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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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往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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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敏萱撩帘端着个小浅子进来,“这是我妈让我送来的,敏璋你个臭孩崽子,天天不回家,妈说再不回家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呗,三娘要我,是不三娘。”敏璋往四丫身上靠
“你妈不要你,我也不要,让你一天到晚瞎跑。”四丫笑着打趣他
他就假装哭了:“三娘你也不要我了,我哭了,我真哭了。”
“哎呦,你可别闹了,三娘要你。”四丫呵呵笑了
“早说多好,非要逗我哭一回。”
“那你就哭给我看看。”敏瑜掐着他脖子推里屋去了。
晚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贴饼子炖小鱼。
躺被窝里敏璋还惦记着吃:“七哥,三队那水库有水不。”
“有啊,干啥?没吃够啊,”
“你吃够啦,最好吃的就是贴饼子炖小鱼,咱这水少了,我想着那水库里也没多少水了,要不明个咱几个赶羊上那边看看?”
“行,”翟远插话“那个说是水库,就是个大水塘子,现在水少,鱼应该好抓,抓回来晒干了,放点油煎煎,啊,香啊,就这么定了,明个上水库。”
“敏禄,你去不去。”
“你们都去了,我能不去?”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行告密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四个人赶着羊背着个麻袋噌噌的往水库去了。
他们说的水库离齐家沟十多里地,出了沟就不远了。
找了一处草好的地方让羊啃着,四个人就奔着水库去了。
那是一座山的山根,立斗的石崖挤成三角型,向外扩张着,横过的大道就是出口。
水常年流着,溢出来漫到道上形成溪流,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过大道,汇向下边的小河里。说是水库,其实就是个水潭,碧绿的水看着幽深幽深的。
水库边上长满了柳树,靠着大道的水面长着绿油油的水草,在这深秋里看着分外的显眼,
敏瑜看着碧绿的水打了个冷战说:“我可听说砬子边上挺深地,咱在这边看看,别过去了。”
拿出麻袋找个带丫把的树杈,把麻袋口绑在树杈上,找个合适的地方慢慢的放下去,捞了一遍,拿上来看啥都没有。
“这样不行,下水吧”敏璋着急
“不行,这水太深,上不来咋办”敏瑜扔个石头进去,咕咚一声溅起个小小的水花,沉了下去。
“那咋办呀,看着了捞不着,不是白来了。”翟远看着水下游来游去的鱼,眼馋得紧
“白来不行啊,咱想想办法呗。”
“ 这里的鱼可真大,快看快看,那边那条,横是有半斤多,还有还有,哎呀,快想想咋捞。”敏禄也着急了
四个人嘀咕好久也没想出办法来,敏璋就要下水,敏禄拦着不让下,俩人在边上你拉我拽的,脚下一滑敏璋就掉下去了,敏瑜赶紧的过去拉他,翟远在后头拉敏瑜,四个人就翟远还在上头,那仨都掉水里了,不知道谁先撒了手,敏瑜爬上来连拖带拽的和翟远把敏禄拉上来,再找敏璋没影了。
敏瑜会点水,又下去找,摸了半天把敏璋抓住了“小远,拉我一把,”他钻出水,一个手夹着敏璋,一手伸过来,翟远和敏禄慢慢的趟着水过来,把他们俩拉出来。敏璋喝了不少水,控了半天才缓过来。
“没事了吧,哎呦我地那个娘唉,这要有事回家我咋交代呀。”敏瑜浑身湿透了,坐在水草里。
“敏瑜起来,那边坐着去,我去生点火。”
敏禄拽起敏瑜,翟远架着敏璋,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四个人都浑身湿哒哒地。
“我去找点干柴,生火烤烤,这样回去非挨骂不可。”
敏禄生了一堆火,四个人快烤干了来个老头“你们几个干啥呢?不行点火,炼荒咋办,快灭了。”
“哦 哦就灭了。”敏瑜几个赶紧把火扑灭了,规规矩矩的站着。
“你们几个小子哪个小队地,在这干啥呢?”老头绕着四个人转了一圈问。
“我们是七。。。”翟远的七队还没说出来,敏瑜就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我们是六队地,路过这,贪玩掉水里了,点火烤烤。”敏瑜想这离六队远
“六队地,我咋没见过,我就是六队地队长,你说你谁家地。”老头指着敏禄
“我,我,我是齐家的。”敏禄胆小,看着老头长的跟竹竿似的,眼睛贼亮,说话气势十足。
“齐家的,你们是七队的人,上这干啥来了,那边的羊是你们放的吧,嗯?”
