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彼爱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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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彼爱有殇-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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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已经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单人间病房,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但是时有反复,医生建议不要让她多说话,时刻保持心情舒畅,让沙棘多给她说说开心的事情。
  再次进到病房前,沙棘将涌出的眼泪抹擦干净,然后故作轻松的走了进去,带上了房门。
  山浦不会说中文,所以只是静静的削着苹果,一圈一圈一圈,直到一刀从头到尾,干净利落。
  外婆平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是深邃的海洋,表面波澜不惊,却蕴着几十年的陈年智慧。
  沙棘进来,外婆喜悦的支起嘴角,其实她的身体很虚弱,根本经不起任何的体力活动。
  “你来了。”
  “是。”沙棘坐在床头,握住她的左手,然后倾身抱住她,“我来看你了。”
  “让我看看你。”外婆的声音很虚,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孱弱无力。
  沙棘支起身子,让她仔细打量。
  “瘦了。”外婆总结。
  “瘦了好看。”
  “这么多年,你在日本怎么样?”
  “医生让你多休息,不要说话。”沙棘勉强笑笑。
  “那好,你说,我听着就好了。”
  沙棘看了一眼山浦,为了避免他无聊,让他可以出去逛逛,山浦摆了摆手,没关系,我等你就好了,反正我就是陪你过来的,应该尽职尽责。
  “谢谢。”
  沙棘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五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怎么说呢,说自己被骗的经历,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七个小时在做简单而又单调的体力劳动,还是说自己多次被拒被侮辱的惨痛教训,还是说自己因为物价太高从市区搬到郊外,还是说自己从一句日语不会到现在炉火纯青的语感,还是说……
  沙棘什么都没说,她把五年的时间浓缩为两年,从遇到山浦开始说起,沙棘的眼角氤氲着雾气和笑意,她说山浦是自己的福将,刚到了日本就遇到了他,然后工作生活顺风顺水。
  接近一个小时,沙棘事无巨细的将不太悲怆的经历一一倒出,山浦听不懂,却还是面带笑意的坐在一侧侧耳聆听。
  外婆指了指山浦,“他,”深吸一口气,“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沙棘弱弱的点头。
  “骗我。”外婆从容不迫的笑了,“不是就不是,我又不会到处说。”
  “谢谢外婆。”
  “沙棘,你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外婆握紧她的手掌。
  沙棘嗫嚅了一下嘴角,刚开始想要说谎,外婆打断了她,“如果从未想过,现在就要好好想想,什么东西放不下,什么东西放得下,什么东西重要,又有哪些不重要,你自己要想清楚。”
  “知道。”沙棘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这次待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月,因为签证要重新办理一下。”
  “嗯。”外婆闭上了眼睛,“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陌路重逢

  西城最近的天气阴晴不定,沙棘早上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毛绒衫,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有一点冰凉的感觉。
  山浦在这里待着,百无聊赖,就在外婆的床头用画笔画出一个个生动的故事,外婆难得露出了笑容,眼角却瞄向沙棘。
  “几点了?”外婆问她。
  “三点。”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我。”
  “不累。”
  “你不累,山浦也累了,你带他到处看看,尽尽地主之谊。”外婆的笑容很慈祥,语气却不可推拒。
  “好。”沙棘无法,拍了拍沙浦的肩膀,山浦只是不抬头,竖了一个食指。
  “稍等!”他说。
  这一个稍等,就花了半个小时,他画了一个缩小版的老奶奶和一个扩大版西瓜的故事,老奶奶在西瓜的肚子里面遇见恐龙遇见鲨鱼遇见企鹅遇见北极熊,最后突破重重困难救出了自己的孙女。
  一个很有童趣的故事,外婆没有笑,却很温馨。
  她救不了任何人,都是耄耋垂死的人,她甚至不知道怎样才是对沙棘好的做法。
  或许顺其自然最好。
  “外婆,我们先走了。”沙棘背起单肩包,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嗯。”外婆摸摸她的脸颊,依旧滚烫,不是健康的预兆。
  “几点了?”外婆执着于时间。
  “三点三十五。”
  ——————————————————————————
  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充斥着薄淡却刺鼻的输液水的味道,山浦和沙棘一前一后,还能听见彼此细微的脚步声。
  本来平静的心跳蓦地跳动的有些激烈,浑身冷冷的,沙棘双手抱握在胸前,跟着山浦进了电梯。
  沙棘给他说着自己的计划,大概是去哪儿吃西城的美食,然后晚上又有那些比较有情趣的地方。
