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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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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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弄啥呢?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马小刚看着苗翔说。
马小刚说话的声音尽管不大,但透出的威严让苗翔感到了震慑,苗翔的脸马上变得和颜悦色,伸出手来,要和马小刚握手:这位弟弟是……
马小刚没和苗翔握手,也没等苗翔把话说完,一个边腿,高高地踹在苗翔的脸上,苗翔应声倒地。马小刚还要冲上去,被林小芳拦住:哥哥,别打了!
马小刚没说话,也没再往上冲,苗翔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我顺手从桌上抓起一只啤酒瓶,就要往苗翔头上盖。林小芳赶紧护住苗翔:王小明!你放下!
你给我起来!我狠狠地把林小芳推到一边:今天不给你开瓢我王不姓!
再有一秒钟,我手中的啤酒瓶定会砸在苗翔头上,我还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人,我已经幻想出啤酒瓶在苗翔头上绽放的美妙,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亢奋无比,把啤酒瓶高高举起,显得那么迫不及待。林小芳像一头凶猛的母兽那样从后面扑过来,抱住我的右腿,撕心裂肺地咆哮:王小明!你别打了!
苗翔看着这个场面,愣了一下,扭头便跑。老六追了两步,被脚下的一块砖绊倒,我拖着林小芳挪了两步,用手中的啤酒瓶指着苗翔远去的背影,嘴里大叫:苗翔!你有种别跑!
林小芳在地上蹭了一裤子老六刚才吐的秽物,但她的手死死不放:别打了!王小明!你别打了!
我没有继续追苗翔,拿啤酒瓶的手缓缓垂了下来,林小芳从地上起来,我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全是泪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没等她说话,我就抢先说:从今天开始,咱们不认识了!
别这样。夏国强过来打圆场:林小芳对咱挺好。
我把啤酒瓶照自己脑门上甩了过来,听到巨大的破碎声,不知道是啤酒瓶碎了还是我的脑袋碎了,整个世界全是破碎的声音,热乎乎的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流这么多血,即便是我的脸已经麻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比汗要浓得多,同时,另一种液体顺着我的眼角往下流,它的味道和血一样咸,很快就和血交汇在了一起。我把手中半截啤酒瓶轻轻往外一抛,说:林小芳,我们欠你的,现在,两清!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1)
桃李务青春,谁能贯白日。
——李白《长歌行》
秋秋不接我的电话,让我徒增几分担心。仿佛一个踩钢丝的杂技演员,一只脚陡然踩空。这种感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似乎是年少时的一个噩梦,在多年之后,重新在一个夜里上演。记忆总是这样,在终于就要忘却的时候,忽然复活,并且鲜明无比,触目惊心。
我给秋秋发短信,她没有回复,把我当办理假证、贩卖枪支弹药的骗子一样对待。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做出更可怕的举动。我通过短信对她谆谆教导,编写的内容全是深明大义的人生格言: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眼镜故,实在不划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哭泣,更不要毁了自己。
一名被花朵伤害的女子,春天不是她真正的敌人。
包公已死,无人铡美,香莲加油,直面人生。
只要秋秋还活着,她一定能看到这些短信,我相信,只要她看到这些短信,就不会死。
第二天傍晚,我守着电视机,第一次等着看秋秋的节目。等到秋秋像往常一样面带微笑地出现在屏幕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秋秋,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昨天,只是偶尔放纵一下而已。
我不再担心,却无比失落。
秋秋的话似乎还回荡在我耳边,我看她此时一张一合的嘴巴,像是在说:他不知道我今天上午把孩子流掉的事情。是他昨天出轨在先,凭什么和他分?他也不会同意的,他爸妈都很喜欢我,他只喜欢他自己。我没有胡闹。我回去了。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关掉电视机,闭上眼睛,秋秋的话又在我耳边回荡: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春光明媚,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所有的事,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你别成天熬夜,人老得没法看了,小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又给秋秋打电话,秋秋还是不接,我只能听到一遍又一遍的彩铃,就像重复着她昨天最后的那句话: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可爱的孩子。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秋秋是好孩子。
好孩子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我懒洋洋地给夏国强打电话:在哪?
盒子酒吧。夏国强说:十点钟乐队有演出,你过来玩不?
盒子酒吧是夏国强的乐队在济南比较固定的演出地点。酒吧在黑虎泉旁边,面积不大,每天晚上都有济南的本土乐队演出,夏国强的乐队共四个人,夏国强是主唱,兼节奏吉他,剩下的三个人我都不熟悉。在夏国强的一再邀请下,我曾来听过几次,听不出什么风格,夏国强说这种听不出风格的风格,就是朋克。
一进门,我就看见在舞台上调琴的夏国强,他留了个莫西干头,支棱着耳朵,边拨琴弦,边用脚踩效果器。
你找个地方坐着。莫西干?夏国强给我招呼,又冲服务生说:两打青啤,先送过去,记我账上。
我刚坐下,莫西干?夏国强就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这个礼拜的第三个女朋友,这是我哥们,著名作家。
你好。女孩的表情很酷。
你好。我发现这女孩其貌不扬,装扮惊人。她的头发焦黄蓬乱,左耳朵上各穿了四个大小不一的金属环,很奥迪。右耳朵上穿了五个金属环,很奥运。下嘴唇还穿了一个很大的金属环,相加起来,整个脸像是被缝纫机过了一遍。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2)
她叫妮可。莫西干?夏国强说。
姓妮?
