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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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吟-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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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合情合理随他同乘一辆豪华轿车远赴东平码头,又被安排同一军事船仓共商“国家大事”。


枝江两岸大雾弥散,白幕晨霭仿佛天上仙境,缭绕四周,其间一轮红日点缀,只觉如诗如画。


她依靠玻璃窗棱,静默地望着波浪滔天,突觉自己像只闯进了干枯沙漠的迷途羔羊,没有生存的绿洲,没有空旷的草原,除了一浪浪一排排无尽的黄沙,处处一片茫然。


是不能嫁给他的。


是不能作他小妾的。


难道真要躲躲藏藏,红颜凋尽地守他一生一世?


门窗突然响动,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被人悄然拥住,明知是他,她依然惊了一声,闷闷不乐黯然的容颜随即化为知书达理婉顺的笑:“她没有跟你发脾气吧?”


他下鄂恋恋地抵着她后颈,回道:“没有。”


她怎么不晓得他是谈情说爱的高手?死皮赖脸的情话,深情款款的动作,正如现在依恋她时一样,能迷惑她,亦能同样俘获冯槿芝。方才那句问话明明是多余的,心底的介意明明是自私的,她却不由自主逃离了他怀抱,曾经以为红颜知己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原来,不是:“澤霖,别这样,被人看到,惹人议论,终归不好!”


惹人议论?她明知这是他的船,这是他的私人房间,没有他的许可,谁敢乱闯,谁敢背后闲话?她不是怕惹人议论,她分明是有意无意千方百计地躲避他搪塞他。他吞咽喉咙,竭力克制愤然,心平气和的口气问她:“你是怕我,还是怕跟我发生关系?”


心事被搓破,她尴尬低头,轻笑掩饰,答非所问道:“这里不是在孙家,我只是你秘书……”


话未说完,却瞧他穆然抓住了她胳膊,三分力道拉向他怀中,她不由心下一怔,习惯性倔强后缩,又被他风驰电掣的另一只手挽住玲珑细腰,她不随心地随他暗示的柔道飘到他胸前,低垂的额头滑过他脸颊时,耳边传来一股股从他口中呼啸而出的滚滚炙热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越来越激发她的怦然心跳。


她耳根莫名发烫,身子又是一番无为挣扎,求他道:“澤霖,你先放开我……”


他猛然低头堵上她不听话的嘴巴,似乎猜测到她游荡不安分的脑袋会急于逃离,又是先发制人,一个洒脱的回转便随她一起滚到晃动不稳的床上,趁她混乱不清,意料不及,左手牢牢固定她肩膀,右手熟练地去解她衣扣。她紧张慌乱,两手拼命制止他。


“澤霖,我求你,别这样。”


“宛静,我想要你。”


他粗粗的喘息俨然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


她知道若是踏出这一步,以后不止是伤心落泪等他的日子,不禁威胁他道:“如果你今天这样做了,我不会再随你回顺德。”


这像是顷刻间给六月的燥热气候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冰雹大雪。


难道她非要如此跟他划清界限吗?


难道他无数次的承诺对她而言不算顶天立地的豪言壮语吗?


他的热情像被骤然凝固进冻石冰雕,不可思议的眼睛怔怔地呆呆地凝望着她,纹丝不动,钉死了一般。


良久。


他褶皱的眉宇痛苦不堪,哽咽嗓音更像是被熊熊大火烧得残缺不全:“我说过,我会娶你,不会让你当妾,你还是不信我!”


她知道又一次伤了他心,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亦是矛盾苦痛极力摇头,可解释的话在脑袋里翻云覆海却不知如何出口,只见他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不顾敞开的衣襟,跌跌撞撞直往外走。房间内随之弥散起的苦楚笑声,渐大渐弱,像是呜咽的悲痛,像是惨心的自我嘲疯,像是一把利刀割得她伤痕累累,心痛难复。


到达潜清湾岸,她被孙铭传单独请上轿车,而远处的他正殷勤为冯槿芝敞开车门,她默默转过眸子,痴痴地望着零落凋谢的梧桐树叶,当作什么都茫然不知。








断肠日落千山暮(8)



对于张澤霖的突然造访不按理出牌,冯梓钧早已见怪不怪,接到即将届临许昌的消息,他只安排了刘伯宽草草迎接。自从宛静坠江自尽,他一直意志消沉,夜不能眠,闭上眼睛便是她纵然一跃的凄美身影,明知她人活于世,明知她人在顺德,他却只能隔岸思人,对着大叠文件发愣。


书房电话响了,知道是刘伯宽接到人后的禀告,他随意“喂”了一声。


“钧少爷,张澤霖的车已经出发前往冯家大院,估计十分钟后抵达。随行过来的官员只有孙铭传一人,同行之人大概三十左右。除张澤霖外,我已照您吩咐,安排他们全部进驻谭家客栈。”


他戒备问道:“谭家客栈安排妥当了吗?”


