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驭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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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驭猫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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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君,我错了,对不起!】
躲避袭击的途中,藤井绘瑠曾几次因反应过慢被哈皮犬拉伤皮毛,可她不敢停下脚步,尖锐的疼痛感催促她更快地奔跑。

横跨几条街道之后,藤井绘瑠的力气正面临枯竭。

身后的哈皮犬依旧紧追不舍,他的叫声临近了。藤井绘瑠开始止不住颤抖。
她的面前出现一颗参天大树,种在这里应该有许多年头了。
关于猫擅长爬树的事情,藤井略有耳闻。
但是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亲自验证。
“喵~”
沙皮犬再次抓伤了她的尾巴。

没有时间犹豫不决,她紧闭双眼,将仅剩的力气灌注到锋利的爪子上。爪子前端扣进树皮的时候有些疼痛,干燥的木屑嵌入指甲缝隙,异物感通过纤细的神经传输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被无限放大。
这种难受的感觉一直折磨着藤井绘瑠,然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树顶那根横向生长的枝桠她的终点。
她与沙皮犬的距离进一步扩大,沙皮犬还是不肯离去,呆在树底下愤怒地吠叫着,甚至试图摇晃粗壮的树干。

藤井绘瑠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拔出爪子的前端花费了她好些功夫。

树下的沙皮犬不知什么时候黯然离去了。由于过度的惊慌,藤井绘瑠没能及时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整片天空,树干上蛰伏着的蝉有一下没一下地鸣叫。

拂过脸庞的那阵微风带着一丝凉意,藤井绘瑠忍不住将身子缩成一团。
'恋人恋人追追追,嘿秋嘿秋飞飞飞。'
耳畔那段不知所谓的歌谣再次响起,遗憾地是这一次蝉先生没能发现藤井绘瑠的身影。

身旁是茂密的墨绿色树叶,它们在轻风的爱抚下翩翩起舞。宽大的树叶遮蔽住藤井的视线,使她只能看见繁复错落的树叶脉络。

“喵~”
藤井绘瑠颤颤巍巍地向下望了一眼。
原来她距离地面是如此遥远。藤井绘瑠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随着那份恐慌一同远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从树上下去。

僵持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将自己愚蠢的行径检讨到第一百遍,直到她的眼睛酸涩难当,直到她确认猫也是会哭泣的,真田弦一郎终于跟踪着藤井绘瑠散落一地的绒毛,找到在树干上瑟缩不已的她。

“小白,你可以跳下来吗?”

真田弦一郎的声音偏离了藤井的认知。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冷厉,常年平铺直叙的调子似乎也带上了情感色彩。

他身上那件衬衫沾染着许多灰尘,变得肮脏不堪。
然而,在藤井绘瑠眼中它依旧白得发亮。这光芒太刺眼了,好像注视久了就会落下眼泪。

藤井绘瑠吸了吸鼻子。

“我会接住你的。”

许是看到藤井绘瑠迟迟没有行动,真田又加上这句承诺。
藤井绘瑠向前走了几步,树干由于受力不均频繁地产生晃动。
她从胸腔长吐一口浊气,纵身跃下。

眼前的景物飞速地向后移动,在她以为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成功接住了她……

只是,这样的结果出乎了藤井的意料,她直愣愣地望着真田贴近的脸孔。

嘴唇上的触感是温软的,有淡淡的柠檬香味萦绕在两人周围。

她忙不迭地缩着脖颈,拉开与真田弦一郎的距离。
真田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他抬起手臂伸向唇边。

“小白,你掉毛的症状又严重了。”
藤井绘瑠看见真田手上那撮白色的绒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这到底算不算藤井同学和真田君的first kiss呢?




☆、Ch05。世界第一魔镜先生


“刺啦……”
锋利的爪子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刺啦……”
手下的猎物正发出阵阵悲鸣。
“喵~”
藤井绘瑠停下动作,望着面前一堆辨不清本来面目的碎布勾起唇角,她将胸腔中的抑郁一股脑抒发出去,混合着冷哼与喟叹,汇聚成一声怪叫。在狭小且阴暗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这是一个将欺软怕硬幻化为本能的时代。

藤井绘瑠颤动着身子,大大的猫眼紧盯着橱门的缝隙。
然后,壁橱的门被大力拉开。
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使她反射性地眯起双眸。

“小白,出来吃饭。”
蹲在壁橱前的真田弦一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白身旁的那堆白色碎布,应该是他的衬衫吧?至少几分钟前应该这么称呼……它们。
捕捉到真田不自然的瞬间,藤井绘瑠将他脸上凝固的表情理解为“心疼”。藤井绘瑠开始挑衅一般地舔舐自己的爪子。

可怜的藤井绘瑠,再一次充分了解幸运女神不眷顾自己的事实。
下一秒,她慌忙地吐着舌头,隐隐的刺痛感加上猩红的血迹。
她应该是第一只被自己爪子划破舌头的猫。

真田弦一郎端着碟子的手再度颤了颤。实际上,每当他瞥到角落那堆碎布,都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手抖的冲动。

