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是韦伯打来了电话。“喂,巴麻美?”
“是我。”
“你说你们打败了Berserker?”韦伯有些迟疑地问。
巴麻美回答:“是的,怎么了?”
韦伯很想说:现在都要大决战了你专门去耗费精力打Berserker有什么用啊!但是想到巴麻美那强大的战斗力和看起来经验很丰富的样子,韦伯就只能把话含在舌尖,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没事。接下来只剩Archer和Saber了。”韦伯支支吾吾地犹豫着,“那个……”
都怪Rider!为什么要和Archer定下那种奇怪的约定!Archer的实力之强劲,韦伯一点也不想尝试。至少韦伯还敢支持Rider去打Saber,但对象换成Archer,韦伯就完全不敢了。但是再不敢,被Rider戳了戳腰催促的时候,韦伯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了。
“那个,能不能把Archer留给我们?”韦伯用手指挠了挠脸,有些尴尬地说,“Rider和Archer好像有决斗的约定……”
“当然可以。”巴麻美温柔地回答他,“我们这边也有和Saber决斗的计划。这样的话,我们两边就能协调起来了。”
韦伯舒了口气,“那太好了。”
挂了电话,巴麻美对迪卢木多说道:“Rider他们要对付Archer,你和Saber的决斗这次应该没人打扰了。”
迪卢木多:“太好了。这一次我一定将Saber的头颅献给您。”顿了顿他又想起巴麻美说起过自己不喜欢敌人的头颅,改口道:“我一定会将胜利献给您。”
“那就拜托你了,迪卢木多。”巴麻美说。
连日的北风如梦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浑浊的空气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烟消云散,反季节的阳光炽热无比。气象预报专家都无法解释的高温多湿天气,只出现在以冬木市为中心的地域,市民们产生了奇怪的预感而骚动起来。
接二连三发生的都市游击事件、残酷的猎奇杀人案件以及幼儿失踪事件依然找不到解决的突破口,宵禁令的接触仍然遥遥无期,前天,在未远川还发生了工业废水灾害连日的怪事挑动着人们脆弱的神经,对已经筋疲力尽的人们而言,气候的异常是即将发生更大灾难的预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巴麻美感到一股轻巧而明显的撞击,她站了起来。这种感觉和当时圣堂教会召集Master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为了能看到天空,巴麻美走到窗边。东北方位出现魔力闪光,并且伴随着比上次更鲜明的色彩。
七枚闪光。
巴麻美翻开那本一直以来被她当为背景介绍的《圣杯战争初解》,“色彩不同的光,四和七是‘Emoero’(达成)与‘Chariot’(胜利)的意思。发出这样的狼烟……难道,这意味着圣杯战争已经决出胜负了吗?是谁取得了胜利?”
“那并不是圣堂教会的方向。”迪卢木多突然说,“与其说是取得了胜利不如说是某个心急的家伙觉得自己胜卷在握而洋洋自得。
“也有可能是激将法。”巴麻美说,“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实现了,我们必须要走一趟。”
“焰酱,走了。”
整整一天的烈日已经西沉,夜晚降临。一边是暗红的天空,一边是点缀着朦胧星光的夜幕。巴麻美和迪卢木多行走在两种天空的中间。
如杀意般凛冽的夜风吹动她的金发,巴麻美只是往前走着。
【迪卢木多。】巴麻美用魔术与灵体的迪卢木多沟通。
迪卢木多先是感到有些奇怪,巴麻美从没有用这种方法和她说过话,紧接着,他问道【有何吩咐,吾主?】
【这就是最后一晚了。今晚之后,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迪卢木多沉默了,【吾主……】
【我不会做什么的,迪卢木多。】猜错了迪卢木多的想法,巴麻美这么说。【很高兴能和你相遇,迪卢木多。因为有你,这次圣杯战争我才没有迷失自己。】
【您永远不会迷失自己,吾主。正相反,是您指引了我的方向。】
【……谢谢你,迪卢木多。总之我很高兴,你在我身边。】
冬木市民会馆
这个总耗资八十亿日元的设施,是与站前中心大厦计划一起,被称为冬木新都开发象征的建筑。占地面积六千六百平方米、建筑面积四千七百平方米,是地上四层,地下一层的混合式构造。二层式音乐大厅能容纳三千余人。建筑名家的崭新设计,使这座现代化的公民会馆犹如古代神殿般壮丽雄伟,可以从这里看出冬木市进行新都开发的雄心壮志。
然而,完成的只有外观,为了落成典礼,现在正在进行着内部装修,不过,真正投入使用是更遥远的事。除了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连供电设备都没安装,在没有工作人员的深夜,这座清洁壮丽的建筑就成为了一个漫溢着无人的静谧,飘荡着异样的非现实感的空间。
建筑的时候,建筑师当然没有考虑到魔术的因素,建在冬木市最新的灵脉上完全是一个巧合。可是这世界上的巧合都是必然,能够招致这种罕见的偶然,也是由于这个地方灵的特异性。
