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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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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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调出来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高亮泉就说:“胡局长,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搞得太声张了。这样吧,你们公安部门的人就不要出面了,免得闹得像是重大刑事案件似的。你把录像调过来,下午我抽个时间,请吴医生和小护士过来看看,能有什么线索最好,没有呢,也就算了。”

录像很快就调过来了,高亮泉把吴艳红喊来,在办公室里反复看了半天,打电话的那个时间,几条通往电话亭的道路人来人往,熟人太多了,光县政府的人员就有好多。

有组织部的副部长顾新明,信访办的王福生,后勤服务中心的温纯,妇联主任带着的几个婆娘,还有一些部门科室的人员,街道办事处的老头老太,也有几个闲杂人员和小混混……

两口子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最后琢磨来琢磨去,甘欣可能把信息传递给谁呢?最大的嫌疑人还是温纯,这些人当中,只有这个家伙和甘欣有些瓜葛。

这事没法去找甘欣落实,而且,看上去甘欣对温纯也是恨之入骨。

逃过一劫(26)

但是,望城宾馆的领班娘们来找吴艳红看过妇科病,闲扯中也提到过,那天似乎看见温纯在望城宾馆出入过,具体情形记不太清楚了。

记恨一个人不需要像公安部门办案还要什么证据确凿,这么一来,高亮泉和吴艳红两口子,就把温纯给恨上了。

把监控录像还回去,高亮泉什么也没跟胡长庚多说,胡长庚也没敢多问,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来日方长,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温纯,只要这个人还在望城县县城,早晚能挖得出来。

这个时候的高亮泉,牵挂的是县委书记的位置,还没有心思和一个小小的勤杂工多计较。

临下班前,高亮泉给谭政荣通了个电话,谭政荣在电话中反复叮嘱他,一定要稳住,市委正在研究对唐智民的处理意见,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该召开常委会,确定望城县委书记的人选。这些天,望城县千万不能有事。

怕有事,偏偏就要出事。

第38章乱吵吵

刚挂了电话,万大强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连敲门都忘记了。

高亮泉不由得沉下了脸。

万大强顾不得看高亮泉的脸色,他急急忙忙地说:“县长,不好了,温家岭乡的村民来了几十个,把信访办的门堵住了。”

“什么?胡闹!”高亮泉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问:“王福生呢?让他抓紧说服和劝解,不能造成大的不良影响。”

村民集体上访的事近来不多见了,要有,一定是大事。

地方为官,别的事情都还好办,再难也有难的办法,对上访,几乎让每一位主政者都非常为难。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政治!

特别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村民群体上访不只是表明高亮泉没有主政的能力,至少是不能把工作做好,更重要的,是证明望城县在高亮泉的领导下,还有不稳定的因素。

以前,县乡干部最头疼的是计划生育,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维护稳定。

万大强还在汇报情况:“就是王福生打电话来报告的,他被堵在了信访办,他那个能力,根本劝解不了这帮村民。”

“没闹出什么动静吧?”高亮泉担心地问。

万大强抹了把汗,低声说:“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王福生也来不及多说。”

“怎么回事?”高亮泉皱起来眉头。

一点情况都说不出来,那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了,所以,万大强按照自己的理解猜测道:“大概还是为了争那一片荒山的事,他们口口声声要见县长。”

“还真不得了了。”高亮泉打心眼里腻歪,县长,县长,什么破事都要见县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长,凡是这种擦屁股的事都是县长高亮泉出马去劝解,磨破了嘴皮子不说,还得不到村民的理解,落一身的埋怨。

逃过一劫(27)

赶紧当书记,再遇到这种烂屁眼的事,就可以打发县长出面了。

万大强看得出来高亮泉心里的不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村民说了,县里不行就去市里,市里不行就去省里。”

这句话,点住了高亮泉的软肋。

省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遇到这种集体性上访,不论结果怎样,第一步,都是由各地的一把手亲自去领人。

真要闹到这个地步,作为全面主持工作的高亮泉想不出面也得硬着头皮出面了。

这个关键时刻,能在省市领导面前丢人吗?

不能,一万个不能啊!

“妈的,怎么搞的?”高亮泉骂道,“通知吴幸福和牛广济立即赶到县里来,你和我一起去见上访的村民。”

吴幸福是沙河乡的乡党委书记,牛广济是温家岭乡的乡党委书记。

温家岭乡和沙河乡是相邻的两个乡,最先是沙河乡比温家岭乡更靠近青莲山,后来大跃进年代兴修水利的时候,沙河乡在规划的幸福水库库区内,就整体搬迁到温家岭乡的外面来了,现在是沙河乡远离了青莲山,靠近了望城县城。

