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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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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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听得眸光转了转,“洛府灭门在先,清除反叛在后,时间距离并不远,不知这两起事件可有联系。”方旭缓缓靠近椅背里,一手握着个茶杯轻轻摩挲,大胆推测道,“会不会,洛府惨案其实是出自反贼容毅之手,而爹正是由此蹊跷案情心生猜度,才揪出了教中叛贼呢?”
驼子闻言心惊,敛眉记起,案发过后那段时日里展颢确是时常调出教内宗案翻阅,还曾多次前来城中走访,原来也是在调查洛府灭门案件呢。“你的推测虽然大胆也确实不无可能。大哥眼里一向不揉沙子,洛府惨案轰动京城,教内也多有议论,他不可能不去调查清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不过他审判容毅之时倒是未曾提起过此案,后来多年也没再谈及。若真是容毅所为,或许这其间还有什么不欲言说的秘密。”驼子的目光瞧着方旭,忽而笑了:“先不说这猜测是真是假,单看你这神态姿势,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凶相毕露

百思不得解,仅有的推测又无处可以证实,方旭无奈舒口气,从椅背里慢慢直起腰来:“驼叔方才说起,恩公秦正曾在危难时救下父亲一命,旭儿身为人子,实该去其墓前拜上一拜。”
方旭得驼子指点,转日清早,二人一同前去竹林深处拜祭秦先生的坟墓。驼子轻踩着铺满竹叶的草地,边走边道:“你想得周到,是早该带你前来拜祭的。二十年前为把大哥救出天牢,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唯剩几个也都分头躲避引开追兵,而我也在京郊客栈一场官府劫杀中与大哥失散,当时他还带着刚满一月哇哇哭叫的火莲。”
驼子回忆道:“我当时背后受了严重的刀伤未曾康愈,不敌官兵追赶而失足跌下了山坡,就此与大哥失去了联系,后来我被一好心农夫所救,在农舍养伤并悄悄打探外面的消息,一直到数月之后才与大哥重聚。大哥带我见了他的恩公秦正秦先生,那正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博学老人,听说大哥经过竹林躲避追兵时曾受伤流血遗下了追踪的痕迹,若不是秦先生仁慈肯收容藏匿恐怕劫难难逃。大哥一直敬重秦先生,还特请秦先生做了火莲的文论师傅,秦先生的徒弟容毅也是自那时起便跟随大哥创立了无间组织。”
说着就来到了墓前,只见一座半圆形石墓覆盖在铺满竹叶的黄土之上,其前竖起一块刻了歪曲文字的石碑,驼子觉察方旭的惊疑,苦笑着叹声:“这碑文还是莫飞亲手所刻。一年前秦先生突然自尽身亡,据说是为了向宗主换取莫飞一命,唉,大哥为此难过了好一阵,直说是自己害了恩公的性命。”
方旭颌首,即便跪下恭敬叩拜,继而起身目光一扫,忽见这圆形石墓之后的空地里,竟还立着两块只光秃秃刻了名氏的石碑,碑后并无坟土。方旭一惊,忙上前细看,怪的是既没有生卒年份,也不见落款,只见一块上书“容毅”,想来他正是秦先生最钟爱的弟子,另一块上书“洛门秦氏婉珍”,却不知是何人。
“秦婉珍……”方旭轻声念着,驼子上前也惊:“咦,这怎么还有两块墓碑,先前我竟未曾留意,看这布设仿佛是要与秦老先生合葬之意。秦先生的石墓是大哥派人修建的,看这两块石碑的做工与石料与之极似,应当也是出自大哥之手。”
驼子念着碑文:“洛门……秦氏……婉珍,难不成这正是秦先生的女儿?……我记得当年听大哥说起过,秦先生本来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大哥在秦家避难养伤期间曾被她细心照顾过,后来这秦氏女对大哥展露好感遭拒,又被父亲斥骂,于是深夜负气出走自此失散。大哥一直帮着寻找的,后来没过几年不知怎的就未再提过了,应是找着了,而且这秦氏女似是嫁入了洛氏家门……洛氏?……”驼子低眸思忖。
方旭眼光一闪,忽然面带惊讶道:“啊,我记起来了!昨日我在洛府旧址附近人家打听,得知当年被凶手吊死在房梁的洛家夫人也正是姓秦,据说也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方旭思忖道,“难道,这秦氏女是向爹示爱不成,即寻了个长相相似三分的洛家大爷嫁了为妻?难道爹当年在边关遇见的洛氏少妇其实正是恩公秦正的女儿?爹见她备受夫君欺凌,身体孱弱,心中自然多少有所歉疚,也就难怪爹会为她看诊治病,多予照抚了。”
驼子闻言心惊:“这等关联我倒是没想到过!不过这倒让我记起来秦老先生对清月确是更多宠溺,清月也总缠着他,每逢过节大哥总要将清月送去秦先生的竹林小筑玩耍几日。这么说来他二人竟是祖孙一家了?只叹清月当年受惊过度导致失忆,五岁以前的事全记不起,一想就会头疼嘶叫。大哥或许不忍逼她认亲,只得将她养在无间总坛了。”
方旭蹙眉忖道:“可怪就怪在,如果我的推理无误,洛夫人是秦先生的女儿,那么她与容毅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容毅又如何会残忍屠杀洛家百十口呢?”