英语名字。莫西干?夏国强转头问这女孩:原名叫啥来着?我这哥们儿比较本土化。
李艳丽。女孩面无表情。
莫西干?夏国强和我聊了一会儿,就到了演出时间:你们先聊着啊,我现眼去。
我哪知道和妮可?李艳丽聊什么好,看得出来,妮可?李艳丽对我也没什么好感,她自顾自地喝啤酒,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喝光了两瓶。
演出一开始,我的尴尬就被剧烈的电声完全融化了,莫西干?夏国强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我必须学会新的卖弄呀
那样你才能继续地喜欢
因为艺术是个天生的哑巴
他必须想出别的办法说话
究竟摇滚是累坏你的身子呀
还是累坏了你这个人儿呀
看那爱情像个瞎子儿
他必须找到位置说话
换一首,换一首!没等莫西干?夏国强唱完,酒吧老板不耐烦地走过去,摇着头,大声说:我给你说了,不要唱这么闹的歌,影响生意。
莫西干?夏国强还没答话,妮可?李艳丽提着一瓶酒走了过去,冲老板说:你懂音乐吗?
我不懂音乐?老板说:那往后你们这些懂音乐的,不要来我这里演出,我不需要你们。
妮可?李艳丽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就要往老板的脑袋上砸,她的手腕在空中被人抓住了。
莫西干?夏国强抓住妮可?李艳丽的手腕:放下。
妮可?李艳丽木然地望着莫西干?夏国强:我不能允许他侮辱真正的音乐。
得了吧你。莫西干?夏国强说:啥是真正的音乐?
真正的音乐,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妮可?李艳丽认真地望着莫西干?夏国强。
对不起,对不起。莫西干?夏国强对老板说:我们换歌。
老板大概也被妮可?李艳丽的表现给震惊了,借着莫西干?夏国强让出的台阶,态度赶紧软了下来:行,行。只要音乐别太吵,就行。
妮可?李艳丽愤愤不平地回到我面前,拿起一瓶打开的啤酒,咕嘟咕嘟全倒进了嘴里。
下面,我为大家演唱一首伍佰的《浪人情歌》。
音乐起。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
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
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
不再让悲伤将我心占据
让它随风去
让它无痕迹
所有快乐悲伤所有过去通通都抛去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
傻×。妮可?李艳丽骂了一句,起身而去,酒吧的门被她重重一甩,在弹簧的作用下,两扇木门一开一闭,仿佛回应着妮可?李艳丽穿着金属环的嘴唇。
【小黄毛列传001】
起出院,至找小黄毛,凡一周。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头上缝了九针,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上缠了一圈纱布,狼狈的造型让我好生沮丧,低着头,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你这是没练过,专业技术不熟练。夏国强安慰我说:我上初中时成天练,开个啤酒瓶,开块砖都是一咬牙的事。
又“全兴”了。老六说:你现在开开试试?再咬咬牙。
马小刚笑了:开这个,没啥了不起,别瞎练。
我们路过跃进塔,看到那些卖早点的小摊已经出来了,就在昨夜遇见苗翔的那个位置,一对夫妇正在炸油条。老六吐的秽物、啤酒瓶的碎片早已不见踪影,昨夜发生的事恍然如梦。
马小刚掏钱买了一大包油条,说:你们拿去吃吧,我困得不撑,先回家寐一寐。
我们提着油条,回到租的房子里,一进院门,就听见海涛在背英语单词,他的英语带有明显的地方口音,舌头不会打卷,fish读成“非死”,finish读成“非你死”。老六打开窗户冲海涛那屋喊:再读,非得让你气死。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3)
你昨天真喝多了。夏国强对我说。
是喝多了。随着酒精渐渐挥散,我的脑袋一阵阵剧疼,像是有一个刀片在上面一下一下地刮着。
没喝多吧?老六怏怏地问我:你肯定是喜欢上林小芳了。
你才喜欢上林小芳了呢!我矢口否认。
要不,你见了苗翔咋恁大火气?老六挖着鼻屎说。
你先有的火气好不好?
我那只是星星之火,就把你的原给燎了?再说了,我有女朋友,没你恁饥渴。老六把鼻屎弹到窗外,正落在院子里的一辆自行车车座上。
你一直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说的实话,可还是有些心虚。
你就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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