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银夫糟糠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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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银夫糟糠夫(上)-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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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身为董事长,唯一的工作是鞭策员工为自己卖命。」

  「听起来我是个不合格老板?」

  不,他是个合格老板,却是个不合格的暗恋对象,只是再不合格,她还是傻傻地爱恋上,还恋个半死,她啊,脑子有病、心有病,从头到脚全是病。

  客厅里传来嬉闹声,齐翔弹奏着疯狂舞曲,嘶叫着大声歌唱。

  「齐翔的歌声还不错。」

  「当然,我们家翔当年可是万众瞩目的偶像。走,去加入他们!」她拉起他的手,往客厅走。

  客厅里,齐翔弹着吉他,疯狂大唱谢金燕的电音组曲,钟裕桥扭腰摆臀,手里拿着啤酒狂欢。

  一级棒啊、一级棒……腰束奶膨屁屁定叩叩……

  她问︰「你曾经疯狂过吗?」

  「像他们这样?」苏凊文摇头,他才不做这种事。

  「这样不好吗?」

  他没回答,却做出一个嫌恶表情。

  「别放不开嘛,来,很好玩的。」她拉起苏凊文两手,不容许他拒绝。

  郁乔带着他加入他们,跟着扭腰摆臀、摇头晃脑,她知道自己的舞姿不怎样,时不时就同手同脚,但她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他眼底的笑。

  一个兴奋,她拿起香槟猛摇,打开瓶塞,踫!香槟喷洒出来,她拿着它当武器,到处乱喷。

  苏凊文看着好笑,他没想过郁乔有这一面;齐翔甘之如颐,还舔了舔喷落在嘴边的香槟;但有洁癖的钟裕桥受不了了,他叫着要去抢她手上的瓶子。

  「你发疯哦,香槟染到白沙发很难洗,快给我……」

  「不要不要不要……沙发是我的,我都不心疼了,你舍不得什么……」

  她跑、他追,她一面跑还一边乱喷香槟。

  听见郁乔的话,齐翔换了新和弦大唱卓文萱的歌曲。

  不要不要、胡搞瞎搞,不要不要、乱七八糟——

  「郁小乔,我警告你哦,快点把香槟放下!」钟裕桥指着她大声恐吓。

  「来抢啊……」

  她朝他挑衅,钟裕桥是能够被人乱挑衅的吗?当然不能,他三步两步抢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住,硬用蛮力把酒瓶抢下。

  郁乔手里没了酒瓶,随手拿起抱枕往他脸上砸过去,他一弯身躲开,但抱枕随着一个漂亮的拋物线,砸到苏凊文的脸,齐翔乐得加快节拍,又换新歌。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享受被砸的感受——我承认都是抱枕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残暴,才会在剎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香槟惹的祸——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拿东西砸他。苏凊文笑得满脸诡异,双手高举抱枕,凌厉的目光射向郁乔。

  完了、完了,她快吓死了,她居然攻击董事长,她的小命、她的明天——今天晚上基隆外海会不会出现一具无名女尸?

  「对不起,阿董,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大人大量,原谅小女子的莽撞。」

  苏凊文挑挑左边眉毛,冷笑,缓缓向她一步步靠近。

  钟裕桥乐了。恶马被人骑,恶人恶人治,他就不信她没死穴。他两手扠腰,站在一旁看好戏。

  她合起两掌,在胸前猛搓。「阿董,我错了……不要打我,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弱女子?你的手劲可不弱哦……」

  眼见他高举抱枕,新武器就要投奔到她头上——

  下一秒,方向大逆转,苏凊文手上的抱枕啪地正中钟裕桥的笑脸上。

  郁乔大笑,连连拍手。

  「阿董,你是好人、是善人,是替天行道的包青天!」她跳上前,抓住苏凊文的手臂乱摇一通,又叫又笑。

  这是哪门子的替天行道?

