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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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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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火莲很有把握的估计着方旭是做不出这事也说不出这话的,原因很简单。难道方旭敢与他亲爹称兄道弟吗?借他十个胆!
当然,这并不是火莲此时愁眉不展的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是方旭带来了京城的消息。不太好的消息。
方旭所言,京城有风言风语说乱党曾在不久前占居边境,控制边军与辽人擅自征战,更有人言乱党此举企图破坏和平盟约挑起宋辽战乱。于此朝廷之中也颇有议论,只是陈方将军一再以书信申辩断无此事,有心控诉之人一时又苦于抓不到切实的证据,这才将此事暂压了下来。
然而近日里京城周边又连续出现了几起聚众斗殴事件,有朝臣提议委任开封府专门审查办理。方旭觉得奇,因市井琐碎之事,本无需惊动府衙,哪知派去搜查的衙役在出事的酒馆茶坊皆发现了相同的莲花标记。更奇的是,此事衙役们还未来得及回府禀报包大人,就已经传至街头巷尾,人人皆知有乱党盘踞京城。
木刻莲花,是无间道的徽征。无间门下各处产业皆有此刻印用以辨认不假,但却不是任谁都能轻易发现了的。
“看来,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逼得朝廷不得不彻查无间道。”展颢如是说。
是什么人在出卖无间道的联络网,刻意策划暴露京城据点,众人皆心中有数。火莲一语不发的低下眼帘,眼底那一抹越发薄弱的光彩终于缩成了乌黑一团,碎成千片。
手里忽然一轻,茶碗被身旁的清月抢了去,火莲大惊再要抢回来,碗中酒液已经一滴不剩了。清月沉默的半垂眼帘,眼里含着被烈酒呛出来的水光,抬袖抹一下嘴角,站起来,轻声:“……我肚子疼。”
火莲直傻眼,怎么又是肚子疼!我知你为莫飞伤心,你想借故离席就不能换一个说法吗?!火莲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女孩子总会用肚子疼作为借口避开许多宴席聚会,可是这么多年里,清月此举竟是百试不爽。
正如此时。展颢点了点头,秋娘也关心的:“去歇会吧。喝点热水。”清月“嗯”一声,闷着头往门口走,脚步摇摇晃晃的,险些歪倒。秋娘忙过来扶住,扑面一股酒气。看看清月桌上堆着两个茶碗,再看火莲,只见火莲无辜的眨眨眼,眼里急切的传递着:娘,保持沉默!
秋娘气得无语,蹙眉瞥他一眼,心疼的问清月:“秋姨陪你去客房睡一会儿,好吗?”清月低着头咬了咬唇,摇头轻声:“我一个人可以的。”
秋娘跨出屋门,目送着清月一步两晃的扶着廊柱走去客房,抬头见天色已暗,再看火莲也是一脸疲惫样,便与展颢商量着今晚歇在山上,明日再行。
夜深,展颢辗转难眠,重重忧思几次把他从梦境里纠醒,索性起身披衣出屋。山上的夜风更冷,月更明,展颢踏着月色走出宅院,决定再一次前去山崖竹屋。
一路走过竹林,月光隐在朦胧云雾中。若不是崖边竹屋里仍点着通明的灯火,展颢几乎就要在重重夜雾里迷失了方向。未入屋门,屋里已有细微动静传出。展颢正色肃颜,踏上竹阶正要推开房门,门已开,李镜微笑:“大哥。”
“是你,”展颢像是松了一口气,视线探向李镜身后,缓步走进竹屋,目光锐利的四下扫了一眼,“这么晚还在?”
“给师父守灵。”李镜答道,瞧着展颢的神色,似乎在防备着什么,疑惑道:“大哥以为是谁?”
“莫飞来过没有?”展颢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李镜愣了一下。莫飞?是酒席上你们说起的无间叛徒?我见过吗?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好似在京城里遇到过,和火莲一起的那个小子,斜系长发,淡蓝衣装。李镜摇头:“京城别后,未再见过。”
展颢神色肃穆:“荆老前辈去世,你可在旁?”李镜不明其意,点头道:“师父去的安详,并未有异。”忍不住奇道:“大哥觉得,莫飞会来祺山?会对师父出手么?师父已经十几年不曾下山,应当不至与人结仇。”
展颢微微颌首,敛眉叹道:“莫飞有重伤在身,肯定会四处求医。我只怕他求医不得,生出杀心。”展颢走上前焚一炷香,眸中闪过几分愧疚,“怪我考虑不周,先前带陈熙来过祺山寻求医治,不知此处会否被莫飞盯上。荆老前辈过世,我还担心是不是莫飞下的手……”
李镜这才明了,温和的道:“大哥多虑了。京城时,我曾试过莫飞的身手,他虽武功修为不浅,却还不至能伤得了师父。”展颢笑笑点头,郑重地嘱咐李镜道:“他不来就最好。他若来了祺山,切不可为他医治。”李镜笑:“这个自然,如何处置门中叛贼,大哥自有计算,李镜断然不会出手干预。”
林间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风声,屋内二人皆是神色一凛。若不是展颢略一抬手制止,李镜肯定早已冲出了屋去。师父灵前,竟敢窥探觊觎,这是不容许的冒犯。沉默良久,展颢听着屋外的人走得远了,眼中闪过一丝抽痛,向李镜歉然道:“是火莲。他没有歹意,大约是跟着我来的。”
天微微亮,有鸟群安静的在山中宅院上空飞翔盘旋,忽然一个人影攀上树枝翻过院墙冲进了屋内,鸟儿受惊扑打着翅膀四散而去,留下一连串的鸣叫。其时,汪勇正睡得熟,生生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想睁眼,还没睁开又睡了过去。梦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拖拉椅子的摩擦声,还有一下尖锐的重压直扑在胸前,汪勇想再睡也不行了,恐慌不安让他睁眼醒了过来。迷蒙中惊见一把短刀正竖在胸口,半个刀身已没入体内,刀锋上的冷光直晃眼,饶是汪勇身经百战,面对死亡也禁不住大骇:“啊啊啊——”然后咬牙闭嘴,心想:我半生戎马,战场上都未曾退缩惧怕,死就死了,总不能死时还要狼狈呼喊,白白让贼人嘲笑了去!
