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奶妈一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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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奶妈一个爸-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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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眼泪掉了下来。

“哎,别哭呀,我又不是怪你。”

他一手抱孩子,一手搂住她。

医生来了。

又量一次体温。

三十八度八。

“这样发烧多久了?”

“早上开始的。”天佑回答。

医生查看小孩的口腔。

“上次注射预防针是什么时候?”

天佑和心眉互相看了看。

同时答:“不知道。”

医生瞄他们一眼。

“打过预防针没有?”

“不知道。”仍是异口同声。

医生这时看到病历表上姓名栏空着。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医生看外星人似的瞪他们。

“小孩是不是你们的啊?”

“是。”两人一起答,又一起摇头,“呃……不是。”

“几天前他母亲把他交给我,人便不知去向。”心眉说。

天佑放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她。

“除了小孩的出生年月日,其它的我们一无所知。”天佑补充。

医生点一下头,检查小孩的胳臂。

“没有注射过卡介苗,我想其它也没有。”

“其它是什么?”心眉问。

医生由桌上拿了张婴儿自出生起,需定期注射的各类预防针说明卡给她。

“你现在发烧,我们只好等你好了再说,好吗?”他温和地对宝宝说话,然后告诉天佑和心眉。“他在长牙,有点发烧和腹泻是正常的。”

“他不吃。”心眉说。

医生点点头,在病历表上写着字。“我会给他开些退烧药,超过三十八度才给他吃。暂时不必勉强喂他,给他喝水,不要穿太多衣服,别拿这么厚的毯子包住他。”

他拉拉心眉出门前给宝宝加上的外衣,又拉拉毛毯。

“让他保持干净舒适就好。”医生把处方交给护士。“等你好了,记得叫你的保母爸爸和妈妈带你回来,打B型肝炎疫苗和卡介苗哦。”

回家的路上,心眉不敢再把宝宝包住了。

“我喜欢这位医生对宝宝说话的语气。”她一面读着医生给她的卡片。

“我也喜欢这个医生。你对宝宝的来历的说法很适当,不管他信不信,他关心重点在宝宝的健康。”

“哎呀,小孩一出生就要注射B型肝炎疫苗和卡介苗,四个月时要注射其它防疫针,还有小儿麻痹口服液。这些宝宝都迟了。他已经超过四个月了。”

“医生已经交代宝宝提醒我们带他回去。心眉,我们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

“咄,人家医生有名有姓。”

“我说的是小家伙。”

“哦。”心眉俯视在她怀中熟睡的孩子。

医生问时,她那么自然便回答“是”。天佑也是。

“说不定也妈妈明天就冒出来,把他带走了呢。”

只是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心眉已经十分不舍。她本能反应地抱紧宝宝。

天佑耸耸肩。“给他取个名字,不表示我们不把他还给他妈妈啊。”

“实在没什么道理,但是我想我已经爱上这个孩子了。”

他看她一眼,微笑。

女人抱着宝宝,脸上流露出母爱的光辉,这幅情景是如此的美。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受。

“我想他也爱你,心眉。你看,他依偎在你怀抱里,睡得多么香甜。”

心眉笑着亲亲宝宝粉嫩的脸蛋。

“他没那么热了,烧好象退了些。”

“你给了他一个充满了安全、温暖和爱的避风港,他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事实上你照顾他比我多,比我细心、周到。而他本来不是你的责任呢。”

“本来也不是你的。我呢,误打误撞凑上一脚而已。”

“我们别推让谦恭了,他碰上我们,我们捡到他,彼此都是个缘分吧。”

“说得太好了。那么,要不要为他取个名字呢?总不能老叫小家伙、小东西、小孩。”

她笑。“你有什么主意?”

“你是杂志总编,对文字精通的是你才对。”

“我又不摆命名摊。还是你替他想一个好了。”

天佑想了一下,却想不出来。

给小孩命名,原来竟不是件易事。文家一共七个孩子,当初可真难为他爸妈了。

“你的名字‘心眉’,可有什么典故?”

“哪有典故?我大姊月眉,二姊采眉,不过以一个眉字辈排下来。你呢?你家该不会和文天祥有远亲关系吧?”

天佑失笑。“我没问过,希望没有。文天祥是何等正气凛然的人物,和他沾亲带故,得拿如此一先人做榜样,活得累死了。”

他的名字却是有原由的。

爸妈一连生了六个女儿之后,终获一子,据说是他妈妈去庙里求神,心诚则灵,求来的。

可是,总不能叫“神佑”吧?既是老天保佑,叫“天佑”也一样。

天佑可不想告诉心眉这一段由来。

一旦她知道他家在郊区有栋占地千多呎的别墅,他更别想在她那住下去了。

“我要上班去了。你不要太辛苦啊。他睡,你也跟着睡。他醒了,你再起来照顾他。我都是这样的。”

天佑出门前,叮叮又咛咛。

陆羽和玉绮在一旁啧啧称奇。

“没见过男人如此婆婆妈妈。”

“把心眉当白痴啦?”

