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无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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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无人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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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忌惮着奥黛尔当初的警告,维斯康蒂不敢在指环战正面露脸自然也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看雨守战,这意味着面对不知去路的现状,她只好向无关人士求助了——最糟糕的莫过于她不会说日语。
拉住一位路人,用夹杂着拉丁文单词的生疏英语,连说带比划了半天,对方依然一脸困惑,打量了急得满头大汗的维斯康蒂半晌,试探着指指街对面的公厕,问道:“W……C?”
……我不是要解决生理需要啊!!!
维斯康蒂猛翻白眼内心抓狂。
“打扰一下,需要我帮忙吗?”
低而沉厚,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庄重的男声蓦然响起,口齿清晰,意大利语婉转的字节自舌尖迸出,仿佛神父颂念晚祷词那般的口吻,与生俱来的肃穆之中又不乏亲和力。
维斯康蒂顿时觉得自己被万能的上帝拯救了,她忙冲驻足身旁的男性恳切地点头:“请务必帮帮我,真是太感谢了。”
男人目测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上下,黑色风衣衬得他颀长挺拔,扣子严严实实一路扣到顶头戴一顶老式贝雷帽,容貌隐在帽檐的阴翳里看不分明,下颚轮廓深刻又坚毅,紧抿的唇角更凸显了本身严谨的气质。耳根处散落下来的碎发蜿蜒出鲜有的一丝柔和色彩,略淡而优雅的金色。
维斯康蒂快速地颦了下眉头——这个男人身上刻板严肃的气息以及散发出的莫名压迫感令她有些不适。
大约是……气场不合的缘故。
随便找出个不靠谱的说辞把心中升腾起的异质感觉匆匆敷衍过去,维斯康蒂在陌生男人的帮助下向路人打探清楚去并盛中学的路,表示感谢后就此别过。
——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可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反而显得更奇怪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无由来的违和感仍未得到缓解。
维斯康蒂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扭身回望,陌生男人的背影泰半融合进了醇厚的夜幕里,贝雷帽下柔顺服帖的金发在路灯黯淡的光里显现出薄而脆的质感,如同旋律流畅的乐章里生硬插入的休止符似的不和谐。紧接着,光被影子滤去,形影完全消失了。维斯康蒂挠挠耳根,果断摒弃心头的心头的不适感,转身走自己的路。
咔哒——
她所听不到的、宿命的齿轮转动的轻响,是耶和华兀自悲悯人间的叹息。
抵达并盛中学是二十分钟以后。维斯康蒂攀住围墙上的铁栏杆,足下用力蹬起,轻松翻过墙头,稳稳落地。深夜的校园陷入空无一人的死寂,不过仔细一听,单调空洞的潺潺水声自远处款款而来。维斯康蒂步履轻捷地绕过教学楼,穿过前庭,向声源靠近。
哗哗的水声愈发清晰,其间夹杂着金属相撞的铿锵嘤鸣。
呈现在维斯康蒂眼前的是门窗俱处于封闭状态的并中学生宿舍,里面便是雨戒争夺战的战场。水声被隔挡在玻璃的那一边轰响着,可视度极低但仍可确定建筑物内,有刀剑在不断拼错。宿舍楼的天花板被破坏掉,楼层之间全部打通,整栋楼作为一个巨大的容器,正被向内注水。门、窗、排水口、通风管道皆被封死,维斯康蒂只得沿着排水管徒手攀登,最后在楼顶找到了唯一的入口。
她顺着残破的水泥楼板快速下行,猝然间,银亮的弧线在下面一闪而过,破开重重水幕,割裂潮湿的空气,压迫感扑面而来。维斯康蒂脚跟一拧,急停转身,将自己隐入铺满暗影的死角,警惕地观察下方。
瞳孔骤然放大,深处的神经却狠狠地收缩,就想要把映入其中的景象一同绞碎似的。
日本刀凛冽锐意的光芒在少年的手中自如地翻转、倾泻,流水听从召唤自发地聚合、离散,将少年和男人重重围裹,奔腾缠绕,刀锋剑脊,乍分乍合。少年的面容稍显稚嫩,眼神却超乎想象的坚韧,面对银发剑士的猛攻从容镇定,反倒是经验与实力都高出少年一截的男人,狂乱而焦躁,出剑不再像以往那样精准致命。
恶战不见分晓,双方的体力均消耗大半,胜负来去于瞬间。
使刀的少年长刀一拐,掀起波潮,咬向持剑的男人——维斯康蒂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她有预感,这一次拼招会为已经接近极限的两人定下终局。
少年很强——维斯康蒂直观地判断道。用刀的气度,挥刀的魄力,对照他青涩的脸庞和并不丰富的战斗经验,偏差值高得不可理喻——尽管年轻,却具备了一样常年练习也无法换来的、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维斯康蒂不能准确地说出那是什么,但她很肯定这个少年身上有。平稳又不乏狂气的心性,每一次劈斩都在提高的恐怖成长速度,以及无可估量的天赋和潜力——总之,是只有能够成长为一代剑豪的人身上才有的东西。
不,等等,要说剑豪的话,少年对面那个不就是吗?!是骄傲自负得要命,实力强劲令人敬畏,同样拥有剑豪资本,并且早已被尊为“彭格列二代剑帝”的男人啊!
光影相错,维斯康蒂几乎窒息。水帘交横,虚实之间少年的身形被无限弱化,倏然消失,维斯康蒂已无法看清细节,只见以秒度量都过于奢侈的时间单位内,日本刀凌空挥斩!
