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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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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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一愣,这冬春两姐妹,自打董师傅去后,仍旧在绣庄做事。柳儿感念她们照顾董师傅,临别曾说过,有什么事可以来贾府找她。
尤其那冬儿,心地良善秉性老实,若不是真有什么受不住的,想必也不会亲来找自己。
出了二门,班房内兴儿正招待冬儿喝茶,见柳儿进来,忙起来问好,识趣地出去让他们说话。
大冬天的,冬儿虽说穿着棉袄,可也冻的脸上通红,双手更是抄在袖内,缩着肩膀,明显情绪低落。
一看柳儿进来,上前两步一头跪下,哭道,“姐姐救救我妹子吧。”说罢便呜呜哭了起来。
拽起冬儿,按着坐了,给她擦擦眼泪,柳儿温言道:“好歹你也说明白了,到底出了何事?好好的,春儿有你看着,原应闯不了什么祸才是。”
这大晚上的,春儿都等不到明日,想来不是小事。
果然,冬儿一五一十交代了经过。
其实在柳儿听来,也就那么点破事儿,她也不是没经历过。不外乎春儿这两年出落的好点儿,这回倒是没有被冯老爷或者狗友看中,而是被二姑娘冯菡玉看中,要了身边去,说是定了明年跟着去陪嫁的。
跟着姑娘陪嫁,听着不错,可惜如今的二姑娘,自打大姑娘嫁人后,二奶奶宠着,没了劝诫,脾气一日坏过一日,打骂奴婢家常便饭。
这尚且不是最坏的,今年初定了一门亲,是有名的富商的独子。下人们私下流传,此姑爷贪杯好色,且最不把丫头当人看得,动辄打骂。。。。。。春儿原本在二姑娘房里就受气,如今一听,更是吓得要死,立时跑出去找她姐姐求救了。
这才有了冬儿不顾天黑,跑过来找柳儿一出。
柳儿安抚了冬儿,忍不住问道:“赖二奶奶一向是个能算计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婿来。”
“听王妈她们说,哪里是二奶奶找的,是老爷跟那家老爷不知怎么对眼了,也没跟二奶奶商议,就定了下来。回来二奶奶也是闹过的,不过白闹腾,还病了一场,只瞒着二姑娘罢了。”
冯老爷出的不着调事,还真不差这一桩。对柳儿来说,倒也不算大事,比当初她自己的处境好掰扯多了。
“你且先回去,先忍几日,索性二姑娘也不是这一两日就出嫁,等过了年,我再想法弄了你们两个出来。只你们姐妹出了绣庄,可还有亲人投奔没有。”柳儿知道这两姐妹父母都没了,被叔婶一家子给卖了。
那冬儿一听,麻溜儿地又跪下,央求道,“有亲人还不如没有,不过是再卖一回罢了,只求跟着姐姐,做牛做马都无怨言的,给碗饭吃便可。”说着便要磕头,被柳儿忙拉住。
“行了,这个以后再说罢,索性我现在也有房子可住,暂且能安置你们。”
因天晚了,怕角门落锁,也没多聊,叫兴儿帮着叫了车,且看着她上车走了不提。
这厢柳儿心内思忖着,既然答应了冬儿姐妹,宜早不宜迟,别说未来二姑爷不着调,便是冯老爷,也是个危险人物。
自己和干妈年前年后都忙碌,脱不开身的,说不得寻了赖嬷嬷,若是过去吃年酒,倒是可为,想来赖二奶奶也不至于驳她面子。
如今柳儿得势,素日没少孝敬赖嬷嬷,这点事儿,柳儿倒是不担心赖嬷嬷不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对秦可卿死的日期,看电视剧的时候,看穿戴只知是冬天,具体禾也不甚清楚,只好按照冬天算。虽说红楼里年月岁数很多矛盾的地方,有些大事件还是有个大致的估摸。
最近看见一种说法,说秦氏是死于夏天,具体证据如下:
袭人道:“我见你带的扇套还是那年东府荣大奶奶的事情上做的。那个青东西除族中或亲友家夏天有丧事方带得着,一年遇着带一两遭,平常又不犯做。。。。。。”停灵49天,发引日接到林如海死讯(九月初三)日吻合。之前请的那位高明的张大夫曾说:“大爷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位,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这药也要看医缘了。依小弟看来,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痊愈了。”事实上应该是过了春分痊愈了,所以有了后来“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等语。
╮(╯_)╭,这是最近看见的,虽说仅供参考,做不得准,没奈何,到底人家引经据典的,比禾高明,文里只得让秦氏多活半年了。


☆、第69章 暗伤怀筹谋出府

初六赖大家的代婆婆吃年酒,顺手带回俩丫头;直接给柳儿家送了过去。
春儿冬儿姐妹喜极而泣;没想到柳儿这么快就把她们弄出了冯家,直说她们会好好做活;绝不让柳儿白养着。
柳儿其实也是趁着晚间不用伺候的功夫,抽空回来一趟。安抚了姐妹两个几句;跟干妈一商议;暂且先住着吧,出了正月再说。如今柳儿给她们找个差事也不难。
