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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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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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自顾自的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即就招呼着云家家主坐。南柯的举动着实无理,但她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意欲何为,心中存着更大的疑虑,一时也来不及计较这样的小事,何况也没有外人在场。
云家家主坐定太师椅,手驻拐杖,双目炯炯的就直望向南柯。老妇人从云若开突然出现的劣势中恢复过来之后,显得气势斐然,两鬓霜白,也不掩矍铄精烁。
南柯见云家家主如此,面上亦不由一笑,眼睛凝视着对方,单刀直入的就说道:“云大人此次将若开带回云家,恐怕也非本心所愿吧。”随即伸了食指,向上指了指,轻轻的说道:“说到底,还是上面的事儿。”云家家主静静的听着,没有回声,但是也没有反驳。南柯看她眼中神色一滞,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并非对她没有影响,于是继续说道:“大人身后有云家,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我纵是后生小子,这点也是应该理解的。但云大人,你可是想过了后路?”南柯说着将身子前倾,凑的离对方的眼睛更近,语速未曾加快,却一句一句,力度千钧:“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云大人,帝王心可不是那么好把握的。做了明面上的好事,陛下尽可以把你推到前面,做功臣,做楷模。可您现在掺和的,可是帝王的私事,纵使做成了,陛下心里也总是会存着一块梗,化不去,消不了,指不定那天就血淋淋的挑了出来。到时候,前无傍身的功绩,后无帝王的信任,进,无登天之梯,退,无救命之草,恐怕连保存云家的现状都难!云大人,宦海可是海,顷刻间便是大浪滔天,行步需谨慎啊。”
云家家主的脸色微微现了白,眼中神色已是几经闪烁,却还保持着镇定:“南大人这样妄自揣度圣意,可是大罪!”
南柯知道她只是想压一压他的气势。只有对手和合作者才会在交易中你来我往,云家家主压他的气势,则说明一切还有商谈的可能。于是南柯用手肘靠在扶手上,支着颌,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妄自揣测圣意,南柯知错。但云大人,小辈也是情真意切流露心声,句句皆是真言。况且现在,陛下让您做的事没了出路,无福反而可能有忧啊!”
云家家主听着边站了起来,缓步踱到南柯面前,俯视着他,眼神锐利地问道:“然后?”
“小辈不才,愿尽绵薄之力,做最后的救命之草!”南柯亦站起了身,眼神坚定的回望,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后,南柯看到云家家主笑了。长者的笑看起来安详而慈容,里面泯去了所有的锋芒。南柯知道协议已经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中达成,云家家主不会再干涉云若开的事,而他,则是承了一份情,只待云家渡劫的时候来还了。
回去的时候,南柯和云若开乘一辆马车,席祚单乘一辆。
两车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临上车的时候,席祚立在马车的辕木前,望着南柯问道:“诸事了?”
“诸事了。”南柯笑着回了一句。
席祚听了这话,便知道南柯是真的解决完所有的事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她也没有多问。可以告诉的,南柯会说,不可诉之于言的,又何必相问。况且事情解决了,不是吗?
席祚拱手向南柯告别,踏着石墩子就上了马车,临放帘子时,还给南柯和云若开挥了挥手,让他俩回去,随即就让车夫驾着马车先行离去。
看着席祚的马车渐行渐远,南柯也带着云若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回城南的别苑。
在车上的时候,云若开还不住的感叹:“我当时一个人站在窗边,老在想你会不会看到我留下来的字,心中越想越怕。谁知道这个时候,房顶上突然就有人跳了下来,我当时都要被吓哭了,随手抄起东西就向她扔过去。那人给我解释了好久,我都没有听,满屋的乱跑,到后来看见恭泰王站在窗边叫我的名字我才定下来的。”云若开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哎呀,还真是对不起这位侍卫姐姐,她当时估计也不敢强拽我,也够为难的了。”
南柯听着也笑了,将她揽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扶着她的鬓发,柔声说道:“别怕了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云若开本来兴致还挺好,刚刚从云家出来,满腔都是溢的都是清风明月无牵无挂,整个人都只想笑,听了南柯的这句话,却将脸瞥向了一边,不做声了,脸色也沉沉的。
南柯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捧起云若开的脸颊,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啊?胆小鬼,出了云家这么久还在怕吗?”