驼子叹道:“这中间种种,恐怕只有大哥才知晓了。只不过大哥最是寡言,能不说的话他就不说,更别提这些惹人伤心的人或事了。你若想要撬开大哥的嘴,可得记得拉上你娘,还得活动着点心思察言观色,小心别惹火了他。哦,这一点上火莲比较有经验,叫上火莲更保险。”
方旭眉尖皱起来,搔搔头道:“唔,这倒是个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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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静谧的总坛书房里,展颢正将一张布幅广大的黄色图卷在桌案上徐徐打开,图中绘的正是大宋疆土。火莲端着一碗泛着酸苦气味的汤药,开启沉重的石门走了进来,声音因肃静的环境而自动调轻:“爹,该喝药了。”
没有回应,展颢弯身立于石桌旁,双手按住桌上微微卷起的地图边缘,凝注的目光未曾移开过图卷。待火莲端着药碗缓缓走到了近前,展颢才不太情愿的低哼了一声:“嗯。”并随手一指,示意先放旁边。
火莲不依,恳切劝道:“身体要紧,爹先喝了药再看也不迟啊。”声音孤独的回响着,展颢没搭理,连眼皮也不曾抬起,依旧贯注精神在手边的地图。火莲就把盛着满满浓黑药汁的瓷碗又往前递了递,终于让药碗闯进了展颢低俯的视野里。展颢不得不收回视线,惊见面前一碗药汁颤颤动荡着随时就要越过碗沿洒了出来,立时瞪了眼怒道:“快拿开!你那手不稳当,浇我一身还不够?!你敢淋了药汤再毁了这图卷,看我怎么收拾你!”
火莲眉尖皱了皱,只得慢慢缩回了手去,眼里仍有担忧。展颢稍稍按奈怒火,沉着脸道:“为父的伤病早已痊愈,不需要再这么一天三副汤药的治疗。你自去做你该做的事,若真是闲来无事,那就去将医书再背过。”别跟我这儿捣乱!
火莲抬头道:“这汤药正是孩儿依照医书调配的,可解表发汗,最能去除风寒,顺通血脉,适宜热服,药凉了就失了效用,并且更苦更涩。若重新去煎又要大半天,那就误了时辰……”
火莲长篇大论的絮絮说着,展颢直觉得头脑发晕,神思纷扰无法专注。近来火莲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一时不肯停歇,简直如一窝苍蝇飞进了脑海嗡嗡环绕,然后这窝苍蝇甚至从卧室追到了书房来!展颢眉头紧紧蹙起,在内心抱头呐喊:闭嘴!闭嘴!他第一次觉得,先前让这小子背医书药典真是个天大的失误!
“所以这药要趁热喝……咦,”火莲话音一顿,只见展颢来到堆满卷册的书柜前,“咣”的一声打开一个抽屉,“咣”的一声再打开一个抽屉,仿佛找什么找得很焦急,又或者憋了一肚子火亟待发泄。火莲终于肯把药碗放下,奇问:“爹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孩儿帮忙?……”
话一出口,马上闭了嘴。展颢已从书柜底层取出一个黑乎乎的棍子样的东西,手腕般粗细,绞着皮革和铜丝编成,分量极重,正是曾把火莲打得几天沾不了凳子的藤鞭。火莲心神一凛,全身肌肉立刻缩紧,身上某个地方开始疼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展颢感慨:“好多年没用过了,差点就忘记收去了哪里。”
展颢将藤鞭“啪”一声拍在石桌上,他不是要发火,他用藤鞭压住不断卷起的地图边缘。展颢满意的微笑,啊,大小长度刚刚好,比纸镇还管用。火莲惊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虚弱的目光不自觉的盯住粗黑的藤鞭,又颤颤避开,又盯住,又避开,内心痛苦挣扎了半晌。
仍不能放弃,火莲轻声喃道:“爹总说自己病已大好,可是娘说夜里仍听见爹咳嗽,咳得多了甚至影响了睡眠。本来病去如抽丝,都要循序渐进的治疗恢复。娘叮嘱了要提醒爹按时喝药祛病,火莲不想让娘担心。”
展颢终于抬起眼睛转头看他,心中当然明白火莲是把秋娘拿出来当盾牌,是秋娘让他来催促喝药的,那么展颢也就不能动他了。展颢虽然瞧得出火莲的心思,却也能感觉到火莲话语中间的点点哀痛。这汤药是火莲亲手调配,若是不喝,这孩子会伤心的。
展颢深吸口气,一手推开“纸镇”,绘着许多意义不明的红点黑点的大宋疆域图自然卷起成筒状。展颢侧头近距离看着火莲的眼睛,火莲才将一直紧瞄地图的好奇视线收回来。展颢拾起药碗浅饮一口,知道药材配的不错,仰头喝尽,火莲递过来手绢,展颢轻拭嘴角,问道:“好久没有考较你的功夫了,在边关教你的那套能破耶律隆剑招的枪法,你可练熟了么?”
火莲还在琢磨地图上红黑两色的意思,听父亲这样问,忙收敛心神。“随我出来,练一套枪法看看。”展颢说道,一手揽在火莲肩上缓步离开了书房。火莲心里知道,爹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和那张地图必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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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正想着如何能与深居总坛的火莲见面,又如何能从展颢嘴里打探出十几年前的秘密,他一脚跨进开封府衙,正见包拯走下堂迎上来:“方护卫去了何处,本府刚派人出去寻你。”方旭自道去查洛家灭门一案去了。包拯皱眉叹道:“现今恐不是查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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