两姐妹都是勤快有眼色的,如今无事,除了白日间做些针线,给柳儿和张婆子做了两双鞋;里里外外的也收拾的利落。干妈晚间下了差事,回家也能吃个现成的热茶热饭,其余万事不让张婆子伸手。春儿嘴又巧,一口一个张奶奶叫着,捶腿捏肩,让张婆子很是受用。
过年一应的祭祖朝贺忙完了,老太太因为辈分高,只在府里接待有身份的堂客,或各处来请安的远亲故旧。虽说轻易不出门子,来客却也络绎不绝的,柳儿她们便一直没得歇息。
这一日是本家在这边吃年酒,贾府都中十二房,几乎都到齐了。族中上下,从主子到仆从人等,俱都按照尊卑长幼,一起一起给贾母磕了头,小辈们各自得了压岁钱荷包金银锞子等物,便开始摆宴。
别处如何忙乱不说,只贾母这院里,只得一些族中辈分高的老妯娌媳妇们,带着小辈的女孩子,并东西两府的奶奶姑娘们,摆了七八桌,一起吃酒看戏。
一时笙歌聒耳,锦绣盈目。百合之香氤氲,锦裀绣屏罗列。
柳儿和鸳鸯等人,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琥珀珍珠等人,则分散伺候三四个贾母平辈的老太太,这些人按照辈分,跟贾母一桌。
吃罢酒席,上了茶果点心,听戏的自去听戏,贾母这边内堂里,只几个懒得出去的女眷,并几个老妯娌,薛姨妈等,陪着贾母闲话。
内中贾琼之母,年纪跟王夫人相仿。因其子贾琼在一众族子弟中还算争气,开着两间铺子,买卖很是做得,在十二房之中,除了宁荣二府比不得,也算上等人家。跟那些个需要两府接济的,每常需要在两府谋个差事的,又自不同。
因此每逢大场面,首推她能多说几句话,言行举止也大方些,并非一味羞手羞脚或巴结奉承,跟贾母很能聊上一些家常。
“上年初时,影乎的听说,琼哥儿定了亲,可定了什么日子没有?”老太太素日也是喜欢贾琼一家,当家奶奶会持家不算,子女也都教的好,便是那十来岁的女孩儿四姐儿,也极为伶俐可爱。
贾琼之母钱氏忙欠身笑道,“并没有定,只两家见了面。我们小门小户的,不图别的,只求姑娘能持家过日子,脾气温和懂礼便可。针线上头好些,认得几个字,能教教女孩子,就更好了。”
“哦,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我看琼哥儿那孩子,最是稳重妥当的。素日我就说,两府里上下两辈的,没几个比得上,可不是白说的,断乎没有别人看不上我们的理儿。”
钱氏笑了,“哪里就让人家看不上了,便是因为我们姓贾,也没有的事。说起来具体如何,侄媳妇如今也不很明白。只我家那个孽障,回来后只说不行。到底怎么,问又不说,倒是跟去婆子瞧着,琼哥儿似乎看见了一眼人家姑娘。我估摸着,是嫌人家长的不好罢。”
贾母如今没事最爱给人保个媒,闻言好奇,“那姑娘难道长的真不好么?若如此,也难怪了,男人家,有几个不喜欢好颜色的。”
边上一位老妯娌忍不住笑着插话,“何曾长的不好了,当时老婆子我也在的,那姑娘说不上七分颜色,五分总是有的,白净圆胖的一张脸,倒也喜庆呢,且看着是个好生养的。”
听的边上懂些事的女孩儿都低了头,因着过年,长辈们一时说的兴起,也没得忌讳。
钱氏更是点头,“正是如此。可惜我们当长辈的着急没用,人家正主儿不乐意,你能奈何呢,究竟将来的日子,要他们过去,强逼不得。”
“既这么着,琼哥儿竟要找个天仙美人儿么?”老太太给勾起了兴致,问道。
“又说不是,只说不急,等茂哥儿再大两岁再说不迟,反正儿子也有了,早一年晚一年的,也不差什么。我想想也是,我好歹还能支撑帮着几年,就没再逼他。”
那钱氏说话的时候,拿眼睛有意无意的往老太太身后瞟着,其实柳儿和鸳鸯都站那里,以两人的眼力见儿,自然都瞧见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很不以为然。
柳儿年纪小,自然可能是鸳鸯。不管是谁,老太太如今都是离不了的,一年两年的,未必就出了府去,可不得几年的么。
想通这一节,鸳鸯先想到自家,再看钱氏的眼神儿,便凉了几分,脸色更是淡淡的。
柳儿更是心内好笑,将来大老爷都要不去的人,别人敢要,不是打大老爷的脸么,可真是胆肥了,日子过得太舒坦。
想到自家,内心里就有些悲凉,当奴才的,是个人便能低看一眼,跟个物件儿似的,实在没趣儿。
女人们提起儿女嫁娶,都有些话说,薛姨妈也道:“所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家那孽障,最近不知发了什么疯,说看上个人,立逼着我弄来,被我狠骂了一顿,如今还怄气呢。”
“这可奇了,姨妈何不索性成全了他,说不得也收收心,从此好生做事了也未可知呢。”李纨闻言,忍不住道,只凤姐似乎知道什么,微笑不语。
薛姨妈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呢,这孽障成了家,就此成了人,我也对得起他父亲了。只那女孩儿实在不合适。我们虽说不是什么大家子,好歹也是有些个体面的,便是家境穷些的普通人家,我也认了,可比这个还不如,那如何能够呢。”
众人心下有些了然,依那薛蟠的性子,想必真不堪了,便都出言安慰薛姨妈。
柳儿心里一动,虽说没人再特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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