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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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的时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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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言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管烫伤膏,看了看,没到保质期,便给和衷送去,但却不肯进和衷屋里了,站在窗外喊,“喂,喂!”
  和衷将脸贴到纱窗上,“喊我?”
  “不是你还有谁,出来。”
  和衷踢踏着拖鞋走到院子里,身上的汗衫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也跟水洗了似的,手里拿着个旧本子不停地扇风,“这天太热了,你也睡不着?”
  周言见他狼狈样,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就两部风扇,你这边朝东,也没什么风,肯定很热。”
  “那小老板好心给配一部风扇呗!”
  “你想得美,我房间不也是没风扇么?”周言将烫伤膏递给和衷,“给你,烫伤膏。这才两天,你倒是手脚都烫伤了,真能搞。”
  和衷说:“可不是,我多少年都没受过伤了。”他将烫伤膏拿着就着灯光仔细地看着。
  “没过保质期,不用看了。”
  “我是看药材,我有药材过敏。”
  怪不得他不买烫伤膏而买了防晒霜,周言说:“真是皇帝身子,这么多讲究。你拿屋里看吧,要是能用就自己擦点。还有我看你一天洗几次澡,伤口见水没事吗?”
  “我用保鲜膜裹着呢,没事。”
  “那就好,我回去睡了,明天要早起去批发市场进货,你早点起来,不要让我喊你。”
  “知道了。”和衷对着周言的背影说:“小老板,我有名字的,不叫‘喂’。”
  周言头也没回,“我也有名字,不叫小老板。”
  “那我就叫你言言吧!”
  “不行。”周言转身,严肃地说:“不可以,不准,叫我周言就可以了。”
  “不准叫周言?那就是同意叫言言了呗!”
  “你敢?”周言举着拳头威胁,眼睛瞪得鼓鼓的。
  “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像只大青蛙。”和衷比划下眼睛,在周言暴怒前退回了屋里。
  周言走了好远,仿佛还听见和衷可恶的笑声,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迟早揍的你笑不出来。”
  和衷回屋,把那管药膏随手扔到桌子上,想了想又收进自己的行李箱,他躺在竹榻上,黑漆漆的夜里眼睛格外的亮,他自言自语:“感觉还不错,没想象那样不可接受难受,是不是该多呆一段时间?”
  第二天刚蒙蒙亮,周言便爬了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就要去喊和衷,脚到了门口又回来,用梳子把汗湿透了的头发梳顺溜了才出门。
  “这家伙果然没起来。”周言不敢喊,怕吵醒了王丽珠和周波,便悄声打算去敲门,刚抬起脚,一个黑影从门后跳出来,“吓死我了。”周言往后一跳,她打量和衷,“这么早就起来了?”
  和衷满脸的哀怨,“我受够了,我决定今天就走,晚上怎么就那么多蚊子,你看看,我这身上。”他伸着胳膊、腿给周言看,又指着脸,“脸都叮肿了。”
  周言看他身上、脸上,果然全是红色的大疙瘩,脸颊都有点肿的变形,不由摇头,“真可怜,谁叫你皮肤好的跟女孩子似的,活该被咬。”
  “你故意的吧,小老板?”和衷指着周言,“你肯定故意的,前天晚上怎么没蚊子,昨天晚上怎么这么多?是不是你跟蚊子说好了,让他们来报复我的?”
  “哈哈。”周言又痛快了,昨天被他惹毛的火终于平复,“我不是给你蚊香了么,你自己不点怪谁啊!”
  “蚊香?我怎么不知道?前天我也没点啊!”
  周言无语,“皇帝老爷,前天是我替你点上的好不?我说你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点?”
  “真当你是皇帝,我是宫女了啊?我凭什么伺候你?再说,你不是把你的房间给我划成禁入区了么?”
  和衷满身的抓,恶狠狠地说:“算你狠,臭丫头。”
  “喂,你说谁呢?越来越没礼貌了啊!”
  眼看着周言要翻脸,和衷立马服软了,“好了好了,小老板,我说臭蚊子呢!我们不是要去进货么,那赶紧出发吧,别去晚了,批发市场关门了。”
  周言懒得跟他生气,眼看着天大亮了,还是赶紧去批发市场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练摊

  和衷是满身地抓,白皙的皮肤满是抓痕,看着很是触目惊心,周言没忍心,给他找了花露水,但和衷却不领情,因为皇帝老爷不喜欢花露水恶俗的香味。周言便不管他了,由着他自己受罪了。
  一路上,看着他跟疙瘩奋斗,周言还附送两句幸灾乐祸,笑话他皮肤太白,跟女人似的,和衷似乎对这话很在意,发了狠话忍着痒不抓了,周言不信。可是渐渐,周言便笑不出来了,这家伙从说出不抓了的话后,果真忍住没再抓一次身上的疙瘩,看的周言觉得浑身都痒起来了。周言暗叹,能忍住痒的人,不成人才怕是难。
  到了批发市场,周言熟门熟路地找到卖小饰品、女孩子头饰的商铺,跟老板打了招呼,便埋头挑拣起来,和衷不干了,“要卖这些东西?”
