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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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醉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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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你可以想想,你有什么最想做的事?”易曲忽而从醉心的肩上抬起头,睁开双目笑着道,“一直让你这样呆在家里,我会觉得自己很自私。”
醉心轻轻拧起了眉,似乎真的在考虑有什么想做的事。
易曲盯着他仿佛在苦恼的神情好久,见他仍旧在锁着眉,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行了,以后再想,先去吃饭。”他肯定为了等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说着就要站起来。
醉心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准备起身的易曲,眨着眼睛看着她。易曲诧异看他:“想到了?”她倒想听听,他想做些什么。
醉心点头。
“说说看?”易曲饶有兴趣的问道。
醉心的脸上一点一点凝聚起明媚的笑意,继而一字一顿道:“爱、你。”
易曲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愣了良久,见他毫无异色,自己又把那个唇形在脑子里研磨了无数次,才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你再说一遍?”
“爱、你。”醉心毫不迟疑的用清晰圆润的唇形再一次重申。
易曲确定自己再没有听错,突然觉得自己老脸飞红……而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似乎毫不知情,仍然用那样清亮的眼神盯着她,目光毫不闪避,大胆而热烈,甚至嘴角还带一点喜悦。
咳咳,易曲假意咳了两声,压着心中满溢的飞涨感,指尖都有些激动地微颤,勉力压下脸上被这直白的热烈的爱语惊得有些暗红的颜色,努力调整好呼吸才有些掩饰性的问:“我是问你……最想做的事。”
醉心蹙了蹙眉,他不是已经说了吗?只是看妻主似乎真的还没听明白,不像是装的。
他摸过床边的一沓白纸,压在自己膝上,手中握着不知是易曲给他做的第几杆简易铅笔。郑重的落下一笔一画,易曲看到第一个字第三画的时候便觉得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直到醉心写下“你”字的第二画,易曲突然按住他要写下去的动作,看着因诧异抬起眼来看着她的醉心。
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收起他手中的笔和纸,握着他手指的手掌也烫热起来:“我……知道了。”
醉心这才扬起嘴角。
“你是说……你最想做的事……是……爱……我。”易曲说到最后两个字几乎已经是一字一口气了,似乎用了极大地力气才克制住某种情绪。
醉心松了一口气,妻主总算听懂了。翘高了嘴唇,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意与笑容。
易曲看着笑的明媚的男人,忽然觉得一种快要湮没她的幸福感让她情难自禁。
她一把抱住仍自沉浸在总算表达了意思的喜悦里的醉心,使劲搂住他的腰,连力道也忘了控制,忽然像一头发疯的蛮牛(《醉心回忆录》里的原句抄写),一把按到醉心,无数个吻从他的发旋到额角再到眉眼鼻尖……落下来,那样热烈却并不是灼烧。
醉心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平日里温柔的妻主为什么突然这么蛮,有些轻微的挣扎,只是妻主一只手抓住了两只手腕,他无法动弹,只得呜呜呜的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直到渐渐习惯那样铺天盖地的吻。那样的吻……他好像能感受到妻主不同于往日的怜惜的对待,而是一种热烈的对他的需要。
最后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安心的承受着这样让他安心的吻。
直到易曲终于撤开双唇,嘴角凝笑:“醉心……你怎么可以这样直白。”这个男人直白的表达,这样热烈的爱语,简直是一副最好的催|情剂,差点要让她自认还算良好的自制力全盘崩溃。
醉心眨眨眼,不知有什么不对,他……确实就是这样的喜欢着妻主。爱着她也是他最想做的事。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易曲忽然声音暗哑的道。
什么……怎么办?
易曲松开钳制他两只手腕的手,拉着他的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神色暧昧的看着他。
醉心瞪大眼睛,即刻要触电般的撤回手,只是易曲钳制的手让他动弹不得,只得尴尬的微微缩成拳,感受着妻主灼热急促的呼吸,有些艰难的急喘了几口气,咬咬唇凝视了易曲一秒,就轻轻侧了侧头,闭上眼睛。
易曲一见他这般姿态,眼神更是幽暗几分,抿了抿唇,嘴唇和身子都低矮下去,心中激荡……终于可以……
嘴唇一点点掠过他的唇,下颚,脖颈,再是四片唇长久的纠缠。一只手轻轻拨开他月白的短夹袄,带着一点冬日凉意的手指,轻触上他锁骨的瞬间,易曲感受到了他细微的惊跳和不安轻颤的睫毛,低喃的抚慰了一声,又继续往下攻城略地,温热的嘴唇触及腰侧细软的肉时,感到他小腹一抽,口中无可抑制的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易曲抬头见他正紧咬着嘴唇,似乎正极力压抑着那点快感。唇角一勾,忽然之间一手直接握住他的软弱,醉心浑身都激烈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轻微的僵直了一下,只是仍秉着呼吸,不敢放心的多喘一口气。
易曲见着他眉角染上的一点春|色,觉得自己也有些难以自持的想要快些进入主题,正当她要直接扯开两人之间的障碍,忽觉得家里的门轻微的动了一下。
她头皮一麻……只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她不记得刚刚有没有闩门了……或许,闩上了,易曲自我安慰。
正煎熬咬牙着要直接禽兽时,就看见一道游魂慢慢的飘进门来,易曲的心冷了半截,拿起一条软枕就砸过去,另一只手早快如闪电的扯过一床薄被覆住了醉心的身体。
那游魂很是机灵的闪了过去,见一人衣着完好,另一人被包的严实,很是惋惜的抚抚额角:“可惜了。”
易曲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青筋毕露,而是浑身血管爆裂了,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的血管里血流动的咕咚咕咚声,另一只抓着床边的手几乎要生生把它捏碎,此刻易曲露出的绝对是杀人的目光、嗜血的眼神、要咬死人的森森白牙以及欲求不满的满面煞气:“你、来、做、什、么?”
