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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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共舞-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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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车时,刘楚已经乖乖的进了车内,说是要睡午觉,吩咐吴徵没到县城便不要叫她。她将门一关,车帘也统统放下来,然后在车里捣鼓一阵,随即找了个角落一抱团,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眼泪却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
她委屈了。
但是具体又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委屈,好像是因为展昭的眼神,又好像是因为她自己身处这个朝代的孤独感,又好像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哭一哭,将那莫名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其实她心中本也不想哭的,只是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世界都冰冷了起来,这种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包围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世间唯一的小丑,在别人眼里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场笑话。小丑表面画着可笑彩妆,可谁又能注意到那一侧脸颊的泪滴呢?
她记得有人告诉过她这样一句话:受伤了,就蹲下来抱抱自己。她照做了,在马车里拥着自己流泪。
她小心翼翼的不让人发现人发现自己心中的伤口,这个陌生的世界上,除了自己,其实谁也不是她的谁。
车外,展昭一边骑马,一边凝心去听马车里的动静,刚才刘楚的表情明显不对劲,再也不是那个神采飞扬的笑脸,也没有了时而狡黠时而纯真的眼神,他知道是他刚才的态度伤了她,而且很深。
刘楚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那时不时的抽泣声展昭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暗自皱了眉头,心下乱成一团。
这一路吴徴刻意放慢了些速度,怕路上又把刘楚颠的难受,原本酉时便可到达的钧安县,硬生生的拖到了戌时一刻才刚进了县城。
此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路边行人大多回家去了。展昭下马向一名行人打听了客栈的位置,才引着吴徴往镇子中走去。
钧安镇并不大,展昭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走了不过半刻便看到上悬“鸿运客栈”匾额的一幢二层小楼,比起周围灯火昏暗的住家院子,这小楼远远望去倒像是间间屋子都亮着灯似的,把门前的台阶和对联都照的非常清楚。
刚走到客栈门口,里面机灵的小二已经迎了出来,他问道:“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啊?”
展昭应了一声,又看了看马车,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般,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
吴徴下了马车,轻轻敲了敲车门,说道:“姑娘,钧安县到了,今晚我们得在此处过夜,您请下车进客栈休息吧。”
展昭和吴徴等了一会,不见车内人应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均以为刘楚在车上睡着了。展昭对吴徵笔画了个敲的动作,吴徴对他点了点头,又轻轻敲了敲车门,还未来得及开口,车内人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知道了,我整理一下就出来。”
刘楚在车内用水沾湿了帕子,狠狠的擦了把脸,将半干的泪痕通通抹掉,又重新整了整被自己揉的皱皱巴巴的衣衫,才轻轻推了车门出来。
她蹦下马车,看了看客栈的匾额,顶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勉强扯开一个笑容,说道:“什么啊?原来不是悦来客栈啊?”穿越定律上不是写的去客栈必是悦来么?以前她刚到汴京的时候住的客栈虽然也不叫悦来。但那时那家她是只求离开封府近可没讲究其他的。如今出门在外,客栈也不是她挑的,名字竟然也不是悦来。
看来那时她在网上看过的那篇穿越定律神马的也不是很靠谱啊?
吴徵在一旁听到她的话,忙问道:“姑娘是要住悦来客栈?”
刘楚惊讶道:“啊?还真有啊!”
吴徵也愣了:“这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姑娘说要住那客栈的话,小人这就去打听一下那悦来客栈在哪。”
吴徵正要找人去问,便被展昭拦了下来:“不用去了,这县城里就两家客栈,除了这家就还有城东的钧安客栈了。”
刘楚不看展昭,淡淡的应了一声,率先跟小二进了客栈。
展昭和吴徵跟着另外一名小二到后院安置好了马匹车辆,再到一楼掌柜处时,刘楚已经要了三间上房,并按房间号码依次登记了好了三人的名字,连房钱也已付好,一边等着展昭吴徵二人一边打量客栈里的装潢摆设。
她见吴徵进来,问道:“可都停顿妥当了?”
“妥当了。”吴徵说罢,将一个锦布包袱交给刘楚。
刘楚接过包袱,从里面摸索一阵,又掏出个小一号的布包,悄生声与吴徵说让他把这小包暂且交给展昭保管。这包袱里装的本是刘楚的随身衣物和那分成小袋的现银,虽然她现在不知是因为赌气还是伤心而不想理会展昭,但在他们三人之中,无疑还是将钱放在他那边比较保险。
小二见三人聚齐,忙掌着灯引着三人往二楼东面的天字号上房走去
顺着数过去第一间便是吴徵的房间,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住进去,直说自己是下人,住个下房便可以,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住马棚,还能顺便看看车什么的,实在不应该让刘楚破费。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刘楚瞪的收了声。只听刘楚咬牙道:“你是我雇的车夫,我让你睡哪便睡哪,再要废话,小心我赶了你去!”她最看不得这种自主放弃人权的人,住马棚?他当自己和牲口一般吗?!