  钟裕桥咬牙切齿,抓起抱枕,目标指向苏凊文。可是苏凊文虽然高,身手却很矫健,在抱枕飞过来瞬间,他拉住郁乔飞快闪到一边。

  于是抱枕报复错了人,齐翔的帅脸被打成肉饼。

  他斜着眼,脸皮微微发颤,大家都以为他会捡起抱枕,展开下一波的攻击行动,腥风血雨的武林即将掀起一场供乱。

  于是钟裕桥抓起另一个抱枕准备迎战,苏凊文则是把郁乔护在胸口,试图寻找遮蔽物。

  可是没想到,齐翔只是淡定地换了合弦,酷酷地唱起台语歌曲——

  我问天,我问天,到底是为什么——

  下一刻,三个人爆出大笑。

  这天,苏凊文发现自己爱上这个新家庭,这些新家人。

  把头埋在枕头里,时间很早,太阳还没有升起。

  是一个梦,提早将郁乔唤醒。她笑看着床头边的合照,呆呆笑着,照片里有阿嬷,有阿董、大桥、齐翔和自己,大家都在笑,笑得很张扬。

  她一向渴求家人、渴求亲情,在收留两个无处可去的男人,又加入阿董之后,她有了家人的支持与安慰。

  阿董搬进来已经一个多月,原本的针锋相对,慢慢磨合、慢慢融洽。

  偶尔他们「全家人」会驾车出游,有时他们会一起挤在沙发里看鬼片,齐翔负责做点心,大桥负责关电灯,她负责鬼叫,而阿董……负责把她抱在怀里。

  他总说自己不会安慰人,可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动作,让人窝心。

  说实话,满屋子人,她哪会害怕,可是她一叫再叫,因为,一次两次,她眷恋起他的怀抱……

  都说暗恋早已结束,都说她对他,只是家人对家人,可是常常一个不经意间,他就让她怦然心动,让她想要出轨,真是糟糕啊。

  不过,她不会爱上他的,绝对!

  上上星期三,疗养院打电话来,说阿嬷生病送医院,那时她吓得六神无主,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一面跳一面大叫,「没事的、没事的,阿嬷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叫得够大声,阿嬷就会没事,还是因为她必须用足够的音量来向自己保证,才能保证出自己想要的结论。

  她到处翻钥匙,急得像无头苍蝇。

  正在做晚餐的齐翔被她的吼叫声给吓到,熄掉炉火,冲进客厅,问她发生什么事。

  她全身发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只晓得满脑子混沌,下一刻,她被齐翔抱进怀里,而嘴巴灌进温开水,然后大桥的脸出现,口气镇定地告诉她,「把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到医院。」

  她还是胡涂又混乱,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站在医院门口时,发现大桥握住她的左手、齐翔握住她的右手,而齐翔的另外一只手提着她的包包,他们像一串螃蟹,横着走。

  阿嬷感冒引发肺炎,医生的嘴巴在她眼前张张阖阖,她都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直到看见阿嬷那刻,泪水翻滚而下。

  而阿嬷看见她,精神竟然出现短暂清明,她笑着对她招手,说︰「阿妹仔不要哭,阿姊没代志,明天就出院了。」

  她猛点头,但眼泪煞不住车,她抱紧阿嬷,阿嬷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阿妹仔,你要认真读册,阿母、阿爸才会光荣,揽虽然是查某囝仔,不过,除了认分也要上进。」

  她知道阿嬷把自己当成她的妹妹,那年私奔后,阿嬷再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那份深藏的思念,酸楚了她的心。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会哭,哭得涕泗纵横、哭得凄惨哀怨,直到一双大掌落在肩膀,她回头,看见阿董关心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

  「家里没人,我打电话问大桥的。」他弯下腰,牵起她的手,阿嬷已经睡着了,他坐到病床边的小沙发,再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揽着她、轻拍她。

  「大桥呢?」

  「他送齐翔回家,帮你准备晚餐和换洗衣服,这几天,你得留在医院照顾阿嬷。」

  点点头,她问︰「医生有没有说,阿嬷要住多久?」

  他失笑道︰「大桥没猜错,你根本没把医生的话给听进去。」

  「是啊,我表现得像个疯子。」亏她还以为自己是女强人。

  「没关系,我问明白了,阿嬷的病是感冒引发肺炎,才会高烧不退,加上阿嬷年纪太,疗养院不敢轻慢,便赶紧送医院。大桥看过X光片,肺浸润的状况不严重,住三、四天医院,用抗生素治疗就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

  「对,没问题。」

  她松口气,靠在他身上。真好,这种时候有人可以依靠。

  阿董继续说︰「我跟护理中心提过,待会儿护士小姐会过来帮阿嬷换单人病房,你晚上照顾阿嬷,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好。」

  她的视线锁在阿嬷身上,片刻不离,他摸摸她的头,再次保证,「阿嬷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对自己说︰「对,不会有事的。」

  「让阿嬷好好休息,你不要太担心。齐翔叫我们忍耐一下,说晚餐马上就到,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牛肉滑蛋。」

  「被齐翔养了两个月,我觉得自己胖好多。」

  从他眼中看见不赞同,不过他没有跟她争辩,顺着她的心意,他摸摸自己的腰说︰「我好像也胖了。」

  「跟厨艺好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幸福。」

  他点点头,揉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小乔,不要害怕。」

  害怕?是啊,是害怕,害怕再次面对亲人的死亡,害怕一个人承受这样的伤痛。

  「我在,大桥在、翔也在,我们会陪你一起照顾阿嬷。」

  他的几句话,让她重新有了力气。

  她告诉他,阿嬷很想念亲人,只是命运逼迫她割舍亲情,娘家人很不谅解阿嬷,和阿公结婚后,她好几次回去,都被父母亲拒于门外,后来命运多舛、诸事不顺,她连回娘家的念头都不敢有。

  她说阿嬷、他提外婆,共同的话题让他们说了又说。

  接下来几天,大桥、齐翔白天照顾阿嬷,她负责晚班,阿董下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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