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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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铁树花-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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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允雁沉着地道:“是的,有点事。”她没提钱,提了怕刘秋云会拿自己的钱出来,她觉得再也不能依靠别人了,这不是一两个月的问题,刘秋云一言道破,说:“是问他去借钱吗?白老板不是善类,你已经欠他那么多钱,我发现他在你跟前越来越放肆了,不能往这火炕里跳了呀允雁妹妹,如果是钱,我这还有点给儿子的钱,先给你吧,我求求你,真的,你会吃亏的。”她拼命拉着郝允雁旗袍的衣襟不放,郝允雁打开香包给她看剪刀,说:“你放心吧,如果他敢非礼我,我有这个。”刘秋云惊谔地说:“不可不可,你力气小,拿这个也伤不到他这大男人的,别看他年纪大总比你有力气,这太危险别到时伤了自己。”郝允雁也考虑过,她认为白敬斋要的是她这个人,所以不会伤害她。
见她坚持要去,刘秋云退了一步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们在哪里见面?”
郝允雁为了钱心急如焚,愁眉苦脸地问:“你去了我先生要醒了谁照顾?”她顿了顿,觉得这话说得太生硬,缓和了些语气说,“姐,我没事的,现在是下午两点,我去去就来的,万一我晚回来囡囡四点钟麻烦你去接一下好吗?”刘秋云脾气上来甩开她胳膊,赌气地道:“好好你去你去,别回来又要哭哭啼啼的做出极端事情来,到时我真的不管你啦?”郝允雁从容的笑了笑说:“我不会再做傻事的,不然就对不起秋云姐啦。”说完往她的脸颊亲了亲,扭头下了楼梯。
她乘有轨电车辗转到了百乐门舞厅,但门口并没有发现白敬斋,心想,莫非他真的在楼上的宾馆房间里等她?又一思忖,他并没有在电话里告之哪个房间,估计人还没有到,便在门口静静的等着。一个穿着香云纱衣裳的男子走过来礼貌地问:“你是郝小姐吗?”郝允雁一楞,不认识这个人,警惕地反问道:“你是谁?”那男子谦逊地欠欠身答道:“我是白老板派来等你的,你是郝小姐吗?”郝允雁严肃地问:“我是,他人呢,自己怎么不来?”男子道:“哦,他在楼上502房间,让我领你上去。”
十几分钟前白敬斋带着这名保镖来到百乐门,开了房间后让保镖在门口等候郝允雁把她带进房间,他很自信,郝允雁一定会来赴约,也一定会来宾馆的房间,而且最后她一定会彻底妥协,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没有钱给丈夫治病了,他十分了解郝允雁对丈夫的忠诚,正因为这样,她不会眼看着丈夫没钱治病而死去。
郝允雁想了想说:“麻烦你上去告诉他一声,我们到下面来谈。”
男子站着没有动,尴尬的笑着,郝允雁冲着他说:“你光笑干什么?还不上去禀报?”男子怯生生地说:“老板说,客人要是不上来请回。”郝允雁是个聪明人,这分明是白敬斋摸到了她的软肋在要挟,暗中掂量了下手中的香包,鼓足勇气说:“走,带我上去。”
白敬斋坐在房间沙发上抽雪茄,他很少抽烟,这是宇喜多井送给他的,他尝了尝结果上了瘾。宇喜多井与他的合作主要是让宝顺洋行替他掌握的活动资金提供可靠的存储业务,并在将来以入股的形式逐步将吴淞区的这家分行成为日本在上海的金库,本来白敬斋对此是持有保留意见的,只同意开展存储业务,入股的事吞吞吐吐的没有拒绝更没有赞成,卢沟桥事变后,宇喜多井又找过他几次,连哄骗带威胁的他最后审时度势终于在原则答应下来,当然他心里清楚,日本这条船要是上去就下不来了,全国正在抗日,而他却要跟他们合作,所以心里也很苦闷。
男子带郝允雁到白敬斋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喊道:“老板,客人到了。”
房间内传来白敬斋的咳嗽声,然后道:“进来吧,门没关。”
郝允雁运了运气,紧抓着香包推门进去,男子替她关上门守在门外不让她退却,里面烟雾腾腾充斥着冲鼻的雪茄味,郝允雁很不习惯,捂着鼻子进去喊了声:“白老板。”白敬斋很拽,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着雪茄,往上吐了几个圈,咳了下,拖着长音有气无力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郝允雁见他般冷漠心冷了半截,这一点也不像他以前的态度,估计今天这钱很难争取到。
旁边有张沙发,白敬斋没有请她坐只得站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白敬斋抽了口烟,眉毛一扬问:“你说钱会还给我的,你已经欠了我8000块,还向我借,你还得起吗?”郝允雁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含着眼泪说:“白老板你大人有大量,我丈夫后天就没有药了,医生说过,连续断药三天病人就会死去,我求求你再借给我1000吧,我现在正在替人做活,很快就可以有钱了。”白敬斋搁下雪茄抬眼望着她问:“你现在有工作了?每月多少薪水?”郝允雁说:“两个礼拜拿了七、八十块。”白敬斋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丈夫一个月的药费就需要2000多块。靠你这点钱就能保住他的命?”