“啧,是把我们女强人当小女孩了。”

“也不对。你没看他殷殷呵护,深怕心上人累坏了身子。”

“身子,多粗俗,娇躯才对。”

心眉暖在心底,甜在心头,才不理会她们你来我往的调侃呢!而且宝宝哭了。

“哭声比较有劲了,大概好多了。”心眉高兴的笑了。

“听到‘小孩’两个字便像魔音穿脑的人,忽然成了育婴专家了”玉绮嘲弄她。

“你该听听她接应征保母的电话。”

陆羽食指和拇指岔开做电话筒,比在耳边,学心眉的语调。

“你今年几岁?带过几个小孩?待遇?待遇是其次,你得到这份工作再问待遇也不迟。”

“我有这么严厉吗?”心眉反驳。

“怎么没有?我半点油醋都没加。”

“心眉,你当人家到你办公室应征职员啊?”

“她生气人家把她的孩子当提款机。”

“她的孩子?”

“她说的啊,‘我的孩子’。心眉,对不对?”

“脱口而出的嘛。”心眉嘀咕。

陆羽还不放过她。

“她要叫文天佑搬走,可是一转眼,又拉着他陪她,扮爸爸妈妈带小孩看病去了。”

“昨天晚上两个人带小孩去逛百货公司,那才像一家三口呢。”

“我懒得理你们,一个见色忘友,一个见利忘义,倒唱着双口相声,评论起我来了。”

心眉不慌不忙。“没关系,一个月之后,文天佑若蒙你们的包庇特准,继续住下去,我搬。”

“心眉,你干嘛这么在意文天佑住在这?”玉绮说:“他上晚班,天亮才回来,整夜不在,对我们这几个日落而息的女人,构不成威胁嘛。”

“他若有歹念,前几天我和玉绮都不在,他正好对你下手。”

“何况他为了帮你,牺牲了他白天的睡眠时间。你捡到个小孩带回来养,干他何事?他可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心眉说道:“我没说他不好呀,你们拚命为他美言,反把我说成个不讲情理的女恶煞了。谁是你们的朋友啊?”

她抱着宝宝进她房间,把门关上。

“她光火啦?”陆羽降低声音。“我们是不是过分了点?”

“她的‘夜半谈心’时间到了。”玉绮说。

“嗄?她还在听那个节目啊?”

“所以呀,我挺希望文天佑和她能够通电。我担心她感情上得了自闭症。”

陆羽笑起来。“照我看起来,他们已经来电了。”

“来电,不通,有个屁用?”玉绮沉吟一下。“只有个问题,文天佑……”

“文天佑已经被她电到了,我看得出来。”

玉绮白她一眼。“你回来前,我就看到了。你不觉得文天佑晚上十一点才出门上班,有些奇怪吗?”

“你是指……夜店?”

“我和心眉只是猜。你问问你哥哥,文天佑是做什么的。”

“文天佑若真在星期五上班,我哥结交个牛郎朋友,他自己品行就有问题,问他也是白问,他才不会告诉我。”

“做牛郎不见得就品格低劣。和牛郎交朋友,未必会变成牛郎。”

“近朱者赤。”

“这么说起来,我们应该和心眉同声一气,叫文天佑搬家。”

“为什么?心眉又不会因为认识他,跑去当舞女。”

“万一他们情投意合,将来生出个牛郎仔呢?”

“去你的。”

她们的对话,心眉在房间听得一清二楚。

换了平常,她早睡了。

女人之间的话题十分无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陆羽谈的是她在飞机上见到的男人。谁多么啰唆,谁多么色迷迷,谁多么英俊潇洒。玉绮的店里总有些男人,带着一看即知是情妇的女人,共选购玉饰和翡翠。她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满腹哀叹回家来向室友发牢骚。

男人为什么如此好色?有些明明家里有个如花似玉、贤慧得不得了的妻子,偏养个浓妆艳抹、娇声隆气、俗不可耐的外遇。这种男人最是可恶,莫名其妙。

这种话题,听了觉得无聊,所以心眉绝不加入。清官难审家庭事,她只是一介乎凡女子,哪里有闲工夫理会别人的外遇?今晚她们谈的男人,是天佑,她才竖起耳朵听他一听。

这两个室友恁地多事,居然有意拉拢她和天佑。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嘴里咬着一个,手里抱着一个,眼睛还东瞒西瞄,多多益善。”陆羽飞到哪,留情到哪。

“以牙还牙。”她说:“怪不得男人好此道,乐趣多多。”

玉绮有一个男朋友交往了好几年,就是不结婚。

“嫁了他,就不值钱了,马上拿一只戒指将你束之高阁,他自去外面风流快活,进了家门,是有妇之夫,踏出门,仍是未婚单身汉一条。”

现在竟然把她拖下水,和她们一样,在爱情游戏中不上不下。

心眉自知没有她们那份洒脱,因而男人们一律都是拒绝往来户。

她承认她欣赏天佑。好吧,她承认他令她有种特别的感觉。仅止于此。

她轻轻躺下,怕吵醒宝宝。伸手摸摸他额头,还有些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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