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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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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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做母亲的哪里还压得住火气,“她难道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这好好的脸给弄成这样,叫你怎么做事?”

“妈妈,我说了,是我先招惹她的,她生气了才这样。”他无奈地解释。

仲太太见他还护着那动手的女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拍了筷子扭过身子当即不吃饭了。

“你和年轻人斗什么气?”仲王生见妻子这样,皱眉提醒她一句。

仲太太捶了一下胸口,“儿子没有你的份吗?你怎么好说这样的话?亲生儿子被打了,还打成这样,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还没你那么狠心!”

“那我该怎么办?他也不是三岁,我也不可能替他去打回来不是吗?”

仲太太瞪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大清早的就遇上那么叫人上火的事,丈夫儿子都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简直要被气疯了。再看儿子,他不但没放在心上,还透露出一丝傻气来!

该不会是脑子被那女的给打傻了吧?

仲寅帛喝完自己的粥,拉开椅子起来,“妈妈,我吃完了,我去上班了。”

“这么快?”她还没把脾气使完呢。

和也父亲打了招呼,仲寅帛径自上楼换衣服,等再下来时,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仲太太扶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见没有什么纰漏才放开他,不过等她将视线一往上,眼神立即暗下去,埋怨道:“会打人的女人,还是不要交往的好,会让你累的。”他长那么大,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从没打过他一下呢,怎能叫别的女人开了这个先河?

仲寅帛从善如流,一一首肯,最后叮嘱了一声“我房间的花瓶不要动”,随即出门工作去了。

蘸白是星期五一早回来的,骑马场堵塞的管道都已经挖出,剩下的让监场安排置换新管道就可以了,因为担心还会下雨,所以施工点安排了两批工人轮班彻夜施工。

回到家,蘸白脱了满是尘土的衣衫,喝完了婶婶准备的牛骨汤,简单的洗了洗就去补觉了,德珍将他换下的衣物放在大水桶里浆了会儿,换了好多道水,才算彻底洗净尘土。

稚巧第一个起床,见姐姐在忙活,不知道是该帮忙,还是默默走掉。

德珍却先对她道了“早安”,又夸她勤奋,稚巧也已经是心高气傲的少女了,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偶尔也有别班的男生托人递来情信,她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当回事。可现在,她却被这个挽着袖子正在替懒惰的哥哥浆洗衣物的姐姐的三言两语弄红了脸。

痴愣了会儿她才回过神,紧张的拨了拨头发掩住发烫的耳朵,对德珍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背着书包飞快的跑掉了。

德珍笑了笑,眸光流转。

晾晒完衣物,爷爷也起床了,礼让歪着身子凑到德珍身边,朝德珍张开双手要抱,德珍抱起他放在饭桌上,一家人吃完了早餐,德珍去学校上课。

中午约了卢鸿鸣吃午餐,见面的西餐厅在学校附近,落了座,二人点餐开吃。

三十分钟后,他开始做挽回她的工作,然而德珍却十分坚定的再度说了拒绝。

“德珍小姐是认为我还有很多不足吗?”他皱眉问。

德珍摇摇头,“你很优秀。”

“那我为什么仍然得不到你的青睐?”喝了口咖啡,他笑了一下,“如果是你为了打发过激家人而与我勉强见面,我不见得会生气,但是,如果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会全身而退的。”

德珍苦笑,想来她的小婶婶已经将昨晚凭窗所见对他授意过了。“我并没有男友。拒绝你,只因为我是个固执的人。或许很无情,但,你若非我所愿,无情便是至情。”

闻言,对面的年轻人敛眸凝神,自知失策,转而道:“上次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险些失笑,最近跟她道歉的男人还真多呢。

“我并没有因为你叫我替你抢停车位而自尊心受损,希望你别误会。”

“那是因为什么?”他自认自身已经臻近完美,除了那次那个纰漏事出意外,他并没做错什么。

其实,德珍有点担心他真的误会她什么,他与仲寅帛都自大,但多了一分孤注一掷。日久生情或日久生恨,都会发生在这不起眼,但必不可缺的群体里。他们通常很优秀,但往往缺少一点外物的加持,就会让他们自卑的抬不起头来。而他们遇阻时下弯的脊梁,总是藏着秘密的执着与野心。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你的诚实。”德珍说。

他诧异地瞪大眼睛。

德珍将碎发别再耳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很后悔脱口而出让我去抢车位,换做是我,其实也会那么想,‘啊,那可是最后一个车位’。人之常情不是吗?可我说你不诚实,不见得有冤枉你。”她停下来看了眼停在窗外的车,“那台车,并不是你的,不是吗?”

她第一次坐那车就感觉到了,因为它过分的整洁,还有他驾驶时也透露着小心翼翼的维护之心。

不光如此。

想起那个在雨中慌乱掉头走掉的身影,她眼神一软,“你已经有女友了,对吗?”