藤井绘瑠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做出凶恶的神色。只是作为恐吓的一方,她现在的形态着实缺乏说服力。

一只全身光秃秃,龇牙咧嘴,唇边还残留着一丝猩红的猫咪。
夜晚的风仍旧闷热不堪,它从窗户的缝隙逃逸进来。
真田眼睁睁看着小白头顶仅剩的那撮绒毛,迎风挺立。
他的右手微颤,碟中的牛奶撒了一地。

“小白,喝牛奶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食物,藤井绘瑠一脸郁卒。
白色、白色、白色。
“喵~”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身白色的绒毛。】
她悲催地将视线转向远离牛奶的方位,入目的是真田弦一郎黝黑的脸庞。
黑色、黑色、黑色。
“喵~”
【曾几何时,我以自身演绎着黑与白的最佳融合。】
藤井绘瑠转头打量自己。
现在的她是肉色的。

藤井绘瑠垂下脑袋,一步一步往回迈。她决定要与那堆白色的碎布作伴。
壁橱的门被藤井用爪子慢慢地关上,只剩下的那条用以传输氧气的缝隙。

真田弦一郎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开始本日第二次的自我检讨。

我不该在看见小白的时候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应该尽力保持严肃。
我不应该询问母亲,这小家伙是谁。
我应该以一贯沉默的状态,等待答案自行浮出水面。

令真田扼腕的是,不论自己如何道歉,小白就是不肯踏出狭小的空间,见一见他了。

这样的状况同样延续到第二天,无计可施的真田弦一郎决定要在小白饿死自己之前想出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保险的办法向柳莲二求助。
关东大赛迫在眉睫,自己却为了与比赛无关的事情焦头烂额。真田弦一郎对自己松懈的行为感到十二万分的愧疚。
这一日的训练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时段,一向果敢的真田竟反常地行动迟缓起来。
“莲二,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是要增加训练强度吗?”
柳莲二斩钉截铁的询问让真田有些下不来台面。

【我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找莲二商讨与比赛无关的事宜?真田弦一郎,你真是太松懈了!】

【小白如果坚持绝食,会饿死的!】

思维深处的两个小人围绕小白与比赛孰轻孰重一事,展开着激烈的交战。
经过短暂的胶着状态,总算分出胜负。

“不是,我是想问你……要怎么哄一只猫开心?”
柳莲二“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瞅着真田。
就连那双万年眯成缝状的眼睛也全然睁开,真田觉得有点心虚。
他接受着柳莲二意味不明的审视,忽地对切原的复杂心境感同身受。

“弦一郎,这可不像你啊。”
柳莲二擅自定下结论,重新闭上双眼。
“是的,我太松懈了!”
在队友面前进行深刻反省的真田没能看见柳稍纵即逝的微笑。
“那么,你是如何得罪你家那只……小白的?”

真田简明扼要地把情况诉述一遍,而后满含期待地等着立海大“军师”的解答。
虽然说是满含期待,实际上真田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模样,没有任何生动的表情变化。
“原来是这么回事。弦一郎,你须知,动物与吾等人类一样,拥有爱美的本能。”

柳莲二顿了顿,盼望着真田能因自己的一番说辞露出茅塞顿开的神色。
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
这位不加配合的听众,甚至连“然后呢?”这种敷衍都没有付诸于口。
柳莲二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就此打住,他也会干等到自己开口为止。
真田弦一郎,他是一个多么恪守礼仪的人呐。

柳莲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通过你的叙述,我猜想小白应当是一只十分爱美的母猫。因此,你也要竭尽所能夸赞她的美貌。”

“这种谎言,太过一目了然。”
柳莲二闻言,顿时感到抑郁难当。他有些能够体会小白的心情了,前提是小白能够听懂真田言辞的话。

【与真田交谈除学习、网球、剑道等之外的琐碎事宜,须做好强大的心里防设。】
柳莲二握笔在本子上“刷刷”地记载着,他没写下的另外半句是:
【否则,被其言语气至抑郁的可能性为89。9%。 】
补充完信息之后,柳莲二再接再厉地继续着说服队友的工作。

“弦一郎,你须知,凡雌性生物皆有一个共同点,即喜欢听赞美之言,哪怕这些言辞虚假到当事人能够一眼看破的地步,她们也能欣然接受。”
“……没别的办法?”
“别无他法。”

柳莲二注意到真田挫败的表情,心知他已经在与自己的辩论中败下阵来。
“我要怎么做?”

柳莲二作势清清嗓子,一锤定音道:
“你应当注视着它的眼睛,对它说‘小白,你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猫。’记得感情真挚。”

“……”
柳莲二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真田呆滞了,世界都寂静了。
随后,他道着感谢,以恍惚的步子重新踏上训练场。
“对了,弦一郎。你最好给它买点礼物。”
也不管真田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柳莲二转眼就将这么件小事搁置在一边,继续给队员们提出训练的建议。

值得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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