。

瞬间突厥出一丝虚无的寥落感。

男子自怀中摸索出一叠折得工整的纸张,从泛毛的边角以及深深的折痕可以看出主人的珍视程度,定是日日翻看的物件。

不知上边所书所画究竟何物,只是看的人眼眶湿红。

今卿虽逝,言犹在耳。

此去经年,便是良辰美景,都已形同虚设。

第4卷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戏如人生

月余时日,其实不过转瞬之间,但对于深宅大院中的女人,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这一日,乔侧妃邀天墒有名的戏班子来府里,并让所有姬妾一并观看。

本想借机见见司尧,顺便探探口风。但在书房外等了半天,却等来司尧不在府里的消息。

心中本来的疙瘩未平,那个毓侧妃偏偏不懂人情世故。

先是派人请了几回才姗姗来迟,后又屡次在看戏时呵欠连天。

这不,已经是她第五次在看戏过程中瞌睡了,弄得自己好生尴尬。

“妹妹,妹妹。”她轻轻摇了摇毓侧妃,孰料对方并不给面子。

悠悠等了半天才半张开眼睛,慢条斯理道:“妹妹最近乏得很,搅了姐姐雅兴。”

乔侧妃笑道:“哪里哪里,妹妹肯来就是给姐姐面子了。”

转而又关切问道:“妹妹不是身体不适吧?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

“多谢姐姐关心,不用了。我身体还能有什么不适。不过是闲得发慌,贪睡罢了。”毓侧妃听出她话里有话,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藤往上爬。

“我还以为。。。。。。”乔侧妃收回手,面露失落,“还想先给妹妹恭喜来着,唉。”

一声故作姿态的叹息不由让毓侧妃蹙眉。

这个面慈心冷的女人,没一刻想让她好过。

看惯宫里尔虞我诈的戏码,毓侧妃怎不知她这次是想拖自己下水。

于是淡淡回应一句:“要有喜也得先是姐姐。谁不知殿下与姐姐格外恩爱。羡煞其余姐妹。”

乔侧妃岂不知她在讥讽自己,不过做戏还得做全套。乔清玉在这方面无疑是个尽职的演员。

她满面愁态可谓信手拈来,随即感伤:“妹妹莫要拿我消遣。现在府里皆知太子隔三岔五就往竹林那边去。你我姐妹都没这个福分。”

毓侧妃不言语,兰指娇翘接过丫鬟递上的茶。

眼角瞄向乔侧妃,后者见之温和一笑。

“分什么你啊、我啊、她的。大家都是侍奉太子爷的人,理应站在一块。”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乔侧妃闻言满意点头,附和道:“妹妹说的在理。都是姐妹,不管谁得宠,都是太子的恩泽。换言之,我们也该相互照应,上请殿下给她个名分才是。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毓侧妃一手搭在丫鬟手臂上缓缓站起,稍稍福了福身子当做行礼。

“一切都听姐姐的。妹妹今日不适,先一步回去了。”

说罢,轻扭腰肢,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韵致油然而生。

身后乔侧妃目送她的眼里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随即又展开她的招牌笑,众人簇拥下,俨然一副正妃气度。

廊上,毓侧妃遣走其余,主仆二人走向寂静的花园。

已经离戏台子很远了,但还是远远传来的戏腔悠悠扬扬、深深浅浅。

曲调缠绵悱恻,唱的人唱腔优柔婉转,妩媚动人。

只听戏文正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与谁同醉采香归,去年花下客,今似蝶纷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恍惚之中,她沉浸到了一种悲凉的美感。

耳边余音缭缭,是哀静。

第4卷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事与愿违

许是手指太用力引起丫鬟注意。

从承月带来的随嫁丫鬟恭敬提议:“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风,您。。。。。。”

她竖起右手制止丫鬟说下去,一边松开她的小臂,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年月似风,拂去记忆中的尘土,留薄梦几许,依稀记得顾盼中迷醉流连。

自镜躅一别,他与自己鲜少联系。

去了十封信,不知能得他回的一张信笺。

就算写,也是寥寥数句。

虽字字关爱,但她读得出,究竟几分真心,几分敷衍。

是的,他在疏远自己。

因为她现在是天墒太子的女人?

脑海不由浮现那块一直在眼前晃动的火红帕子。

震耳欲聋的锣鼓鞭炮,喜气洋洋的喧嚣贺词。

吆喝仿佛一直传到百里之外,从承月的苍翠的山峦一直绵延到天墒汪洋碧波的上空。

盘旋。

她对自己说,她只是个渴望关爱,渴望强大的女人。

关爱不要太多,一个专心人给予就够。

要强不要过大,必须不再让别人踩在脚下。

第一点,司尧不及他。

第二点,他却输得狼狈不堪。

司尧能给的,是她十几年来期盼过千百遍的东西。

许诺好的太子妃,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具诱惑的条件。

她也想过把司尧变成爱她的男人。

可惜不成,他心里一直有别人。

从那时每日隔帘想见,她就感觉得出。

在这方面,谁能比一个爱恋中的女人更具发言权。

到后来,莫名奇妙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陌生男人,周围鄙夷唾弃的眼神,父王将她拒之门外的狠绝。

她想到了什么,又被自己坚决压下。

直到那晚,红烛滴泪,帐内和衣而眠。

早晨指尖鲜血染红了榻上锦帛。

他嬉笑的话语听似那么漫不经心。

“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是他的人,我不会碰你。”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认真,他说什么都不会是假的。

那一刻,她似乎同时怨上了两个男人。

可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这次谢幕散场,下次可以再唱。

可是,世间很多事,一迈步就是一辈子。

猜不着结局。

晚上,乔侧妃张罗了一桌菜,又来请毓侧妃。

无奈她称抱恙婉拒,只得与一、两个素日走得近些,家世也稍好点的庶妃、姬妾胡乱吃了一气。

她揣着心思,吩咐奴才去司尧殿里通传,惶惶地等着他来。

不料,她终是猜错了。

司尧此时不在府里,更不在沁兰那边。

“什么?被劫了?”司尧拍案而起,妖娆脸上的勃然怒色,显得逼人可怕。

“回殿下,确、确实如此。”跪着的人胆战心惊。

“每日一骑单人往返镜躅,无人注意,再加上有殿下的令牌,谁人敢拦。但今日负责取药的侍卫负伤而归,并称归来路上入了国境便有人设障,意在夺得寒香丸。这。。。。。。”

他没往下说。只见司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每走一圈,就让人焦虑更深一层。

“再派人去一趟镜躅。”他吩咐。

“若是药,殿下放心,属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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