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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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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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坐在贾母怀里,一下子还搞不懂这几个人唱的哪一出,也不知道陈公公究竟何意,但既然王夫人也有此意,她也不好多嘴。毕竟如今她身边的人都不想留紫鹃,她若是说的稍微过一些,只怕会让人猜疑;而且紫鹃服侍她这么多年,就算她有些想头,这会儿也无法开口,肯或不肯,都难以公允,既然如此,她干脆不说话。

而站在一旁的紫鹃,这会儿如芒在背,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满腹委屈,难以出口。也不知道王夫人是早有此意,还刚才看见她想起来的,亦或是刚才听得陈公公一言想起来的,但不论是怎么想到的她,总之就是让她非常难堪。偏她一个丫头,服侍谁没有她置喙之地。虽说以前看着宝玉不错,但如今有了佛爷,她哪里还将宝玉放在眼里?再则说,若是没了黛玉这个主子,要压下新主子的旧仆获得他的宠信,谈何容易?

“罢了,陈公公,没的让你看笑话。玉儿打小就是紫鹃服侍的,兢兢业业,玉儿也多依赖她,如今病也还没好,她竟然还想得出这种事儿来。若是要丫头,不论从外头买还是从家生子儿里头挑,也不该来要我的人。你和两位姑娘是皇太后赏赐的,又不花用府里一个子儿,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不说好生敬重,还打起你们的主意来。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生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有那么个不争气的孙子,冤孽呀……”贾母想想赶紧应道,一边儿数落还一边儿抹泪,老泪纵横,看着好不悲戚。

“媳妇儿也只是说挪用些时候,大姑娘现在身子也好了,想来也不愿看到宝玉病着吧。只待过些日子宝玉好了,便依旧还回去,老太太又何必不肯?媳妇儿也不敢要老太太的人,不过是看着宝玉如今情形……”王夫人诉着委屈,一边儿竟也哭起来。

如此一来倒是将周瑞家的那事儿给混过去了,众人一齐关心起宝玉来。

且说宝玉的情形,原本尚可,但从那日得知元春薨逝,便一时不如一时了。次日有薛姨妈过来协助宝钗管家,当下宝玉的院子里又有那一番计较。待宝玉回去之后,一会儿是大家都来服侍解劝,一会儿相互一旁较劲儿去,将他撂倒一旁。如此三两日,又兼宝玉又看了些杂书,愈加将这些看淡了,一会儿疯言疯语,一会儿呆坐,或者洗澡的时候连衣服都不脱,或者睡到半夜爬起来,如同参悟的和尚,说一段经典,待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又睡去了。

如此这般,众人岂能不说他疯了?亦或是病了?

贾母摇头叹道:“他也就是那个样子,行动有时候也还清楚,谁知道是不是又着魔了。这一连几天没见他,你们去把他叫到这里来,让我看看。亏你这个做娘的,刚才神医在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的病,怎么将宝玉给忘了?你不是头疼的吗?怎么还过来?就为一个丫头?”儿孙不争气,老人空忧虑,没用的。

 第101节 第101章

小丫头听说忙去找宝玉。这里王夫人被贾母这么一说,也不敢吭声,毕竟贾母说的也没错,若宝玉果真那么厉害,刚才为什么不请佛爷给他看病,真个是本末倒置,或者别有用心。这会儿便是辩,也只能越描越黑,还不如坐着听着。

小丫头出了贾母的院子,还没到宝玉院子跟前,远远的就听得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叮里咣当哭哭啼啼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叫骂声,格外热闹。小丫头留了个心眼,忙躲在院墙外,边往前蹭,边偷听,顺便伺机而动,免得无端受牵连,遭了殃。

从藤窗瞧进去,只见院子里宝玉挪了张躺椅坐在玉兰树下,一身折枝福寿纹圆领袍子,上面落着几瓣玉兰,地下则是一地花瓣,看着说不上诗情画意,倒是有些黛玉眼中的落寞。书房门口袭人站在那里,一件桃红褙子,底下一条乳白色裙子,绣着几朵桃花,春色十足。对面厢房门口麝月立着,一件石青褙子,底下是一条撒花袷裤,手里拿着个盘子。秋纹和碧痕站在正面上房的门口,一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个叉着腰。

再仔细一看,袭人身上有些墨迹,脚边一方砚台,已经摔碎了,她正捧着手在那里落泪。麝月脚边一地的水,裤子上也是湿的,头发有些散乱,正气的脸红脖子粗,愤恨不已。秋纹碧痕两个衣服也有些乱,似乎撕打过,但又不十分像,这会儿趾高气昂,就像正在状态的斗鸡,一身大红大绿,鸡冠高高耸立着,等候时机向对方扑过去。

就这会儿只见秋纹大骂道:“大白天的也在那里装神弄鬼,一会儿我们也告诉太太去,看看头号大贤人是怎么个贤法,也看看粗笨人是怎么粗笨的。自己闲着还敢指派我们干活,也真够‘贤’的,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别做梦了,还早着呢。别以为你们那些手段别人不知道,有本事现在到太太跟前告状去呀?去呀……”

