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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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分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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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荚突然有一丝的酸楚,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列车员关上门,车徐徐地开了起来,安心素的身影渐渐地看不清楚了。宋之荚走回了座位,他要到哈尔滨才下车。宋之荚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宋妈妈只发表了三个字的看法:“留不住。”
  火车开走的瞬间,安心素的心里也响起这三个字,她送了个飞吻给走远的列车,默默出了站。
作者有话要说:  

  ☆、宋之蘅的另类朋友

  我常常向我的朋友们报怨我的记忆力不好,因为每当我想去回忆一些关于宋之蘅的故事时,大脑里一点印迹也没有,只有一些感觉丝丝缕缕的缭绕纠缠,朦胧却疼痛,模糊却隽永。于是慢慢地我不会去努力记住些什么,因为我知道,应该记住的,它们的气息会收入大脑神奇瓶子里,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陪伴着我。希望时光慢慢的流,不要催促我们那么快的前进,以至忘记心底曾经最痛最美的记忆。那些风刀刻在心岩上的文字,如今都已荒落异乡,野草从生了吧。
  我不能达到宋之蘅写文字的功底,他那种将头深潜在水里也要将文字打捞上来的精神,令我十分畏惧。有时我也会窥得一点他所谓的文字的瑰丽世界,却只像烟火一样一闪即逝。是谁给了他一把钥匙,打开了语言神密的大门,让他在文字的汪洋大海里自由自在的漫游?当他写诗时,那样全神贯注,是否他的灵魂已走进了那一扇门,到了我所不可知的世界里?也许我看到的真的只是他肉体的骨架,或只是一个从我脑子里臆想出来的坐在那里的幻影?多想他再在那张梨花木的桌子前坐上一会儿,拿着他的钢笔在墨水瓶里蘸一蘸水,叮叮地敲一敲玻璃瓶子。
  宋之蘅16岁时,在宋之荚曾上过半学期的那所高中上二年级,那年夏末他班里转来了一名新同学,名叫仇泽。凑巧的是宋之蘅的宿舍有一张空床,仇泽成了宋之蘅的宿友。这位仇泽性格怪异,木讷寡言,独出独进,不喜与人交往。而宋之蘅温和内秀,端庄纯真,身边有许多同学愿意亲近他,自然与独特的仇泽没有什么交集。
  仇泽有一怪癖,每日晚上洗漱之后,必盘腿坐禅一个小时。等宿舍熄灯之后,他依然端坐床铺之上,惹得同室的人心里毛毛的看着一动不动的他。他正好睡窗下上铺,昏黄的月光照在他似明非明的脸上,总有一些诡异。
  无论多奇怪的事,看习惯了就没有什么了,宿舍里的人反而因为他的怪,对他产生了些好感,慢慢地没有人再排斥他了。
  一日晚上,仇泽洗涮已毕,爬上床,换上白袍,俯身对着旁侧下铺的宋之蘅说:“之蘅,我有一首诗念给你听听。”宋之蘅一听,整衣坐好,洗耳恭听。宿舍里其他人也停止了动作,支起耳朵听着。
  仇泽略一沉思,朗声念道:“入我门来:明月过心桥,舟行青山远。无月亦无山,眼藏万重天。”一男生接口道:“什么意思?”
  宋之蘅低语道:“不可说,不可说。佛义,不是能轻易窥视的。”那男生一向调皮机灵,转向众人说道:“我给仇泽想到一个法号,听着啊,‘俗世小僧’,大家觉得怎么样?”宿舍众人轰然而笑,一叠声对着仇泽叫着‘俗世小僧’, ‘俗世小僧’,妙在仇泽也不恼,挠挠头,跟着傻傻笑着。
  宋之蘅抬头看了看仇泽,说道:“我也想到一个名,说给你听听?”
  仇泽说道:“你说,你说。”
  宋之蘅带着些腼腆笑了笑,说道:“你为人诚挚,从不说谎,不如叫‘不谎’?”
  仇泽笑道:“好。”
  从此仇泽的名字除了些老师还在叫之外,其他人都乱叫着‘俗世小僧’‘小僧’ ‘不谎’更有叫‘不说’的,几乎每个同学都曾在黑夜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绞尽脑子为仇泽想一个新名号。
  最后连体育老师也给他起了个雅号,叫‘不跳’。仇泽最畏惧跳高,每次跑到横杆前都气咻咻地急刹车停下来,更有时将横杆撞倒了,或是他自己被垫子绊倒了。一见仇泽开始助跑,体育老师满怀激情地为他呐喊加油,高喊着“不跳,跳!”所有的同学都爆笑起来。
  我是别班的学生,趁着老师转身向黑板上写字,从后门偷溜出来,到操场上看仇泽跳高,我跟着其他的人一起笑的震山响,拍着宋之蘅的肩膀说:“还是你们班的同学有意思啊!”
  宋之蘅认为仇泽的坐禅与诗人的“冥思”境界很像,是一位难得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人越走越近,大有将其他人排斥在外的势头,之蘅质纯,不知有没有受到执迷的仇泽的坏影响?
  在高中的校园里,仇泽是被取笑的对象,之蘅却是百分百被仰慕的对象。
  虽然距离宋之荚离开这所学校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时光,但他的名字固执的留在了学校的某个角落,以至宋之蘅刚来的时候,一位姓郭的老师拉住他兴奋地问道:“你是宋之荚的弟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说道:“长得不怎么像,宋之荚高高大大的。”
  宋之蘅耐心地解释道:“我长得更像妈妈些。”
  郭老师又问:“听说宋之荚在哈尔滨,真可惜不是从我们学校出去的。你书读的好不好?”
  宋之蘅的小脸上挂了一丝红。
  郭老师感叹到:“那个安心素长得也挺美。许久没遇见那么出彩的学生了。他们还在交往吗?”
  宋之蘅的头都大了,低语道:“没。”
  郭老师拍拍自己的头,了悟似得说:“想起来了,安心素在北京。我们校长的儿子还经常来学校呢,叫贾贝希。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安心素?”
  宋之蘅掐灭了想尽快脱身的念头,安安生生的站在郭老师的面前一问一答。最后,那郭老师越说越喜欢宋之蘅,拉着他坐在水塘边的石头上,天南海北的聊起了天。
  以至宋之蘅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位朋友是位老师,得知宋之蘅擅长写诗,郭老师想尽一切办法将宋之蘅的诗稿要过来。清晨的早读一结束,他便在校园广播里开始这样的说白:“亲爱的同学了,又到了校园诗朗诵广播的时间了,我是郭老师。今天要朗诵的第一首诗是我们的诗人同学宋之蘅的——希望大家喜欢。”
  于是宋之蘅的大名在校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便走在路上,都有人打招呼“嗨,之蘅”“嗨,诗人”,宋之蘅到食堂打饭从来不用排队,他刚站在哪一队的后面,前面的同学立即向他招手道“之蘅,来站在我前面”宋之蘅推拒,别人执意相邀,大有宋之蘅不站在他的前面就是不给他面子的意思。
  宋之蘅收到过为数可观的情诗,可惜宋之蘅都退回了,我也没有机会一观,为人生一憾事。也曾有一个女孩将自己写的一首小诗交给宋之蘅看看,宋之蘅没有避讳我,我们一起读过那首名《思念如花》的诗:
  我很想念樱花上的那片蓝天
  想念那片樱花林
  春天微凉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有一点的雨飘落在我的脸庞
  多么遥远的距离啊
  好想念樱花和那温润的蓝天
  四月的风和雨啊
  我曾在那美丽的樱花下
  那高高的灰灰的舒爽的树
  是不是和我一样静望这花这天?
  那花枝淡淡的黑点
  是不是如我的眼光一样闪烁眷恋?
  多想念那樱花
  多想穿过岁月停留在思念的地方
  春天呀你不要来的太快
  四月的雨呀你不要催促花儿开放
  我脚步踉跄
  恐不及再望一眼那樱花那蓝天
作者有话要说:  

