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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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的时间-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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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唯一看到的人吗?没有别的了?没有男人,女人或者孩子?没有鸟也没有什么野兽?”“为什么?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好了,我真要非常感谢你这样的坦诚。我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昂佩尔蒂,但我想他是不会怎么麻烦你的,而且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告诉威尔顿夫人。”“我就跟你说什么事都没有。”“正是。顺便问一句,你星期五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八点。”“很早啊,是不是?”“我留下来没用啊。”“为什么?”“这个,亚历克西斯那时已经死了,不是吗?”“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

亨利突然开始狂笑起来。

“你以为这是个大漏洞,是不是?好,我知道是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星期四晚上我去了三根羽毛餐厅,他们当然都听说了有人发现一具死尸。然后有个当地警察进来了——他不住在达里,但经常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事刚去过威利伍康伯,他告诉我们,他们有一张尸体的照片,刚刚冲洗出来,并辨认出这个家伙是辉煌大酒店的亚历克西斯。你去问那个警察,他会告诉你的。所以我就开始想,最好还是赶快回家,因为我应该从那里给母亲发吊唁信。怎么样,嗯?”

“太精彩了。”温西说。他离开了亨利·威尔顿,去了警察局。“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天衣无缝。”他对自己嘀咕着,但为什么关于马的事情,他要撒谎呢?如果那马被放开的话,他一定看到了。

除非那马是在周五早晨八点之后跑进草地的。不过这也有可能啊。天衣无缝,天衣无缝——该死的、可疑的天衣无缝!





第二十章 车中女士的证据

夫人,我们是陌生人:

但我有不久以前的一个形象,像是你的。

——《新娘的悲剧》

星期四,六月二十五日得知哈维兰德·马丁先生的真实身份后,警长和侦探在高兴之余,更为震惊。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感觉这个侦探爱好者是从他们那里偷走了一根火柴。而尽管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把这一点残酷地指出来,但事实就是,这个案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模糊——如果想把它当做一宗谋杀案来看的话;但另外一方面,现在的证据倒是很多,但都是对自杀推论不利的。那个可疑的马丁身上本来有很多可能性,现在都不存在了,他已经被认定就是大家熟悉的亨利·威尔顿先生。的确不假,亨利·威尔顿显然有着最令人信服的动机让亚历克西斯消失,但他对自己出现在达里的解释尽管很傻,却很像是真的,而且他绝对不可能在两点钟的时候出现在平铁。更重要的是,他戴着黑色的眼镜伪装成受人尊敬的哈维兰德·马丁先生已经有五年的时间,那么他最近再一次使用这个伪装的事实,就失去了一半的可疑性。马丁这个角色原来就存在了,并不是单纯为了这个目的而创造的,威尔顿想假借这个身份来打探他母亲的事也很自然。

威尔顿故事里那些重要的情节都很容易被查证。买领子的小费,上面注的日期是六月十八日,那日期看起来是不能被篡改的。他们打电话去了店里证实,并顺带得到另一条信息,根据小票判断,那是当天卖出的最后半打领子。因为那家小店每个星期二下午一点关门,这就能证明购买行为是在此之前不久进行的。

接下来达里警察的证据是最关键的。很快就找到了他,并对他进行了问询,他承认威尔顿所说的完全真实。他那晚大概九点左右还在威利伍康伯,拜见一位年轻的女士(那时候已经下班了),并在辉煌大酒店外面遇到了一位威利伍康伯的警察,那个警察名叫雷尼。他随便问一下,那个在平铁找到的尸体有没有什么新进展,雷尼就提到他的身份已经被证实了。雷尼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一点无可怀疑:照片拿到警察局后,一个小时内就被冲洗出来了;接着,警察们第一个去了酒店;快九点的时候,尸体的身份被证实,问询辉煌大酒店经理的时候,雷尼正好和昂佩尔蒂侦探一起当班。达里的警察还承认,他在三根羽毛餐厅里提到过死者的身份。他在关门之前进了那家酒吧,他当时有很充足的理由,是去搜查一个犯了小事的人,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马丁”当时在场。两位警察都因为说话太随便而被批评;但事实被确认了,威尔顿那天晚上的确听说了死者的身份。“我们现在还有什么疑点?”格莱谢尔警长问。

温西摇了摇头。

“没多少了,但还是有的。首先,威尔顿知道关于那匹马的事——我发誓他肯定知道。当我问他有没有看到任何人,东西或是动物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在犹豫到底该说‘没有’,还是编一个谎话。第二,他所有的故事都太单薄了。一个孩子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答得比他好。为什么他会两次去威利伍康伯,两次都一无所获地离开?第三,他的故事太精密了,说的全部都是准确时间。如果他不是刻意准备一份不在场证明的话,这是为什么呢?第四,就在最关键的时间段,在他所提供的证词里,居然看见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并且那个人还问了他时间。为什么一个刚刚经过村庄的人,会走下亨克小路去问一个露营的人时间?要知道村庄那里的人很多,也有许多钟。对于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人来说,一个问时间的人则是很显眼的手段。整件事情太精细、太可疑了——你觉得吗?”