  电梯降到三层,一个小女孩跑进了电梯,然后妈妈随后赶了进来,苦口婆心软磨硬泡的劝她去打针,女孩子还是不听话,只是哭,妈妈一时没有忍住,在她的屁股上落下了几个响亮的巴掌。
  女孩的哭声更大了,年轻妈妈给电梯里的两个人道歉,然后不由分说把孩子拉了出来。
  按下关门键,山浦好奇的开口,“你们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这个嘛,沙棘不是很清楚,小时候就算自己再调皮,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唯一一次,窦瑜和付矩对自己□□且霸道,那是又一个禁区,沙棘不再深想,只是微笑看向山浦,“不要以偏概全。”
  两个人就中日教育的差异开始小讨论,从电梯到大堂,直到出了医院的旋转门。
  和以前一样,沙棘总是一眼就能从嘈杂的人群中认出他。
  他将奔驰停在了车位上面,然后下车开后座的车门,从儿童座椅上抱出一个五六岁的长相甜美可爱的穿着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不一样的地方,一身阿玛尼的高级定制西服,眉眼间谦逊随和,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一些,却比以前强壮,身材高挑,帅气的痞气消失无踪。
  一个中年男人等在车外,伸手想要接过孩子,女孩扭头抱着他更紧了。
  他只是谦和的笑笑,继续和中年人说着什么。
  这是一条避无可避的单行道,沙棘继续低着脑袋向前走去,祈祷他不要看见自己,感觉他的视线平缓的投过来,没有惊讶,没有波澜,沙棘伸手搀着山浦的右手。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他对着匍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孩耳语了什么,小女孩抬起脑袋,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摩挲了一下,最终和他一起,将视线停在不远处的沙棘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沙棘一点点的倒数,就连山浦这样的外籍人士也体察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他的脚步终于还是停在了她的跟前,沙棘熨帖着所有喷涌出来的心情,展露了一个没有任何意味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会不会有些扭曲,她只是想快点逃走,一点点的暗示着自己应该逃跑,但是脚步就像是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他的笑容看起来正常不过,温和且自然。
  “你回来了。”像是一句问候。
  “嗯。”如果山浦没有握紧她的手,沙棘可能当时就会崩溃。
  “这位是?”他用相同的表情看向山浦。
  “他是我男朋友,叫山浦,日本人。”
  “这样啊。”他轻微琢磨着沙棘的话,然后友善的和山浦握手,然后用英文给山浦做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付谙,”然后给瞪着大眼睛看热闹的小女孩说了什么,女孩兴冲冲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山浦,“是沙棘的弟弟,”他又指了指小女孩,“她是沙棘的妹妹,叫付衫。”
  信息量过大,而且大都没有从沙棘嘴里听过,山浦的老毛病依旧没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好。”
  “付衫都已经这么大了。”沙棘喟叹,付衫的睫毛老长,眨眼的动作就像蝴蝶挥动翅膀。
  付衫看着沙棘笑容满面,羞涩的喊了一声,“姐姐。”
  “这位是院长,外婆能够转危为安,张院长功不可没。”付谙给沙棘客气的做一个完整的介绍。
  沙棘的心情渐渐冷却,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院长摆摆手,“哪里哪里,付先生慷慨解囊,花了重金支持医院搬迁旧址,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言谢。”
  客套的话他说的不多,嘴角嵌着温存的笑意,“时间不早了,付衫还急着去看外婆,我们就先走了。”
  “好。”试想过很多再次见面的场景,没有哪一个设想,可以和此时此刻重合,平静疏离。
  心情渐渐的沉入谷底,沙棘的声音微不可闻。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可以找我,电话就在上面。”她的表情依旧平淡,是付谙习惯的冷淡的样子,为了照顾山浦的情绪,他的大部分对话都用英文,“私人号码也没变。”
  “好。”山浦看着名片上中英文全译的各种头衔,替她回答。
  迟疑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付谙抱着付衫离开,脚步不似从前开拓,走得从容平缓,与沙棘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付衫靠在付谙的肩上,伸出白皙的小手和沙棘告别,声音粉嘟嘟的,“再见。”
  沙棘对着自己的嘴型,“再见。”
  “哥哥,她真的是姐姐吗?”付衫的童音听起来就像音乐般悦耳。
  “是。”付谙的眼睛蓦地深邃,却不改平和。
  “那我以后能够经常见到她吗?”小家伙很兴奋。
  张院长推开旋转门,付谙随后走了进去,他不回答,只是问她,“你喜欢姐姐吗?”
  小家伙点点脑袋。
  “和哥哥一样喜欢。”小家伙嘿嘿的笑了,在付谙的脸上吧嗒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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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八楼,付衫拍拍付谙的肩膀然后从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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