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婴同人)天机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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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婴同人)天机别月-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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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精于算计,所以只能娶我这样傻的老婆,不然两个人成天相互计算多累啊。”她若是傻,能带着督察院的人马从京师一路赶往北疆,杀伐果断地处理密奏,没一个人敢抱怨?这次靠着自戕金蝉脱壳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连带着陆梅生这台《石头记》,都是她一步步都算计好,就等着自己往里跳。
谢之妍,我还真是小看你。
生了几天闷气,项婴有些扛不住,以往回到家,不管多晚,都有一盏小灯为他而留,谢之妍不在的日子,刚开始他只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生闷气,没过几天开始感觉心慌了,黑暗吞噬了空荡荡的房间,不安把自己包围,她,是真的离开自己了。
屋里太黑、太安静,去秦楼楚馆过一夜吧。“项提司好久没来了。”看到花魁娘子顾四娘的盈盈笑脸,想到谢之妍曾经扮成督察院的新人跟着来,假装成不知人事的小男孩,被顾四娘调戏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项婴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喝了几杯就没了兴致,随意敷衍一下就回家了。
满身疲惫地躺下,床边早已没有那个等着自己的人。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枕畔还残留着熟悉的味道,是她发间的香气,项婴长时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多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下了?谢之妍走后,那一场场甜蜜的梦境,像阿芙蓉一样,明明知道不可以沉溺其中,却让人无法自拔。明明知道那虚妄的温暖不可以留恋,可梦里面,她对自己笑着,叫着自己夫君,对自己小意温柔。现实中的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对自己波澜不惊的呢?谢之妍,我想看着你对我笑,想看着你对我手足无措,想听你叫我夫君……
“项婴,这个烟花给你。”
“阎王怎么了?我的夫君长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不知道有多少小鬼上赶着要去找呢。”
“若你是那为了守护大燕而生的利刃,那我就做你的刀鞘,你守着大燕,我守着你。”
“夫君,我给公公做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一下?”
“我给你做的鞋子穿起来很舒服吧?”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魔头!”
项婴好久没有做梦,快忘记从梦中醒来是什么感觉。自己曾被梦魇惊醒后靠着一册册心机谋略熬到天明,娶了谢之妍之后,她仿佛把自己生命的空缺填满了大半,噩梦变成了很稀罕的事情,大多日子都是在晨光中醒来,身旁那个人还在安静地睡着。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总是把她吵醒,她脑子迷迷糊糊却习惯性地抚住自己的脸,那么温柔。以前的噩梦让他倍感沉重,想要马上醒来,而现在的梦境里都是谢之妍给自己的温暖记忆,项婴觉得,恨不得在这梦最好变作迷宫困住自己,把自己困在里面久一点,就不用面对醒过来时候的卧榻冰凉。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项婴想起谢之妍刚嫁过来的时候,曾经对自己念过一首诗。
自己那时候颇不以为意,只觉得是闺中女儿的闲心思,现在想来,倒有些谶语的意味。呵,郎君千岁?世间有几人能够活过百年;妾身常健?她为离开自己不惜一死;梁上燕,梁上燕,终究只是寄居在他人屋檐下,一换季就会飞走的东西,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涅槃

谢之妍安排好了一切,带着陆小寒、刘嬷嬷与周嬷嬷和谢氏一族的灵位,浩浩荡荡地回陈郡。穗穗哭得死去活来,说小姐不要她了,谢之妍哄她,京都的谢府总要有个靠谱的人来守着,穗穗是她最贴心的人,不留她留谁?
抬头看看,今夜无月,只有寥落的星子,京都繁华,都已经夜深,街上却熙熙攘攘,恍若白昼。
终究是要离开了。
司马汐偷偷从宫外溜出来送行,拉着谢之妍不肯松手,赌气说要一起走。谢之妍笑笑,说若是她能舍下自己作为大燕长公主的责任,谢氏的大门随时向她敞开。
夏末的夜有些凉,她骑在马上,跟着车队,任由马儿慢慢踱步,肺腑里吸入一阵阵清凉,将积郁的不快都给置换出来。
城门外,立着一个人。
是项婴。
谢之妍有些踌躇,不知是否该上前去,但想想,他既然候在这儿,定是有什么话要同她说的,遂打马前去。
“项提司是来给谢某送行的么?”谢之妍走到项婴面前,看他抬头仰望自己的样子,有些不自在,还是下了马。
谢某?项婴看着坐在马上的谢之妍,觉得比起先前的天真娇憨和阴郁哀怨,此时的谢之妍像是又换了一张画皮,疏朗磊落,一副未来很有奔头的样子,比当初那个眼中慢慢燃起野心与不甘的谢之妍还要陌生。
“为何连夜离开?心虚么?”项婴本想同她说几句软话将人留下,又像以前一样,每每见了人,肚子里的婉转情丝出口却成了可以伤人的刃
“带着先祖灵位,夜里行路比较妥当。”谢之妍转头看了看那辆专门放置灵位的马车。
“走夜路?若是遇上了贼匪,你谢家的先祖会出来帮你么?”