格莱谢尔点了头。

“我赞同你的看法,太可疑了。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那你就问住我了。我能说的只是,不管威尔顿那天早上在威利伍康伯干什么,肯定不是他证词里说的那些,他有可能和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一伙的。那个OIOIOI车是个什么情况呢?”

“这是个xx郡的号码,但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大家都买二手车。不过我们还是会去查的。给xx郡的警察局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但这还是不能说明威尔顿那天做了什么。”

“的确不能,但找到那位女士没有什么坏处。还有,你问过冬日花园的人了吗?他们上个星期四早晨演的是什么?”

“奥蒙德巡官现在就在那里——噢!他来了。”

奥蒙德巡官详细地询问过了。那是一场古典音乐会,从十点半开始,莫扎特的《G大调小夜曲》;门德尔松的两曲《无言歌》;巴赫的G弦咏叹调;亨德尔的一组音乐;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都是正确的,威尔顿证词里关于巴赫和贝多芬的演奏时间都和实际时间差不多。没有任何印刷的节目表让人带走或者默记的。还有,因为乐队的人怕出错,最后一分钟的《英雄交响曲》换成了《月光》。每一个乐章的名字都由指挥从指挥台上宣布。如果到现在为止,还有人怀疑亨利·威尔顿先生出席那场音乐会的真实性,那一定是因为,他居然能出人意料地把他听见的曲目名记得这么清楚。奥蒙德巡官仔细地问过当时出席的人,但没有人能证明他在场。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人,哈!这种人在冬日花园里就像厕所里的蟑螂一样常见。

然后,另外一个警察带来了威尔顿故事的另一个证明。他问过拉法兰克夫人,得知星期三的确有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先生来找过保罗·亚历克西斯,还试图打探关于蕾拉·加兰德的事。拉法兰克夫人闻到了“麻烦”的味道,就敷衍地让他去亚历克西斯经常去的饭店找,把他打发走了。饭店的老板还记得他;是的,老板肯定,当时那个人的确跟一个从乐队来的先生谈到过冬日花园,那位先生当时刚刚进饭店——不,不是达·索托先生,是一个比他粗俗得多的先生,他是在第四排拉第二小提琴的。最后,在一系列的调查之后,警察去了威利伍康伯最大的修车厂,找到了那里的一个修车工,那个人记得有位先生星期三晚上开着一辆摩根车过来,抱怨说他的车启动的时候有麻烦,点火很慢。修车的人没发现哪里有毛病,除了在白金点上有一些磨损之外——那样的话如果引擎是冷的,就会有一些启动麻烦。

如果这真是一宗谋杀的话,这些事实对于谋杀的证明意义并不大;不过,它们确认了威尔顿证词的真实性。

侦探工作常常会存在一个小麻烦,当你想去查询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推迟。长途电话总是要慢慢等;急需要见的人不在家;信件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达到目的地。所以,就像刚刚上好油的时钟一样,如此顺利地找到OIOIOI车的车主,这简直是件要去感恩戴德的奇事。一个小时之内,一封电报从xx郡的市政厅发了过来,说OIOIOI车最近一次是转卖给了摩尔康伯夫人,她就住在肯辛顿的爆米花街。十分钟后,威利伍康伯的电话交换局接通了一通长途电话。十五分钟之后,电话响了,格莱谢尔警长从摩尔康伯夫人的仆人那里得知,她的女主人现在住在赫尔斯伯里的牧师家里。一通去牧师住处的电话立刻得到了回应。是的,摩尔康伯夫人现在住在这里;是的,她在家里;是的,他们会让她来接电话的;是的,现在讲话的就是摩尔康伯夫人;是的,她很清楚地记得,上个星期四载了一个戴黑眼镜的先生从达里去了威利伍康伯,然后又回来了;是的,她记得时间;根据她从赫尔斯伯里出发的时间来推算,是大约十点的时候载上他的,她还记得她把他捎回达里的时间是一点,因为她当时看了表,看看去克兰顿上校家用午餐、打网球会不会迟到,上校家就在赫尔斯伯里的那一头。不,她以前从没见过这位先生,但如果需要的话她应该可以辨认出他。一点都不麻烦,谢谢——她只是庆幸警察不是来找她麻烦的(清脆的笑声);仆人说警长在电话里等待的时候,她还以为她越了白线或者停错车之类的。她会在牧师家一直待到下个星期一,很乐意以任何方式来协助警方。但愿她没有帮助一个坏人逃跑或这一类的事情。

警长抓了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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