吴徵乖乖的进了房,那小二又带着刘楚和展昭走到第二间房门前。这间是刘楚的,待小二进去点了蜡烛出来,刘楚才迈了进去,她转正要关门,却看到展昭已经跟着小二往回走了,于是立刻喊道:“你最好不要同吴徵一般对我定的那屋子挑三捡四,若是你不住它我也不会退了房去,大不了多花一笔银子罢了!”说罢,只听得“啪”的一声,她竟狠狠的将门甩上了。
展昭叹了口气,若是刘楚不说,恐怕他真的要求小二退了那间上房然后在普通房间打坐一夜了。这倒不是因为他没钱,而是常年在外养成的习惯,这次若不是和刘楚同路,恐怕他连客栈都住不了几次,不是快马加鞭就是露宿野外,反正都是打坐,在哪都没什么差别。
展昭又向小二说了几句,便被那小二带着走到刘楚房间旁边的屋子里去,关上门正欲整理一番,却听得外面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吴徴轻声喊道:“展大人可在?”
展昭开了门,看见吴徴手中抱着个包袱等在门外,遂将他让进屋中,随手关好了门。
“吴徴,可是有什么事吗?”
吴徴将包袱交到展昭手中,说道:“这是姑娘让我交给展大人保管的。”
“这是何物?”
“小人也不知道,姑娘也没明说,不过倒是压手的很。展大人先收了,有事情便去问姑娘吧。”
展昭点了点头。
“那展大人先歇着,我先去下面点些吃食,等会再上来叫展大人和姑娘下去用饭。”
“多谢了。”
待吴徴走后,展昭才去打量那包袱,包袱用极简单的灰布包着,表面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他举起包袱颠了颠,倒是有些分量。
展昭不做多想,直接提着包袱将它与自己的行囊放在一起,那包袱沾到桌子时竟然还发出了“咚咚”的碰撞声,展昭按了按包袱,瞬间了然一笑,刘楚竟能将这种小心思动在他身上,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顽皮。
重新收拾好了行囊,展昭将干净的汗巾放在脸盆里浸湿擦了把脸,才又拿了巨阙出来。抬头便看见隔壁的房间门口,吴徴正仔细听着屋里的人说话。
只听刘楚说道:“不吃了,吴徴你下去吃吧!不要管我了。”
吴徴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好歹下去吃一点吧,赶了一天的路,再不吃东西会饿坏的,不然我让小二把饭菜送进房里去也行。”
屋子里的刘楚又道:“我没胃口。你快去吃罢!等会我饿了便找小二再点就是。”
吴徴被她闹得毫无办法,又不知该怎么劝她,正在苦恼之际,余光便看到展昭走了出来,于是像看到救星般的大步走了过去,说道:“展大人,帮我劝劝姑娘吧,哪有晚上不吃饭的?怕到时候路上生了病,小人可担待不起。”
“展某尽力吧。”展昭说罢,让吴徴先下了楼去,他站在刘楚门前犹豫一会,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刘姑娘,我是展昭。”
门里人似乎动了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然后便没了声息。
展昭见她不答,也不知如何继续接口,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刘姑娘,白天是展某一时不觉,这……展某绝不是故意的,若是姑娘有气未消,骂展某两句也是应当的。”
刘楚听到展昭这话,在屋里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展昭道歉颇是有意思的紧,于是又故意发出点声音,然后凝神继续听下去。
那边展昭似乎也没了办法,和一个姑娘这么道歉他这辈子可还是头一回。只怪他白天想起月华的事情,眼神语气便不自觉的狠戾了起来。事后路上他也想过,其实这事明明和刘楚没太大关系,也许她只是不知从何得知了巨阙和湛卢的事情而已。以她刚来汴京落户不足一年来说,应与当年的事根本毫无牵扯才对。可他却将人家姑娘吓的闷头哭了一个下午,恐怕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他给她道个歉倒也不算冤枉。
想到此处,展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刘姑娘,你莫要这样,展某自知有错在先,不然、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展昭这犹如愣头小子的道歉方式,听得刘楚差点大笑出来。她一手抄过被子,将脑袋蒙在里面,才闷闷的笑出声来。
刘楚笑了一会,只觉得在被子里闷得难受,于是又把被子掀开,猛的喘了两口气,只听她“哎呦”一声,竟然笑岔气了。
听到屋里又有了动静,展昭忙又在门外叫道:“刘姑娘?刘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楚咬了咬嘴唇,好一会才让自己的笑意平静下来,她轻轻嗽了一下嗓子,说道:“展大人不必理会我,快去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歇着了。”说罢,她起身吹了烛火,屋中顿时黑暗一片。



☆、皎皎空中孤月轮(一)

从钧安县出来这两天,刘楚都格外老实的呆在车里,不是看看小说话本便是闷头大睡,连窗外风景也无心留恋,自然也没空再细琢磨和那天和展昭之间发生的那档子类似吵架的事来。
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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