  ☆、安心素的美丽

  紫荆花开时,安心素在花下摆了象棋棋盘,在日暮时分与人对弈。热烈的紫荆花下安心素的容颜更加让人心动,每日太阳刚刚泛起一丝女性的温柔,已有人早早的坐在石凳上等候。安心素一落座,四周如潮水一样涌来许多悠闲无事的大学学生,实为一大胜事。
  也许擅长象棋的果真多是男生,也许只是因为安心素外貌的出众,总之,安心素的对手多是自命气宇轩昂的男儿们,她的手下败将也是这些自命气宇轩昂的男儿们。竟有一男生一连十日于正午时分即坐等在石凳上,低头研究棋局,只求一胜。结果却落得十连败,再也无颜出现在紫荆花下。
  等最后一场春雨洗净紫荆花的颜色,安心素不与人比试了,她对一朋友田凌凌说:“能败我的大概只有宋之荚了。”语气无限唏嘘怅惋。
  这日,她与凌凌走到篮球社东墙边海棠树下,一文弱女孩站在那里发传单。安心素接过一看,标题是“以东,以东,东方之星”,旁边一幅“男子投篮图”,安心素看得直乐,对那女孩说:“体育社每年的活动都这一个创意吗?”那女孩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活动是一样,人物不一样,陈以东更不一样。”
  凌凌拍拍那女孩的肩膀,正色道:“体育社竞选社长是我校最成功的活动,我们一定支持投票,祝愿你篮球社陈以东旗开得胜!”安心素肆无忌惮的大笑,说道:“竞选男色,我一定去投票的!”凌凌狠狠地掐了安心素一把,拉着她走开,那发传单的女孩要不是实在舍不得偶像的画像被亵渎,早将手里的传单一股脑砸在安心素的脑壳上了。
  不怪安心素嘲讽,因为每年的体育社长皆以“美”胜出。各社的竞选人站在台上,台下人一眼看过去,哪位长得英俊潇洒,哪位必定胜出。于是各社派出的竞选人自然是本社长相最出众的,这不是“竞选男色”吗?更另人捧腹的当属柔道社,他们的招新台词是“你长得俊吗?那么来柔道社吧,我们将让你成为最强的男人”。
  拿在安心素手里的宣传单转眼进了垃圾箱,凌凌却有滋有味地边走边读,赞叹道:“写得真好,真好啊。”安心素斜睨她一眼,暗语道“花痴”。凌凌将宣传单张在安心素面前,安心素用手挡开,凌凌说道:“不看会后悔的,这有篇好文章,看。”凌凌将宣传单重新张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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