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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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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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男子低沉的嗓音间逸出得意笑声,被他压在身后的双手猛然被合拢于一处,同时身上一重,他的重量与她自身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背后的双手,动弹不得,更是被身后的柱子抵得骨节生疼。

他空出的一只手已捏上她的下鄂。

他的衣服尽湿,浓浓的湿意透过她的衣衫渗了进来,他滴着水的墨发更是直接倾落在她脸上,脖颈处,顺着领口滑下,激得她不由一颤。

一颤间,他已长驱直入,她的下鄂被他所制,想要咬他,除非她能摆脱他的手。

他早已算准了她会如此。

楚清欢动了动头,动了动手,再动了动腿,不动了。

既然全身各个部位都已被人压制得无法使力,她又何必白费力气。

靠着廊柱,她微微后仰,眸光透过殿檐望向高阔的天空,月光半隐,挂在向上翘起的勾檐上,仿佛至檐上的白雪中升起,那般的近,又那般的遥不可及。

很安静,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男子的气息干净又明冽,与她的呼吸交相缠绕,他眼眸轻阖,望不见里面的深海暗礁,惊云飞鸟,一双如墨濯洗的眉飞扬如剑,恍若世间最难逾越的险峰,此时就静静地亘定在她眼前。

有风轻轻吹来,带着雪后的清新,还有几点自檐上飘落的雪花,落于男子如鸦浓黑的睫,久久不化,微微而颤。

他的神情专注,动作轻柔,不留一点余地,细细探索,并不如他先前表现得那般暴烈,暴烈的只是因为她的不配合,一旦她安静如水,他就是天底下最为温柔的那个人。

她便有了丝自嘲。

到底是因为动不得,还是不想动。

两辈子的奔波流离,这样的日子她不是不厌倦,也不是没想过结束,可结果如何?

她不想去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但也不想再让感情去影响自己,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接触,平白心中多份羁绊。

心里有一丝恍惚,随着他渐至入深的温柔,她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也似在慢慢坍塌,初遇时越空而来的那一箭,力敌千军时孤骑奔来的那一扬鞭,四面火海横梁坠下的那一护,樊阳城郊月夜下的那一拥……

这一刻如一幕幕无声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缓慢而清晰,她竟不知道,那些刻意被她忽略的东西,竟然如生根了一般,无需她的控制,就这般生动地跑了出来。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止一人,这个时候还敢直入她住处的人不多,她挣了挣。

身上的人却如没有听见一般,反而加重了双手的力道,呼吸间的气息越发灼热。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听见,哪怕纵情再深,这般男子大力踩着战靴不加掩饰而来的声响也足可让他惊醒,他却似乎铁了心地不放开她,铁了心地要让别人看见。

脚步声突止,就在阶下不远处,凭她的感观,数道瞬间经历无数次变幻的目光正直直地射过来,没有回避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嘀嘀咕咕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拉我做什么……”

“不拉着你,难道还让你继续打扰主子与姑娘温存……”

“我还没看够……”

“看你个头,主子亲热也是你能看的……”

“咱们偷偷地看……”

“咱够光明正大的了……”

“走了走了……”

不情不愿的拉拉扯扯之声渐渐远去,楚清欢闭了闭眼,希望有些人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再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唇上一轻,他已离开了她,却并不起身,而是双臂一紧,将她紧紧揉进自己怀里,似在努力平息着什么。

男人的本能,总是来得比女人要快。

她默不作声地任他搂着,直到他气息稳定,稍直起身子,她才平静地抬起眼眸:“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上面证明着刚刚他们做了什么,他用眸光在上面一遍遍摩挲,象温柔的手。

她刚才没有再反抗,现在也很平静,是否意味着已经被他征服?

可是刚才那样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心里全是从未有过的悸动,全是他自己都未意料到的投入,细细地品味着每一分甘甜,每一分清幽,根本未想起他的初衷。

征服,或许,但未必是他征服的她。

心中一叹,如果她每次都能这么温顺该有多好。

念头刚一出,又觉得有些可笑,如果她真是那么温顺的人,他还会这般被她吸引?

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的手拿到身前,对着月光照了照,手背被柱子磨破了皮,有血丝渗出来,而手腕处,是两个清晰的手印,微微的肿,还有些青紫。

心里一揪,内疚就漫了上来:“我……”

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暗哑,低沉得连自己都不认得。

“想道歉的话就算了。”她看也不看手里的淤痕,推开他进了屋。

他以为她会关门,她却笔直走了进去,亮起了灯光,他挂念着她手上的伤,想也不想便长腿一迈,跟着进去。

里面的人却很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茶壶,他不解,莫不是要请他喝茶?看样子,又不象。

但见她一直走到台阶口,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就喝。

“小心烫嘴!”他脸一沉,皱了眉就要去夺,忽然想起她刚回来,这边的宫女又让她打发得一个不剩,哪来的热水?