可他到底还是惊得毛骨悚然,顿时冷汗下来了,估计着这一刀正中心口,生命很快就要消逝了,基本上已经准备着喷血瞪眼蹬腿挺身,忽的听见一声哼笑:“醒啦?……早啊!”
汪勇呼吸粗重,努力的转过头去看,只见门窗大开,窗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蹲着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锦袍,青色腰带,散发披肩,嘴角含笑。汪勇吓得一脸扭曲:“少主!……”我命休矣!
哪知等了半天,没有喷血,也没有死亡的剧痛袭来,汪勇纳闷的倚在床头,颤抖的伸手握住那把扎在心口的短刀。眉头忽的一舒,脸上的表情从极度的惊惧转变为讶异:“这……”这手感不对,难道是银箔包制的木刀么?!火莲看他呆傻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无比舒心的蹦下椅子,两步冲过来伸手“拔”刀,汪勇眼见魔王靠近,惊骇的直想往后缩,可是他勇猛的个性又不允许他表现的太过懦弱,只得内心矛盾恐惧的僵在那:“你你……”别过来!让我死了吧。
刀被“抽”出,火莲手腕一抖,银箔哧哧掉落,只剩一把被削去了尖头的木柄。汪勇愣了一下,赶紧摸摸胸口,果然一丝伤也没有,只摸到一块黏糊糊的面糊,直把两个手指都粘在了一起。汪勇一阵头晕,喘息着抹汗。这玩笑开大了,差点吓得他背过气去。汪勇紧紧握拳,气得跳下床怒骂:“你,你个臭小子!……”
火莲遭到了表扬,满脸笑容,自个儿拣了个干净椅子坐下,鼻子里哼一声:“睡得死猪一般。若真有刺客,你已经归天了。”
汪勇这个气,可也得皱着眉头装孙子:“少主说得是……”心里翻个白眼,额角的汗却冒个不停。
自从那日展颢逼着火莲给他下跪道歉,汪勇整天右眼眼皮跳,早就觉得要出事。毕竟,在无间道里,少主的地位甚高,各处畅通无阻,人人躬身低头,不管你是真服还是假意,谁敢给少主半分气受!上回自己昏了头与火莲起了冲突,险些就要拿生命作了代价。这下可好了,宗主在中间这么一掺和,好似给汪勇报仇了,实际上是把汪勇推到了更深的悬崖边上!这小子一向狂傲,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火莲窝在椅子里,懒懒的转着手腕,轻轻吐出一句:“今天我关节疼,不想杀人。”
汪勇出汗出的已经快成水人了,虚脱般晃晃悠悠的跌坐在床上。臭小子,你不杀我,我也早晚得被你吓死!
火莲很满意的看到汪勇一副苍白如纸的瘫痪面容,倾身凑过来,低声道:“其实吧,我一大清早的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汪勇继续冒汗:“你,你说。”我言无不尽!
火莲笑容渐淡,严肃的问道:“我听说莫飞受了重伤……可他并未被无间杀手逮到过,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雪山上围攻宗主,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汪勇眨眨眼:“追捕莫飞是由边关分舵派出去的任务,无关影卫,我并不清楚啊。”火莲皱皱眉,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木刀,念叨着:“这个不够劲,下回换个厉害的玩玩……”抬眼看汪勇,“长剑,还是枪头?”汪勇坚持着颤声:“此事,此事我未曾参与,少主不该来问我啊。”
火莲寻思着:“我知道你家在哪,改天得去拜访婶婶,我知道你儿子在京城做药材生意,女儿在布庄……”汪勇立刻叫道:“他他,他是受伤了啊,你不也看见了吗?!”想哭的心都有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火莲站起,身侧的拳紧紧攥着,眼里刺出来的冷光让汪勇不寒而栗。
汪勇抽搐着嘴角,半晌叹口气:“少主以为,宗主的功夫如何?”火莲一愣:“爹的功夫,自然是天下间少有人可以匹敌……”汪勇又道:“少主且想,就凭莫飞和贼人轻尘联手,竟能伤得了宗主么?”
火莲眸光转了一转:“想来应该不会。可是雪山上辽兵众多,爹还带着娘,会不会有所拖累?”汪勇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子,你可低估了你爹了。想当年无间道还未确立,几个据点常遭官府袭击围剿,那时他带着你,还有受伤的驼子,要不是有点本事,可怎么从衙门卫队的枪林箭雨里杀出来!就凭莫飞和轻尘那两下子,也想在大哥身上划一刀?简直是做梦!就算有十个莫飞,也不是大哥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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