袭人泣道:“大家都是这屋的人,又何必闹得这么鸡犬不宁的有失体面?二爷脸上也不大好看。我是不是贤惠人有什么要紧,二爷成天不看书,你们也不多劝劝,就我苦口婆心,你们还要这样说,难道安心想让二爷就这么不长进,一直留在屋里陪着咱们?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好歹也留些地步。”

“那你怎么不留些地步?逼死了晴雯还想来摆布我们?哼,我们没那么傻。也就晴雯那个爆炭头会倒霉落在你手里吃了亏,连方官那么小都不放过,如今她做了尼姑,该天天吃斋念佛保佑你早得佳婿、子孙满堂了。劝二爷?二爷有什么错,要你这么好心来劝?二爷是个爷们,做事情对错分寸他心里有数、自己会拿捏,用得着你这么好心?难道还想让二爷远着我们,从此就听你一个人的、你一个人来服侍?那也行啊,我们也睡睡觉,你一个把活都做了呀。”秋纹似乎跟袭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越骂越顺口。

碧痕也不闲着,指着麝月骂道:“你也别装怪。大家都是丫头,凭什么要我把水端到门口再递给你,就你能服侍二爷?不过是会背后揭人短,得了太太的心意,就自己尊贵起来了?也不照照镜子,哪一点比我们齐整些?有本事就做个姨娘给我们看看,以后自然听你的。”

麝月可不比袭人,能忍气吞声装好人讨人怜,被碧痕揭了短,恼羞成怒,冲过去就要打她,一边儿骂道:“你也别当自己是个干净的小姐,该做什么原是二奶奶吩咐的,你端了这么多年的水,不过最近二爷跟你亲近些,就当自己是主子了?你也别做梦,大家到底怎么样各自心里都有数,没有太太和二奶奶同意,大家都差不多。”

“差不多,哼,”碧痕最近是有些春风得意,满脸红光,一看就很滋润,见麝月也不留情,依旧骂道,“既然都差不多,为什么偏要我去打水?日后你自己去打水,我来研磨,就不信别人研的磨是香的,写的字儿也会格外好些,二爷也能一下子就中个头名状元回来。还是她的话格外好听,二爷就跟听太爷讲书似的,听了就懂。”

“你这丫头可不是疯了?那研磨端茶递水的巧宗你也能指盼得上?那是要挨心窝脚的。也不看看你的样儿,有那么温柔娴淑没有,也配挨那一脚不配。”秋纹靠在门口,神气活现。

“你们也不用说这些难听话,大家也不一定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大不了我回家去。”袭人哭着不知道该等宝玉劝慰几句,还是过去跟他诉苦,又或者赶紧回自己的屋里去,可眼不见,心还得烦,毕竟她们还会在窗下叫骂。

“回呀,不是要让你兄弟来赎你吗,去呀?为什么不去?前些时候姨太太还让你回去歇几天再来的,怎么又百般舍不得不去呀?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让你舍不得?还是怕你一走宝二爷没人服侍、没了吃喝,也活不下去了?”秋纹拐到她后边儿嘲讽道。

“你也别得意,我好歹还有个去处,而且还有的赎,可以不用再做奴才。哪里像你们,始终都是个奴才命,家生子儿,赎都没地方赎,一辈子两辈子都只能做奴才。大家走着瞧,二爷房里也收不了你们这么多人,最多也不过三两个,二奶奶还有个莺儿呢,你们自己想想看吧,到底还是个奴才命,得意什么?”袭人气不过,想想只有这样大概才能摆脱她们纠缠。

谁知这会儿大家好容易齐了心,哪里能轻易放了她?碧痕头一个应道:“我们是奴才,你就不是了?有本事你现在就出去。话别说的那么鲜亮,只有你时时不想做奴才,我们可未必,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的服侍好二爷,不会把二爷最中意的想方设法支使走。也不会悄不吭声跟韦嬷嬷那么好,也不会跟林姑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都想的到什么意思。”

听见袭人和韦家婆子好,大家都吃了一惊,宝玉更是如五雷轰顶,忙跳起来拉着碧痕道:“你说什么,她和韦嬷嬷好,和林妹妹又有什么关系?”

碧痕笑道:“我也是凑巧见过两次,袭人姐姐赏赐韦嬷嬷,现在想想,韦嬷嬷还没回来,必定是她的事儿还没了。想她一个做粗活的嬷嬷,哪里来的什么药给林姑娘下错,必定是有人给她的,或者谁让她放错的。那天听得过道里有人议论,说有人故意想害林姑娘,我看……”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何事,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袭人登时却如掉进冰窟窿里一般,浑身发抖,抬手指着碧痕,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看着她这个样子,别个不用多说,自然就都明白了,必定是确有其事。宝玉愣愣的盯了袭人半天,忽而大笑起来:“果真是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的大善人,善人……贤人……老天有眼,天意……”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笑,声泪俱下,一会儿又自己数道:“四儿、五儿、方官、晴雯……善人……”

看着宝玉的情形,大家忽而又都有些担忧起来,毕竟这回又哭又笑,比以往又格外不同,哭而不哀,笑而不癫,倒是有些痴傻的模样儿,一会儿又格外清醒起来,指着袭人道:“天可怜见,林妹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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