改革开放之前,荒山多,土地也不值钱,两个乡一直相安无事。

再后来,随着人口增多,稍好一点的地块都做了房子,差一点的山头用来埋仙逝的老人,各个乡的土地越来越紧张,尤以沙河乡为甚。

沙河乡从山里搬到山外,划拨土地的时候人均用地本来就比其他乡少不少,而且还占用了温家岭乡的部分土地。

现在靠近县城的方向寸土寸金,原来的山坡地都被挖平了做了宅基地,新做的房子已经和原来的坟头紧挨在一起了,再有哪家老人去世了,附近的山头找个埋人的空当都有困难,只有与温家岭乡交界的桃花谷还有一片山头。

但沙河乡乡党委书记吴幸福看得更长远。

沙河乡是县长高亮泉的老家,吴幸福是谭政荣的亲侄外孙,也算是高亮泉老婆吴艳红的侄子。

他从姑父高亮泉那里得知,桃花谷那一片地已经被临江市名流置业公司看中了,要在那里搞一个大型规划建筑群,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如果现在都做成了坟地,到时候村民们得思想工作难做不说,还要给迁坟补偿,那沙河乡到手的实惠就大打折扣了。

于是,他把目光盯上了温家岭乡与幸福水库之间的一块山洼地,名叫秃头岭,是一大片高高低低的石头山包,种不了庄稼,正好可以做坟地。

听沙河乡的老人讲,秃头岭原来就是沙河乡的,沙河乡搬出来之后就长期荒着,成了一块无人管辖的“飞地”,当吴幸福带着几个沙河乡的村民去勘察的时候,因为必须要从温家岭乡穿过,就惊动了温家岭乡的村民。

逃过一劫(28)

温家岭乡的乡党委书记牛广济也是个火爆脾气,他听说后,立即带了几个村民,堵住吴幸福等人论理。

吴幸福说,秃头岭本来就是沙河乡的。

牛广济说,当年沙河乡搬迁的时候,占用了温家岭乡的土地,秃头岭就已经划给温家岭乡了。

吴幸福把手一伸,问,凭据呢?

牛广济拿不出来,说,当时搬迁的时候县革委会的领导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说定了的,哪里还要什么凭据?

吴幸福一笑,就说,既然口说无凭,那还是我们沙河乡的。

牛广济语塞,但在身后温老太爷的提醒下,很快又找出了扯皮的新话题。

桃花谷这块地原来是温家岭乡的,后来因为沙河乡搬迁出来,要重新划拨一部分土地,也是县革委会的领导说的,就把桃花谷给了沙河乡。

既然秃头岭归温家岭乡口说无凭,那桃花谷给沙河乡也口说无凭,你吴幸福要占秃头岭可以,那我牛广济就带着温家岭乡的村民收回桃花谷。

这一点可不是口说无凭了,因为温家岭乡不少的老人就埋在了桃花谷的土地上,这其中就包括温纯爷爷的坟头,以及从曾国强电话中提到过的那个坟头。

沙河乡的村民自然不依,两个乡为了秃头岭和桃花谷的归属权,开始了旷持日久的拉锯战。

当时的县革委会的领导调走的调走,去世的去世,这些陈年老账,怎么扯也扯不清楚,闹到县里,县领导们也为难,这乡与乡之间的土地犬牙交错,哪里能有明显的界线。

国与国之间,还有点历史形成的土地争议呢。

从道理上来说,应该维持原来革委会领导的说法,桃花谷归沙河乡,秃头岭归温家岭乡。

可沙河乡的吴幸福代表全乡村民表态,不行!

一来,沙河乡的用地确实很紧张,县里还在不断征用沙河乡靠近县城的土地,光给钱补偿,年轻人落了实惠,老人们却不然,去世了总不能埋在新建的小区院墙旁边吧。

土地之争是表面现象,利益之争却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沙河乡在桃花岭的后山开了一个石料厂,正赶上临江市城市建设的高潮期,赚的盆满钵满。

采石要开山放炮,搞得周边的村落乌烟瘴气,更要命的是,洗石料抽的是沙河的源头水,洗完石头的污水顺山而下,又流进了沙河。

温家岭乡桂花村祖祖辈辈就靠着这沙河水过日子,原本清洌甘甜的山泉水,突然变成了浑浊苦涩的污臭水,能不憋气窝火吗?

而且,温家岭乡的经济支柱产业,靠的是桂花村家酿的桂花酒。

逃过一劫(29)

此酒绵香醇厚,用的就是这沙河源头上的新泉水,石料厂刚开的时候,桂花村的辣根家用了被污染的沙河水,酿出来的酒又苦又涩,难以入口,险些败了桂花酒的名声,被牛广济骂了个狗血淋头。

无奈,桂花村的村民要酿桂花酒,只能到半山腰上沙河的源头新泉去取水。

沙河乡靠着石料厂日进斗金,温家岭乡的桂花酒却日渐衰落,这一进一出之间,温家岭乡与沙河乡的效益差异就大了。

牛广济带着村民去石料厂交涉,开石料厂的是沙河乡一户谭姓人家,是谭政荣的亲侄子,家中四个儿子人高马大,其中老二绰号谭二愣子,更是一个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二球货。

谭家兄弟放出话来:“要打要杀放马过来,要石料厂停产,拿县里的文件来。”

交涉的结果是,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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