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青春一个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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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青春一个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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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着手上沉甸甸的珠子,半天没反应,让一画有些不安,她猜测不到小良子心里想什么。
  小良子终于抬起了头对着一画点了一下头。
  一画不明白这个点头示意是说明年卖冰棍的事情呢,还是认可了这个礼物了,反正看见他高兴就行了。
  她傻笑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掩饰一下自己的不自然,抬头看向阳光下匆匆而过的人群,心里却异样的满足。
  车站永远都不缺人,每天都在上演迎来送往,依依惜别之场景,比如他们俩此刻。
  这时,开大校车的师傅伸出头来大声吆喝:“R大的同学们,马上要开车了,还没上车的您赶紧的。”
  一画警觉地回头张望了一下,生怕他猛地一个倒车,把他们俩给顶了。
  小良子一抬头,一画分明看到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亮着,她没敢追随他的眼光。
  小良子淡淡一笑,对着一画打着手语:
  “快上车吧,我看着车走了,就赶白天的火车回家。自己当心点,礼物我很喜欢!”
  不坚持也罢,知道拗不过他了,一画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点头。
  其实;一画挺期待的,她期待最后分别时,小良子会象昨天晚上在火车上那样;使劲强迫她一下;哪怕……抱一下也好。可是没有,他就这么淡淡的,像个君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君子。
  奇迹终是没出现,一画带着满腹怨念掉头往车门走去,边走边掐自己胳膊,我为什么不疯颠一下?为什么不?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身后小良子拉住了她。
  一画心里一阵狂喜:我就说嘛……
  她回头满脸惊喜地期待着,小良子一低头顺着脖子上摘下一样东西来。
  一画一看,这不是以前差点被她一榔头敲碎的那个同心锁吗?那时候的自己……
  小良子把同心锁挂在了一画脖子上,她摸着锁上还带有他的体温。这把锁已经被小良子打磨得锃亮,钮扣大小的锁竟然有两把钥匙,一把钥匙扣在上面,还差一把,应该在小良子手里,她会意地对小良子一笑。
  此刻,两个人都觉得特矫情,跟电影里面人物似的。放70年代,就是俩上山下乡的扎着腰带的小知青;放30年的旧上海,那就是歌女与小记者,徐志摩与陆小曼。
  不说她跟他关系怎么暧昧,纯属情景描写。
  小良子对一画摆摆手,倒退着走了两步,阳光下的他;竟是如此的明朗耀眼,亮晶晶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舍又无奈。其实这些都是一画胡猜的,那个距离,她只能看清他五官。
  他再次挥挥手,天气真好,万里无云的。
  一画吧嗒着眼泪注目着他,喧嚣聒噪的停车场人影攒动,小良子只留下一个挺拔的倒三角背影。
  正如席慕容的妙语,‘雾起时 我就在你的怀里,这林间充满了湿润的芳香,雾散后,却已是一生。 山空,湖静,剩下的,只是在千人万人之中,也绝不会错认的,你的背影’。
  一画不经意摸到了胸前的同心锁,他没说,她也没问。
  难道说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吗?
  这一刻,一画觉得自己特小芳。

  狗血吧?

  高等学府。
  门槛高?分数高?
  到底是何种高发,至今一画也没搞清楚。想来是指能进来的孩子,都有一定的背景。
  当然,一画自知,其中肯定不包括她。
  她觉得自己像个捞偏门的,大约红花太多了,想找个树叶来和谐。
  她当之无愧地由菜邦子升级为绿树叶。
  迈进这道庄严的门槛,一画吃惊了。
  校园很大,大的让她有些担心以后摸不到门,走迷了路。
  这一路,一画很辛苦努力地记着每棵树的形状,走着走着,就发现这里每一棵都一样。
  高大巍峨的建筑群,挺拔的梧桐树,一排排很骄傲的站在那里。让人肃然起敬。
  看惯了大海的广阔和深邃后,才发现大海和大城市大建筑物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那就是‘深不见底,摸不到边。”
  颜色和格调不张扬的R大,古老又古朴,颇有历史见于细微之处,文化沉积在方寸之间的气势。让一画有了些好感。
  看着校史上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大名,旁边的新生们大呼小叫着,如数家珍,大约找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名人。而一画心思却不在这里,因为她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名人,更无从知晓这些人的出身。
  抬眼望去,校园内,两千多名新生加上一拖N的送行队伍,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其喧嚣热闹程度不压于新年的庙会,非常的壮观。
  在路人甲乙丙丁的赞叹中,新生老生的脸上都洋溢着天之骄子的神采。
  他们是今天的主角,因此也很乐意欣赏着和被欣赏着,一画瞪大眼睛看着过往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反而让她有了些安全感。
  新生们随师哥师姐们的簇拥着带领下,在学校里兜兜转转,办理入学手续,交钱,拍照,领饭卡,认宿舍。
  初来乍到,难免不东张西望,满脸迷惑,他们紧张地跟着领队的师哥师姐一个程序一个程序按部就班地走着。一画也在其中,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大部队,生怕掉队了,在这里她没有了依靠。
  没有规矩难成方圆。排队,排队,这是入学新生第一天最大的感受。
  “我念下名字哦,听到名字的女生,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认识本校历史悠久,传统优良,举世无双的品字楼女生宿舍。”
  生导声情并茂的夸张着,师哥师姐们会意地乐,新生们莫名地笑。
  生导(生活指导员,别误会成博士生导师,那差距我不说你也知道。)
  生导继续念名字,“杨一画,杨一画?呃,叫杨一画的同学是不是还没来?”