“劳项提司费心了,刘嬷嬷武功很好,普通蟊贼应付得来。”
抬了两回杠,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谢之妍一直在忍着,生怕自己泄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忙同项婴告辞,准备上马。
“谢之妍,若我想要你留下呢?”项婴终于开口:“皇上同我我说,与其去迷恋那些抓不住的,不如多想想身边让自己感到温暖之人……”
“项婴!”谢之妍没有回头,用力压抑住自己似乎有些发抖的声音:“放了我吧!求你!”
谢之妍深吸两口气,定了定神,转过身去:“三年夫妻,你对我并非毫无感情,但你对我那些小小的感动就像今天夜里的星光一样,月亮出来,你就又看不到了。”
“你心里痛、心里冷,所以贪恋我这里的一点温暖,要用力抱住我,让你自己没这么痛、没这么冷,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如果不来温暖我的话,我也是会变冷的。”
项婴想开口说不是的,却被谢之妍抢了先:“你是不是想否认?想说你已经认定我是你的妻,我只用乖乖躲在你身后就好?我追了你的背影太久太久,所以永远都见不到你的眼睛在往哪儿看、心里装的是什么。”
“皇上叫你珍惜眼前人,但你仔细想一想,你的眼里、心里何曾有过越小乙以外的人?你自以为自己恨她入骨,却不知你对她的爱如附骨之疽,早已化为心魔,每一次你从噩梦里醒来,我看你的发狠眼神觉得有多陌生?那是一种你永远都无法对我拥有的情绪。”
项婴反驳:“什么心魔?不是!我只盼有一日能报的她一箭之仇!”
“你看,就是这种眼神。若问这世上谁最了解你,那人一定是我”,谢之妍抬手拂过项婴的眼睛:“看呐,你眼神里写着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谢之妍!”项婴只觉得被谢之妍踩中了痛脚,用力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碰自己的眼睛。
“我在北疆遇到了师横波与司马澜,师横波有孕了,我听说司马澜每日都上山给她挖野菜,想着法子逗她开心,觉得很羡慕,但想想,你与司马澜的性格差得太远,有些事你不会做,只是性格使然。可后来见到你与越小乙的无双默契,又想起揭园里的飞燕草与有关于饺饺姑娘的一切,才懂得,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会为我去做,而是有很多东西是我没法拥有的……”
“人的心很小,装了一个人,就没法再容下另一个了,你也许因为一时感动将我留在身边,但每次抬头看见月亮,心里不会有遗憾么?”
“你习惯我留在你身边,一味地对你好,心中却总忘不了北疆的那一个,人世因缘向来难得完满,你心中恋着天边月,又舍不得我盏小灯的温暖……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我觉得,我是值得的,值得有那么一个人,同我默契无双,与我举案齐眉,我一开始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是我错了。”
“你母亲留下的那个镯子,我戴着不合适,总是滑出来,索性就不戴了,给收了起来……其实这是命定的吧,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戴都戴不上……离开项府之前把它和你的那支断箭放在一起。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理当留给你真正心爱的人。”
谢之妍嘴角上翘,眼睛却发酸发胀,苦笑一声:“带上揭园里的嫁衣与荷包去找她吧,告诉她园子里的飞燕草长得很好……”
……
“项婴,我走了。”
不是求着要自己放她走,而是告知她要离开,项婴想要拉住谢之妍,却找不出开口的理由。在她所有的心情剖白之后,留下的是两人一地的尴尬。
谢之妍想要上马,但腿肚子打颤,手也在不住发抖,根本蹬上不去,又不想被项婴看出异样,转身走进了马车。
马车驶过的时候,项婴似乎听见了刘嬷嬷的叹息声。
陆小寒忐忑地看着木然的谢之妍,有些担心地抱住她,“小言子,我们已经离开了,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别吓我。”
“哈哈”,谢之妍开口笑了一声:“小寒,你以为两个有心结的人破镜重圆之后就是皆大欢喜的日子么,到时候他们俩过日子指不定吵成什么样儿呢,哈哈。”
谢之妍是想哭的,但她哭不出来,开口竟然是一声笑。怕陆小寒担心,只能开了一个丝毫不好笑的玩笑。
那个她喊了三年夫君的人,未来会怎样做呢?他和越小乙能否再续前缘这件事上,谢之妍没想过,也懒得去想,现在她与项婴已经没有关系了,她退了一步,离开了与项婴并行的路,选择了另一条,只为避开他与越小乙那摊浑水。他要如何选择那是他的事情,不管对方做出怎样的选择,所有人的轨迹都在向前,生活还是要继续。
项婴的爱与恨是烈火,只有越小乙的沧海才能解。谢之妍若再没理智,继续挣扎其中,就是自寻死路坐等灰飞烟灭了,不如借着这把火涅槃而出,重获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随着你的情绪转变,走过不同的世界,从兴奋好奇怀疑,到疲倦。想用更爱来解决,动摇的一切,可惜越不放手越决裂,惋惜,会在泪水里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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