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她绝对要捏死他,就算打不过白柳那个变态无敌手。
“啊……”来人正是言子雅,他忽然敛去一直慵懒淡然的笑,可怜兮兮道,“我都两顿没吃饭了,白柳又不在,想起今天中午看你们家吃的嫩炒鸡丝似乎还剩一点儿……谁知道你们在忙。”
“他……”易曲刚要出□粗,他妈的,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不是有心也是有意的。
言子雅忽然又挺直了腰背,笑眯眯道:“没关系,你们继续忙,我自己能找到放在哪。我记得小醉儿似乎把它放在顶梁吊着的篮子上,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行。”
说完就又游魂一般的溜进了他们家厨房……
易曲一边深深地深呼吸了几次,一边郁闷的看着早已羞愧到抬不起头来,一直脸红耳赤的埋着脖颈咬牙怨怼自己的醉心,帮他拢好被子,把衣服递给他:“你穿好了,我去厨房看看。”

吃醋

易曲翻身下床看到言子雅正掀开锅盖,对着一盘小鸡炖蘑菇流口水。易曲毫不客气的抓着他的衣领,一下拖了两步远:“这不是做给你的。”
言子雅伸长了脖子:“喂,别那么小心眼,你不是……”
易曲打断他的话,眉间拧蹙,捏在他领口的手指不自觉加了力道,声音里是说不尽的冷凉:“你到底是谁?”
言子雅一愣,嘴角浮起一个笑容,却是似乎带了沉重的沧桑。只是一瞬又立刻变成一个妖艳的笑容,突然靠近了易曲,近的两人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是谁?”他眨了下眼睛,突然手臂错开,缠上了易曲的脖颈,笑的有些悲凉,“你倒干净,说忘了就什么也不用背负。我也希望自己能忘了……我到底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些呼之欲出的事情将可能扰乱她平静的生活。易曲极不舒服的往后退了一步,眉眼冷淡:“那就算了,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言子雅继续笑着,身子往后一靠,似乎有些累了,平日里或淡雅高贵或妖娆的神情全都化成低沉的沉郁,微微提着唇角:“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听就不会发生的。”他找了她这么多年,也许只是为一个执念,若没有这个执念他可能早就放弃活着的理由,这个执念让他奔波于海角天涯,从不敢停一刻下来,他怕只要停下自己就会随着爹娘一起走了。
没想到真叫他寻到了,他以为自己见到她会发疯、会歇斯底里、会抱住她哭得晕厥。可是她竟真的不认识他,竟真的如打探到的消息一般,失去了记忆。他以为他会激动地发抖,会失控的质问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忘记。但是他什么也做不到,只是突然之间心里就平静了。
爹、娘,我找到她了……可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我,而她亦不再是当年的她。
易曲皱皱眉,抬手制止言子雅将要出口的言语:“我不是逃避。而我却是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即使身体是……心,也不是。”
言子雅一愣,继而抱着双臂抿唇笑起来,嘴唇却有些微微颤抖,紧抿的双唇几乎压出一道淡紫的痕印,他忽然觉得身上的狐裘也遮不去这寒意,眼神一冷,竟有几分恨意。
好……真好……你还是一样的绝情。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幸福,而我……却要背负着这样记忆,永远活在无法脱去的罪责感里,活在一片血腥的记忆里。这本该是你的事……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言子雅只觉得心里的委屈与多年压抑着的恨意,一起涌上心来,只恨不得在眼前这个眉目清冷的女人的心上狠狠插上几刀。
他紧握着双拳,突然抄起一块案板就要往易曲身上砸去。
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就是见不得……她能这样倘然的面对他说不认识他。他失去他的贞洁的时候,她在哪里,她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吗?即使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
易曲见他眼睛里突然迸出强烈的恨意,心里有些暗惊,这个身体难道之前与他有过仇恨。又见他抄起一块砧板就往他扔过来,心里闪过一点异样,眉间一沉正要骂他发什么疯,抬头一见却被他面上的泪意怔的一时呆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言子雅,似乎一瞬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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