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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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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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东西便有了下落,答应四天内原物完璧归赵送回泽宁。至此,全案圆满侦破!
晨述的病渐渐好起来,一则不过是普通的重感冒,二则东西都已原物找回,他问起紫衣东西是怎么找回的,紫衣只是含糊说是个他不认识的朋友帮的忙,晨述知道其中必有内情但紫衣不愿说也没有多问,两月后的一天,琪芳突然对她说:“阿紫,我要结婚了。”
已然是二十七岁的恨嫁年龄,终于得偿所愿自然是喜气洋洋的快活,问到新郎是谁,琪芳道:“还要谢谢你,就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薛垦之。”
即使琪芳是自己的好朋友,紫衣还是有些惊讶,当初介绍他们认识她也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有结合的可能,两人的家世背景和生活经历都相差甚大。紫衣历经数次情变,她不得不说薛垦之看琪芳的眼神不似恋人般单纯,里面没有热恋的意乱情迷,到底是怎样自己也说不透。
结婚终归是喜事,她还是很诚恳地恭喜琪芳。婚礼在泽宁最大的帝国饭店举行,整个晚上饭店的酒席都是薛家置办的。琪芳已经举行完婚礼换了便装,一件绯色裙袄外罩上水红色的绣花嫁衣,两侧脸颊是两片薄薄的胭脂,在女傧相的簇拥下,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显得犹如众星拱月一般。
因为人多都是凑足人头就开吃,紫衣到场稍晚了些,其他桌上的人坐满了人,结果被安排到首席的桌子上吃。一桌都是政府高官,只有霍彦勋身旁有位置,她无可奈何只得坐在他身边,桌上只听他们讲些她插不了嘴的政治话题,再是豁拳喝酒,紫衣静默着,只一心一意地望着眼前那盏金黄色的血燕。
实在是百无聊赖,紫衣借口去趟盥洗室退席,大厅里太热了,择了一个僻静处吹吹风,看窗外暮色星辉,抽纱窗帘嚅嚅罗罗地捋着手臂,她乍然回头,只见霍彦勋站在那里:“祝小姐。”
紫衣有些尴尬:“霍先生。”
他慢慢走近她,陪她伏在窗上:“祝小姐和顾小姐认识多久了?”
“有三四年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和垦之也是差不多的交情。”
这样的情境,紫衣实在无话对他说,缓缓说:“真没想到他们两人会在一起。”
霍彦勋微笑注视着她:“爱情这回事,谁又知道。”又是许久的沉默,“祝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愿意到寒舍做客,我的妹妹黛琳很迷你的电影,同时我很愿意你对我这个人和我的家庭有些深入的了解。我这个人烂醉花间的荒唐日子够长了,万万没有想到遇到祝小姐之后会动这样的真心。”
他说完这篇话,紫衣却是直直望着远方穹宇,比许久还要许久的许久,她终是说:“我离席太久,该回去了。”
回到大厅,席间人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还席,突然听到有一位官员笑道:“素闻电影皇后祝紫衣倾国容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紫衣忙道:“不敢当。”
以为不过是随便的客套话,谁知那人醺醺然道:“祝小姐真是谦虚,勋少这匹野马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得见,如今一月来却频频出席公众场合,更加奇的是传闻每次都有祝小姐在场,想来今后想要见一面勋少第一还要过问祝小姐的意思。不信你问他,为了祝小姐多久没睬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女朋友们了?”
这位高官与霍彦勋本有同窗之谊,又与他共事多年,本来带兵打仗的人性子就爽快利索,几杯酒下肚就嘴巴不上锁肚里有什么都往外倒,霍彦勋新欢旧爱来去早被他们打趣惯了,霍彦勋也从不辩驳,反而越发描摹些不咸不淡的情节供他们取乐,任凭对方尴尬。
这次却不同,席间久久不闻霍彦勋说半个字,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说话之人,席间人都知这霍彦勋城府极深,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此沉默便是愠怒到了极点,全席皆是尴尬的缄默,忽闻紫衣笑道:“阁下太看得起紫衣了,我不过因为琪芳的婚事与霍先生几次见面,却叫你们这样误会,当心霍先生的女朋友吃醋。”她抬臂看看手表,“时间有些晚了,我丈夫说好要来接我,各位慢吃,我先告辞了。”
祝紫衣转身离去,一桌子人皆是目瞪口呆,薛垦之携着琪芳上首席敬酒,却被推个趔趄,霍彦勋转身拂袖离席。
走到饭店门口却是寒风飒飒,时间尚早,晨述还要好久才过来,走到门口忽被霍彦勋抓住手臂拽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紫衣沉静笑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任何人,霍先生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轻声问:“郁晨述真的是你丈夫?”
她与晨述的婚事虽因战事并未大肆宣扬,在朋友圈内也是众所周知,更何况以霍彦勋的手段这点事情岂有不知的道理?她微笑道:“勋少一早什么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我和晨述是经历过很多事才确定了彼此,我们都很珍惜现在的平静生活,以勋少的身份也不屑与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休吧?”