敏瑜说:“是我放的,我们是齐家沟的”敏瑜想,咋这倒霉呢,说个六队,他就是队长。
“说实话就好,没事别上这水库来,深着呢,淹死过人,连尸首都没找上来,早年还填过,拉来好几大车的石头扔进去就冒几个泡泡,你们胆子也忒大了。”
“哦,我们知道了,再不来了,谢谢你啊。”四个人灰溜溜的跑了。
回去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尤其敏璋,差点没淹死,精神也不好,四人商量回去不许说。
四个人回去啥都没说,敏璋倒是的了风寒,吃了好几天的药才见好。敏瑜和翟远到底是想着哪里的鱼又偷着去了一回,抓回来半袋子的小虾米和二十来条鲫鱼瓜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抓鱼很好玩的,不知道有谁抓过啊


、知饥馑玉霖送粮  为家计敏瑜打猎

伴着呼啸的北风,严冬又一次降临到这个山村,今年比往年更冷。 
李玉霖起早出门,他要回家过年。
走了几里截了个马车,车老板是瘦小的汉子,车上还躺着个女人“我那口子,饿地,身上都肿了,粮食都留给孩子和老人吃了,我丈人捎信儿来让她回去住两天,乡下比街里好过点,我送她过去,你这是?”他上下打量着玉霖。
“我回家,回家过年。”两人唠着,到了岔道口,玉霖道了谢下车,马车转个弯走了。
一个人走了一段,从后头过来个马车,车老板是个老头,穿着件黑布棉袍,带着厚棉帽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呼出的气在胡子上结了白霜。“小兄弟,上哪啊”
“上莲花乡”玉霖看着他一愣
“上来吧,我回家,捎着你。”看玉霖没动老头说:“咋地,怕老子抢了你,老子还不稀得干呢。”
“不是,不是,就觉着大叔眼熟,忘了在哪见过。”玉霖赶紧摇头,上了马车和老头并排坐着。
“是吗?你家哪的?”老头来了兴趣,这老冷的天,遇上个人不容易。
“山湾子,知道不?”
“那还能不知道?我大闺女就找到那去了,哎,你几队呀?”
“我家七队,大姐家几队呀?”
“七队,哎呀,巧了,你姓啥?我女婿姓齐。”老头高兴了。
“我姓李,齐家是我丈人家。”
“嘿!还真是巧了,你是老三家的姑爷吧。李二家大小子,你爹这几年还行吧,说起来我也有几年没见他了,我家那丫头还是他的媒人。”老头一拍玉霖肩膀“你这是干啥去了?”
玉霖一咧嘴,这老头真有劲“回家,回家过年,我爹挺好,劳您惦记着”
“我闺女是你媳妇她二婶子,知道了吧,你得叫我姥爷,哈哈哈哈。我上你们家去过,还吃过饭,记得不?那会儿你爷爷还活着呢。
“记得记得,我说面熟呢”敏瑜心想,我说觉着见过呢,敢情这老头就是敏荷二婶的爹。
“你回家过年呀,这年可不好过啊,我给我闺女送粮回来,她都揭不开锅了,孩子饿的哇哇哭。”老头家里看来还是不错地。
玉霖笑着说“我是该叫您姥爷吧,看您这样家里还不错吧。”
“没挨饿,还有点粮食,我仨儿仨女,家家我都照应着,老大那我也去了,过的还行,齐家哥俩不错,没让人饿着。”
老头看来挺满意齐家。俩人唠叨了一道,到乡里老头就到家了。他硬拉着玉霖去他家吃了饭,又帮着找了马车。
马车就到山湾子,看着老头的面子,送玉霖到了坎下孟家才返回去,玉霖千恩万谢的“这老冷的天,又刮了雪花,你要不送我,我自个走到家还不知啥时候?这离家就近了,真是多谢你了,以后过来,家里来啊。”
玉霖顶着大雪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敏荷赶紧拿笤帚给他打扫身上的落雪,扫着扫着就哭了出来。
“这是咋的啦,咋进门就哭呢?”她婆婆听声出来看“诶呦,我的儿呦,你咋变这样了呢?”
玉霖瘦的脱了相,眼睛深深的陷进眼窝里,他本来就眉骨高,眼窝深,这一瘦,眼睛就像是进了洞里,看着像是俩黑窟窿。棉衣穿在身上就像是挑在竹竿上,衬着惨白的脸,看的人心里渗地慌。
李二媳妇拉着儿子进了屋“咋这样了,让你爹给你把把脉,有啥病了咋地?”
“娘,没事,就是饿地,你给我做点吃的就好了。”玉霖笑着说,这一笑李二媳妇的就觉着心发酸。
敏荷哭着放下笤帚出去抱柴火给他做饭了。
看着儿子大口的吃着饭,李二媳妇的泪刷刷的就下来了。他这儿子打小就没挨过饿,别看山里,吃的喝的可没苛待过孩子。
“少吃点干地,多喝粥,调理调理肠胃,过两天再吃干地吧。”一向不爱说话的李二开口了,还是整句的不噎人地。
一顿饭就看玉霖吃了,女人们是含着泪看着他吃完。
“娘。你也吃,别这样瞅我,我吃不下。”
“哎,不看了,我也吃”李二媳妇抹了一把泪,夹了一筷子菜搁嘴里,慢慢嚼半天咽下去,啥味都不知道。
晚上敏荷抱着玉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咋能饿这样,咱不去了,不吃公粮了,在家饿不着。”
“嗯,你没饿着,儿子也没饿着,我很高兴。”玉霖静静的由着敏荷死死地抱着,他很享受这份温暖,抵死缠绵后的玉霖睡不着,他很累,脑子却不肯休息。
街里人过的远比山里困难的多,很多人都饿的走不动了,他八月节带的粮食,大娘一顿就放一小把,一家人喝口米汤,拣点菜叶子搀着棒面贴的菜饼子,后来这都没有了,医院食堂也是一天三顿稀粥,饿的人都打晃。
他想过两天给大爷家送点粮过去。
养了两天玉霖问:“娘,咱家还有多少粮食呀?”
“问着干啥?够你吃地。”李二媳妇说
“我想给大爷家送点去,他们家没多少粮食了,这个年都顶不过去了。”
“唉,都不好过,你在哪麻麻烦烦地,咱家还有点,你去吧,早去早回,这眼看就过年了。”
李二媳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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