云若开还是不说话,轻轻挣开了南柯的手,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埋在柔软的衣襟上,沉默不语。
南柯还想捧起她的头,云若开却是死命的摇头,紧紧的抵在南柯的胸前,手也死攥住他的衣襟不放。
南柯没有办法了,这个时候也越发的觉得她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能打不好哄,只好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地说着,耐心的询问。
云若开终于说话了,声音闷在衣襟之中,让南柯感觉像是从自己的胸腔中发出的一样,含含糊糊的,却听得一字不落:“你都不在家里,我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房中,我不喜欢这样闷的,也不喜欢一天到晚做针线,我也很怕,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晚上总是要听到你回来的声音才睡得着。”云若开说着,声音渐渐的带了哭腔:“可是你总是回来的很晚,回来也不跟我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一定是我不讨人喜欢,可是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南柯听了,心中酸凉,揽着云若开的手也收束的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晚归家的行为竟然让这个少女这样惶恐,想到她房中的那张绣了一半的鞋面子,想到终日寂寂的院子,想到她也不过十几岁的一个女孩子,没法一个人出门,就觉得她像一朵花寂寞的开在庭院,有风有雨。心中觉得分外的歉疚了。
他将云若开揽的越发的紧了,将下颌轻轻的抵在云若开披散的秀发上,声音沉沉的说:“不会了,真的不会,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云若开的性情可以慢慢的改变,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将她丢在家里了。他将双手握在云若开的肩膀上,正住了她的身子,让她望着自己的眼睛,郑重的说:“前段时间是我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了。”说着,面上带了笑了:“小姑娘,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呢?除非你以后嫌弃我年纪大了,主动不要我了,不然啊,你估计得跟我一辈子了!”
云若开的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眉心,一把将身子从南柯的手里挣了出来,将身子侧着坐在一边,脸埋在车壁,嘴中不大不小的埋怨了一句:“不正经的!”
南柯听了,哈哈大笑,笑声震出了车身外,随着车外的清风一路飘洒。



、云若开篇  风波起  人性现

南柯没有想到,他所说的承诺这么快就要得到付诸实践了。
下朝的时候,云青虞和他擦肩而过,一封信顺势就被塞到了他的手中。南柯一把攥住手中的纸片,看向云青虞时,只见她隐忍的望了他一眼,眼中带有恳求的意味。还没等南柯回过神来,云青虞的脸色却是马上就换成了一副薄怒的样子,语气也有些不善:“南大人,走路可是得当心点儿的!”随即衣袖一震,转身便离去了。
南柯看到她上了马车之后,为她掀开帘子的黑衣侍卫立马守在了马车的车辕边上,抱剑蹲守,脸色木然,不像是在保护她的安全,却更像是堵住了她的出路。驾车的车夫亦是穿着黑衣的侍卫,两人一言不发,待云青虞上车后,就立马扬鞭,驱车远去。
南柯粗粗的瞥了一样,随即走向自己的马车,上车之前还对车夫点头微笑了一下,神色如常。
上了车,放下车帘,坐正了身子,南柯这才匆匆瞄了一眼藏在衣袖中的东西。
刚想拿出来,就想到刚才伴在云青虞车侧的黑衣人,藏于暗者,自己身边未必没有。南柯心中一警,微微松了手,却是又收了回去,不再看信,反而是撑着一只手,眼睛闲闲的扫视窗外变换的风景,面上是一派山水平和,手中紧攥着纸片的手却是微微生汗。
到了家,跨门进院,登堂入室,在房中坐定以后,南柯才摊开手中边角处已经汗湿的纸片。
纸片很小,内容却是十万火急。
信是云家家主写的,言到女帝因为云若开的事突然对云家发难,她已经被女帝派出的人软禁在家,族中的部分子弟外出都有人在后跟守监视。虽然女帝还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但她估量着女帝只是在拖延时间,准备着一个局,到时候直接将云家推进去。信的最后是几句颇为伤感的话语,君侧难伴,兔死狗烹,悔之矣,昔不听君言,今将近末路,万望垂救!
万望垂救!万望垂救!
云家家主肯拉下面子这样你求他,云青虞行动又是如此之艰难,可见云家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南柯放下信,眉尖微绉,他在想如何去救云家,起码让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坏。既然答应了云家家主,作为对云若开的交换的承诺,纵是剑戟刀山,总也要去试一试的。
神思正定之间,云若开却是捧着装糕点的托盘进来了。他抬头见是云若开,便冲她笑了一下,顺手便将手中的信往桌子上一放,起身迎向她,道:“你来了。”
云若开将手中的托盘安在桌子上,捻起一块杏花糕就往南柯的嘴中塞去,南柯闭着嘴故意往边上躲,云若开却是一挠他痒痒就把糕点塞进了南柯的嘴中,食指在他的下唇抹了一把,随即挑着眼角明亮的冲他笑着,以示胜利。
南柯也笑了,乖乖的咀嚼着嘴中的糕点,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在南柯吃糕点的时候,云若开的脸上却是带了些微讨好的娇笑,揽着他的腰,仰起脸来求道:“马上就又是你十旬休假的日子了,再带我去玩儿好不好?上次去百花洲玩的正好,却突然就被你拉了回来,这次再去,补上,好不好?”
南柯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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