凌晨2点——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吧,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这几天也听从了当局关于夜里不要外出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街上连个汽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沥青路面在冬夜寒气的浸淫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冬木市命会馆,这巨大的黑暗建筑静静伫立于此,等待着将染红此地的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字数只有上一章的一半,但是是完整的一章
☆、42
一匹骏马旁若无人地穿过了的冬木市夜晚荒无人烟的街道。韦伯骑乘在那跃动的脊背上,正朝着死地疾驰而去。他的身后是征服王那宽广而厚实的胸怀,距离已近到几乎能感受到那高鸣的鼓动。
如果是两星期之前的自己,一定想不到在面对决定生死一战的时候,他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心跳,而不是远远地逃走吧。
如果今夜能够生还的话,韦伯一生绝不会忘记这紧张而宁静的昂扬感。世上有被称为“真实之时”的时刻。那是将灵魂从一切欺瞒与粉饰中解放,坦然接受世界的全貌,并为其心怀敬畏的瞬间。而现在的韦伯正是如此。不需对世上的各种谜团和矛盾上下求索,只需坦然接受他们。对于生存与死亡的意味,无须言语描绘便能了然于心。那是被从苦难人生的一切迷茫与困惑中所解放,无上幸福的时间。
不被痛苦和悲伤束缚,不被喜悦和幸福左右,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律敞开胸怀去接受它们。他的灵魂像是超脱了这个世界,仿佛来到了英灵的世界。韦伯抬抬头,只能看见征服王那坚毅的下巴。
谢谢你,征服王。
坐骑悠然穿过了沉睡的街道,跃向笼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桥被缥缈的水银灯光辉映照得一片雪白。
一个威严的身影站在冬木大桥上。尽管身处亮如白昼的大桥上,却像是在嘲笑人造灯光是赝作一般,同体金光,灿然生辉。
——英雄王。
那深红的眼眸和威严的容貌所散发出来的苛责与冷酷却依然使韦伯全身战栗,动弹不得。韦伯并非没有心理准备。他清楚那对手是早晚要面对的。尽管如此,一旦真的面对本人,威严的对方所带来的压迫感还是穿透了重重加护,直接击溃了他的灵魂之核。
“害怕吗,小子?”感觉到微博的轻颤,征服王腾出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轻轻问道。
少年这回终于诚实地没有虚张声势,点点头。
“嗯,害怕。或者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征服王听到那紧绷绷的回答,得意地微笑起来。“没错。敌人越是强大,渴望畅饮胜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无比的激昂。哼哼,你也变得机灵了呢。”
布塞法鲁斯载着放声长啸的Rider,堂堂正正地来到桥畔。
Rider翻身下马,悠然地走向严阵以待的敌人。
Archer也像事先约好了一般,傲然近身而来。
他们不只是切磋武艺的斗技者,更是争夺霸业的对手,既然如此,在交锋前就必须遵守相应的礼节。
“英雄王啊,巴比伦尼亚之王啊,请允许我提最后一个问题。”
“准奏。”
伊斯坎达尔虽然一本正经地举着酒杯,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顽童般的稚气。“打个比方,我的‘王之军队’如果有你的‘王之财宝’作为武装的话,绝对会成为一支无敌之师。什么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连个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和我结盟?只要咱俩联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海的尽头。”
英雄王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开怀大笑了。”他那冷酷的杀意并没有减弱,反而更胜,“很遗憾,我并不需要第二个朋友。吾友古往今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个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
“真是可惜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征服王早已料到了答案,并不失望。“孤高的王道吗。你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两位王者将最后的美酒一饮而尽,丢掉了酒杯,转身就走。两人都没有再次回头,各自径直走回了桥头。
圣杯之战最后一晚,第一场战斗,就此打响。
第四次圣杯战争,迎来最后的高歌狂欢。
Saber此时正为了寻找爱丽丝菲尔而在新都东端毫无头绪地彷徨着。她当然也注意到了人冬木市民会馆发出的狼烟。
虽然她不明白发出信号的意义,但那毫无疑问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病急乱投医Saber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