“钧少爷,您放心,除了掌柜和烧火的伙计,其实全是我们的人。”


他又深思熟虑道:“能随张澤霖一起过来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告诫大家,千万小心行事,不要露了马脚。”


刘伯宽挺直腰身领命:“是。”随即又吭吭吐吐泄气般软了下来,似乎有难言之隐,似乎讲亦不是,不说又甚是不甘心。


他明显觉察出异常:“还有什么事?”


知道夫人当日坠湖之时少帅的过激反应,也知道为寻夫人遗体少帅几天几夜彻夜不眠不朽,更知道如果知情不报被少帅洞悉的严重后果,刘伯宽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提着嗓子道:“钧少爷,我好像见到少奶奶了。”电话那头顿时无声空白,他自然猜测到少帅的惊愕激动,所以又补充:“她一身秦军军装,我只看了一眼,也不敢确认。不过我已经派人盯梢,如果真是少奶奶……”


他急风骤雨问道:“她跟谁一起?”


刘伯宽老实禀明:“张澤霖陪大小姐去了冯家,她随孙铭传乘同一辆车去了谭家客栈。”


他果断下令:“你即刻去见孙铭传,然后想尽办法把他支出谭家客栈。”


是,他冷静不下,不管是她,还是张澤霖故意找来相似的她?是张澤霖刻意摆出的迷魂阵,还是吊他上钩的诱人鱼饵?若是不去谭家客栈见她一面,他亦然思绪不宁,坐卧不安。


给了叔叔一通请假电话,把南北会议直接推到第二天。另外知会姨妈派其他人迎小姐回门,将迎接张澤霖之事转换成奶奶对孙女想念关切之举,而他换了一袭简洁的普通灰色长衫,戴了顶遮掩的黑色呢帽,从后门出来匆匆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客站。


谭家客栈近日欢迎外宾,谢绝外客。


宛静心下一惊,断然想不到会被安置于此,怕被熟人瞧见后怀疑凝视,她不由悄悄退缩隐匿于人群之中,颔首静默,眉目淡然,不胡乱瞥过一眼,只轻脚轻声踏上阁楼,随孙铭传进了临近泊阳湖的一间南北透亮的屋子。


金风送爽,青色杨柳枝条摇曳拍打窗棂,铿锵之音倒也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


打发走外人,孙铭传客套礼貌说道:“余小姐,孙某的房间就在隔壁,若是有事,直接吩咐铭传便好。”


她怡然欣赏湖面的波光粼粼,浅浅一笑,点头以示回应。


“元帅交待,请您安心等待!他处理完冯家之事自会过来陪你。”


许是“等待”二字含带过多的牵强附会,许是“冯家”又让她不自觉地体味到一阵阵阴冷寒气,她笑容顷刻间凝固,只说:“孙先生,不必管我。”


听到房门关闭,她方打量起这方熟悉的天地。暗红色绒布挂帘将客厅卧房一分为二,古色古香的楠木交椅雕花紫檀木床内外相映,搁置挂帘后的常青木草散发着淡淡迷失香味,圆木桌上的紫砂茶壶袅袅白烟似是新沏茶水,上好的碧螺春香,是她的最爱。


正欲提壶沏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以为离开的孙铭传有话未尽又转道回来,她毫无防备敞开门栓。只是一道狭窄空隙,只是一双犀利炯炯的眼神,赫然惊出了她的心魄,一霎间,她只感魂不附体,背后阴冷,身居死亡边线,佯装不认识俨然是侮辱他智商,她身上散发兰花香已让他瞳孔收缩,渐露苦不堪言。她潜意识关门,被他掌心千钧一发挡下,缝隙越来越大,像是在揭秘一幅重见故人的人物肖像,他曲褶的眉头,他哀伤的眼睛,他怒而不发的嘴角渐渐显影时,她只剩下丢盔弃甲一步步后退的难堪。


他眼睛直视,两手合门后迈步进来,而她呼吸急促,后背冷汗如雨。


当缓缓而缩的腰身被圆木桌子阻碍,当哐啷的茶壶噼里啪啦翻天覆地骤响,她情急智生,掏出衣服口袋那把银色手枪凌然指向他:“你别过来。”


这是第二次,她又徒劳无功地威胁他。


他悲痛欲绝地盯着她,迅雷不及的速度握住她握枪的冰凉细手,枪口死死抵在心脏位置,苦苦说道:“对准这里开枪,只要一枪,它就不能再想你,它就会从想你的痛苦里解脱出来。”


也许他知道这里是谭家客栈,住了几十名秦军军官,她不可能不顾后果开枪杀他,也许他也知道她的威胁不过是一叶障目装模做样,故意吓唬胆小鼠辈,所以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反过来逼迫她,她可以开枪的,可那只握枪的手竟然七绕八绕急于摆脱他的魔掌,挣脱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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