  此时,杨一画确实没有站在认宿舍的队伍里,她现在正被押着走在去学校保卫科的路上。押她的人除了一个美女副校长外,还有一个人,一画认识,此刻她希望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冤家就是路窄,谁說不是呢?
  他们两个人,竟然在开学第一天,在一个特别的地方,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见面了。
  就在刚才。
  一画随新生在校园里排队,办理着一道道手续。
  在领饭卡处,一条歪歪扭扭的长龙后面一画在等待着,她不安地抖动着双腿,她憋着尿,本来下车就想去学校,可是又怕脱离队伍,回来摸不着门,早知道如此,真该穿成人纸尿裤来。也不至于忍到现在打冷战,现在满脑子除了厕所什么想法也没有,算了,跑吧。
  她围着教室跑,围着操场跑,路人对她行注目礼,从行人怪异的目光中不难读出:
  真爱表现!
  脑子坏了!
  无奈最后在众人的逼视下,一画放慢了脚步,快跑换成疾走,终于,她发现不远处有支队伍,队伍前面赫然写着‘厕所’两个大字。 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百米冲刺冲了进去。
  等待总是难熬的。
  刚才那一阵剧烈运动,让小肚子无比膨胀又膨胀,她调整好呼吸,不敢乱动,表情呆滞地看着队伍期盼着能往前挪挪再挪挪。
  厕所很大,分内外两道门,外面的那道门已有一长溜焦急等待的人,里面还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一画默数着人数,但凡能走出来一个,她都带着格外感恩的目光给她送行。
  好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出来,蹲茅坑的,不是扎堆看电影,不会都唠着嗑蹲吧。一画忍不住想骂娘,眼看着活人要让尿憋死啦,再这么忍下去,再好的肾也非尿中毒不可,她抖动着双腿,无奈地排着。
  一画放眼搜索了一下四处,还是失望!天热,校园大,人多,换个地儿没准等更久。死守下去是正道,她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这时,只见厕所里冲出一个颧骨高高的女人,她气急败坏地躲着脚,大声冲着门外的长龙嚷着:
  “这什么破厕所,竟然装暗锁,被里面人反锁死了,还打不开,外面的人也进不去了,这里都成海峡两岸了。哎!你们谁去找一下总务处,让他们来人开锁儿,憋不住的人,赶紧都散了吧,这里估计一时半会儿使不上了。”
  这话讲得真艺术,她拖着豪爽版的京腔好一阵子吆喝。
  大家一听,“嘿!这叫什么事儿啊!”
  “难怪有人说这大学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连厕所也跟别处不一样,不能进也不能出!”
  “大热的天,排了半天的队,竟然连个厕所都上不成,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厕所,附近哪里还有啊?到底有没有人来修啊?”
  “那谁知道呢。”
  “有个女的去找人了,一会儿还不来啊?不要再等等看?”
  ……
  …… ……
  一画悲叹一声,怎么没人告诉她,大城市上厕所这么难。她无计可施只想踹门。
  人们三五成群,抱怨着,观望着,也有奈不住的,掉头就走了。
  骄阳似火,一画挥汗如雨,眼前人影飘飘忽忽的,都快晒成仙了,再这样下去,估计都不用上厕所了,直接人间蒸发了。
  有个大婶自告奋勇地上前拧了拧卡死的锁,纹丝不动。
  她回头说:“哎呦,这要有个榔头就好了,砸开算了。”
  其实不用榔头,里应外合就能把门拆下来,一画盯着那扇门想着。
  “那恐怕不行吧,这可是大学,砸开了不就成了破坏公物了吗?”
  身后一个妙龄少女就特有觉悟,
  大婶没好脸色地横了她一眼,她也没好脸地还给大婶一眼。矛盾往往就是由于意见不同而产生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谁有法子能打开就好了,今天是开学的大日子,估计校工也忙,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来人的。”
  那个刚才吆喝找校工的北京女人看起来是个急性子,她扒开人群凑上去:“看电影上,人家就拿一个发卡就能打开的,我来试试。”她当发卡就是万能钥匙了(电影上都是骗人的),除非配上一副万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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