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贪，最开始确定那笔钱是我们的，当行窃者走后，竟反咬一口，说我们偷来的，还找一个当地人作证，这样你给我的那笔钱，不明不白进了他们的腰包。我们还被关了起来。暗无天日的，也不知呆了几天，我们就跑了，好在我们都是清白的，他们也就是图那笔钱，那些钩酿养的。我们一路上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一路乞讨才得以回到上海，回到上海，就常常在外滩上，真的希望能看到你，好不容易一次看到报章上有你的文章，就知道你的报馆地址，就用乞讨出来的钱请先生写了那几个字，又花钱请先生送了进去，我真的怕那封信，你看不到，好在苍天有眼，还是让我看到你。小姐，我们已无路可走了，你就让我们留在上海吧！你谁也不看，就看到四妹这么多天，我都尽责尽力地关爱她。”四姨太一口气说了很多，才停了下来，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其实我都要离开上海，我还给她什么承诺呢。
“上海是天堂，上海也是地狱。”我爱怜地摸着四妹的还湿漉的头发说。
四姨太似乎理解地望着我。是的，上海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呆下去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又或，让你分不清方向，这里也有太多的陷进，让你晕头转向。也许是飞黄腾达，也许就是粉骨碎身。
“将军得知你来找他，就吩咐我这个月多汇点回去，谁知你又回来了。”
“小姐，你可以带我见到将军的，我就知道将军掂记着我。”令我万万没有想到四姨太竟可怜地跪在我的面前。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将军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不是随便就可以带一个女人走的，这就是军纪。我也快离开上海，是因为工作需要，是因为我要参与军队的一份工作。所以，你只暂时留在上海。下次我派人送你回李家大院，会让你体面回家。”
四姨太默默不语，好久，轻轻地哭泣起来，随后是李家大院姨太们惯有的有板有眼的哭调，我很讨厌那种腔调。
丢下一笔钱给四姨太，叫她以后想法子找个临时的房子，住小客店总不是个事儿。租得房子只而留一个地址在这个客店就行了，我有空就会来的。
四姨太一听，将四妹抱了起来，她可以安心地住在上海了。
其实我也没有底了，因为我的开支也很大，我的报馆收入是根本不够三个人花的，只得厚着脸皮向将军多要一点了。（24）
第二十五章意外相亲
第二十五章意外相亲
一个人在上海，日子紧张又快乐。上海是个花花绿绿的世界，足以让一个单身富足的女人放挡不羁。我没有心思更没有理由背弃将军给我真诚的承诺，更无法忘掉陈强给我揪心的缠绵。我希望能尽快走向战争的第一线，写些军事要闻。当然也有很多男人以为我是单身，总会以各种理由约我喝茶什么的，我都婉言拒绝，我不能再生些是非来的。爱情是最痛人的，我发觉自己没有能力驾驭它。对于将军，我除了对他的感恩，我还奢求什么爱情呢。
陈思思又约我喝咖啡，因为她很烦，烦的原因是她要生一个小孩，工作再重要，生一个孩子还是头等大事的。可是那份工作怎么也让她割舍不下的。人，总是生活在爱的多层次的矛盾中。她的心思痛苦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向我倾述。而我心中一切的忧伤都只能一个人品味，承受着那份欲罢不能的煎熬。
一天，陈思思急急地来报馆找我，说她的婆婆为她的姑妹约定了一门亲，却不想她的姑妹私定终生跑了。她的公公婆婆气得整天在骂那个小畜生。
“反正对方又不知我的姑妹什么模样，你去顶替一下，只不过唱一出戏一样，过一个场就行了。”
“让我冒你的姑妹去相亲？”我不敢相信陈思思居然同我说这样的事来。
“是的，就算帮我一个忙，好让我的公公婆婆有一个台阶下，如果真的能相中的话，也算是促了一场好鸳鸯。”陈思思肯定地说着。
我笑笑摇摇头，这怎么成，不如直接回了算了。
陈思思说，那不成，都是要脸面门当户对的人家，说得好好的，怎么好意思说不呢。再说女人家怎么可以私定终身。她还说她的婆婆决定不认她那个让许家颜面丢尽的女儿。只要我能去，如果相不中，那更好呀，反正是走过场的。
“就算帮我一个忙，还不行？”陈思思求着我。
“这个忙，恕我帮不起的。”我直接拒绝，让陈思思满脸的尴尬。
任凭陈思思怎么软磨硬泡，我都肯定地说不字。我在想如果我的四妹当初就能随我来上海，她的衣着，气质和口音多多少少有着上海特色。可是现在来不及了，一夜打造不出一个上海小姐的。毕竟是安徽女子，那股俗气一时也很难改变的。
我想看准机会，一定给四妹许一个好人家，能嫁一个衣食无忧的人家，也算是我这个做大姐尽了责任。
陈思思说，“我婆婆从没有求我，就求我这件事，认为我在电台工作认识人多，找个富贵人家的小姐顶一下，可是能让我贴心地说出这丢脸面的事只有你一个人。”
陈思思无所失从的样子，也让我左右为难。