她想要转身离去,却是被他抱紧,香槟酒的芬芳,他炙热的气息,他犹如大提琴低沉的醇厚声音:“紫衣,怎么办,仅仅一个月,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她在他怀里仿佛是只落入陷阱的幼兽,越是挣扎越是绝望,他的嘴唇终于抵达她的嘴唇,带着极度强烈的疯狂,从未有人令她如此恐惧,连过去的晨述也从未令她如此害怕。她竭尽全力推开他仿佛要离开一个精神病人般逃开他,拼劲全力往前跑,下台阶时高跟鞋扭了一下,晨述上前扶住她,紫衣却是反常地退缩,晨述道:“怎么了?像撞见鬼似的。”
紫衣脸色惨白,喘着气:“没事,遇到一个难缠的影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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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戏林推
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青钱换酒日无何,红烛呼卢宵不寐。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第五十二章

忽然顺着晨述的视线往上看,只见霍彦勋在露台上望着他们,两个男人遥遥相望,那种霍彦勋眼光中的敌意似曾相识,过了许久紫衣才想起,当初她和曾璞渝在一起时,晨述就是用这种眼光看着他。
两人同坐一辆人力车回家,紫衣以为他要问霍彦勋的事,却是一路无话,回到家紫衣烧起水来晨述夜里写剧本,烧点水抱汤婆子,大半夜里却忽然停了电,晨述起来摸索着紫衣听到动静起床:“我来吧,蜡烛都放在五斗柜里。”
晨述道:“吵醒你了。”
“我白天睡过了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烛光照进她深潭般幽深的瞳孔,她一笑却是熠熠生辉,仿佛落入深潭的星辰,他痴痴望着,紫衣也睡不着了开水烧好了,她坐在炉子旁就烤着手,温柔地凝睇着蓝汪汪的烛火,晨述突然抓住她的手搓着手,半晌才说:“紫衣,我爱你。”
如此不辞冰雪为卿热,早已过了新婚燕尔,丈夫还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嫣然一笑:“我知道啊。”
晨述却不服气:“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一直不会变。”
紫衣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生病了吗?”
“如果有天我的名字消失在报纸上,任何人都记不得我的名字了,我只能做一个最普通的男人,而你依旧美貌倾城,依旧风华绝代,你可否仍愿与我共度此生?”
她想起来了,在很久以前他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是在当初他决定与左安兰离婚时,想到过往,她毅然道:“我一直都是愿意的,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吹灭蜡烛,紫衣道:“你不写东西了吗?”
却不防被他凌空打横抱起,她挣扎笑道:“你这人索性连自己年龄也混忘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却被他深深吻着,瞬间两人都扑到在床上,他绵密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手却犹如游动的鱼滑入她的衣内……
紫衣痛下决定要和霍彦勋断绝来往,接下来的日子无论霍彦勋以任何方式约她见面她一概置之不理,连顾琪芳那边也很少联系,一应公共场合也不见了她的身影,只要晨述不在家她也不会在家呆着。
然而有天傍晚子琛打电话给她,说几个警察在翌晨公司搜出了手枪,晨述已经被带走了,紫衣还算镇定,寻了许多晨述素有来往的警局朋友皆是求告无门,众人皆道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头长官明确警告不准插手此事,劝紫衣与其四处奔忙不如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紫衣心知事情必是霍彦勋作梗,摇了通电话给薛垦之:“我要见霍彦勋。”
薛垦之二话不说派了一辆汽车接她,汽车在静寂的公路上飞驰,车窗外大雪纷飞,霍彦勋寓所非常隐蔽,一天奔波的疲累,加上车内暖气太暖紫衣逐渐有了些睡意,忽然被犬吠声惊醒,天已经黑透了,那座点着幽暗灯火的别墅是蛰伏在黑色深处的巨兽,暮色张开它黑色的羽翼,两扇镂花大门无声张大嘴巴,将那一辆小小黑色轿车吞噬,司机转头道:“祝小姐,我们到了。”
紫衣下了车,才到门厅一位侍从官迎上来,将:“勋少一早就吩咐下了,祝小姐有事直接进书房谈。”
松石绿暗色壁纸上绘着一枝枝黑玫瑰,桌上堆满文件和书籍,房间里没有开灯,壁炉里却是火光熊熊,霍彦勋沉思的脸始终陷在阴影中,紫衣走上前去,霍彦勋抬起头有一瞬间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看到别的事物,说不出的遥远与疏离,一瞬间又是回神:“祝小姐?”瞬息之间又是往昔人前的慵懒姿态,仿佛刚才眼底的感伤失落不过是她的错觉,紫衣走近坐在沙发上的他:“勋少,如果您因为上次我对你态度不好我愿意当众向您致歉,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丈夫。”
他听着一边整理白色衬衫上的黑色菱形玛瑙袖扣,听紫衣说过事情原委后他马上拨了一通电话到警察署,弄清事情后发了一顿脾气要他们马上放人,对紫衣说:“祝小姐,很抱歉,是警察署的人搞错了,郁先生已经回家了。”
紫衣只是沉默,霍彦勋说道:“上次的事情应当是我向祝小姐致歉才对,是霍某过于鲁莽,祝小姐既然有丈夫,霍某亦是明白事理之人,我绝不苦苦纠缠。你是垦之夫人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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