白敬斋起身慢慢向她走去,说:“跟我结婚吧,我非但能够保证你丈夫的生命,而且可以让你从此荣华富贵,吃好的穿好的,你这脸,这身材就应该生活在富人家庭。”
郝允雁退后几步避开他,心平气和地道:“白老板,别说你这是强人所难,就算愿意,我丈夫还活着,如何与你结婚?”白敬斋道:“这个我有门路,只要你答应,让你和丈夫离婚的手续对我来说是小CASE。”他得意洋洋的做了个OK的手势。郝允雁回击道:“你别做梦,这根本不可能,我就算死也不会抛弃丈夫,再说女儿也不会接受。”
其实白敬斋也想过这个问题,让郝允雁与植物人丈夫离婚是做不到的事情,从她的角度既要面对女儿,又要面对街坊邻居,以她的个性拉不下这个脸,他分析过郝允雁的心理,虽然她一直在说对丈夫忠诚,上次奸污她后并没有见她去报告巡捕房,原因是她怕丑事传扬出去,上次她自杀被救进医院,后来因为拿不出钱结帐无法出院,曾经默认了他在医院的病床上对她的侵犯,这说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所以只要对外保住她的清白,为了拯救丈夫她一定会妥协。于是他笑道:“这样,我不提结婚的事了,我们做情人吧,我给你足够的钱救丈夫,养活你女儿,你呢在我需要的时候随时出来伺候我,如何,这样公平吧?”
郝允雁听了大怒,呵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妓女吗?不,我绝不,我不会背叛我丈夫!”
白敬斋很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心里顿时烦躁躁的,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露出奸淫的目光向她逼近……



第五十八章 丈夫请原谅我

白敬斋摇头晃尾地步步紧逼,面前是一个高贵的被他剥去过外衣的女人,他的得意是有道理的,此时,就像一城墙慢慢向她倒去,郝允雁有这个准备,边退边掏出剪刀指向他警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她握着剪刀的手在颤抖,自杀她曾经敢过,杀别人她绝对不敢,出门的时候为了壮胆一瞬间她冲动过,现在危险就在跟前,她的手是软的。白敬斋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知道她没有胆量,把她逼到了门口退无可退,白敬斋勇敢的将胸口顶着剪刀,讥讽道:“动手呀,不动手的话我就动手啦?”郝允雁真的急了,抽回剪刀指向自己的脖子大声道:“你要是再非礼我,我就死给你看,你什么也得不到的。”她这一举动倒真把白敬斋吓着了,想起她曾经自杀过,忙说:“别别,我后退就是,别干傻事啊。”郝允雁乘这间隙开门就要往外闯,被门口守着的保镖狠狠的推进屋,剪刀掉落在地上白敬斋一脚飞到远处,郝允雁绝望的瘫软在地,知道噩梦将要重演。
白敬斋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望着那具待宰的羔羊,对他来说,要的不是一次两次的强暴,而是永远的占有,是她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他欲擒故纵地说:“我不强迫你,如果你真的想走可以,我让保镖别阻拦,但是你这一走要考虑好后果,谁来救你丈夫,谁来养活你的女儿,另外你欠我的钱我会天天派人上门催讨。”他话锋一转又劝道,“其实,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你早就在丈夫那失去贞节,还守什么,一次和若干次有区别吗?相反,如果你答应做我的情人,你目前的经济情况将完全改变,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关系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郝允雁没有出声,仍然趴在地上似乎在思考,在下决心说服自己面对现实,这样的抉择是艰难而痛苦的,对丈夫的忠诚像块石头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中无法撼动。
白敬斋穿的是拖鞋,抽出脚羞辱性的戳戳她的嘴问:“想好了吗?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
郝允雁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拍掉他的脚毅然站起身,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胸部起伏不定,然而坚强的外表下她的意志却渐渐的脆弱下来,白敬斋刚才一番话句句击中她的要害,一走了之固然很容易,但是丈夫怎么办?往后下去女儿如何去抚养?怕连自己也没饭吃了,还谈什么贞操?她的大脑走马灯似的浮现出被眼前这个恶魔奸淫的场景,想起了自己控制不住生理的需要卑贱的呻吟,想起赤裸裸的在崔大夫的检查床上明知道对方有所不规,却为了能够顺利堕胎而假装无知,她问自己,难道当时自己没有想过,一个什么也没有穿的女人接受昏迷麻醉的后果吗?
她觉得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已然很肮脏了。
白敬斋准确的洞穿到这个女人内心的犹豫,决定赌一把,冷冷地说:“该说的我已说了,你要走就走吧。”大方的拉开门对堵在外面的保镖说,“你别拦她。”
郝允雁反倒一楞,问:“你真的放我走?”
白敬斋没有回答,走到窗户前“刷”的拉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阳光,他潇洒的点上半截雪茄望着外面的风景,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门外的保镖已经退到一旁,郝允雁往门外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步那么的沉重。十几秒的无声等待,白敬斋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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