  “是啊,天桥人流量大,我们街区进城里上下班就在天桥两边坐公交,而且附近还有两座中专学校,这些东西便宜又看着华丽,买的人很多。”
  “你卖还是我卖?”
  “当然是你啦!我早想好了,我进货收钱,你销售。就凭你这副天香国色的,肯定很多女孩来买东西。”周言故意盯着和衷被蚊子叮的有些红肿的脸颊,“可千万别被小蚊子毁了我的家国大计,别破相了啊!”
  “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和衷咬牙切齿,“不就是说了句你有点黑么,至于这么记仇?老拿我的长相和皮肤说事,有意思吗?”
  周言怜悯地看着他,“自己长得像女人就罢了,少找借口。”
  “我哪里像女人了?哪里像了?”和衷越说越大,把胸脯挺得高高的,“看看我这身材,跟女人有半分像了?”
  老板笑着插嘴,“小伙子长得是俊,要是黑点就更有阳刚气了。”
  周言笑得内伤,和衷气得两眼发黑,整个早上都气鼓鼓的。
  等周言买了一袋子的货物,他甚至赌气不肯背着,周言心情好,便不跟他计较,自己背着袋子,乐呵乐呵地唱歌,气得和衷更是咬牙,路过早点摊子,便赖着不走。周言没法,只能由着他吃早点,眼看着他面前的肉包子蒸屉越摞越高,周言的脸开始变黑了,吃货,吃货,天生的吃货!
  和衷打着饱嗝,还要叫老板拿,周言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是个男人,就不用吃的方式证明了吧?”
  和衷抬起的手停止,他目光怪异地看着周言,“那我用什么证明我是男人?要脱裤子么?”
  “流氓。”周言站起来,“你自己结账。”
  和衷一把拉住她,“别啊,小老板,我可身无分文,你说好了,包吃包睡的,可不能反悔。”
  对面的老太太立马投来兴奋的目光,周言黑线,再让这家伙说下去,不知道能吐出什么狗屎,她赶紧结账,用目光凌迟和衷。
  和衷心情极好,完全忽视周言放出的刀,一路哼着歌,歌曲就是刚才周言哼的《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何其写照?
  后来,和衷再不吃肉包子,他会笑着说:“那一天我把一辈子的肉包子都吃光了,吃到想吐却还装作欢喜的样子,只为了看见某个人吃瘪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是不是很傻?
  和衷千般万般不肯,还是被周言拖着上了天桥。
  “你不干活怎么有钱?没钱怎么过日子?不上学就得学会做穷人,知道吧?辍学的孩子就活该蹲天桥当小贩。”
  和衷无语,举着一双细长白皙的手,“你看我这手像做穷人的样子吗?”
  周言也不得不赞叹,那的确是一双完美漂亮的手,“是长得挺好看,可惜也不能当饭吃,就算做成泡凤爪,也不够吃一顿的。”
  “粗俗的丫头,你懂不懂什么叫艺术?这是艺术家的手,我这手可是弹钢琴的,怎么能蹲天桥卖小饰品呢?”
  “还弹钢琴,把你卖了都不够买架钢琴的,少做白日梦,赶紧的干活,我的工作也被你整没了,就指望着这个挣点钱上学呢,我还要读大学,才不跟你一样一辈子蹲天桥。”
  “别不信,哪天我弹钢琴给你看看,你就相信了。”
  “别傻了,孩子。”周言的声音里都是怜悯,“钢琴声是用来听的,不是看的。”
  和衷内伤,苦中作乐,哼着“我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哼一句,嘀咕一句,“人家还是卖电脑呢,我就卖头花?”
  周言便敲他脑门。
  小贩的高峰期是早晚上下班,白天太热,也没什么人流,周言他们每天早上出摊,下午四点多出来,这个时间太阳也挺厉害的。她带了把伞,已经因为黑点被和衷嫌弃过,总要注意点形象。和衷嫌大男人打伞遮阳丢人,太阳底下到处跑,周言提醒他几次无果,便由着他去了。
  “故意要晒黑?那就晒呗,晒伤了疼的也不是我。”周言将手举到眼前,“一个大男人,手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看我这手糙的,不能比啊!”周言甩甩手,鄙夷地剜了太阳底下的某人一眼,还是晒黑点吧,不然跟他站一起,一点女人的优越感都没有,也挺内伤的。
  和衷有点娇气,但是却不矫情,刚开始还碍着脸面不敢招呼人,在周言几次“言传身教”下,便开始了正式上岗。
  到了下班高峰期,那家伙完全进入了状态,天生一副生意人嘴脸,满嘴跑火车,把几毛钱的小发夹从村姑说到艺术,从艺人说到首相夫人,一个个少女或有着少女心的“少女们”大把地掏出银子,买起那假花塑料饰品,周言收钱收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是小瞧这家伙了,还以为他肯定不会配合好好干活的呢!周言赞叹,能忍住痒的人,真不是一般人。
  天刚擦黑,和衷便嚷着要收工,周言看了看货物,打算卖一星期的一天就卖出去了一半,进度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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