“别喝冷水……”他心念转动间,手已伸了过去,眼前女子的动作却令他凝若木雕。

楚清欢喝了一大口水却不咽下,而是含在嘴里漱了漱,再一口吐出,再喝,再漱,再吐出……

表情认真,一丝不苟,仿佛自己正做着一件很严肃很重要的事,如此反复,直到将满满一壶水全部漱完,才歇。

“你,在做什么?”已经意识到她的举动的男人脸色开始不好看。

她竟然,竟然嫌弃他的口水!

楚清欢转过身来,说得稀松平常:“刚才被狗啃了一口,嘴里有味儿,得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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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又有大拨宫人被遣返出宫,还有经选秀入宫却一直未被承顺帝宠幸过的妃嫔,其他的则被送往别宫,宫里沉冗的人员大幅度减少,皇宫骤空,顿时显得空旷宁静许多。

自那日之后,叶兰雅便再没有来找过夏侯渊,不是就此放弃,而是此时正值人员变动之际,她在耐心观望,怕万一夏侯渊与她提及出宫的事,得不偿失。

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逃避,就能避得了的。

“夏侯,你找我?”在云珠的陪伴下迈入御书房,叶兰雅先是扫了眼两侧,见只有那日见过的两人在,这才笑吟吟地问。

“嗯,有点事要跟你说。”夏侯渊正提笔批阅折子,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叶兰雅姿态优雅地坐到一边,目光始终不离御案后的男子,要说天底下最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眼前就算一幅。

只是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怎么有一块乌青?似乎是撞到过哪里。

“这几日太忙,一直未曾对你提起。”夏侯渊放下御笔,再通览了一遍才合上折子,方抬起头来,“按先例,先帝留下的后妃都要送至别宫或者出宫,眼下除了你,其他的都已安排妥当,因此我想,趁着今日得闲,就把此事跟你说一说。”

叶兰雅早在他提及先例两字时,就已心中一惊,只是她并未流于表面,等他言罢,便笑道:“这几日我也听说了,那些嫔妃你安排得很好,无需来问我的意见。”

“我不是因为她们来问你的意见,而是为你。”夏侯渊将折子往桌上一放,道,“你是皇后,我便往后延了几日,等到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再让人送你过去。”

叶兰雅眼睫一垂,静坐了片刻,才恢复了笑容,不急不徐地道:“夏侯,我是听错了么?”

“你没有听错。”他一指刚才那本折子,“这是大臣请奏的折子,就是关于送你去别宫的事,我已经准了。”

“你不能这样!”她笑容骤敛,缓缓站起,“夏侯,你不能这样对我。”

“娘娘……”云珠悄悄地拉她。

她没有去管,只是看着夏侯渊:“夏侯,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让你为难。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将我送去别宫。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你把我留在宫里,能看到你就好。”

夏侯渊摇头:“祖宗的规矩不能违。”

“规矩?说到规矩,我倒觉得你还有一条可以遵从。”叶兰雅见他如此坚决,反倒笑了起来,“旧时曾有先例,新帝继位,可纳先帝后妃为妃,这一条,夏侯你为何不效仿?”

夏侯渊淡淡道:“娘娘不要忘了,要想被新帝纳入后宫,首要条件必须为新帝喜欢。”

“你不喜欢我?”叶兰雅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管杨书怀与纪望言在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喜欢我?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已经做了夏侯昱的女人,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嫌弃了?”

“娘娘,你多想了。”

“那又是为什么?”叶兰雅又迫近一步,“夏侯,当初我在信中承诺过的事,我都做到了,就因为如此,我背负了一个妖后之名,你可明白我付出的是什么?你要知道,以我之前的所为,只怕出宫后活不到一个月。”

夏侯渊望着眼前这张明艳的脸,回想起当初那个虽骄蛮却纯真的孩子,终究眼里有了丝惋惜。

“你既然认定我的能力,为何还要作茧自缚?”他沉声道,“当初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我本不想回,但终究不忍心看你毁了自己,因此回信让你什么都无需做,只要做好夏侯昱的皇后。”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到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一句作茧自缚?”叶兰雅摇着头,凄凉一笑,“夏侯,我知道你心狠,可你不能如此绝情。”

夏侯渊微抿了唇,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的纪望言有些不忍,只能低头看他的帐本,将自己当作隐形人。

杨书怀暗暗叹了口气。

“夏侯,还记得宫里那座最高的亭子么,你以前最喜欢去那边看书,而我,也最喜欢在你看书的时候去那里玩耍。”叶兰雅清浅地一笑,凄艳里多了几分对往事的怀念,“陪我去转转吧,自从你离了宫,这些年我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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