“你……”

“她最近时常跟着我,有时候在学校,有时候在我回家的路上。看得出来,她很爱你。你对我脱口而出的请求,恐怕曾经在她身上无数次上演过。她一定很爱很爱你,才会一次又一次为你做那样的事。而你,将她的爱当成了习惯。你使用她,利用她,消磨她对你的热情,甚至走到了我身边。你有野心诚然可贵,但我也有权利拒绝一个属于别人的人。关于以后,我对你只有一个忠告,今后,请别再让她为你做那样的事了,我只体验过那份尴尬一次,就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她。如果你也爱她,就不要让别人去可怜她。”

她始终认为,人和人不同就在于,有的人为了自己的追求磨灭别人的感情,有的人为了自己的追求苛刻自己,而在情急之刻,总是更能分辨出人格的高低善恶。

生而为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杆多少,她只是比别人更习惯苛刻自己。

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五)




话分两头,仲寅帛一进公司大门,他脸颊上的巴掌印就引起了谈话热点。

尤其是秘书室,几个姑娘自己不敢打听,也不敢去送药膏,只知道一味挤兑箫尘,让他去当马前锋。箫尘将一大摞的艺术类书籍按在桌上,擦擦汗,对边上几个姐姐说了一句:“老板都不正眼看我我会到处说麽?”箫尘无奈的笑笑,摊上这样一个常年臭脸的老板,都不叫个事儿啊。

姐姐之一拍拍他的肩膀说:“天蝎都这样,小尘你别放弃!”

另一位却一声冷笑,“他不看你,那是祖上积了大德了。”

话音一落,边上几位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呐呐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箫尘垂下肩头,仿佛他可怜的人生已经呈现在他眼前。长叹一声,他扭扭自己的胳膊,搬起那叠厚厚的书籍垫着脚尖走进了仲寅帛办公室,

仲寅帛正站在落地窗前与人通话,回头冷睨了一眼箫尘,箫尘随即轻手轻脚将手里的书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下。

等仲寅帛挂了电话,二人对了一边行程,仲寅帛终于坐了下来,随手选了一本打开开始看起来。

站在一边的箫尘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

仲寅帛眼帘一掀,“你挡住我的光了。”

“哦!”箫尘紧忙让开。

仲寅帛翻了一页书,问:“还有事吗?”

箫尘盯着他俊脸上力道深厚的指印,咽了咽口水,“没有。”

沙发上的人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舒服的坐着,继续看他的书,但是一米开外的那两道视线弄得他很烦,“你们就这么想知道跟工作没关系的事是不是?”

“呃……”妈呀,原来他知道自己脸上有指印啊!那他还带着它到处走来走去?!

仲寅帛合上书,一双华丽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想知道由来吗?”

“嗯!!”

“不给问。”

“……”

戏耍完小助理,他再度打开书看起来,“交过女朋友吗?”

“……交过。”

“她生气该怎么办?”

“……”

“为什么不说话?”

“老板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他皱眉。

箫尘吸了吸鼻子。

“你又怎么了!?”

箫尘泪花打转,“我变态来着,受感动就会这样。”

仲寅帛好笑又好气,但还是说了一句:“不许哭。”

“好!”箫尘坚强的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德珍收到了一个白玫瑰花篮。

附带卡片说明了花篮的来历,快递员才掏出单子,她便将花递了回去,“请帮我退回原处吧。”

快递员微愣,面露难色向她解释订花的客户并没有留下地址。德珍想了想,抽走了卡片,让他将花送到“细”,说完关上了门。

两个小时后,这个花篮经由各方人士的转交,又回到了仲寅帛手里。没过一会儿,全公司上下都流传着一则消息:老板挨打了,且对方不接受道歉。

然而绯闻的中心却不见挂怀,下了班回到家,仲太太问他怎么带花回来,他表情讪讪的,不解释。

回房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这女人真是够绝够傲!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不悦,难以征服的女人更能激起他的胜负心。

隔了一天,德珍照例给薰爱准备餐饮,天气回暖,喝汤有些过头,因而就做了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给她,一道黑蒜汁黄瓜沙拉,一道白酒浓酱拌鸡胸肉,还有她很拿手的梅花稻香粥。

薰爱至今还没开始孕吐,在食物方面大开方便之门,简直来者不拒,德珍瞧着她的肚子,时常幻想她怀着一头小饕餮。

看她吃完东西,不等薰爱过河拆桥,拿脾气赶人,她就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离开,反倒让薰爱憋了一口气。

回到母亲的公寓,她开始整理厨房,突然想起住楼上的太太,忙活完随即去翻找行李。然而,她带着手信登门,等了许久,反复按了门铃却没有人来应门。

看了眼手机,“原来是周末啊。”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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