突然觉得老天很不公平，居然把我带到这个纵情声色的地方，却不能给我自由之身。一个老人，是我的丈夫，还没有床弟之事，虽然我面对着将军有的只是惧愄，而没有娇柔。让我肝肠寸断的陈强？只会更让我惋惜生命中的那种美。将军是我命定的第一个男人，我抗拒不了命运的这样安排。我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也许只会更多的愁肠万断。
“如果这样丢人颜面的事传出去，我们许家更不好做人的。”陈思思说
我想说如果我代替她的姑妹赴约，一不小心，就会闹出更大的笑话来。想想还是咽下口水。
我除了深表同情，我无力做些什么，那怕是一句安慰的话。
“那么周末我们一道喝个咖啡总可以吧。”陈思思有点生气。
“那当然可以。这样的要求，你一年提365次，我都愿意。”说着我开怀大笑起来。
周末，穿了一件白色的百褶裙，上衣是一件美国粉红的乔其沙。脚上穿得是陈思思从香港带来的高跟细带淑女鞋。
陈思思破例地穿了一套白底暗花的西装。象个马戏团的驯化师。
她见到我笑，你那么爱穿粉色的衣服，就像个姨太太。她的话让我的心一惊，也许，人的身份总是无意印刻在你的身上。
戴着白手套的她拍了拍手掌，示意服务员过来。我说你这个样子象个特务。话一出口，发觉不该说这样的话。女人常常这样可恶的骂着人。很没有教养的样子。她略微一震地望着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是特务，你不要奇怪。这一句话，好像掌我几巴子似的。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惆怅的话题说了一个又是一个。想必是坐了两个小时吧，我说该走了吧。
她说再坐一会儿吧。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的眼睑，是他，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我想离开，可是他们已走我们的吧座，想逃也逃不掉，索性装着没看见。
二个人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抬起头看到两张脸，灿烂地望着我，一个是熟悉极至的面孔，一个是笑容可掬的女人。
“我的姑妹要走了，等你老半天了。”陈思思说。
面对前来相亲的男人，我脸红到耳根里了。
“怎么会呢，这全是一个误会呀！”我解释着，陈思思使了眼色想压住我的话。
笑容可掬的女人喜盈盈望着我，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是让我愁肠百结的陈强。看来男人是很容易忘掉爱情的，这不，他都在他妈的陪同下相亲来着了。
“看来，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玫瑰，真的对不起，我不知会是你，所以迟了一点。”
我尴尬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手帕绕在手指上。不知要说什么好。反正有的事情和人你真的想逃也逃不掉。
“陈强！”
“不要说了，你是想逃避我也逃不掉，我也想忘掉你也忘不掉。我们既然再次相见，而且是当着家族的人，算是正式吧，这样吧，今天我们家正式与你们的父母在一起聚会，就正式订亲了吧，不要犹豫了。小玫瑰。”陈强情绪很激动。紧紧握住我的手。
“你们认识？”陈思思的表情很复杂。
“不只认识。”陈强扬起一张兴奋的脸说。
“忘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妈妈，对我的婚事特别心急。已有车去接我的爸爸了，他看到你，会喜欢你的。”
“妈，这就是上海的名记者。”陈强对着笑开了脸的妈妈说着。
她的眼睛盯住我不停地说，“好，好，果然是个新派知识女性。”
陈思思则欢喜地在拍着手。
“我是喝咖啡而已，因为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对这样的局面。“我只是刚好……”
“没关系，小玫瑰你天性就是爱捉迷藏，幸亏我的意志坚强，不然，早就被你弄昏了，偏要这样玩，好玩吗，如果好玩的话，我不介意，只是下不为例了。”陈强亲昵地对我说着。
陈强的妈妈则把陈强拉到一边，轻声地问：“你早与同这位大记者恋爱上了，怎么连妈也不早点说。”
原本陈思思拿我来当垫子，应付一下两家的约定，谁知我与陈强认识，当起真格地来，她又不知怎样的收场了。
还是说出真话比较好，免得两家为此事弄得不明不白的。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伯母，陈强，我不是陈思思的姑妹，因为她的姑妹在这儿等你们好久了，所以走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坐着陪陈思思喝咖啡，谁想你们是来相亲的。可能她的姑妹生气，所以，我想这都是个误会，我不是来相亲的。”
一时，陈强的妈和陈强都脸有难色。
陈强的妈妈连连忙园场“这真是个误会，我不知，陈强早就与你认识的了，所以总是逼出他来相亲，听说那个女孩子特别不错的，所以我也很满意，谁知他们俩没有缘份，一个早走了，一个迟来了，却见到你。两家都没有错的。你们倒是真的有缘。我看虽是个误会却是喜事，没有关系的。”
“对，对，算是真的有缘的。”陈思思当然鼓足劲。
面对你一句，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