维斯康蒂抬手扶住胸口,试图缓和那里陡然间爆裂开来的痉挛和疼痛,她努力睁大双眼,终是将男人连同他那崩碎开来的骄傲一起栽入水中的姿态看得一清二楚。
斯贝尔比?斯夸罗输了,就在她的面前。
她看见了——纵然离得很远,她也依然固执地认为她看见了,她看见了斯夸罗在那一刻难以置信的错愕和无处纾解的不甘。她见证了——她所憧憬和敬佩的男人完完全全的败北。
可是很奇怪的,维斯康蒂发觉自己极为容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与其说坚信斯夸罗绝不可能输什么的,不如说即便输了也一如既往自傲强大、毫不动摇的斯夸罗更让人向往吧。
并不是不会失败、并不是不会受挫,这样的存在才更接近于“人”而不是被人为臆度接近于“神”,正是由于秉有生而为人、失败也不可折损的尊严和顽强,才值得敬仰。
不要被自己的失败打倒,这样才是我所认同的、向往的斯贝尔比?斯夸罗啊。
忽闻上方响起轻盈纵跃的脚步声,维斯康蒂急忙猫腰向破碎楼层的更深处退去。
“彭格列雨戒争夺战,斯贝尔比?斯夸罗VS山本武,胜者,山本武。”
冷漠死板的女音令维斯康蒂一怔,如出一辙的粉红长发和深色皮肤唤醒了略为久远的记忆——切尔贝罗?!在萨沃纳追剿汉克斯?科勒姆及其残党时,在最后关头现身搅局并带走了玛雷指环的女人们。
维斯康蒂眉尖一颦,她们为什么在这里?而且是一副裁决者的姿态。蓦地回想起当时奥黛尔半胁迫地要求切尔贝罗与巴利安“合作愉快”,维斯康蒂隐约有点明白了——也许就是指这次的指环争夺战?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处心积虑谋划着的吗。
“由于水位已超过预设高度,深海动物已被放出,山本武,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斯夸罗怎么办?他伤得很重啊,不能就这样丢下吧?!”
“斯夸罗作为输掉的一方理应受到制裁,我等没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维斯康蒂回过神来的时候,心跳频率猝然攀升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数值,强大的反射神经已驱动她的身体冲向目标。
沿着被破坏的楼道内侧快速移动,单手撑住坍塌的墙体作为支点,腾挪重心越过障碍,落地后倒下腰肢顺着倾斜的坡面顺势翻滚,接着石板的掩护从外人视线不可及的地方迅速接近水面——一连串的动作花费十秒钟左右。
每一步跑动都听见胸腔里轰然震响的撞击,夹杂恐惧的尖啸,和失去小少爷的那一刻异常相似的凉意侵入心房。维斯康蒂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冷水旋即没过了全身,冻彻骨髓,感官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灵。
盯着巨大的水压,维斯康蒂舒展四肢向前方一团黑影潜游过去。水下视野极暗,维斯康蒂仅能凭借少数抵达水底的稀疏光线辨认景象,拼命地滑动手脚,指尖触及到一丝温热的水——是血,是血在水中溶开的温度。
维斯康蒂眯起双眼加快速度,潜到了那团剧烈翻腾的阴影下方,握住骑士剑的剑柄,小心抽出,踢蹬双腿使自己上浮,手掌穿入斯夸罗在水里散开的长发,扣牢他肩膀的同时,向紧咬着斯夸罗的蓝鲨猛力挥剑切斩!
正面受创使得凶残的水生生物暴躁起来,浓稠的血液喷涌而出,彻底吞噬它的理智,它极为狂暴地摆动身躯,下颌却只是松开了一点点,从里面鼓出一连串的气泡。
唔……该死!!
深知在水下鏖战的话自己必定只有死路一条,拖着重伤的斯夸罗就更是一刻也拖延不得。维斯康蒂再度举剑,照着蓝鲨的鼻间一剑扎下去,引来愈发疯狂的扭动和痛苦的嘶嚎。
松……松开了!
她死死抱着斯夸罗不敢松手,水压和缺氧让她头脑变得有些昏沉,不够清醒。维斯康蒂无法保持平衡,好几次差点被甩出去。
……不行了,快撑不住了……最后一次,给我把嘴松开,你这愚蠢的畜生!!!
斯夸罗的侧腰仍被尖利的门齿抠住,血红的口腔已半敞在维斯康蒂眼前。她摇摇晃晃擎起剑,咬牙向那累立着森然利齿的上牙床横削一剑,蓝鲨口中发出一声呜咽,彻底松口,结末暴怒地用头部一顶,将斯夸罗和维斯康蒂撞开。
维斯康蒂背部遭到重击,在急流中上下翻滚颠荡,头晕目眩,甫一张口,流水疯狂涌入,意识便模糊了大半。她的左手死死抱着斯夸罗,右手死死抓着骑士剑,仿佛这两样都是她绝不放手的坚持。
呛水窒息混合着剧痛的感知淹没了大脑,维斯康蒂无法再对状况作出任何反应,仅凭着求生的本能蹬动下肢扑腾着,但体力透支已经不能负担两个人上浮的消耗,渐渐地,她停止了无望的挣扎。
水面上浮动的光映在瞳孔深处,逐渐缩小成一个圆圆的斑点,变暗,直至消弭。
她的颊侧紧贴着斯夸罗的胸膛,里面心泵微弱的振动透过湿透的衣料传过来,竟然格外的清晰。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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